正文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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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陽,下周日我想借你家大黑石那套別墅開生日party,可否行個方便?”柳囡嬉皮笑臉的扯著鄒逸陽的袖口不停地搖晃,還頻頻的甩著她那齊腰的長發,活脫脫一個長毛妖怪。
“好好好,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麼多年了,哪一年不是我給你辦party啊,誰叫我們從小穿一個褲衩長大的呢?!”說完,逸陽詭笑著衝柳囡擠了擠眼睛
聽完這話,柳囡拚命的翻著白眼“拜托,老娘是穿裙子的好麼?難道你看不見我這36C的圍度嗎?”
“光長胸了不起啊?有能耐也長長腦子啊!均衡發育才算健康”說完這句話,不禁斜眼看了看她那擠到下巴頦兒的胸打了個寒戰。
提到智商這個話題,顯然是成功的戳中了柳囡的敏感神經,隻見她瞪圓了雙眼,叉開圓規腿,做足了實施“家暴”的架勢。
鄒逸陽習慣性的夾住雙腿,護住下體,這虎妞發起飆來,下手毫不顧忌,專對準要害部位,有好幾次被她打到差點可以直接去練《葵花寶典》。
正當鄒逸陽準備接受她致命重擊的時候,她卻突然眼珠一轉的大笑起來,看來是有了新的應付手段。
“你不要羨慕嫉妒恨了,就憑著老娘的胸脯,拿下了多少的純情男子,不知道哪位仁兄當年還羨慕的說:‘我也要做女孩子,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那些健壯的身軀在我身上肆意的摩擦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尖銳的笑聲響徹雲霄,估計在渤海灣打漁的漁民都能聽見;再看她那得意的樣子,扭曲180度的臉,真想一把抓過去再旋轉個720度。
‘不錯,這話曾經是我說的,那是上次柳囡生日派對的晚上,我喝醉酒之後的失態表現,一想起來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再也不要讓人看見。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恨的是,柳囡還拍了那段視頻,總在我倆對峙將敗的時候拿來給我致命一擊!’
“你個賤人,又提這事,這次派對我非要當眾撕爛你的矽膠墊!”說著鄒逸陽便伸手去抓她。
“變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老娘可是真材實料!”
鄒逸陽一邊追趕,柳囡一麵躲閃,嘻嘻笑笑,打打鬧鬧,他們就這樣不知度過了多少個春夏。
柳囡是鄒逸陽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幼兒園是一個班的,中學還坐過同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他們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用柳囡曾經的一句話說,如果不是鄒逸陽性取向的問題,她小學就把鄒逸陽收入囊中了,怎肯等得了他長到二十幾歲大學畢業。話說回來,柳囡還真因為鄒逸陽是同性戀的事而傷心哭過好幾次,也曾試圖將鄒逸陽掰直而煞費苦心,最後沒想到她卻被鄒逸陽掰彎,成了一個正宗的腐女。
周末如期而至,在那個大空房子裏忙活了一整天,就為了柳囡的派對,結果她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累的半死不活的鄒逸陽正準備和他的愛床來個零距離接觸的時候,竟然收到了柳囡那家夥的微信
“親,明天party準備的怎麼樣啊?希望會有一個大大的surprise,不想每年都是鮮花蛋糕加香檳的,好沒新意。另外,我最近新認識了一個帥哥,明天也會參加,不要讓我失望哦,嗬嗬”
看到這條極度挑戰忍耐力的微信,眼前浮現的是她故作可愛的嘴臉,簡直讓鄒逸陽火冒三丈,如果現在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站在他身邊的話,估計他會直接將手機拍到她的臉上,然後再潑她一臉硫酸才能解心中一點點的怒火
鄒逸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故作氣定神閑狀的在手機上敲了“沒問題”三個字發送了過去,然後走到臥室門外俯視樓下客廳裏的鮮花、蛋糕和香檳,一個沒忍住,把手機從二樓直接丟到了蛋糕上,奶油和巧克力濺了一地,纖薄的手機直直的插在了蛋糕胚上,露出的半截依稀的還能看見柳囡的回複“親,你真貼心,麼麼噠”
裹著一身維尼熊睡袍的鄒逸陽,拖著已經睡著的身體,挪著腳步到了蛋糕邊。
這投擲技術精準的,簡直沒法說,要是參加個奧運的投擲項目,說不定還真能拿個獎牌什麼的;再看這原本精致的蛋糕,炸得跟向日葵一樣,四麵八方,五顏六色,無法形容……
鄒逸陽正在愣神,大廳一旁的立式古董鍾敲響了半夜十二點的鍾聲,這才把他從奧運會的賽場拉回了爆炸現場。他回了回神,對著蛋糕說了句“happybirthday!”然後索性脫下睡袍將炸爛的蛋糕裹了起來,順手還擦了擦地上的奶油。
丟掉了蛋糕和鮮花,收起了香檳之後已經快到淩晨一點了‘這個時間如果再把代姐叫起來幫我布置會場的話,那簡直就是“鄒瓜皮”了,雖然人家是傭人,但也不是機器做的啊’。猶豫片刻,最後在閨蜜和女傭之間,他選了後者,然後大腦就死機了,360程序將他帶回了房間,跌入床裏,墜入夢鄉
一覺到天剛亮,也不知道是受到良心的譴責還是柳囡在念咒,鄒逸陽竟然六點鍾就爬了起來,鬼斧神差的飄到樓下的沙發上,瞪著一雙通紅的兔子眼,看著代姐給一個個色彩斑斕的氣球充氫氣
代姐還半開玩笑的逗他:“逸陽,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看來囡囡的生日真不是一般的重要啊,囡囡在你心裏肯定也是不一般吧!”
聽著這話,我心裏是滿滿的恨啊,咬著牙擠出“嗬嗬!”
“囡囡的爸爸跟你爸可是世交啊,她跟你又是一起長大的,如今你們都快大學畢業了,真是門當戶對啊!你看你白白淨淨,她也是亭亭玉立,你們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呢……”
‘也不知道代姐今天怎麼這麼精神,平時我怎麼沒有注意?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啊?!還各種不著邊際,說不定又是在背誦家人交代給她的緊箍咒。’隨她自顧自得說著,鄒逸陽的眼裏隻有她那噴著唾沫星子的嘴唇,拚命的上下舞動,大腦早就睡回頭覺去了
‘不過家人也真是的,剛剛大學畢業的我,就感覺要爛在家裏了一樣,沒完沒了的念叨著女朋友啊,結婚的事,真怕有一天被逼急了,我會領個壯男回家,估計他們的表情會比看到恒生指數下跌2000點還要過癮吧’
正在幻想而偷笑中,代姐不合時宜的拉了拉鄒逸陽的衣袖:“這個最大的氣球充好了,你不是要寫字麼?!寫什麼?要不要寫囡囡,我愛你之類的?”說完還嘿嘿的笑著
鄒逸陽一臉的驚悚,一把年紀了,說話怎麼這麼輕浮,真是為老不尊,“代姐,你今天好囉嗦啊,是不是又被我家人洗腦了?”
“哪有,哪有,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嘿嘿嘿”
‘又笑,又是笑,你那奸佞的表情早就把你出賣了,哼!’不去理睬,轉身拿起嘜頭筆,在氣球上寫了一個大大的surprise。
“喏,她不是要一個大大的驚喜麼?!這個夠大了吧!”說完,便拎著酸奶,沒有多看代姐一眼得意的飛奔回了臥室。
‘沒得到她意想的答案,我估計現在的表情應該跟上次買了20斤冒牌“陽登湖”大閘蟹是一樣的。’想到這裏,鄒逸陽不禁笑的將酸奶噴了一床。
打開抽屜,拿出那對準備了好久的手機掛件,這是鄒逸陽托別人在國外按照他們的樣子定做的小人偶,獨一無二的,作為閨蜜的禮物,既可愛又溫馨。
想著樓下四周都是氣球,空空的客廳怎麼都感覺寒酸了些,雖然是柳囡重色輕友在先,但還是不忍心的吩咐代姐又去訂做了蛋糕和鮮花。
中午的陽光照進房間,驅散了鄒逸陽一身的疲倦。
五、六月的大連氣候是最好的,既有溫暖的陽光,也有清涼的海風,難怪柳囡媽要把她生在這個時候,坐月子也沒那麼遭罪啊,不過話說回來,囡囡這風風火火的性格倒是跟這天氣毫不相符。
正在這享受片刻的安寧,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出了鄧宇哲的名字和他的照片,陽光般的笑臉,潔白的牙齒,鄒逸陽看得出神。
“喂,宇哲,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這是打錯了還是打錯了啊?哈哈哈”不管是怎樣,鄒逸陽都毫不掩飾心中的那份激動和喜悅。
聽到鄒逸陽這樣調侃自己,鄧宇哲也傻嗬嗬的笑著:“你小子又拿我尋開心,告訴你個好消息,申請學校保送出國的名額出來了,你、我和高亮,下午趕快到學校報到,晚上還有個培訓。”
聽到這個好消息,鄒逸陽差點高興的跳了起來,“真的?!太好了,又能跟你在一起啦,這是上天注定的,看你往哪跑!”
說完這句話之後,雖然他看不見鄧宇哲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到,肯定有三個大大的汗珠掛在額頭。
鄧宇哲頓了頓,無奈的歎了口氣:“可別高興的太早,雖說入選名額有三個,但是最後隻有一個能全額保送,不過你是咱們係的高材生,又是大財主的兒子,這個名額非你莫屬了,嗬嗬。”
聽到這裏,雖然他是笑著的,但是多多少少能在他的聲調裏聽出了些許的失望和遺憾。鄒逸陽很清楚,鄧宇哲是非常想得到這個名額的,因為他的家境很一般,這個機會對他來說不隻是改變他未來那麼簡單,如果不是當初跟爸爸賭氣說不花他一分錢就能出國讀書的話,鄒逸陽真的有心把這個名額讓個他。
掛斷電話,他挑了一件紅白格子的襯衫出了門。
一麵開著車一麵放著很嗨的音樂,心情格外開朗。
回頭再介紹一下鄧宇哲這個人,高個子,皮膚黝黑,不過很有光澤,同學們總是調侃他,說他去夏威夷海灘曬的。可能是皮膚黑的原因,牙齒顯得格外的潔白,每當他笑的時候總會閃到別人的眼睛。渾身肌肉,還總愛穿一件緊身的窄帶白背心,經常凸點,令人看完血脈噴張,好幾次大考鄒逸陽都因為多看了幾眼好身材而敗給了這家夥。從外表看上,怎麼都想象不到他是個學經濟的,還是個高材生。如果把他扔進韋德伍斯或是威爾士什麼的,肯定會被當做是健身教練。
鄧宇哲是學校為數不多知道鄒逸陽身份的人,因為鄒逸陽曾經跟他表白過,現在想起來鄒逸陽還能清楚的記得他的“O”型嘴大大的長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也曾幾何時把他嚇得不敢回寢室睡覺,當然,最後他們還是成了“好哥們兒”。
言歸正傳,鄒逸陽到了學校就看見鄧宇哲跟高亮已經站在行政辦公樓的門口了,下車前鄒逸陽給柳囡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告訴她手機掛件的位置,順便請了個假,毋庸置疑,被她暴罵一頓,不過他早就習慣了。
晚上培訓自然少不了party上妖魔鬼怪的騷擾,一會兒是小A的短信,一會兒是小B的微信,一會兒是小C的QQ,一會兒是小D的電話,能用的聊天工具幾乎被他們用了個遍,還聽他們說柳囡帶來的新男友是個小白臉,挺帥氣的,就是有點痞……
一晚上的培訓課累得鄒逸陽手指頭都抽筋了(發信息聊天累的),關於授課內容是一無所獲,唯一的收獲就是飽覽了一晚的好身材。
下課的路上,鄒逸陽、鄧宇哲和高亮肩並肩的走在校園裏,氣氛很是和諧,隻是多了一個人,至於旁邊那個不開眼的家夥——高亮,完全就是在破壞環境氛圍的元凶,滿臉的青春痘,猶如時刻都要噴發的火山,真怕那個不小心路過他身邊會濺上一身血;嘴一圈是積攢了二十多年的黑色絨毛;啤酒瓶底似的眼鏡遮蓋了他細縫一般的眼睛;黏糊糊的頭發似乎隨時能淌下二兩地溝油。看完第一眼就後悔的想死,尤其在今晚鄧宇哲的比較之下,鄒逸陽何止是想屏蔽他那樣簡單,恨不得他變成二氧化碳被植物吸收掉,好好的光合作用一下。
鄒逸陽坐進車裏便打給了柳囡,半天也沒人接。鄒逸陽活動了一下肩膀,索性直接開車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個派對的尾巴。
想著想著肚子也叫了起來,看來是想吃蛋糕了,無奈的撇撇嘴,“轟”的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開了半小時回到大黑石,推開門是一片狼藉,想當年日本鬼子掃蕩也不過如此了,樓上樓下燈火通明,代姐一個人站在客廳的一角,一手拿著垃圾桶,一手帶著橡膠手套,遠遠看去可憐極了,就像是一個在戰場裏搜尋自己兒子的孤寡老人。
鄒逸陽站在門口假裝不經意的跺了跺腳,代姐抬頭看見鄒逸陽回來了,便急忙迎過來接起他手中的包:“逸陽回來啦?吃飯沒?
鄒逸陽呆站在門口,看著這雞飛蛋打的場景:“柳囡他們呢?”
“他們去濱海路兜風去了!”代姐放好鄒逸陽的背包,轉過身滿臉疑惑的表情:“囡囡今天怎麼還帶了一男朋友啊?你們倆不是……?”
就猜到她會審問這些,肚子咕咕叫的鄒逸陽不耐煩的回答道;“很好啊,有就有嘛!本來我們就是好朋友而已,是你們非要把我們臆想成一對的!”
鄒逸陽一頭栽到沙發上,看著代姐張嘴好像又想說什麼,便立刻遏製住了她:“代姐我好餓啊,還沒吃晚飯,我要吃紅燒雞翅,我還要吃蒜蓉夏夷貝,我還要吃……”
還不等鄒逸陽說完,代姐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無奈的笑著“好好好,我不說了,現在就給你做飯吃。”
鄒逸陽躺在沙發上詭笑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恍惚的夢見他跟鄧宇哲一同走在美國的林蔭小路上上,手牽手,肩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