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境 40.小三參上【求收藏求枝枝~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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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快說出自己接近別人的意圖。”刑樞的指尖勾著球球的細軟的毛發。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有意圖的,對吧?”梓央逼近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當然,”男人的那雙鳳眼微眯,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了明黃色的月光,他伸出手,點了點梓央的胸口:“小爺我看上你的男色了。”
他的左眼角下有一點黑漬,梓央抬起手,以拇指幫他拭去,這才發現,這是一滴還帶著溫度的血。
不過這看起來像是撫臉的手勢卻過於曖昧了,並不知道自己臉上沾著血的刑樞咧開了一個狡邪的笑來。
明明是一張精致如畫的臉,若是不動聲色的充當一個花瓶,便多的是人願意上趕著獻殷勤,甚至為博美人一笑,傾盡全力,刀山火海。
但這人偏偏卻將這張臉擺布成一副邪氣滿滿的樣子來,看著哪裏有半分正道仙家的模樣?
梓央莫名想起了師父生前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漾兒,你不適合修仙,而是適合修魔,但是這世間所謂的正道啊,隻容得下仙,卻容不下魔,所以隻能委屈你克製本心,潛心修仙,方可安活一世。”
梓央覺得這句話應該擇取一段,送給眼前這位三少主。
“我看你不適合修仙,倒是適合修魔。”
刑樞聽得一愣,眼珠子轉了轉,竟真的摸著下巴考慮起來:“隻要能成神,是仙神還是魔神,又有什麼區別呢?隻要力量在手,就不怕被人欺,被人支配,被人任意擺布了。”
梓央:“……”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倒是認真考慮起來了?
“不過,修魔需要先修心,”刑樞搖搖頭:“我心性不穩,修仙尚且容易走火入魔,若是修魔,那還不天天都得擦槍走火?時不時還得背個鍋?出力不討好,不幹不幹!”
梓央嘴角微抽,你心性不穩?能麵不改色的咬毒蛇毒蟲的人還能心性不穩?我看沒誰比你心性更穩的了!
“嗖!嘭!——”一支煙花突然在不遠處炸響,兩人齊齊頓住,看向了那個煙花散片墜落的方向。
嗯,並不是墨綠和君酉陽他們休息的地方。
兩人趕緊回到原地,發現那兩人也都被煙花的聲音驚醒了,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你們去哪了?”墨綠微微蹙眉。
“我感覺到有不尋常的氣息,就去附近查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那朵煙花,回來時又遇上了出來找我的梓央。”刑樞麵不改色道:“那煙花是雲山宗的弟子們持有的嗎?我們要不要趁機回去“彙合”一下?”
“三少主,你連這都要問我嗎?是不是雲山宗的煙花,你不知道嗎?”墨綠無語。
刑樞攤手:“不好意思,我們身上並沒有這個東西呢,雲山宗的煙花信號每年一換,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墨綠這才想起,麵前這三個人都是首攻隊裏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所以自然沒有人給他們配備這樣的煙花。
“先過去看看吧。”墨綠清咳一聲,非常有身為“師姐”自覺的在前麵開路。
“球球,醒醒,抓穩了別掉下去。”刑樞揉揉球球的耳朵。
球球動了動,微微睜開一隻眼。
刑樞以為它還睡得迷糊,隻好將它塞進衣服裏,快步跟上了已經前去那邊查看情況的眾人。
看著緊緊跟在墨綠身後的梓央,刑樞自嘲地笑笑。
方才他一不小心暴露了一點本性,估計是讓對方感到詫異和難以接受了吧?
反正他也隻不過是看中了對方的顏,兩人處得好就繼續處,處不來就離遠一些,各不幹涉互不打擾。
四人很快來到了煙花炸響的地方,卻遠遠地看到了一襲青衣從高處落下,如同天仙下凡,拔劍揮袖,瞬間震蕩開了一圈靈波。
那靈氣波動帶著陣陣香風,香風拂麵而過,氣勢如虹,直直吹進了四人的鼻子裏。
“啊嘁!”
“啊嘁!”
“啊嘁!”
“啊嘁!”
四聲響得非常有層次,有節奏,有韻律……且很大聲,非常不給麵子的打斷了那位青衣“謫仙”的出場方式。
青衣男子的身影明顯頓了頓,又再次提起劍,朝那隻張口垂涎的三頭黑狼攻去!
被青衣男子保護在身後的五名雲山宗新人子弟瞬間露出了傾慕的表情,眼睛閃閃發亮,顯然為青衣男子的王霸之色所折服。
有人看向了這邊,認出了墨綠,更是慶幸:“墨綠師姐!救救我們!我們還有人在湖心島上!”
這裏是一片開闊的湖水,湖岸兩邊綠樹繁茂,湖麵上因為打鬥而掠起了水波陣陣,湖心有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島,島上隱隱有劍光閃爍,顯然正在激戰中。
墨綠身為帶隊師姐,自然有她的職責,哪怕她現在看到了朱玄子,整個人都快要被“報仇”兩個字吞噬,此刻也不得不暫且忍耐——她現在還不是朱玄子的對手,更別提還有許多的雲山宗弟子在場,當眾對上,不但沒法報仇,還會打草驚蛇,後患無窮。
所以,她隻能壓下了怒火,展露開一個溫柔地笑:“別害怕,交給我們了,你們先和你們的朱師兄回去。”
既然放了煙花,那就是棄權的意思,朱玄子也是因此趕來帶這些人回去的。
五個弟子們連連點頭,這才注意到,墨綠的身後帶著三個人。
他們當然記得這三個是首攻隊的人,不過之前他們因為首攻隊在前方遭遇不測,就立刻改換了道路,所以一直以為這些人全都死光了,卻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到。
也許是得了墨綠師姐相助吧?
五人又忍不住鬱悶起來,他們改道之後,又遇到了一次蛇群襲擊,把隊伍全都衝散了,好幾個師姐師兄都不見了,他們幾人隻好戰戰兢兢地尋找適合自己的妖獸,不過,他們修為不算高,自然是什麼也沒抓到,光顧著逃命了。
朱玄子斬殺了那個三頭黑狼,身姿翩翩的落在了一棵樹上,負手回望,好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然而,這一眼,他就看到了蹲在湖邊,掬著一捧水的刑樞。
哪怕是一個背影,朱玄子也能一眼認出是對方。
因為真的太熟悉了,讓他咬牙切齒的熟悉,讓他恨之入骨的熟悉。
正是此時,那人緩緩地站起了身來,泛著月色銀光的水從對方指縫間落下,並隨著那白玉一般的指尖,被拋向了遠方。
“滴答!”
明明隔著很遠,朱玄子卻仿佛聽到了水落在湖中的聲音。
“湖水有毒,師姐當心。”那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視線,卻是落在了墨綠的身上。
徹徹底底的,無視了他。
朱玄子握著長劍的拳頭緊了緊,手背爆出了青筋。
很久,他才收斂了心思,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意:“原來子末師兄也在啊,子末師兄,此地凶險,不如與我們一道回去吧。”
最後一個“吧”字的音落下,隨著風飄了很遠……很遠……遠到幾乎聽不見了。
卻遲遲無人應答。
朱玄子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
墨綠頗有些玩味地看了刑樞一眼,腳尖點水,朝湖心島飛去。
刑樞:“……”這眼神什麼意思?我不就是提醒一下你這湖水裏麵被人下了毒嗎?有什麼值得玩味的?
直到又一句“子末師兄”響起,刑樞才循聲回過頭,看到了站在枝頭上負手而立的朱玄子,又看看四周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主貌似還有一個字,叫“子末”……
刑樞和朱玄子不是第一次見了,不過上一次他在揍冷堯,並沒有給朱玄子多少表情,現在一對一麵對麵,總不好繼續無視,再說,他現在可是拿靈石辦事呢!
因此,他也回了一個笑容:“霜白師弟,別來無恙啊。”
朱玄子,字霜白。刑樞依稀記得冷堯曾對原主這樣說過:“霜白是這濁世中的最後一縷陽光,是我心目中的神,無可替代的神,你永遠都比不上他,永遠都不可替代他,更妄想超越他。”
冷堯用那種冰冷的目光,看著原主的臉,一字一句道:“他是天上的太陽,而你是地上的泥,他是皎潔的明月,而你是溝渠裏的蛆。他睿智,幹淨,純潔,完美無瑕,而你愚蠢,懦弱,卑微,一無是處,你哪裏比得上他?你哪裏配和他比?”
記憶如同潮水般襲來,竟然比第一次見到朱玄子時還要猛烈,或許是當時他的身體還處於虛弱階段,不太記得起這些事情,現在內傷恢複了七七八八了,那些沉積在這具身體裏的記憶也就滾滾而來了。
哦,伴隨著這些記憶而來的,還有那股莫大的痛苦和悲傷,且夾雜著各種嫉妒,憤恨等諸多情緒。
不過,刑樞隻是一個旁觀者,所以麵上不但沒有泄露分毫不妥情緒,甚至還帶著笑意……加上他心髒又是剛剛換上去的,甚至連跳都沒有多跳一下。
“霜白師弟就不用這麼關心我了,畢竟,你搶走了我的未婚夫,於情於理,你的關心,對我來說,都不會起到任何的安慰作用,反而讓我更討厭你的。”刑樞一臉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