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胡說，師哥不是那樣的人！”大家正聊著，突然一道怒聲打斷了他們。
    眾人一驚，談話就像斷裂的磁帶，瞬間戛然而止，然後他們紛紛扭過頭來，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年輕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內。對方一臉憤怒地立在那兒，麵對眾人的目光，似乎又顯得有些緊張，他用力抿著嘴，看得出是在逞強。
    “怎麼會是他啊？”商管局的那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嘀咕起來。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有人忙試探地問。
    張然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我們就是瞎聊了幾句，你就當沒聽見吧。”旁邊的人故意朝他示意了一眼揚帆，暗暗警告他別多管閑事。
    “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你們憑什麼這麼侮辱師哥，你們這麼說不覺得很過分麼？”也不知張然是不是被氣昏了頭，居然完全沒看懂對方的眼色。
    “我們說什麼了，無憑無據的，你可別誣賴人啊，再說了，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歪，還會怕別人說麼？”平時在局裏受氣就算了，現在還要被這麼一個小角色來指手畫腳，有人表示不滿了。
    “你們剛才說了什麼，自己心裏最清楚。”張然氣憤地罵道：“人在做天在看，自己沒本事，還要去詆毀別人。”
    “你什麼意思，有種你再說一遍！”對方也沒好氣地反駁道。
    “行了，大家都是同事一場，怎麼還吵上了？”王建設假裝出來打著圓場說：“張然，大家剛才不過就是開了句玩笑話，也沒別的意思，你就別往心裏去了，畢竟今天可是咱們顧局的慶功宴。”
    王建設這是在暗示他別砸場子，其實他也沒想到張然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張然這個人平時性格就是油鹽不進，比較麻煩，而且局裏誰都知道就屬他和顧宵的關係最好，簡直就是顧宵的小跟班，對他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所以王建設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張然又不吭聲了，他臉色難看地僵在那兒，顧宵被他們這麼肆意詆毀，他心裏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王建設和眾人被他盯得有些吃不消，甚至心裏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揚帆也沒出來打圓場，他全程都是吃瓜群眾，反正這是他們商管局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他這個外人來插手，再說這事又跟顧宵有關，他就更不願多生事端了。
    “張然，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給大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後果你懂得。何況我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不是跟了顧宵這麼久麼，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是為什麼調職過來的，你心知肚明。”這時，有人惡狠狠地警告道。
    “那你們了解師哥麼？你們知道師哥是怎樣的人麼？明明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裏亂嚼舌根。”張然用力握緊了拳頭。
    王建設頓時有些頭大，要說這人是個愣頭青還真是一點不假，既然領導都發話了，他就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直接閃人就好了。不懂變通就算了，偏偏在這種時候還要彰顯出他那套什麼正義凜然的作風來，在這種權貴的圈子裏，這種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麼，師哥能當副局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我相信高局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不是像你們形容的，形容的……”張然一時不知該怎麼表達，氣得漲紅了臉，最後才勉強蹦出幾個字來：“那麼齷蹉！”
    剛才還在趾高氣揚的這群人，此刻全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得揚帆忍不住覺得好笑，齷蹉這兩個字可真是形容得夠恰當的。雖然他是不喜歡顧宵，不過他更反感這些假模假樣又夾著尾巴裝孫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