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啊，聊什麼呢？”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來。
    這聲音揚帆太熟悉了，他忍不住後背一僵，實在不想跟對方照麵，甚至都有股想要立馬走人的衝動。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張銀珠半遮著嘴角笑了起來。
    “哦？看來是在聊我啊，在說我什麼壞話呢？”顧宵打趣地問。
    “我們可不敢說顧局的壞話，自然是在說您能力出色，這次為整個商管局爭足了麵子，還真是高局的福星啊。”張銀珠不虧是張銀珠，腦子反應得相當快，說話也是滴水不漏。
    “張會長說笑了，這以後還得靠您多多支持。”顧宵也打起了官腔回應道。
    “這是顧局的項目，中大集團肯定會全力支持，再說這商管局還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呢。”張銀珠邊說，手邊從顧宵的肩頭慢慢滑了下去，那撩撥的動作，甚至都帶著一絲調戲的意味，她繼續笑盈盈地說：“總之恭喜你了。”
    “恭喜恭喜。”蘇辰也朝他示意了一下酒杯。
    “謝謝。”顧宵很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
    揚帆沒有說話，全程都斜眼看著他們，一臉鄙視到家的表情。他此刻簡直都無法去形容顧宵了，左手一個高惠，右手一個張銀珠，這些女人恨不得全都被他玩於股掌之間。
    喝完了酒，張銀珠又去應酬別人了，顧宵轉向了揚帆，卻見揚帆半天都沒什麼反應，他佯裝納悶地問：“教授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是這裏的招待不到位麼？”
    “我為什麼會心情不好？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揚帆感覺自己都能去演戲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家住海邊啊，管得還真寬，爺高不高興管你屁事！
    “既然教授沒有不高興，那為什麼不向我道賀呢？”顧宵繼續輕皺眉頭問，那表情搞得就跟真的似得。
    “你今天可是整場宴會的主角，大家都在恭喜你，你還缺我一個麼？”揚帆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
    “那不一樣，別人不清楚，可你我都明白，這次我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全靠教授的功勞。”顧宵故意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欠你的這筆恩情，我會銘記在心，日後慢慢還你。”
    不知為何，這話從這男人嘴裏說出來，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對方背地裏又在搞什麼陰謀似得，聽得揚帆忍不住後脊梁發寒。這次幫他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本意，揚帆也不需要他的報恩，他巴不得從此跟這人撇清關係呢。
    蘇辰看著揚帆被顧宵吃得死死的樣子，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揚帆見狀立馬不爽地朝他瞪了過去。搶在對方發飆前，蘇辰忙找了個借口，把揚帆直接扔那兒自己閃人了。
    一下子眾人全都走光了，隻剩下了揚帆和顧宵，顧宵離他很近，近到他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還混雜著紅酒的味道，不過這兩種味道混在一起，非但不違和，反倒彌漫出一股獨特的氣息來。
    “不管怎麼說，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揚帆沒有跟他碰杯，顧宵卻還是主動敬了他一下。
    “顧局可別誤會了，我不過是看在老高的麵子上，不是因為你。”揚帆忙解釋道。
    “是麼？”顧宵沒說什麼，隻是玩味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說不出的別有深意。
    揚帆被他搞得心裏毛毛的，頓時覺得剛才的話有些畫蛇添足，自己幹嘛要跟他解釋那麼多，有時候解釋反倒更像是一種掩飾，好像在顧宵麵前自己總是會腦子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