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身份。”
    薑樂坐在計弈旁邊，終於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計弈臉上的笑一直很柔和，看的薑樂移不開眼，“身份終究隻是身份而已，你隻要知道我就是我就好。”
    薑樂搖頭：“所以還是，並不是你剛剛說的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不存在一樣或者不一樣。就像我站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但我除了你的名字之外，對你一無所知。”
    不知道這個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活了多久生日是幾月幾號。
    不知道這個人每天過得是怎樣的日子他消失不見的時候都在幹嘛。
    不知道這個別人口中的鬼神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知道這個別人口中的鬼神大人不把三界之中任何一人放在眼裏，為何卻偏偏對自己青睞有加。
    薑樂覺得自己要瘋了，這種感覺要把自己逼瘋，在現實中他還可以不去想這麼多，但是在夢裏這麼坦誠的和計弈聊天的時候，那種胸口幾欲噴薄而出的對計弈的熟悉和欲望簡直布滿了身體每一處。
    然後薑樂瘋狂的想要自己醒過來，他跑到高處往下跳，用力打旁邊的樹，把手邊能摔的東西全摔了，也沒有回到現實。
    計弈在薑樂徹底爆發之後就變回了平時的樣子，那副冷漠，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薑樂一個凡人，不可能衝破他和夢君合力布下的夢境。
    計弈隻需要等，等薑樂徹底崩潰之後，心甘情願的忘記對他的感情，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在今後的時間裏，護他周全。
    自己意識到對薑樂動情的那一刹那，薑樂體內的鬼骨對自己反噬的力量增大了數倍，別人不知道，可計弈感覺的到。
    他不確定薑樂會不會同樣遭到反噬，但是不管會不會，計弈都不想讓薑樂冒這個險，就算現在薑樂不會因為動情遭到反噬，可等鬼骨徹底與他的身體融合之後……
    善惡兩立。
    計弈比誰都清楚，薑樂的存在，能用自己的靈力壓製一時瞞著三界，可隨著薑樂變得越來越強，瞞不了一世。
    薑樂最終還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相信計弈，相信計弈不論做什麼肯定都有他的道理，相信計弈肯定是權衡利弊以後取最好最不傷害自己的辦法，盡管計弈要求的事情，自己並不想做。
    薑樂：“是忘了你，還是隻忘記感情。”
    計弈回答的很快：“感情。”
    薑樂點頭，他想的到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代價呢？”
    計弈：“永遠不會再擁有。”
    “永遠？是我的永遠，還是你的永遠？”薑樂苦笑，“是我這短短幾十年的春秋，還是你計弈不死不滅的永生。”
    “我們。”
    薑樂想大叫，想發泄，想打人，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他這二十幾年從來沒有愛過誰，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更不知道忘記自己愛的人是什麼樣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正常的，不知道自己對於計弈的這種感情和骨子裏的熟悉感是不是正常的。
    如果是的話，那愛一個人也太痛苦了，他不想愛。
    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呢？為什麼會對麵前這個一無所知的男人有這麼深的感情，他們明明才認識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