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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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宇焉已經消化了暮成雪的話,樓不知悠悠轉醒,腹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白玲也受了很重的傷,掙紮過去幫主人治療,“所以,大伯,我父親究竟因何而死,母親為何會被趕出樓家?”樓不語沉默片刻,也猜到了暮成雪剛剛同侄子說的話,這一天早晚會來的,“你真的用樓家的血靈丹跟暮成雪換家主之位?!還殺了父親和三叔?!”人心貪婪比樓宇焉想象得更加可怕,他不敢相信的口吻引得樓不語長歎一聲,“我到了該為當年的利欲熏心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你殺了我吧。”昔日神采奕奕的樓家家主,終於露出了老態,他真的老了,家主之位牽涉了他太多的精力卻難挽頹勢,他真的後悔殺了他的兩個兄弟,害得家族落魄至此,他跪在侄子麵前但求一死,“你想死?”樓不知嘲諷道,“如果你的死,能救樓家其他人的命,那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樓宇焉的劍指向了大伯,“我真想成全你,可是已經沒有意義了。”暮成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樓家的人,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樓不語自己的孩子,樓不語眼睛泛紅,狀若瘋癲,扇著自己的耳光喊著,“我該死!”“家主被血妖所傷,要在密室養病,不許讓他出來!”樓不知讓人把半瘋的樓不語關在了密室裏,走出老遠還能聽見他的叫喊。
樓不知派白玲和墨歌處理善後事宜,就把樓宇焉帶去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就嘔出一口血,“姑姑!”樓宇焉上前扶住她,樓不知借著他的力站起來,“暮成雪真是進展飛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讓樓宇焉扶著她打開了衣櫃,衣櫃裏有一個暗格,“你打開,這是你父親的東西。”樓宇焉依言行動,暗格裏麵有一個日記本和一幅畫像,他展開畫像,“你的母親,你還有印象嗎?”樓不知看著畫像裏的人,目光柔和,“我還記得一些事。”樓宇焉又翻開了父親的日記本,“我沒動過他的東西,你看看吧,或許有留給你的話。”樓不知坐在床上,靜靜等著樓宇焉把兄長的日記看完,看了小半個小時,樓宇焉突然詫異地抬頭看她,樓不知也不知道他看到什麼讓人吃驚的東西了,“嗯?”樓宇焉收回目光,“沒什麼。”看到最後樓宇焉見父親日記裏提到了關於血靈丹的事,可是第二頁被撕掉了,他拿來一支鉛筆,將下一頁紙塗滿,然後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一天他接受的信息已經過量了,太多他不知道或者不敢相信的東西都出現了,他施了個咒日記本在他手上會火焰吞噬了,“你父親有沒有說起關於血靈丹的事?”樓宇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然後說著,“沒有,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樓不知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難道就要走這最後一條路了?”樓宇焉聽見還有餘地,“最後一條路是什麼?”樓不知講述起了血妖族的事,樓宇焉從她的講述中知道了暮成雪是變異蝙蝠,被正統剔除而自成一派,但欲壑難填妄圖一統血妖族,殺害其兄長,也就是上一任正統血妖的首領,現在正統血妖的赤君(正統血妖之王稱號)是他兄長的兒子——殷玦,於公於私都和暮成雪有難解之仇,“姑姑想讓我去找他合作?”樓不知點點頭,“我們走投無路了。”樓宇焉也明白現在的處境不容他們選擇,樓不語的貪婪搭上了整個樓家,和暮成雪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他真是鬼迷心竅了,正商量著聽見白玲來報,“什麼事?”“家主自盡了。”樓宇焉聽見這句話,發出一聲輕笑,卻紅了眼眶,“果然愚不可及!”害得他少時就體會骨肉分離之苦,又害了樓家滿門,竟然死的這麼簡單,“真是便宜他了。”
待他們來到密室,樓不語的屍體就躺在那裏,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樓不語罪孽深重入不得樓家祖墳,隨便埋了就是。”樓宇焉直接下令,樓不知也默許了,“哥,求你……”堂妹還想說話,樓宇焉怒極之下一把推開她,“再說下去,你就去給他陪葬!”那陰冷的眼神讓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暮成雪要殺的是樓家的人,姑姑把無辜的人都遣出去吧。”此時樓不知完全聽了侄子的安排,立刻著手去辦,半天的工夫手下人就紛紛離開了,樓家宅院一下子就空蕩起來,“我去找赤君談一談,姑姑,您一定保重。”樓不知握著侄子的手拍了拍就鬆開了,樓宇焉望著姑姑被歲月拖累的容顏還是深感責任重大,不敢耽誤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