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到他們主動提起楊峰，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秦玦立即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這楊峰是誰？”
    秦玦話音未落，就有人責備道：“李鴻！你提他做什麼？孫始，你也說說他。”
    孫始正是那臉上有一道疤的人，聞言一歎氣：“逝者已去，權當兄弟們懷念他，有什麼不能提的？”
    出聲責備的那人叫武思埠，聽孫始話裏有一些不滿，不免也有些尷尬，才低聲對程禦熙二人道：“楊峰是之前一直和我們一起的兄弟，隻是前些日子……遭遇了不幸，二位不是京城人，自然也不知道。但是楊峰，我，還有孫始，李鴻，嚴宓五個之前是一直一起來魘樓的。”
    程禦熙“啊”了一聲，抱歉道：“提到各位的傷心事，還請見諒。”
    李鴻擺擺手，示意他沒事，秦玦還想再多知道一些事情，於是道：“看得出來那楊峰與各位交情很不錯啊。”
    “那可不是，交情差哪裏還能經常一起玩？”
    武思埠卻道：“隻是我們這樣的人……楊峰說不定隻是報應罷……”
    說到這裏，他又驀地住了口，因為其他二人都一時看向他，程禦熙和秦玦都能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壓抑了起來。
    程禦熙和秦玦飛快地對視一眼——有門！
    “咳咳，”武思埠偏了偏頭，“沒，沒什麼……當我沒說。”
    雖說是有了線索，可程禦熙二人卻不好直接開口問，隻得另找機會讓他們自己說。
    秦玦問：“聽各位大哥說起，那嚴宓今天沒有一起麼？”
    孫始也皺眉：“說來也真奇怪，嚴宓說好要來，臨時變卦也沒個通知，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
    其他二人也附和：“是啊，是啊。”
    眾人正說話間，最中間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正是路弛他們待的地方。仔細聽，有人大喊：“血！是血！”
    程禦熙和秦玦和人群一樣自然地往那個方向看過去，就見路弛抬頭往上看。
    魘樓的內部，一樓以上都隻有環繞一周修建的五米寬的走廊，這是為了在走廊上可以俯視一樓中央的桌子，觀看魘樓定期舉行的一些特殊賭博活動，所以路弛抬頭，可以一直看到屋頂。但是魘樓修建得極高，屋頂內部又黑，路弛也看不清那裏到底有什麼，隻能確定血一定是從那裏滴落下來的。
    秦玦輕聲道：“司丞大人，出事了，我們先走，讓副司丞他們處理，我們換身衣服再回來。”
    本想直接衝過去的程禦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條，又看了孫始三人一眼，也輕聲道：“行。”
    於是秦玦道：“各位大哥，這似乎發生了點什麼事，我和我這位兄弟從外地來，也不想摻和進什麼麻煩事，我們就先走了？”
    三人卻沒顧上他們，他們也不管，遠遠地朝路弛他們打了個手勢，就出了魘樓的門。
    在這一場騷動之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下來，中等身材，眉宇間帶著一股隱隱的戾氣。路弛三人看過去，王晚就道：“那人就是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