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說的是。”
    旋即，太後想起一人。
    “將士們班師回朝已有多日，隻是我怎麼聽說離府的離瀟仁至今未曾麵見聖上？”
    一說這個，皇上來了興致“兒臣聽說這位離瀟仁是位諸葛之才，雖一直在軍後出力，但所策所劃無一不精妙。若不以殺敵論軍功，這位離瀟仁可當第一人。”
    “嗯，當年你父皇禦駕親征曾有過一位離姓能人，說不準是本家。”
    待皇帝離開，太後將蓮笙喚了過來。
    “你代我去趟淩府，順便挑幾匹錦布，給我那二侄子做衣服用，一走這麼些年我這個做姑母的也不甚見麵。”
    蓮笙看著太後眼角的細紋，這麼幾年過去從淩厲慢慢趨向平和。
    “是。”
    蓮笙自是知道太後的用意，隻是等她到淩府時才知道，淩家老二此刻根本不在府上。
    淩霜將人留下做其餘商議。
    林觀海在林夫人的攙扶下從林府後門出了府，最後在進城的西城門外一家客棧落腳。
    “若不是你的過分縱容，川兒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林夫人忙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
    “我若不縱容，川兒也不該走到這一步”如今的林觀海早沒了力氣像之前那樣生氣。
    “若是為川兒伸冤，你也不該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的川兒都沒了，談什麼身子，既然大師說能見到，這些就不在乎。”
    這時林夫人才知道林觀海一直接見的是何人，“可你招惹國舅的兒子作何？”
    靠在床頭的林觀海不做回答，隻聽客棧外邊更漏的聲音。
    一滴
    兩滴
    三滴
    ……
    到醜時就好了
    北言用秘術算出了弦月。
    “噓，仔細聽。”淩子重被北言拉了一把，輕輕的靠在了北言的懷裏。
    一陣臉紅和頭暈目眩，淩子重隻想知道離瀟仁今晚沐浴熏香的時候用的是什麼香。
    北言在地上輕輕的做著算術，淩子重卻在想淩府哪個丫頭用過類似的熏香。
    醜時沒到之前林觀海已經出了客棧，城門的石獅子下，林氏夫婦輕輕交談。就像重錘敲開薄冰的瞬間，耳邊一陣騷動，林觀海手邊的夫人不見了，麵前是掛滿紅燈籠的街道，華燈初上，人聲鼎沸，一張張臉在林觀海麵前穿過，他好像聽到了自己兒子出殯那日的哀樂。
    “爹”
    來不及確認麵前是否是真的林百川，林觀海已泣不成聲。
    林百川一如生前風流，端正的麵容生前騙去許多良家女，紅豔豔的街燈下一襲白衣，發冠高束，站在他麵前讓林觀海一時分不清虛實。
    “川兒，爹是高人送來為你查清真相的，你快告訴爹，那日在鶯鶯館是誰人害你。”
    林百川隻是笑著搖頭：“誰送你來的，趕緊讓他送你回去吧，不曾有人害我，兒子不孝，自盡而亡。”
    “你出殯那日喊頭疼，是不是有奸人。”
    林百川臉色突變，整張臉灰敗猙獰，隨後抬手將林觀海一掌打穿。
    繁華的街景同林百川的臉色一樣灰敗下去，滿身傷痕的林百川漏出原本的樣子。
    雙手自動帶上枷鎖。
    “上路吧。”身邊是兩個搖搖晃晃的鬼差。

    作者閑話：

    查案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