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信陵花嫁 第十一章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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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軒君禦忍不住問道。
“我笑妖王好威風。”
軒君禦默默的看著他,調頭便走。君子安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君家的人早已被救了出來,將他們帶出來的人是君不語。不過不等他們反應君不語就已經離開了,留下的一句話就是他先行一步了。
君不語無辜遭難,雖有委屈但更愧對花怡然。而如今經此一鬧,花怡然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他先走一步也是被自己留一絲餘地。君予邗麵色鐵青,畢竟沒有想到君家先輩竟然如此不靠譜。但是君家不能走,事關君家名譽,他們自然要等還了君家公道才離開這裏。
都城派過來的人不出三天就到了。直接審理了此案。所有證據直接指向商家。商淮鋃鐺入獄,據說半句辯解都沒有。軒君禦得到結果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商淮被放棄得如此徹底,那麼雲夢洛是離開這裏了嗎?而蘇青奈何呢。他們都說是君子安將他救了出來,但是他卻一直記得伸出手,將他從血海裏麵拉出來的是蘇青奈何。因為奈何說:“君禦,我來接你了。”有一刹那,軒君禦覺得這句話應該是對君欽說的。劍九對君欽說,君欽我來接你了。
唐子來報有人拜訪的時候,軒君禦愣了一會兒,他希望這個人是奈何。但是走進來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來人說他名施,字柳,乃是商祺司長禮部的禮部司。因此事牽扯到了妖王,所以都城派人的時候將禮部司一並遣派過來。此去都城甚遠,人王恐妖王舟車勞頓,故而專程派人來接。這是官麵上的,實際上的應該是怕之後再出波折吧。畢竟他出現在勿忘城,勿忘城城主死了。他出現在信陵,信陵城主死了。一個為青家之人,一個為花家之人。當年得罪過他的兩方人都被他不輕不重的報複了一下。這應該就是那些人的想法了。
不過此事當真與他有關還是無關,那些人根本不會在意。
軒君禦從善如流。你若要跟著,那便跟著好了。施柳表明三日啟程,畢竟花雲長身故,信陵一度群龍無首,也需要稍作安撫。
軒君禦在走的前一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獄牢內,透過陰森的光線,他能夠看到商淮靜靜的坐在裏麵,若說之前的商淮陰鷙而心生怨恨的話,如今的商淮可能就是心灰意冷的死寂了。軒君禦在他麵前站了那麼久,他都不曾抬眉看一眼。軒君禦看了他良久,隨後轉身離開。商淮這個人不過是皇權鬥爭下的犧牲品。他心生怨懟是有可能的。他今日過來無非是想問一下,花家的人到底是誰殺死的,因為他不信沐子曰會自甘墮落自此。
軒君禦剛離開這裏,一道身影便再次出現了,君子安盯著商淮道:“你之前言說這花家人不是君不語殺死的,也是君家人殺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不會去懷疑他的師父,更不會去猜忌師門下的小弟子,而撇開君不語的話,君家何時又出了一個難伺候的祖宗。
商淮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抬起了頭,道:“你在意?”他竟然恨君家,為何會在意君家的事情。但其實他在意的不是君家,而是軒君禦。“也對,你自然在意,因為那個人是最希望軒君禦死的人。”君子安瞳仁一縮,卻沒有說話。因為君家是最遠離權利紛爭的地方,到底因何要對軒君禦不滿。
“如果要你在君家和軒君禦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所以說那個人,真是君家的人。”
商淮吃吃的笑了一下,道:“你我應該是極其相似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唯一的區別在於,君子安遇見了軒君禦。而他遇見了花怡然。如果花怡然沒有背叛他,沒有讓他顏麵掃地,他或許會這樣蹉跎一生。但偏偏就是花怡然。
“不,你我不是一樣的人。”君子安搖了搖頭,商淮一愣,便聽到君子安道:“你心中隻有自己,這才是你的悲劇。”商淮覺得他是因為遇見了軒君禦,這一點沒錯。但錯就錯在,哪怕軒君禦不喜歡他拒絕他,他也不會傷害軒君禦。商淮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哪怕花怡然沒有背叛他,也安撫不了他已經偏執的心。
“我以為我們是同樣的人。”商淮並非商家嫡子,而是侍女生養。他出生在主母進門之前,按理說他這樣的人應該被藏起來不見人。但偏偏他年紀正好,樣貌才學都入了大皇子的眼,這才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從一個本該舍棄的庶子搖身一邊成為了商家最風光的人。沒有人會在意他出生,也沒人會欺辱他。直到他跌落塵埃,然後被眾人踩踏。所以他以為與他有同樣遭遇的君子安會和他一樣。
君子安搖了搖頭,他不是因為遇見了軒君禦而溫柔,而是因為他的師父並沒有舍棄他。
商淮死在了獄中,根本沒有等到押解回都城。那樣一個清高自傲的人寧願自己裁決自己,也不會容忍別人來對他指責問罪。軒君禦得到消息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笑了。這不過是開始,那些心中懼怕的人會一茬接一茬的湧現出現。君家在事情結束之後,便先行離開了。君子安走得很幹脆,甚至連道別都沒有。也或許之前就已經道別了,無需第二次了吧。
這一次回都城,禮儀司親自開道,相比來的時候,熱鬧了很多。車輦也異常的豪華,這才是真正屬於妖王的規格。試探也試探夠了,那些人再不拿出誠意,恐怕妖王就真的要動手了。
信陵漸漸消失在視線裏,東行的車輦一直蜿蜒到很遠的地方。
蘇青奈何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外遠去的身影,微微揚起了唇。
“尊上。”身後多了兩道身影,恨無垠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奈何的態度,不過奈何並沒有做什麼,而是問道:“雲夢洛人呢?”
“已經遵從您的吩咐將他趕回了幽篁裏。”
“幽篁裏嗎?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奈何輕笑了一聲,伸手輕輕一揮,手中便多了一把黑色的長劍。若說之前的劍九劍死氣沉沉的話,如今的劍九劍就如同沉睡之後的猛獸,帶著濃濃的煞氣。
“尊上?”幻蒼冥盯著那把劍,遲疑了一會兒。因為之前不管是劍九劍還是勿忘劍都是神器聖物。但如今的劍九劍分明就是一把魔劍,洗滌了曾經的榮華,淬煉成了最厲害的魔劍。奈何輕撫著劍身,就如同撫摸著自己的血肉一樣。他應該感謝雲夢洛,如果沒有他,劍九劍不會這麼快就同化了。畢竟劍九劍哪怕身處混沌也始終沒有放棄神器的尊嚴。
“你沒有選擇,劍九。”奈何輕聲說著。
幻蒼冥和恨無垠就站在他的身後,如今的魔尊實力提升了很多,就仿佛這劍九劍就是為他而生一樣。
一場秋風掃,落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飄落了。一名小仆拎著竹掃帚將落葉堆集在了一起,但很快又落了一院子。他蹙著眉頭不悅。然後看著來來往往的仆從,忍不住問道:“郎君回了了嗎?”
“是了,不僅郎君歸來了,花家的娘子也過來了。”仆人小聲道。
小仆微微一愣,隨即詫異的問道:“這花娘子為何沒有去花家?”
“噓,我也是聽說的。”仆人伸手示意他湊過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道:“聽說花娘子還沒有踏進花家的大門,便給趕出來了。”
“怎麼這樣?”
“嗨,還不是花娘子這事做得不好看,名聲不雅。”
花家娘子與人私奔可算不上什麼好名聲,以花家家主的品性沒有將她亂棍打死已是最大的仁慈了。畢竟那位可是連皇子都敢不放在眼裏的人。
“那花娘子做得再不對,可也糟了大罪了。如今家破人亡身單影隻,可如何使得。”小仆心生憐惜,但再同情也同情不到主子的份上。畢竟花娘子雖然沒有進花家的門,但自家郎君仁厚,這不將人給帶回來了嗎?
花怡然沒能進花家的大門,並沒有在都城掀起很大的波浪,因為更大的水花為妖王到來了。不過五年的光景,妖王就已經換了人做。一些知道小道消息的紛紛感慨如今這位妖王的厲害以及妖族內鬥的殘酷。
而從妖王進城就有很多人夜不能寐了。
送走了禮部司,唐子便出去安排了。忘青百無聊奈的打量著驛館。不愧是皇家驛館,不管是大小還是裝飾都富麗堂皇了許多,遠不是勿忘城和信陵能夠相比的。“您為何沒有回宮。”誠然軒君禦是妖王,但也是商祺的三皇子,如今回到商祺其實與歸家無異。忘青不解但也懶得去問,反而是歸來的唐子忍不住問道。
過家門而不入,軒君禦到底想做什麼呢?
“我先是妖王,才是軒君禦。”他若是軒君禦,自然可以直接回宮,但如今他他身為妖王,哪怕進宮,也是要堂堂正正被迎進去的。自己回去和別人請回去那就不一樣了。更何況,東宮安在?
唐子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剛才有很多人來查探過了。”
“哦?”如今人王生辰,前來賀壽的不知凡幾。這驛館裏住了其他的人,軒君禦並不奇怪。他好奇的隻是有哪些人過來了。
“君家,青家都來了。還有一些其他城的城主。”城主前來賀壽,軒君禦不奇怪,青家因青琅而來,也不令人好奇。他好奇的是君家為何也來了。
“聽聞君家是被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