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我想要的不會讓別人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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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說。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都半個月了,餘小英見我什麼事兒也沒有,就又重提離婚娶她的事兒。她說:“誰叫你纏上了我呢,又那麼優秀。不離婚娶我,我可是什麼傻事兒也幹得出來的。”她還說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寧可毀了它也不會讓給別人。
於是,我就答應她說我與杭杭離婚後就娶她,因為我不答應離婚,她就要自殺,弄急了,她是幹得出來的。我也隻能說離婚娶她。這樣一來,她認為有戲了,就三五天一催我,而我隻能敷衍說:今日打不了證明;明天拿不到戶口本兒;後天又得複印件。這期間我省著家用錢,給她買衣裳或煨烏雞湯哄她,使她在希望中渡過一天天。
我愈是這樣,餘小英愈是愛我更深,她竟完全認為我就是她的丈夫,她一天也容不下我和杭杭在一起。她可以在路上攔截我,可以在淩晨一兩點打來警告電話;她還可以在我家樓房下徘徊一兩個小時。如果三五日沒在一起,她說她得檢查我那個……
她要最無限量地釋放我的精神,或顛狂或吸吮一番,直到她認為我在近兩三天內不會和杭杭做那種事兒為止。餘小英說,她不能把我的東西留給別人,說我和杭杭沒做那事兒誰信,她隻信她自己。
即便是這樣,嫉妒仍在折磨著她,又過了一段日子,她感到她是在無望地等待,她不能消極地等。就在上個星期三的晚上,快十二點了,我家裏的電話又響了,鈴聲驚醒了睡夢中的杭杭。待我去接電話時已經晚了一步,杭杭接了。‘喂,請講,’杭杭睡眼惺忪地問道,停了停,杭杭說:找你丈夫,你的丈夫怎麼在我的家裏呢?
我知道打電話的人是餘小英,她瘋了,我一急,就奪過了杭杭手中的話筒。杭杭嘀咕說:這世上那多有毛病的人。
“什麼事?”我問電話那一端的餘小英。她說:“哼,不離婚,摟著那個黃臉婆睡,沒那好的事,你現在就過來!”電話裏我能聽到她在咬牙切齒。
我說:“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故作輕鬆狀,讓杭杭認為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熟人在搞惡作劇。
餘小英則強硬地說:我不管,你到底來不來?
“不行,”我說,壓了電話,可我後悔了,餘小英會衝到我家裏來的,她一定會的。但我寄希望於她能理智一些,不幹這蠢事。
“你認識這人?”這時杭杭問我。
我不吭聲。
不吭聲,那就等於是默認。杭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她什麼也明白了,死死地盯住我,我低頭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都半年了,我心疼你,沒讓你上醫院招護老人,閑著了,發騷了?”杭杭先是惱怒,後是一股清淚從臉頰上淌下來。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要和你離婚,說!都到什麼程度了,多久了,竟還有人與我爭丈夫?
此刻,我說什麼呢,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任憑杭杭渲泄心中的悲愴。可就在這會兒,樓下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響,在萬籟俱靜的晚上顯得那麼地刺耳。
上樓的腳步聲,咚咚地由遠而近,一聲聲叩擊著我的心,不願發生的事兒終於發生了。有人叩門,我知道是餘小英來了,這女人做事是不計較後果的,她也曾在兩個月前為我要同她分手一躍跳進湖裏,以死要挾我,生與死隻在一念之差。
叩門不開就踢門,杭杭知道是誰來了,即披衣下床去開門。門開,餘小英闖了進來,氣呼呼的,還喘著粗氣,說:你以為我不敢來,是吧?
杭杭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上一次來我們家的那個女人,我還說過她是同事的妻子。杭杭早氣炸了肺,但她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聲說:坐吧,深更半夜找我丈夫,什麼事?
“我……”餘小英這會兒在杭杭麵前竟然心虛了,愣了好一會答:我和他沒什麼。
答所非問。杭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她輕篾地掃了我一眼。我說:我們什麼事兒也發生過。“一對狗男女!”杭杭怒睜一雙大眼直逼餘小英,問:“你想我離婚,對吧?”
餘小英說:“事既已挑明了,如果你離開隨緣,我給你10萬元的賠償。”她說完,站起身要走,又對我說:“想你,那會兒,像貓爪子抓心,現在沒事了,”頓了頓她歎了一口氣又說:“這麼晚了,你不送送我?”餘小英說了,就走,我求之不得,正欲送瘟神。
“慢!”杭杭一聲喝,說。“隨緣,你是愛我,還是愛這個野女人?”
叫我怎麼回答,得罪了誰,隻要一鬧,讓鄰居傳到市局,支隊,準砸飯碗。我低頭隻是不吭聲,兩個女人盯住我,這“愛”對她倆是何等重要,我要是說出來了,是收不回去的。
“我愛——我誰也不愛,”我說。鬼知道我就冒了這麼一句,隻聽‘啪’的一耳光打過來,是餘小英;我的左臉火辣辣的,不容我摸摸臉緩過神,右臉又被杭杭刷了一耳光。
杭杭說:我舍不得碰你一下,你竟讓一個婊子打,我為什麼不打你這個不要臉的!
“誰是婊子?”餘小英說。“潑婦,罵街,沒一點教養。”
杭杭說:“你深更半夜上我家找我丈夫幹什麼?”
餘小英說:“你丈夫,還不是我丈夫?”她又對我說,“隨緣,要不鬧,顧點影響就送我回去,這湖邊好黑。”
餘小英隻所以肆無忌彈,就是把這一點看得很清楚。我隻好送她走,杭杭跟著出門,說:一對狗男女還難舍難分?
餘小英的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我隻好騎單車送她,可杭杭卻堅持跟著,無奈何,餘小英坐前三角架上,杭杭坐後倚架。我騎著單車慌不擇路地跑著,適逢《快活林》一段20米陡坡,我踩著單車一點一點地向前蠕動,餘小英下不了車,杭杭卻一點下車的意思也沒有。
我說:真的踩不動了。
“是嗎?我怎麼就感覺不到,才兩個老婆,怎麼就不行了呢?”杭杭譏諷地說我。
“哎……”我長噓一口氣。
杭杭說:“你小妾說要給我10萬,那她不是很有錢嗎,叫她買一部《奔馳》,省得你這麼辛苦。”頓了頓她又說:“想我離婚,做你的白日夢。”
餘小英也不甘示弱說:“我想要的,就不會讓別人奪走。”
終於走完了陡坡,一會兒到了公路,杭杭說:“叫這個不要臉的打的士回去。”她跳下車拉住後倚架。我停住單車讓餘小英下車。
“算你狠,”餘小英下車死盯住杭杭說。“我們走著瞧。”她挺挺胸昂昂頭就走。我看得出她很想讓自己瀟灑些,但那不聽使喚的雙腿叫她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往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