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赤子之章 第5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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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開始玉真七子對無情還隻是稍感不快,其後發生的事情便將此種不快加劇至一個極點。就在隔日清晨,玉真七子與素雲準備離開的時候,無情隻是盯著素雲看眉頭緊鎖,口中不知叨念著什麼。
“無情,怎麼了?”發現無情異樣的歸雲輕聲問道。
無情搖了搖頭卻不似否定,像是在懷疑什麼,他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有此種感覺,這個女子……
“她……陽壽將盡。”無情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在場的眾人聽清,紫衣率先跳了出來指著無情怒道:“一派胡言!”
“紫衣!退下!”歸雲喝了一聲,對無情說道,“無情!進去!”
他生氣了麼?歸雲口中的責怪與嚴厲語氣讓無情心中一酸,但卻沒有移動腳步,隻是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說出事實。”
“無情!”歸雲加重了語氣。
一臉慘白的素雲搖頭輕聲說道:“掌門師兄,你不必責怪無情公子……他說的也是實話,師傅……師傅再世時就曾說過我非是長命之人……”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哽咽起來,讓人看著心疼,這更讓七子氣憤。
“素雲仙子不要聽這無情之人胡言亂語!仙子已然成仙,又怎會如那人所說呢。”紫衣真人憤然諷刺,頗不友好的故意看了眼無情,就連紅衣等性格溫和之人也對無情此舉頗不認同。
歸雲雖驚詫無情為何會知素雲之事,但此刻卻不希望他繼續說下去,但無情卻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而無情說話時的神態竟讓他感到一種天然威壓。
“天地萬物,循序因緣,有始有終,六界之中無論神魔或是仙妖皆有壽盡之時,人者修煉成仙亦有陽壽盡時,不外乎人者百年,仙妖千年,神魔萬年……素雲仙子本應有千年壽命,是不是做了什麼違天逆道之事才會讓陽壽驟減?”
素雲心中一驚,禁不住退後三步,無情身上那巨大的威壓既讓她感到莫名恐懼,又讓她覺得憤怒,想起思慕的歸雲對這男子處處關愛,更是覺得悲憤異常。
“我一生修仙求神,隻願斬妖除魔以保世人安康,我不介意你說我命短將死……但你竟說我違天逆道,分明是一派胡言損我清白……嗚嗚……”說到後麵已是淚水漣漣。
歸雲一把將無情扯入屋內,將門給鎖了起來,無情踉蹌兩步跌在地上,看著緊鎖的門,他不知他做錯了什麼,那素雲仙子雖已成仙可身上卻滿是血腥氣味讓他十分難受,那女子不知殺害了多少生靈,而他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隔了木門,不知外麵發生何事,從不覺時間快慢的無情卻難以忍受這孤獨的等待,仿佛……仿佛過了千萬年似的,那種熟悉又痛苦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他生我氣了麼?腦海中閃過黑龍山上的劍雨紛紛,店小二的惡言惡語,七子對他的冷眼敵視……
他怕,怕看見歸雲也如其他人一般對他厭惡。
起身去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隻是想著,難道歸雲要將他丟在這裏,然後與素雲,與七子一起飛走去了那李家?不知時間過去多少的擔憂更增添了這種恐懼。
不行……我要去找歸雲,去……對,去李家!
就在此時,門突然開了個縫,無情笑了起來:“是你啊,小黑……”
一道白光閃過,將七子與素雲安撫好的歸雲急切的飛回小樓,為防止無情走掉也怕別人闖入他設了結界,可當他靠近時卻發現結界已被人給破壞掉。心猛的一落,無情快速的打開房門,已不見了無情的身影,忽然半空中浮現出數排文字
——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鄒狗
是仙是妖或是人,皆為天地萬物,有善有惡,非有輕賤之分
妄自殺戮,損減陰德
適時反省,行善積德,大徹大悟方能修神,如執迷不悟,則必遭天譴。
“這是……神龍之引?”屋內一人驚歎出聲。
還是那家客棧,還在那個偏角,坐著的人卻隻有一個了。
無情一人獨坐,耷拉著腦袋,不知神歸何處。他在想著,想著第一個朋友,或許歸雲會在這裏,於是他便來這裏等著,可那人似乎沒有出現。而今日,那店小二似乎已不記得自己便是前幾日被趕出去的人,熱情的給他倒茶,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就在無情陷入自己的世界時,客棧裏走進了一批黑衣人,其中一人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掌櫃麵前,那聲音又冰又冷,聽得掌櫃是渾身發抖。
“這間客棧我們包了,你讓其他人速速離開。”
“憑什麼!有錢了不起麼?”一個漢子大聲嚷嚷起來。
“本大爺愛在哪兒,就……哎!師兄你拉我做什麼?”漢子才說道一半就被另外一人給往外拉,掙紮不過,到了門外,漢子嘟囔道:“師兄,那群人那麼霸道,為什麼不教訓教訓他們?”
“笨蛋!六欲門的人你也敢惹啊?”高瘦青年拉著漢子的衣袖,說道:“師傅吩咐過不能惹事,尤其不要和那六欲門有任何事情發生。”
“六……六欲門?他們是六欲門?”漢子瞪大了眼。
六欲門雖然名列修真門派第二,卻行事乖張,亦正亦邪讓人猜不透,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六欲門的人大都是怪人,惹了他們的人,無論是什麼背景,有怎樣的美貌才華,卻是從沒活過的,當然,突然複活的飲月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