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生的於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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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故事,總會有淡淡的結局。
我想是我把一切看的太淡了,才會在一切結束的時候不會覺得那麼痛,不會那麼舍不得。
如果對於小城的記憶不是飄渺的模糊,那麼後來的我要怎麼做,才能在看見太陽的時候仰頭微笑,在飄雨的時候洗滌自己的靈魂,在看見小城的時候能夠誠實的麵對自己。微風吹過,閉上眼睛,我能感受的到小城的呼吸,那麼清新、自然、熟悉,這就夠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2003的9月,秋雨綿綿,凱莫在汽車站幫我提著箱子,送我去臨近的另一個城市上學。
那個城市是一個古城,曾是13個王朝的建都地,它擁有濃厚的文化底蘊和神秘古老的色彩,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所以我從理科班轉到了文科,所以凱莫不再是我的同桌了。我很拚命的去補習曆史,政治和地理。但是更多的是閱讀很多的史料,我希望自己可以進入古城的一所著名的文科綜合大學裏聲名昭彰的考古係。凱莫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我從他的眼睛裏還是看出了一絲落寞,我知道他不可能陪我去古城,他是一個孝子,聽從了母親的話,老老實實的考本市的醫學院。他曾試探過我能否為了他放棄那個地方,我告訴他,那是我的夢想,我會付出所有的努力。於是凱莫經常陪我去博物館、圖書館收集資料。
他說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他說的相信是什麼,是相信我的努力,還是我們的感情……
我曾對凱莫說,我去那個城市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就會回來的。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在那個城市丟了什麼。我要去尋找曆史,去揭開她神秘氣息的背後的故事。
上了車,我接過凱莫手中的箱子,我拒絕了讓他送我去學校的建議,那個世界的大門,我希望自己有一個新的開始。
凱莫的臉色很蒼白,他把傘也遞給了我,我說你怎麼辦?他說沒關係雨小了,再說你總不能淋著雨去學校吧?
早知道今天會下雨,我就聽我媽的話帶把傘了。無意間說完這句話,凱莫難得笑了笑。他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做什麼事情總是未雨綢繆的。所以很多時候,和他在一起,我會忘記做很多事情,因為他總會幫我能好。這樣的一個人,讓我養成了去多的壞毛病。可是,現在我決定要獨立的生活了,我要自己去完成我的夢想了。
凱莫說照顧好自己,到了給我打電話,其實……,小城也埋葬過很多皇上的……,你以後也可以回來……,這裏也有很多古跡需要有人去發掘的,……
美若,我希望,希望……
什麼?快點兒,車要開了。
我…我會去看你的,保重!
車啟動了,我坐在最後一排,這是和凱莫在一起時養成的習慣。透過背後的玻璃窗,我看見雨越下越大了,也看見凱莫難過的快要哭出來的臉。心中,莫名的抽了一下。
想起那天凱莫的話,美若,你要等我,一定要回來,我會變成一個優秀的醫生的。
我說,凱莫,我們可能都會有自己的生活,我們順其自然吧。
凱莫說,我一定會等你的!
很多時候,凱莫,我很想對你說,謝謝,可是我沒有說,我怕你難過。
所以,我想說,凱莫,對不起,可是我也沒有說,我怕我難過。難過自己欠你那麼多,卻總也無法償還什麼。
時間真的是忘記一切最好的方法,我想當我到達了新的驛站的時候,我就忘記了凱莫的痛。
我想我是故意的!沒有忘記,哪來的開始?
下了車,邁著輕盈的步伐,我奔向那遠遠可以望見的大門,哼著小曲,拉著箱子,我想也許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
我強迫自己賣力的笑著走進去,臉有點僵,很愚蠢的感覺。
同學,你幹嗎笑的這麼奇怪?
我側過頭,無語。
對麵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又說到,你剛到的吧,我也是新生,蕭遠,曆史係的,可以認識一下嗎?
我還是沒有說話。
他笑了笑,如春日的暖風,我當時就隻有這麼一個感覺,真的,就向小時侯父親第一次帶我去遊樂場坐過山車的感覺,熟悉而又遙遠。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所以我永遠的記下了那很多年前的感覺。
笑著的人繼續說,沒關係,美女就是有拽的權利。又四下裏望了望,說一起報道去吧,第一天遇見,也算是咱倆有緣了。之後,便拉起我的箱子,不顧我的反對,向裏走去。
你叫於美若呀?剛才趁報名時偷看我名字和班級的人又追上了我。
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不覺得。
這個人真是的,他不說話和說話的感覺怎麼差這麼多?沒理他,我徑直走向女生宿舍樓。不理會他在身後的呼叫,我奔向了未來的小窩。小窩裏的窗戶好大呀,從這裏往外麵看,風景很美,小城裏秋風瑟瑟,落葉紛紛的氣息在這裏已不見了蹤影,就像我今天剛下車,雨就已經停了,原來我的執著並不是沒有預見性的,這個一定要打電話通知凱莫。
對窗望了好一會兒,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要怎樣梳理,很亂,也很迷茫。想很多,很多,想的我都想哭了。可是,還是像無法忘記的惡夢一般,那天的記憶一直都那麼鮮明,那麼赤裸!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十多年離開我們不過是工作太忙,工作地太遠了,原來,一直都隻是我天真的想像,我太想念那個人了,所以當媽媽說他去了外地時,我就簡單的以為他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