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離苦海
    傳說，在海底深處的石洞中，住著一個被冰封住的人類……
    ……不是魔物麼？
    去去去，究竟是你說故事還我我說故事！
    五光十色的深水珊瑚叢中，捎有點年歲的老魚精（海裏有什麼魚列？鯉魚黑魚青魚鯽魚MS都是河裏的哦？但是海豚精鯊魚精小醜魚精粉難聽的說~~）和圍繞著它的魚子魚孫們講述著千百年來東海那個不變的傳說。
    恩……說到哪了？……對了！傳說在海底深處的石洞中，住著一個被冰封住的人類……他求道心切反而被九天玄女娘娘打入東海，立誓不成仙、寧入魔……
    還是魔物嘛！
    ……人成魔？萬年來想成魔的妖都困難重重，一個人類，可以成魔的麼？
    不待老魚精說完，那些小魚子們又七嘴八舌起來。
    畢竟這麼多年來，東海的傳說就這麼幾件，再沒大腦的小精怪們聽久了也還是會有點學問的。
    小孩子懂什麼啊！當初那人一個人便毀了搬到異界後靈力日漸強大的那個……那個什麼妖族無人可破的結界，還使他所歸屬的那個……那個什麼的門派整個飛升向天庭——傳說他的靈力早已比擬仙人，要不是修行旁門左道，違背天命他估計已經是天庭有名的大仙了！
    對過去有點見識的老魚精驕傲的賣弄著他的知識。
    就像我們東海另一個赫赫有名拿走龍王定海神針的齊天大聖一樣……說起齊天大聖，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玄霄！千年來你在此思過，今日我再問你一次，你——可知罪？天帝念你天資過人修行不易，若你迷途知返重新修行正道要升仙不是難事。”
    “千年來你來此問了我不下百次，若我要是知悔早就悔過了！但是——我何錯之有？同樣是修行，我今日的修為早已超過普通神仙百倍，若非伏羲以‘封天印’將我冰封在此，普天之下又還有多少人仙妖魔能是我的對手？”青紅交錯毫無章法可言的光芒在水晶般剔透的冰封中忽明忽暗，立誓“不成仙、寧入魔”的玄霄仍傲氣不改當年。
    “因果循環自有天道，將你冰封並非天帝本意，隻是天命不可違——昔日同你一起被打入東海的瓊華弟子都已悔悟重入了輪回，為何隻有你——”
    “天命，天道？這麼多年來你口口聲聲都是天道，難怪人間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如此天命，我誓絕無改意！”
    “……‘天命由我不由天’麼……”冰封正前方的女子——正是千年前奉讀天詔的九天玄女！隻見她低頭不語，似有所感。
    “沒錯！當日不就有人以己之力拯救了‘玄女娘娘’你所謂‘天命’應毀的潘仙鎮麼？！”玄霄得理不饒人。
    “那麼，你可知道，此人的下場如何？”她歎息。
    “不過失明罷了！待我他日破冰而出，他要重見天日還不容易！”想起那人，玄霄目光放柔，那日的情景他仍曆曆在目。
    大哥！即使這個時候你也仍是我的大哥！……
    ……倘若東海寂寞，請你記得，你還有我這個兄弟！……
    “何止失明？”九天玄女惋惜的搖搖頭。那個孩子的天資更甚玄霄，雖同樣逆天卻一心善良。
    “什麼意思？！”語意漸冷，玄霄發現有什麼在他的意料之外正運行著。
    “那之後的百年，地府判官發現早該重入輪回的雲天河名字卻不知何時已不在生死簿之上！上報天庭，經天帝查明，他被不周山上鎮守的銜燭之龍授以神龍之力，似人非人似龍非龍更似神非神！——不是妖魔不算人神的成為了六界之外的不明異類。還罪加一等的盜走上古十大神器（不是軒轅劍版本）——昔日神族後羿的射日弓，如此驚世駭俗大逆不道，天帝怎能放過他。”
    “他的罪，更甚於你。盡管他極力反抗，但還是在十八年前蜀山鎖妖塔發生崩塌時，被天帝所派的天將打入塔底，成為了人柱守護著鎖妖塔。”九天玄女感覺到玄霄那穿越了層層冰封還魄力逼人的濃厚怒意，那飽含殺氣的憤怒令她不由得苦口婆心勸阻起來。
    “若你真心悔改還有生機，若再執迷不悟，就真會像他那般永世不得超生了。”
    “好，好，好！好個天命！”震的天地為之顫動的狂笑從冰封中傳來。
    “神龍之力乃銜燭之龍不經他同意私自降於他身；射日弓即為神器有句芒（是這麼名字麼？懶的找資料了，不是的話大家請指出來某利偶再改好了~~）看守，若非句芒認可他又怎麼可能拿的走它！將這些罪名扣在他頭上，卻還理直氣壯自稱‘天命’？！
    賢弟……不，天河，從今日起：你我不再以兄弟相稱。這世間萬物若皆不容你我，我們便是彼此的唯一，隻有你會記掛我，也隻有我不會負你！成仙成神我已經不再妄想——惟有成魔，才是正道！”青紅交錯的光芒不時在玄霄周圍閃現，最後卻一點點的消散無蹤。
    “玄霄你！”察覺此況的九天玄女又急又氣。
    當光芒完全不在，冰峰平靜異常的時候，玄霄緩緩開口。
    “我？……千年來我一直無法破冰而出就是因為我對成仙還有著執念，卻沒想過這樣天命所支撐的天庭，我成仙了又如何？！惟有成魔……惟有成魔！”
    猙獰扭曲的神情化為平靜，周身再次激起青紅交錯的光芒卻不再序亂無章。
    就連千年不化的冰封也微微顫動，仿佛隨都會破碎一樣的搖搖欲墜。
    “本是修仙之人的你難道真的不知反省自甘墮落到投身魔道麼？！”此時的她何止是氣急，還摻雜了更多的驚懼。
    千萬年來自盤古開天辟地，三皇現身之後，從來未有人、或是魔神能打破上古神器——尤其是在以三皇之一的天帝伏羲所持有的可封天地的“封天印”所下的封印。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類……！
    “不知反省？自甘墮落？”
    玄霄又是一陣地動天搖的狂笑。
    “天庭‘七殺’、‘破軍’、‘貪狼’主司人間殺戮、征戰、貪欲，既然可以有這樣的神，為什麼不能有入魔的人？——為惡的神與入魔的人究竟有什麼差別！”
    驚覺眼前的男人根本是冥頑不靈，九天玄女簡直是怒不可揭。
    一而再，再而三的曲解天意詆毀天庭的人既不之悔改那麼便再無留下的必要！
    如此想著，她右手微張，開始凝聚團團金光。
    看來隻有乘他徹底入魔前將他魂飛魄散才是上上之策。否則日後必是天上人間的心腹大患！
    “罪人玄霄——你數次辱罵天庭指責天命所在，簡直無可救藥，還不快快認罪領死！”右手的金光也在瞬間向他飛去。
    叮——叮——
    似有若無的鳴音響徹石洞。
    還未來得及查看聲音的來源，就見玄霄四周泛起了強烈的青光將她所發出的攻擊完完全全，吞噬殆盡！
    “瓊華一直以來信仰的九天玄女——也不過如此。”
    他不屑的勾起嘴角。
    而那萬年來從未被破解的封印，卻隨著他蔑視一切的笑容下，一點一點，龜裂開來。
    “人也好，妖也罷，就連神仙也全都隻有這樣麼！”
    最終，完全龜裂的冰封，粉碎後如漫天飛舞的雪花，飛舞籠蓋住整個石洞。
    叮——叮——
    從被困禁千年的地方踏了出來，神情一如當年般桀驁不羈。
    而被剛才打碎封印的餘勁震的吐血的她，也終於看清了那不時發出鳴音的——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上的——羲和！
    “此事……我定會上報天庭，玄霄，無視天道，你——等著天降怒雷，萬劫不複吧！”不待話畢，她已消失回了天庭。
    再呆下去，難保他不會做出弑神滅天之事！
    “天庭？哼。”冷笑數聲，玄霄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裏。
    天庭天帝又如何？他不去找他們麻煩已是天大的恩惠，他們竟不知足還想來找他麼？
    好啊！敢阻他去路者，他定——遇人殺人、神擋殺神！
    不過在此之前……
    “蜀山鎖妖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