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 天地勇士 第四章 踏雪尋梅夢難圓 癡心兒女古來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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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早在先前嚴喝他要把和雪晴當日私情毫無諱隱的詳述而出之時,心內就已算有所準備,明料到必會有這樣本實屬一等私密、難以外道的親昵尷尬情節,可這麼親耳一徑聽完,還是大顧騰起其實早也生懷的羞窘之感,聯起加倍痛恨!見他話到此暫告一結,也是萬難再克的啪地一拍椅扶,怒氣衝衝道:“她倒是早有預謀!當真備使下的好深長心計!哼!雖然而今世風愈發開放,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總喜歡自標不凡、批禮逆俗的追尚些什麼新思想新風潮,可如這女子此樣行徑,也太過輕浮放縱了些!”
劍洲忙惶敬垂首道:“爹教訓的是。可這種事,總歸……總歸是屬女孩子一方吃虧的,她會如此大膽無忌,也是出於對孩兒的一片真深之情。”秦川又怒“哼”一聲道:“那倒也未必!”微頓了一下又追忿道:“你對她倒真是顧護得緊嗬!”
劍洲不敢再接半句話,誠惶誠恐地靜待了須臾,小心翼翼地探看了探看秦川的臉色心意,方又下述道:“雪晴謀願得成與我行完那一番情事後,又是大騰生恐我對她此行懷下惱嫌之慮的,對我大作軟語賠情、溫存討好,而我那會不瞞爹爹,已是真感實覺殊無悔恨,也再無甚顧忌多慮、不敢當承的,滿懷對她的濃情蜜意、加倍憐惜,又豈有半點惱嫌?當下對她大回柔慰愛撫。她當然是倍加受感的歡喜至極,我們兩心同覺經那一事後感情愈篤、相悅愈盛。
不久後,雪晴又讓沈媽往東在長安郡一屬的那銀河縣內購置了一所住宅,和她一起搬到那裏去住了下來。而我在那之後,便是隻要一有暇機或是有事正往陝西那方,都必要去與雪晴相會,哪怕當勢隻能伴處一時也是往行無怠,時至次年便有了……有了我們的兒子梅孝。我清楚猶記雪晴懷孕期間,對自己身體是備加小心、唯恐有失,每當我可去見伴她時,她總對我擔慮絮叨說萬不可染甚病恙或受甚創傷,以致腹中胎兒不得足月成生。而我一初起便生意告她說既是這麼快便懷下胎兒,那就再不當有瞞我父,更該盡快稟告、求得成婚後她居入我家,自可得周方照顧、平安待生,我才能放心,何況她自己也是如此緊張到過逾之步,可她又是立發驚動變臉、激堅逆意,仍是當初那套理由,最後還又出絕語說我若逼她,她便遠走相避抑或幹脆墮掉胎兒算啦,我也又是無可強相說動、也不忍強相逼迫地妥協了她。
後來她順利生產下了孩子,方才喜不自勝地明告我說她之所以對這一孕產之事那般緊張重視,除了那種身為一將為人母之人的天倫常情外,就是主因若再為我生有孩兒,那若將來一旦真至我父察知作反之時,我就更不能輕決與她絕交斷情;況且她生下的又是個男孩,應更值我愛重難舍。我對她這般癡傻意話真是百味難名,又覺感動又大覺逆意,即表說她既已為我連孩子都生了,那我爹更哪會重計小節的反對我和她之事呢。可她當即不由我下語的避轉了話頭,隻實情加故張的一派興頭讓我這為父之人給孩子快快思取個好名字,我便也一心欣投到那方臨人世、可愛無比的兒子身上,思忖一刻後就給他取了‘梅孝’這個名字,蘊意第一字是為紀念我和他母親在雪夜梅林的那第一次緣遇初識,從而真情結定生有了他這寶貝孩兒;第二字就是要讓他一生重意孝敬我還相瞞著的他的爺爺、也就是爹您這本當至親至重的長輩。雪晴這次對我這名取蘊意倒很是懂事讚悅,連著附同我說取得好,她本有愧於我父,現她為我秦家生下傳宗長孫,縱雖尚不能讓我父知曉,但給孩子取此名意正可代她償上一點
愧過。我聽了心裏真喜歡萬分,更加憐愛她不得平常人家有夫長伴那樣為我承下孕子產子之苦。
自那以後的前期間,我見雪晴竟果然無念她自己家中親人,絕然全無半點哪怕是隻作一探視的回家之意,而也無見她家中再有誰來關探有往過她。便縈心唯重的就是要帶她們母子回咱家與爹爹相見,曾反複多次向她提及,可她卻也是次次都執拗不從,還反倒鄭緊告誡我絕不許將和她之事告知家中,那態度當真堅決萬分、近於偏激。我追思她與我初識時是唯恐我不肯正禮娶她為妻,其後卻又隻願無名無份、遠在外地的私配苦守於我,直至這麼長時期還執無複改,她雖也是反複有告那套理由,可那措辭又讓我覺著存有勉強矛盾,故而我實感猜不透這女子家的幽細多變心思。我頭前情緒失常時已曾向爹爹您促略告過這一節事情,現再盡量可清理思緒的補充細說一下,我與雪晴本也算得一直兩情篤諧、眷戀深濃,可是每當一談及要將我們之事告父、帶她們母子返京等這一係事、而終都達不成同意共識後,我雖也是次次都讓順了她,但她卻也是次次後都情緒大變、久久低落,經常接連幾天都是怔忡自沉、抑鬱無歡。孩兒實不願不忍見她如此,又思一來愧疚平常有很多日子都未能伴處在她們母子身邊,少盡責任,使得她即虧夫愛、又得獨承育子勞苦,我無法多做補償也就罷了,還有何理給她加添不快煩惱?二來等四弟再長幾年歲數曆驗,大能替爹爹擔事分憂、以後到機自可接掌我秦家後,我自也無必要再留居家中近處父親跟前幫協,依我秦家習例可擇出外自立家戶,那樣便也可解了雪晴懼拒居入我秦家這一因結,而隻要我們感情生活和美,爹爹這深懷一腔父愛之人定是以我們過得好便為自己好,晚到那時知道我們之事也不會大生怪責、重此難容。由此漸至這兩年後期以來,我可謂得過且過,對她於這係事幾連提也不輕易提了,真是流光似水,一直總覺難到適宜時機告稟爹爹的一轉眼就拖到了現在,何曾大為相疑過雪晴原竟對我大有欺瞞地而能虞想到,這次去了銀河縣,她們母子竟然已經一並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