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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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事情,走著,忽然看見有幾棵櫻花樹,卻沒有伏新國那邊的多,時不時飄落下來幾朵櫻花瓣,有些淒淒的,經曆了一些,讓往往那些陪我過著那段日子的東西,有種“物是人已非”的感覺,有歎息時間過得快,有歎息人生的匆匆,同時也歎息不經意間已經改變了這麼多。經過一段短暫路程,我到達了自己的宮殿,到自己的宮殿了,卻沒有是自己的感覺,有著種種的酸澀,例如剛才看到範慕明的側妃閔婉約,哭得天昏地暗的,我覺得自己傷害了別人,破了別人的承諾,好像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插到別人的愛情中,把別人攪得很痛苦,這就是——第三者嗎?
走到殿的門口,門外站了一些侍從,見我來了連忙恭恭敬敬地施禮,我平靜了一下自己,不能讓別人給自己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的,因為這些人不知道是誰安插過來的,時刻小心才好,緩緩走過,我笑吟吟地開口;“顧公子他們,太子他可有幫他們安置住處?”站在左邊門的一個太監鞠了一個躬,臉色平靜,他開口回我的話了,那聲音難以消受;“回娘娘,太子已經幫顧公子他們安置住處了,在你們出去之時,奴才等人把他們帶到那了。”
我依然是笑著的,可聽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其實我從小就很難想像那些太監是怎樣不打麻醉針把下麵那個給切掉的,我知道我這樣問不會引起他們的什麼聯想,因為他們一來不知道顧風其實就是幫我逃婚的那個人,老爸在那個時候已經把消息徹底封鎖掉了,二來剛才他們來過我和範慕明寢宮的花園坐,說不定範慕明把他們介紹給我,所以我得知他們的名字,我現在隻是回到這裏來問一下他們的情況,居住哪裏而已,他們大概不會怎麼樣,說實話吧,我不太信任我不認識的侍從,不過這也對的,畢竟……有侍從……背叛過我……
無聲地苦笑了,卻沒有人察覺,他們扶著我走進了殿內,一個侍女拿起梳子剛想幫弄發髻,我淡淡地開口道;“不用了,我要歇一會兒,你下去吧。”那個侍女被我這樣一說,手僵硬在半空中,可能是第一次服侍我吧,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放下梳子,退後了一步微微俯身,淡淡地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幫娘娘整好床鋪。”我掃了她一眼,她是微笑著的,我淡淡地說道;“不用了。”她再次僵硬,被我弄得有些難堪,繼續說道;“奴婢知道了。”說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退下了。
看著她略帶狼狽的身影,我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我現在都不怎麼相信侍從了,我這個人就這樣,騙過就再也不怎麼相信了,總會有意躲避。照著鏡子,妝有些化了,那憔悴的麵容顯示了一點,黑眼圈也快完全透露出來了,心——有些悲涼。我的頭發無力地躺在肩膀上,我別開眼睛,我不敢看現在的自己同時,也不願相信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在這些日子裏,我不知道已經問了幾次自己——以前的到哪裏去了?以前的我呢?
我有些恍然,太陽穴好痛,現在人很煩,睡一覺吧,睡一覺或許會好一點,提了提神便從位子上起來,鏡子上的臉麵消失了,我把自己拋向床上,像死人一樣躺在寬大的床上,把枕頭緊緊地貼住自己的臉,直到透不過氣才把枕頭移開,眼神有些迷茫地望著天花板,一陣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煩躁地翻了一身,希望不要老想著那些——我怎麼能變成這樣,怎麼能,我什麼時候變得那些脆弱了?人總有脆弱的一麵,可脆弱是可怕的一麵,它可以把你的世界完全顛倒,迷失了自己,活著自虐和我無助中,不可以的,我不可以變成那樣的,我以前……不是那樣的……
我現在還沒能接受得了那些事實,為什麼接受不了?為什麼我要這樣煩惱?就因為沒有自由?是因為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才這樣?古人不都這樣嗎?我這叫入鄉隨族吧?如果每個公主都像我這樣,執意要逃婚的話,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大亂了?古人一直都靠婚姻來維持著兩國的關係,為什麼我就要這樣固執、要求著自由?我也是一個公主,也許是老媽帶我回現代的時候沒有想過老爸沒有再生一女吧?而且我也聽說了,各位姐姐他們早就已經和不同的人有婚約了,代替我的話我們國家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迷迷糊糊中,我抱著柔軟的枕頭去找周公了,太陽穴還在抽痛,我這次並沒有發什麼恐怖的噩夢和以前的事情,而且眼前全黑,那些黑溫柔地包裹著我,讓那些噩夢不能進來,我舒舒服服地睡著床上,太陽穴也不太痛了,頭發垂在枕頭上,床鋪上,脖子上,跟我一樣,安恙入眠。我以前都是這樣平靜的,根本就不太在意,仿佛這抹平靜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現在,我卻不舍得醒來,現在對我來說,平靜是一樣很難才做到的事情。
這一覺,不知怎麼地,睡得特別舒服,可能睡了幾個小時吧,一個侍女就在我房門中喚我了,我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眼睛眯著,太陽穴應休息過後已經不太疼了,因為有冰塊趨去熱氣,渾身沒有出過一滴汗,整個人輕鬆得很,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睡過這個安穩的覺了,有一瞬間,我以為我自己還在現代,沒結婚之前,可睜開眼望清楚這些金黃色的物品之後,我才嘲笑自己,別發夢了,這些金黃色最能表示了,我現在太子妃!太子妃啊!
我這才猛地想起那個侍女,探出頭用效大的聲音問道;“叫醒我有何事?”那個侍女在寬大的門外用淡淡的表情,不高不沉的聲音說道;“皇後娘娘讓娘娘您和太子殿下去陪她用午膳。”我思索了一下這個話語,猛地站起來,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現在比沒睡覺前舒服多了,整個也輕鬆了不少,不知道怎麼地,想到顧風他們,想到他們也在這皇宮裏,仿佛在幫我逃婚的那一次一樣,我們在一起,那股溫暖,熔化了我那顆幾近完全冰冷的心……
我挑眉,走出床來,站在那兒問道;“離午膳還有幾個時辰?”那侍女恭敬地回我話道;“娘娘,還有兩個時辰就要用膳了。”我吸了一口氣,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來人,幫我梳洗一下。”那侍女微微地笑了笑,應+道;“奴婢知道了。”她悄悄地向後看了看,立刻多了幾個侍女走上我的房間來,他們很整齊,都是低著頭的,她們在我的房間搜出很多的不同的首飾和衣服,小心翼翼地遞到我的麵前讓我挑選,我的嘴抽了一下,終究還是選了一件樸素卻又不失華貴的衣服,其它首飾也是如此。
我把妝洗了,露出較憔悴的臉,可黑眼圈已經有些淡了,沒有早上那麼嚴重,他們開始幫我細細的化妝了,有些就在整理好我的衣服,有些就幫我梳頭發,一下子好幾個人圍住我,我有些別扭,不知所措,雖說不是第一次讓人誇張的侍侯,但是還是很尷尬,我說吧,一個好好的人,又不是沒手沒腳的,就這樣閉著眼睛,伸著手,站起來讓人整理,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怪不得曆代皇帝過了喜歡活動的那年齡都這麼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別人弄好的……
她們仔細地幫我弄好一切,不用一會兒,我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見鏡子裏的那人很美豔,帶著幾分高貴和嫵媚,一身淡藍色的衣服,頭發很鬆地紮上幾個簪子,散下幾條頭發,卻也美麗動人,我笑了笑,那笑我自己也著迷上去了,對啊,化妝足以改變一人,卻誰知道那妝底下真正的麵孔是如何的,就像我現在這麼輝煌,在別人眼裏是一個循國太子妃,卻誰又知道我現在真正的生活?哎,一切隻能隨緣,為了自己的國家,哪怕是去嫁人,不能想了,不能想……
我笑了,對著她們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妝很美。”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我抿了抿嘴,拿起幾隻簪子分別分給了他們,笑著說道;“來,收下這些簪子。”她們有些害怕了,忙擺手說道;“不行的,不行的娘娘。”我依然是笑著的,內心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跟這些侍女打好關係,哪怕她們是別人安插過來“監視”我的,我把簪子各塞到她們的手中,淡淡地說道;“收下吧,來!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