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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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如盤照亮了寂靜的樹林,一潭泉水也在它的照耀下閃爍光芒。“嘩…嘩”的出水聲打破了四周的寂靜,波動的泉水將倒映在水麵的月亮打破。一個人從水裏走了出來,在緊貼的濕衣下是纖細的身體,水珠從烏黑的濕發下掛了下來臉色在月色下越顯蒼白。
那人上了岸隨地坐下,一陣陣的風吹在林中吹起,也許是冷了,將自己蜷縮起來,淡淡的神色下是哀傷,月色照在他的臉上是那麼不真實,一顆水珠劃過他消瘦的臉頰,嘴角喃喃的輕語著,讓人聽不真確。
初起的旭日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山林依舊寂靜,風吹過攪亂一池清泉。
靜水山莊依山傍水,在薄霧的籠罩下漸漸蘇醒了過來。
[公子呢?]柳素進入幽篁小築,看見丫鬟珠兒正在打掃庭院,卻不見那人與往日一樣在外麵看書,唉心中微微的歎著氣。
看見來人是莊主,珠兒恭敬的回答到[回莊主,公子還在歇息。]
示意丫頭繼續,靜靜的來到窗前,透過竹窗看到了正在床上熟睡的人,再次歎了口氣,他又瘦了。輕輕推們而入,為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還像小時候一樣睡覺總把被子給踢掉了,手寵溺的撫摸著那日漸消瘦越發蒼白的臉,心裏泛著疼。看著床上的人坐了一會,知道等人醒了是不願見他的便安靜的離開了,怕一點的聲音也會影響到人他的睡眠。
待腳步聲遠去,床上的人麵無表情的睜開了眼複又閉上,轉了個身接著睡去了。
端著茶點的薛映紫進入書房,看見自家相公站在窗前望著幽篁小築的方向發呆,背對著他的柳素讓她無法得知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的,心感到難受,放下茶點請喚一聲[相公。],沒想到她離家半年事情還是毫無好轉,可她卻無法為丈夫分憂!
思緒被拉了回來的柳素看見妻子,驚訝和喜悅溢於言表,愛戀的將妻子環住,言語中滿是自責,[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好去接你?]。
[你瞧這不沒事嗎?]嬌嬈的看了丈夫一眼,摸了摸丈夫的臉,看著瘦了的丈夫有點擔心,卻也知道幫不上忙,莊裏的事還好說,可是…[顏兒,還是那樣嗎?]她把柳顏當親弟弟看待,看他這樣也難過。
一提到他這個弟弟,柳素隻好歎氣,映紫便知道結果了,卻也無奈一個情字害苦了多少人,依偎在丈夫的懷裏,她知道自己是幸運!
喧鬧的客棧裏人來人往,在大廳的一角卻有個人格格不入,一身黑衣,臉上還帶著個麵具遮了半張臉。
[你知道嗎?靜水山莊的那個二莊主有斷袖之癖]雖然說的很小聲
[你糊鄒的吧。]同桌的人顯然不信,不以為然繼續喝酒。
[不騙你,我一親戚在山莊裏得了份差事,是他同我講的!]聽到別人不信,我點急了。
[真的?]還是不信,但看看有人那堅定的態度…[不過那柳顏長的比女人還標誌,就連國色天香樓裏的花魁也比不上。]一臉的色相,肯定腦子裏也盡是些癩蛤蟆的遐想,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同桌聽了也笑笑,覺得挺是的,但也不想想誰的地頭、隔牆有耳還有什麼叫禍從口出,但為時已完,隻聽一聲慘叫,癩蛤蟆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一隻筷子不偏不移的插在凳子上,一片布頭迎風招展,到在地上的癩蛤蟆嚇的隻打哆嗦,褲子中間是一個洞外加一片水漬,好是涼快。
在客棧裏的女子都瞥過頭,非禮無視,男子們則都笑的趴下了。友人隻好扶著煮熟的癩蛤蟆在眾人的嗤笑聲中灰溜溜的逃離現場。
夜色下,靜水山莊十分安靜,隻有守夜人還在活動,打這哈欠的守夜人漫不經心的巡視著。一條黑影避開所有的守衛進入山莊,如入無人之境。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珠兒站在柳顏的身側,等待吩咐。
[你先下去吧?]柳顏呆坐在桌前看著火燭,淡淡的說到,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珠兒無奈的歎了口氣,原先那個主子不見了,靜靜的關上門出去了!
[顏兒!]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誰?是他?柳顏感覺自己的心如同掀起了滔天的大浪,他回來了,他終於來找自己了!不顧一切的奔向門,但在接觸到門把的時候停頓了,咬住唇角,顫抖的打開了。
門開的瞬間看見一個穿黑衣帶麵具的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柳顏知到那是朝思暮想的人。頓時淚流滿麵,連同多月的苦楚一起流了下來,[天碧]柳顏激動的緊緊抱住眼前的人,生怕他會消失。
再見柳顏恍若隔世,楚天碧也緊緊抱住他,一聲聲的喚著[我的顏兒]
床上楚天碧如同珍寶的摟著柳顏,唯有這樣才有一份真實感。窩在楚天碧懷裏的柳顏像隻貓一樣,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楚天碧懷裏掙紮了出來。
[天碧,你的臉。]緩緩的將楚天碧臉上的麵具拿了下來,看見的卻是條條蜿蜒的疤痕,那俊美的臉已不複存在,顫抖的摸上那凹凸不平的臉頰,淚水不受控製的又流了出來。
抹去他的淚水,再次將他擁入懷裏,[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嘛?到是你…]低頭看著柳顏,那本該如若桃李的臉沒有絲絲血色,原本如若星辰的眼睛沒有往日的光芒,抱在手裏的人也更加瘦弱,楚天碧感覺心在淌血。
想訴說分離的思念,卻發現人兒已經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用被子裹住兩人,楚天碧想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可以用一輩子慢慢的講述,現在就先睡吧,抱著柳顏入夢的他知道終於可以做個好夢了。
新的一天到來,柳顏驚醒了,發現身邊沒有了溫度,但擺著一支未見過的玉簪。若非如此他覺得昨晚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散了。是天碧留下的吧,將它揣在胸口,感覺到玉簪的溫度,是熱的,他的心在發熱,一抹笑容印在蒼白的臉上。
[公子終於笑了。]推門而入的珠兒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原本毫無生氣的主子終於小了,[公子笑起來真好看。]珠兒看的有點看呆了。
來到珠兒身邊假裝生氣的他彈了彈她的額頭[貧嘴,還不快幹活去。],但是掩飾不住他心中的雀躍
[哦]吐了吐舌頭,珠兒服侍他更衣洗漱後,便打掃庭院去了,房內柳顏回憶著昨日的溫馨。陽光透過竹窗漏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下麵那些雙失色的眸子終於有露出了點光芒。
夜裏,柳顏早早的讓珠兒去歇息,他在等,不知道今天天碧會來嗎?露出癡癡的笑容,感覺自己如同懷春的少女一樣,一抹紅色羞上了他的雙頰。
[顏兒!]悄然的溫柔叫聲呼喚著柳顏的心
這幾天珠兒發現自家的主子變的開心了,肯吃藥,吃飯,心情也好多了,每天躲起來偷笑,哼,別以為她不知道,哎呀,時不時應該告訴莊主呢?珠兒瞧著自己的小腦袋苦思冥想,畢竟公子不讓她說,但是……
這夜楚天碧再次準時來到了柳顏的房間裏,見柳顏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心裏很是欣慰,握住柳顏的手,盯著柳顏的眉目問到,[顏,願意和我走嘛!我們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我們自己的日子?柳顏的腦中突然想到一副等到他們七老八十了還牽著手的場景,笑了,轉了個身,將自己包圍在戀人的懷裏,握緊環在自己腰間的戀人的手,從此後執子之手與子諧老,天涯海角與君相隨。
[楚天碧!]憤怒的叫聲傳來,柳素本相來看看弟弟,無意間從丫頭們的閑聊中得知弟弟的境況很高心也放心了許多,想來看看,沒想到是這幅光景,柳顏臉上是幸福的笑牽著楚天碧的手,背著包袱,明眼的都看出來了,私奔!這兩個字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在柳素的腦中眨開。
[大……哥!],麵對著突然而至的哥哥,先是驚呆隨後緊緊的拽著楚天碧的手,眼中是讓柳素更加憤怒的堅決。
楚天碧……望向罪魁禍首,柳素失去了理智,一拔劍的衝向了他,在著之前柳素想的是,即使顏會恨他,但是他決不會讓這個男人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