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回朝鮮 第23章 大愉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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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燈火管製和盡量安全的前提下,盡量的提高速度,劉飛不斷的按著喇叭示意前車繼續加快速度。
丁建偉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扣下來安在汽車的大燈上,這破路實在是太難開了,坑坑窪窪的實在提不高速度。時不時出現的彈坑還的繞著開,被後邊的劉飛追急了,就狠狠的亮一下後屁股的“獨眼龍”,以示抗議。開了那麼多年的車!頭一次開的怎麼窩囊。還好天上的飛機一般都是走過路過全部錯過。要不然這一車人就全交代了。
開了足足6個多小時的時間,安金剛突然喊停車,然後推開車門向公路北邊跑過去,劉漢卿正帶著耳機聽著“韓語廣播劇”!突然吹來的冷風讓他打了個冷戰!看見安金剛下車後也放下耳機拎著衝鋒槍下了車追了上去。
路口有幾個人影在晃動,劉漢卿揉了揉眼睛,拎著衝鋒槍跑上去。是安金剛和幾個人民軍的戰士在說著什麼。安金剛臉上笑著。幾個人哇啦哇啦的劉漢卿也聽不懂!
“劉同誌!我們快要追上首相了,他們剛剛進山。我們可以下車追上他們了。”安金剛臉上帶著點完成任務後的喜悅。
“哦!首相進山了?這個地方叫什麼啊!我馬上就去喊李成龍!”劉漢卿看了看公路不遠處的山路,那是從一片大山上延伸下來的。
“過了這個山!到山溝裏就是大榆洞了!我們的首相到那了!”安金剛指著大山的那邊說。
“哦!我馬上通知他們下山”劉漢卿看了看山路,這次八成又要爬山了!這次真的成野戰軍了,這幾天的功夫啊!爬多少次山了,再也沒有跟著團長的指揮車滿山坡溜達的機會了!
丁建偉從車裏跳下來,聽見劉漢卿介紹的情況後開始喊頭車上的人下車,準備進山。
劉漢卿跑到後車,跟跳下車的劉飛說了情況以後,李成龍和被搖醒的謝誌濤也下了車。
車上的人紛紛被喊醒或者喊起來,盡管沒有座著的地方!還是有辦法睡了一覺,從揚帆起,一個都壓著一個的身子站著睡覺。別人還都對付了!長途行軍困急了也就對付著睡,就是苦了陳人芳,他在最前邊壓著欄杆,雙手扶著駕駛樓,痛苦不堪!仿佛背著幾百斤的單子。壓的齜牙咧嘴,心裏不斷罵著揚帆這小子害人不淺。
聽到下車的命令,戰士們開始紛紛跳下車,舒展被壓了已經發酸的筋骨。三三兩兩的說話,抽煙,陳人芳晃晃脖子,把機槍架收好!用槍托楮了一下還在揉眼睛的揚帆。兩個人跳下了車。
李成龍和謝誌濤借過路口人民軍的手電照了一圈兒以後,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兵們都有一種的感覺,這兵能打仗麼?
“你們也好不到什麼地方!你看看你們自己!”劉飛在身邊看透了這兩個小子的心思。李成龍和謝誌濤借著手電的光對視了一眼,也都笑了。看不慣自己的兵灰頭土臉,彼此的臉色也好不了去。全是灰!兩個人突然想起來他們兩個從“來到”朝鮮都好幾天了!居然還沒有認真的洗過臉!
“嗬嗬!現在要是來幾個糾察!我們肯定都得被帶走。”謝誌濤笑著說。
“恩!那是肯定的!不過劉飛肯定不能被帶走!他不怕!”李成龍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臉。
“我怎麼地!我告訴你!在我們老部隊對條例是執行的很堅決的,我怎麼就不能被抓走?”劉飛用疑惑的口氣問著。
“這?這還不簡單!你們穿迷彩服的時候都是把臉塗上鍋底灰的!不比我們沒洗臉還髒?哪見過哪個糾察來抓你們的?”李成龍和謝誌濤笑了。
“操!你們!那是空降兵的迷彩!你懂啥啊!那麼說他是不是也沒有糾察管內務?”劉飛指著汽車上剛剛跳下來的一個身影說。
李成龍和謝誌濤順著一看,是跳下車的康健,這個時候他正背著三八槍,一隻手拎著衝鋒槍,一隻手去接跳下來的小金英楠。孩子一下車就扒著車幫開始向老樸要他那支三八步槍。
這小家夥怎麼還跟著我們?剛才把他托付給守橋的人民軍就好了!我們總不能帶著孩子去打仗吧?李成龍皺了皺眉頭。
“好啦!整隊吧!“謝誌濤打斷了李成龍的思路。
“全體集合!麵向我!四路縱隊。”李成龍大聲喊到。
人群亂轟轟的開始整隊,因為是一個編製不全的連隊和一些搗蛋兵組成的部隊,所以一時間隊列都站不好。看的謝誌濤直迷糊。
“你看看你們39軍和15軍,連個排都站不好!這都幾分鍾了!”謝誌濤有點嘲諷的意思。
“你給我滾!我們可是第一次在新連隊裏排隊列,能不亂麼?”李成龍有點惱火的苗頭,“你們38軍就行?扯淡”
“就是你們38算什麼?切!”劉飛也忿忿不平!
“我告訴你什麼叫行!”謝誌濤鬼笑著說“38軍戰士集合”然後馬上給李成龍敬禮說到“報告首長同誌!38軍全體人員到齊!報告完畢!請指示!”
李成龍和劉飛瞪大了眼睛看著謝誌濤身邊,康健一身裝備站的筆直。按條例標準站在謝誌濤身邊!
“操!你們38軍就來倆人!”劉飛才想明白!為什麼謝誌濤有那麼大的把握整理好隊列!一共就康健和他兩個人是來自38軍。
謝誌濤笑了笑!康健一臉嚴肅的站在他身邊,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個玩笑。但是愣是控製著不笑!
“李連長!你的隊伍整理好了!怎麼沒有個排長出來喊報告啊!”謝誌濤看了看對麵站好隊列的士兵。
“排長?大炮啊!你知道嗎?我為什麼在那次演習中能從參謀出來當連長!?就是這個臉的指導員和連長副連長、排長都被判定陣亡了。要不能論上我去指揮他們?”
“陣亡了?怎麼搞的?演習中一下子全幹掉了?我們38軍還是厲害啊!一下子就端了一個連指揮部?誰幹的”謝誌濤納悶起來。
“演習還沒有開始!連隊開支部會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混蛋扔進來一個演習手榴彈,就全拉倒了。陳人芳在隊列的排頭大聲喊著。“誰幹的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偵察兵就是特種兵幹的。因為還順走我們班的一挺機槍。手法特快。”然後一眼瞄上了謝誌濤身邊還在站的筆直的康健,這小子還在拿景兒!
“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康健笑著說。
“別鬧了!歸隊!”
“是”
安金剛在劉飛聽了半天,還是沒聽懂在說什麼,但是看見隊列已經整理好了,就決定帶著小分隊上山了。
“全體注意!準備上山。”謝誌濤喊了一嗓子,嚇了路口的人民軍一跳。這家夥的嗓門夠大的,要不在軍學扛紅牌兒的時候也不能落個大炮的外號。小分隊開始出發上山了。
李成龍偷偷的把樸棟勳拉出來:“那個孩子怎麼還跟著我們!這是打仗!你老帶個孩子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哪個混蛋在德川城裏我們不在的時候就在嘀咕金日成金日成的,讓他聽見了,可能這小子認為我們是去找金日成的!所以就跟著跑來了,我攆都攆不走,在清川橋的時候我就讓他去找人民軍,但是這小子就是不聽話!這不跟著我們來了。”老樸一邊說一邊看著那個在隊列最後邊的金英楠。小家夥還是橫擔著那杆破步槍。緊倒著步伐跟上隊伍。
“算了!實在不行就交給金成換吧!給他當兒子好了!反正都是他們人民內部問題!我們不能老帶著孩子,那幾個女兵我就夠頭疼的”李成龍和老樸邊說邊跟上隊伍。
部隊行進的速度加快了,很快就爬上了山梁,金英楠的步槍再次落到了康健的肩膀上,部隊草草的吃了一口壓縮餅幹,李成龍站在山梁上往北看去,另外一條簡易公路從山腳下向偏西北方向延伸而去,他們麵前是一條大山溝。
“下山!再進那條山溝裏就是大榆洞了!那個地方可是有金礦的!要不是因為戰爭,可真的好好開發開發。”安金剛笑著對李成龍和謝誌濤說:“金首相就在那邊!聽金中校說在那等一個重要人物!好象是中國解放軍的一個高級指揮官!”
“大榆洞!那個地方為什麼叫大榆洞啊!”劉漢卿背著電台,擦了擦嘴邊的壓縮餅幹沫子問道!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這是個地名!”安金剛笑了笑!
“大榆洞!顧名思意!就是周圍長滿榆樹的大山洞!”魏大鵬一本正經的對著劉漢卿說。
“啥?榆樹!我的天呐!”劉漢卿馬上聯想起“到”朝鮮的第一頓飯來!那已經開始有點變黃而且難以下咽的榆樹葉子!
“別扯淡了!趕緊休息一下!安同誌能不能去聯係一下金中校!安排我們也進入大榆洞!我們這身衣裳和裝備怕警衛部隊發生誤會!”李成龍開始擠兌安金剛。
“好!你們就在這等我!雖然是後半夜了!但是還是要注意燈火管製!不要暴露目標!現在還是有敵人的夜航飛機通過的!我盡快回來!”安金剛說完飛快的向山下跑去。
“全體集合!”謝誌濤看見李成龍支走安金剛“開會!開會!”他也知道留個他們對“口供“的時間不多了!
兵們開始集中到一起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能聽到嘴裏咀嚼壓縮餅幹的聲音和偷偷用水壺喝水的聲音。
“同誌們!這是我們第二次開會了!大家既然都選擇了留在朝鮮打仗,有些事情我們就要注意了!我們的身份和情況大家也都清楚!馬上我們就要遇到誌願軍的總司令員彭**了!我希望大家有些事情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政工人員帶走!這可不是糾察!沒有人能把你們領回來的。現在讓謝誌濤講講該注意的事項。”
“嘩嘩嘩嘩嘩嘩嘩”兵們居然鼓起掌來,讓李成龍和劉飛差點沒有暈到!這是在戰場上!鼓掌幹什麼!
謝誌濤趕緊讓大家停手,然後小聲宣布起注意事項來。
“第一:每個人都要口徑一致!就說我們是蘇聯特種戰專家秘密培訓的偵察兵。不要暫時提自己的老部隊!具體組建的時間、地點一律用保密解釋。
第二、每個人多少都知道點朝鮮戰爭的情況,但是要絕對保密。不得隨意散步關於戰爭的評論和看法!以免被當做“神仙“被送去政治學習。
第三、在不違反第二條的原則下!可以在戰鬥過程中跟別人溝通戰鬥心得!這條主要是要求你們跟誌願軍學,人家都是打仗出身!比你們都強!
第四、嚴格執行誌願軍的一切紀律。反正和部隊的也差不多。
第五.證明身份!就是把帽徽統一別在衣服的左臂上,一致口徑就說是蘇聯專家在蘇聯特意給我們定製的!肩章一律不得佩帶!這條倒不是怕什麼狙擊手!主要是怕你們太格格不入。
第六,軍銜問題。為了防止我們被打散分散到各部隊!我們決定私自給大家提高軍銜。以下是職務和軍銜
大隊隊隊長:李成龍上校軍銜
大隊政委:謝誌濤上校軍銜
大隊參謀長劉飛上校軍銜
一中隊隊長:康健少校軍銜
一中隊副隊長:曹能上尉軍銜
一中隊一分隊隊長:王占剛中尉軍銜
一中隊二分隊隊長:韓興宇中尉軍銜
二中隊隊長:魏大鵬少校軍銜
二中隊副隊長:李劍寧上尉軍銜
二中隊一分隊隊長:薛衛東中尉軍銜
二中隊二分隊隊長:區翔中尉軍銜
通訊組組長:劉漢卿上尉軍銜
通訊組副組長:揚帆中尉軍銜
司務長:樸棟勳上尉軍銜
副司務長:丁建偉中尉軍銜
衛生組組長:梁璿中尉軍銜
衛生組組員:楊娜少尉軍銜
衛生組組員:袁源少尉軍銜
機炮組組長:陳人芳上尉軍銜
機炮組組員:池曉東
機炮組組員:林雨宏
一中隊人員名單如下
湯慶
額布
崔德洙
張未
楊浩男
劉川力
……………………
二中隊人員名單如下:
李臣
羅璨
艾柏成
薑一唯
於筱帆
何宏偉
…………………………
各中隊人員一律為少尉軍銜。
因為中國這個時候還沒有軍銜製度!所以軍銜是為了給大家證明是蘇聯專家訓練出來的特種分隊而設立的,級別高低屁用不頂!一分錢工資沒有!所以大家就別當個真事似得!拿著到處跟人家顯擺!都聽見沒有?有本事的,到56年你想混個什麼銜兒想扛什麼牌還是有機會的!自己都記好了吧!都找各自的頭去吧!”謝誌濤分配完人員後說。
看著底下的人群嘀嘀咕咕,議論軍銜的大小!李成龍自己也笑了!從上尉到上校!如果不是到朝鮮來,恐怕自己離“笑”級還得有個階段要努力。但是現在到了兩毛錢了,卻一分錢待遇都沒有了,連兩千四都沒有得地方領了。
“什麼人!口令!要不開槍了!”
李成龍突然聽見一直在往山下看的曹能喊了一嗓子。
“是我!安金剛!”一個黑影跑了過來。
“哦!安同誌!情況怎麼樣?”李成龍暗自佩服這小子跑的怎麼那麼快!那麼遠的山路時間不長就跑回來了。
“我一到了溝口就碰見遊動哨了,金中校已經安排人在等我們了,請大家趕緊進入山溝裏。他剛剛得到的情報,敵人可能已經占領了清川江大橋了,推進的速度很快。特意安排了人在溝口等你們和一個連的戰友。”安金剛有點氣喘著。
“哦!那好!我們這就出發!大家跟上。”謝誌濤喊其他人準備出發。
兵們一邊整理裝備一邊拿自己剛得到的軍銜玩笑。一時間,一片“*排”的稱呼小聲而快速的傳播開來。
“湯排,要走了!你快點兒!”
“張排,你屁股壓我槍帶了”
…………
李成龍哭笑不得,到底是“搗蛋兵”,都什麼關頭了!唉!
謝誌濤和安金剛已經開始帶人下山了,李成龍和劉飛站在山梁上看著大家陸續下山,又看了看山溝的方向。這次真的要見彭總了!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架飛機從公路上方飛過,兵們紛紛臥倒隱蔽,在飛機過後,又緊張的爬起來向山溝裏插了進去。
那架飛機的飛行員透過有機玻璃製的機艙罩看到下邊是一片漆黑,便一拉操縱杆繼續向北飛去。
“報告,一切正常!沒有發現有大部隊活動跡象,一切都是漆黑一片,南朝鮮那幫笨蛋家夥可以繼續北進了。”
飛機員沒有觀察到這群特殊身份的士兵的出現。也同樣沒有向想到同樣有一支從來沒有真正碰過手的強大軍隊正在從南向北壓過來。
誌願軍、彭總!我們來了!我們回來了!劉飛突然感慨起來,然後自己又笑了一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跟李成龍和謝誌濤一樣那麼多事起來。
看見人群都已經要過了公路了,劉飛也拎起槍,緊緊被囊,然後狂奔下山。
但是他同樣沒有注意,在他們下山的時候,在他們剛剛停留的路口,幾個刀光閃過,那幾個把手路口的人民軍戰士掙紮了幾下成了幾具屍體。
為首一個下手的黑影,用手電小心的檢查了屍體以後,對著地圖看了一眼,然後指著剛才李成龍他們上山的路徑低聲下達命令。
“G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