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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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外麵怎麼了?”重新纏好絲帶,耳朵敏感的接收到一絲細微的響動,似乎外麵有人在行動。
“是兩個陌生家夥,不知道是幹什麼的,看樣子也不像是對方的人,一男一女,女的貌似受傷了,左腳行動不便。不過現在已經被他們的人抓住,準備幹掉了吧。哼,不去思考怎麼逃跑,還有心情管別人?反正他們是注定不能活著離開這裏。”男人仔細的聽了聽,很確定的告訴自己的小姐他所知道的全部。
“該死的……”方係緊的絲帶瞬間散開,等男人抬頭,麵前的人影早已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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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住心底的驚懼,碎蜂直直的看著麵前突然間出現的人群,倔強的不願意露出自己的軟弱,但是這些在用槍口直指她的亡命徒眼裏,似乎根本就是小貓的掙紮罷了。愧疚的瞄了眼也被挾持的鳳,心裏好後悔硬拉他帶自己來。如果隻有自己來冒險就算了……鳳是無辜的……
“小子,你們來這幹什麼?”
鳳皺眉,感覺到說話的人完全沒有閑心跟他們廢話,“我們隻是……”
“如果你拿路過這種沒創意的詞彙來搪塞,小心你的脖子!快說!”似乎是這幫人的小頭目的男人說著,毫不留情的用匕首柄砸下,對於同性別的家夥,沒理由講什麼憐香惜玉,何況他們都是亡命徒,說白了就是少來這套!
“不……我們隻是在找人,走錯路才會來到舊倉庫這邊,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也沒有想要做出阻礙你們的舉動。”鳳的眼神不帶一絲一毫虛假,希望他們可以就此放過自己和碎蜂。否則,那人又要拿白眼瞪他了……
“哦?似乎還真的是這樣呢。”小頭目收回刀子,在鳳鬆口氣的刹那,邪笑著抬腳……
“鳳!小心!!”碎蜂驚叫。
“閉嘴!臭丫頭!”壓製著碎蜂的男人暴躁的低吼,揚手重重的打在碎蜂頭部,槍托重擊之下,碎蜂隻覺得一震昏眩,緊緊咬牙才沒有叫出聲,但是強烈的痛楚還是讓她不免發出悶哼。
碎蜂的提醒還是遲了,小頭目一腳踹在鳳腹部,趁著他因痛彎下身完全沒防備的機會,再次抬腳砸下。對他們來說,虐殺絕對是最大的樂趣,尤其是此時有兩個現成的玩具供他們玩樂的情況下!原本,老大給他們的命令是絕對不能留一個活口,但是從他們偵察到現在的情況看,除了這兩個人還未發現別人,老大太杞人憂天了!連帶嚇得他們還以為會來多少人拚命?到現在也沒根人毛出現!
“嗚……不要!住手!!”碎蜂咬破了唇瓣,她後悔了!她真的不該慫恿鳳來舊倉庫,“求求你們……不要打了!鳳……鳳…………”
“哈哈哈!!兩個白癡!你們以為來到這裏還可以回去嗎?笨蛋!你們就在這裏乖乖的…………呃……咳咳……誰!?”狂笑被打斷,小頭目不敢置信的低頭,血紅的衣服,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脖頸處的裂痕在慢慢加大……他到死也沒弄明白,明明是自己在踐踏那個男孩,為什麼卻變成自己死亡?
“……誰?”勉強睜開眼,鳳無力的倒在地上喘息,太大意了……一點還手餘地都沒有,真是失敗透頂!該死!手腳,動啊……
“八噶……誰讓你們來的……”歎息。
溫熱的手掌撫摸鳳的臉頰,讓安心的感覺湧進心扉,使他倍感舒適。眼皮越來越沉,抵擋不住濃烈的渴睡欲望,最終還是屈服在沉睡下昏迷過去。
“你是……夜……”碎蜂捂著太陽穴,陣陣疼痛讓她也顯得搖搖欲墜,但還是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幫他們,而非敵人。眼前一黑,碎蜂毫無反抗餘地的向前撲倒,準確的掉進全身黑衣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懷裏,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更讓她確定是夜一。
輕撫碎蜂的背脊幫她平緩呼吸,夜一沉吟幾秒,用摸過鳳臉頰的手掌撫上碎蜂的臉,低聲說:“睡吧,這些東西最好不要在你腦海裏停留,我不希望你記得,和鳳一樣,睡會吧。乖,碎蜂……”
皺眉,碎蜂很想反抗回去,但是夜一手心傳來的淡淡香味刺激她的大腦神經,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任她如何抵抗都隻會變得更想去向周公報道。無奈的抓緊夜一的衣服,雖然不能眼見為實,但是八九不離十是她沒錯!“別走……不要扔下我……不要把我……排斥在你的世界之外……夜一大人…………”
夜一愣住,心驚於碎蜂的敏銳,但是也為她的話沉默,低喃了聲‘傻瓜’後,小心的把她和鳳一起送回車裏。至於那些垃圾,根本用不著她再出手,有人會去收拾他們。
“小姐……您還是做出了會讓老大發怒的意料之外舉動,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啊。”
“別理他就是了,我先回去了。”夜一撥通電話草草的交代了幾句算是盡責,隨手再撥了一組很是熟悉的號碼,“言,到我公寓來,我這裏有兩個病號。嗯,放心,我還真不相信有你搞不定的病人。哦……別,這兩個很乖,你不用帶揍人用的東西,好,等你。”
咳!無奈的歎息,小姐已經清楚表明她暫不回家的打算,且付諸於行動,他一個小小的管家,還能說什麼?“請您多加小心,小姐。”
微微點頭,夜一駕車離開舊倉庫地域,腦海裏回蕩著碎蜂昏睡前的話,“……不要把我……排斥在你的世界之外……夜一大人…………”
“傻瓜……你們兩個,還真是傻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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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在夜裏更顯得孤寂,淋浴在月光下的大廈別有一番風情,任由它透過自己照在屋內,灑滿整個空間。客廳裏巨大的落地窗下,透過明亮的月光照映,坐在客廳沙發裏的兩個人正在交談。
“放心,他們看起來傷得很重,但是都不至於掛掉。雖然那女孩讓我有點在意,不過還好,她隻是額頭撞擊的傷害,多多修養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下手的人可真狠啊,連小女生都不放過~~倒是你……又受傷了啊~夜一小姐。”
“……你真多嘴。”
“嗯哼,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絕對不會再找我來治病,現在還不是……”幸災樂禍呀!她現在是標準的在樂。
夜一皺眉,直接打斷言的話,“這是傷,不是生病,你自己也這麼說不是嗎?”
言聳肩,不置可否。反正她是醫生,對於不合作的病人,那就隻好精神上鼓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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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的黑色……柔美,神秘的房間裏……
不知昏睡了多久,無邊的夢境侵襲碎蜂,讓她看見了那一幕幕畢生難忘的畫麵。古老的建築,滿是貧民的小巷子,漆黑的和服,刀刃……我在哪裏?張口,卻什麼聲音也沒有聽見。站在小巷子裏的她疑惑萬分的觀察這個奇怪的地點,很熟悉……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可明明是陌生得緊的環境,為什麼?
一群小孩子嘻哈著跑過來,從怔愣的碎蜂身上穿越而過,在她驚異的拍打自身時咯咯笑著鬧著跑遠,話題裏不乏關於靈子靈力的詞彙出現。夢?原來,是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嗎?
‘呐呐!你們看!好大的一隻甲蟲啊!’最後走來的幾個小孩閑聊著。
‘哇!真的耶!好厲害哦!!你在哪裏找到的?’
‘就在靜靈湖那邊的樹下,有好~多的大甲蟲呢!我們一會還去抓,哈哈!’
‘好好哦……我們也要去!’
‘嗯!一起去抓!!’
那個甲蟲,碎蜂很奇怪的摸摸胸口,剛剛這個地方很劇烈的疼痛了下,有什麼話要破口而出,但是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所以沉默著。腳步,卻不自覺的跟著幾個玩耍的頑皮小鬼走去,直到一汪碧藍的潭水出現在樹林中,讓碎蜂驚歎它的美麗。
‘就是這裏!快看哪!很多很~~多吧~’邀功般的吸引人家注意過來。
嚇!那是什麼!!碎蜂咋舌的看著樹幹上密密麻麻的巨大甲蟲,幾乎最小的一隻也有拳頭大小,大個的少說也有盤子的個頭!這這這……不能說是好玩了吧!!!
小孩子們一哄而散,去搶自己喜歡的甲蟲帶走,有的女孩膽小,匆忙的跑掉再也不敢到這裏停留。
他們沒有注意到甲蟲的變化,但一直站在後麵觀看的碎蜂留意到,有一個男孩拿起甲蟲時,那隻甲蟲微微的閃爍它的雙目,血紅的眼睛亮了起來,在瞬間轉頭咬住男孩的手吸血,嚇得男孩呆呆的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尖叫著丟棄甲蟲,轉身逃走。吸過血的甲蟲從棕紅變黑,嗡嗡的振翅飛起,繼續向男孩撲去,死死的咬住他的胳膊吸食!在碎蜂看來,那些甲蟲實在是可怕到極點的恐怖存在!
“可惡!放開他!”手掌穿過男孩和甲蟲的身體,碎蜂想起自己隻是個旁觀者,著急的想要幫忙,但是奈何她沒有能力幫助夢境中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甲蟲吸食夠了後飛走。忍不住攥拳低聲詛咒……無力的男孩掙紮著爬走,一路叫著救命,被他的同伴帶走,同時也帶走了他們所抓的甲蟲…………
過了兩天,碎蜂看著幾個黑色和服的人到這裏來調查,遠遠的還沒過來,樹上的甲蟲們便爭相睜開赤目,紛紛向那幾個人撲去。清楚的聽到他們尖叫著逃跑的聲音,碎蜂皺眉,有點麻木的歎氣——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和蟲子為伍……
‘是,這裏是刑軍第三小組,已經調查到,這些甲蟲會吸食靈力,凡是靠近他們的人都會遭到襲擊。是!是!明白!立刻歸隊!’
耶?還有人沒走?碎蜂抬頭,因為那聲音是樹上傳來的。哦……這年頭流行黑衣服麼?再次看見一個黑衣蒙麵的家夥,在報告完轉身,消失。
又過去兩天,碎蜂已經無聊到不行了,痛恨自己竟然在森林裏迷路,所以不得不呆在這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耳朵敏感的聽到一絲水聲,記得自從報告的那人走後,這裏完全沒有人敢進來了,偶爾有進來的人也統統被甲蟲們抓住吸食掉靈力,現在放眼望去,都是黑壓壓的甲蟲,很少有棕紅色呢。
難以掩飾自己的好奇,碎蜂向著湖水的地方移動,即使知道甲蟲碰不到她,可還是毛骨悚然。
‘果然,您又到這裏來了,還在……想那個人嗎?’這個聲音?好耳熟啊?是誰?
嘩啦~水麵波蕩,連隱藏都不需要的碎蜂光明正大的過來看,聽見水聲下意識看去,驚嚇的啊啊叫出聲。
‘夜一大人……請您回隊舍吧,還有很多要務需要您處理……’站在岸邊的較小身影引得碎蜂再次抽氣,難怪那聲音很熟,是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碎蜂,你覺得,靜靈湖美嗎?’夜一上岸,接過碎蜂遞過來的衣服慢慢的穿上,濕漉漉的短發滴落水點,順著脖頸流進衣服,讓碎蜂臉紅著低下頭。
‘這個……我覺得,還好吧,很美,可是……您為什麼這麼問呢?’
‘不,沒有什麼,回去吧。’
‘是因為……前副隊長嗎?’
夜一的手停頓,靜默了兩秒後再度伸出,接過外袍穿好,低低的歎息說:‘回去吧,碎蜂。’
‘是。’瞬步,兩人消失。
等她們消失,真實的碎蜂才傻傻的拍拍臉頰,皺眉自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不僅僅是個夢嗎?那個她和那個夜一,又是為什麼而出現?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