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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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就是那日稱竹搖為‘神仙哥哥’的女子。”平淡而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和竹搖是什麼關係?”問話的是一個磁性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屬下不知,不過竹搖似乎也對她另眼相看。”
竹搖是誰?
‘神仙哥哥’不是那天在茶棚中遇到的吹簫人嘛。
身邊這兩個聲音又是什麼人?
我很想睜開眼來,看看現在周圍是什麼情況,可是眼皮似千斤重,怎麼也撐不起來。
聲音嘎然而止,隻聽到風從耳邊吹過。
我是不是在做夢?可能是這些日子的旅途太疲累了,盡做一些奇怪的夢。那就讓夢繼續吧。我如是想著,思維漸漸又離散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冰冷刺骨的風穿進衣襟中,讓我渾身一顫。
明明在向南走,為什麼這天越來越冷了?
我伸手摸索了一陣,抱到了一個溫暖的抱枕,心滿意足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我昏昏沉沉的,感覺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平時應該聽到梅斐來叫我起床的,今天怎麼沒有了?是不是現在時間還好?
我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床幔。床幔外如水般的燭光透了進來,如身在夢鏡般的光暈籠罩著自己,讓我不知身在何方。
唔?!這裏不是客棧的床。
我剛想起身,發現全身軟綿無力。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有點吃力的坐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不會睡了一覺又穿了吧!!!
這次又是穿哪了?
“你醒了。”磁性的聲音從床幔外響起。
透過床幔,模糊的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向我靠近,直到站在我的麵前。兩人間隻隔著一層沙幔。他伸出手,慢慢的掀起床幔。
那是雙修長而潔白的手,如果放在現代的話就是雙彈鋼琴的手吧。如白玉般,非常的漂亮!我幾近迷戀的看著,忘了抬頭去看他的長相。
“有那麼好看嗎?”戲謔的語氣在頭頂響起。
我仰起頭,首先就注意到他微微勾起的薄唇,再來是秀挺的鼻子,最後一雙如遠古星空般的雙眸,直映進我的心裏。
我的心跳似乎有瞬間的停歇。
“你是客棧裏的那個——”
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誰,剛想說是那個不會點菜的白衣人時,他搶先一步說:“你點的菜很好吃。”
沒想到這個人並不像在客棧初遇時給人的冷冽感覺。
我意識到了什麼,一根線把之前一些零碎的事件連了起來,疑竇也頓生。
“我怎麼在這裏?這裏又是哪?你又是誰?”
“你不記得睡前的異樣?”
迷香!對了,很高級的迷香,要不我怎麼會在吸入後才覺得不對勁的,而且還睡了很久的樣子。
“你中了迷香,而這裏是——”
邪魅的一笑,在我還不明所以時,隻見他的臉突然放大,唇輕輕觸上了我的。
“雪域教,我叫沐雪。你呢?”
轟——!
腦袋一片空白,不自覺的回答他的問題:“香呆呆——”
“呆呆——”他玩味著讀出這個名字,“你再休息下吧,這迷香下的重了點。”說完,他放下了床幔,不等我的反應便走出了房間。
我像是被他摧了眠,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時,一個自稱是萱萱丫鬟就等在一旁。見我起身,便麻利得幫我洗梳。而我就由著她弄來弄去,畢竟現在是扮女裝,對於梳頭我還是非常不在行的,以前這些事都是梅斐來做的。雖然我一直沒想通為什麼他會那麼在行。
萱萱長著張非常普通的臉,卻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鼻翼的兩邊還有淡褐色的雀斑,顯得人非常的可愛。年齡看上去不大,經詢問才知道和我同年。
在和萱萱混熟了後,我也對自己身處的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
從她口中得知,這山叫雪域山,這宮叫雪域宮,一句話總結這裏就是雪域教的老本營。這個地方就是江湖上人人想一探究竟的雪域教,如今我卻莫明奇妙的身在其中。
雪域教四麵環山,群山一片蒼白,積雪終年不化。
也因此,雪域教一年四季都處於冰天雪地之中。
雪域宮的中間是聽雪閣,住的是教主——沐雪。
沐雪,想起那天他突然就那個那個……讓我一直處於受驚狀態。這點和江湖上的傳言一點也不像。什麼武癡,還老頭子!這個人一定是變態,要不怎麼會親一個男人。雖然當時他可能不知道我是男的,不過,對於一個才說了兩句話,就親上來的人,不是變態也是色狼。
這雪域宮除了那個色狼住的聽雪閣外,主要由東、西、南、北四大閣組成。裏麵分別住著雪域教的四大護法。
東邊——冰雪閣,住著雷均,雷護法。
西邊——風雪閣,住著風霽,風護法。
南邊——赤雪閣,住著火龍,火護法。
北邊——玄雪閣,住著水辰,水護法。
而我現在住的地方叫臥雪閣,雪域宮中眾多的閣樓之一,地處於雪域宮西側,聽雪閣和風雪閣的中間。
這個雪域宮從外麵看來就如銀白色的水晶宮一般,整個被冰雪覆蓋著。
此時灰蒙蒙的天空中正飄著鵝毛大雪,對於從小生長在南方的我來說,這樣的天地,這樣的大雪是第一次看到。
在江南水鄉長大的我,看的最多的就是江南煙雨,又稱之為毛毛雨。到冬天難得下了一次雪,這雪最多也隻有指甲蓋般大小,所以我就稱它為毛毛雪。哪像這裏,真的如鵝毛般的大。
我奮興的衝出了暖和的臥雪閣,在這冰天雪地間快樂的奔跑著。
“香香,別跑了,快回去吧,你穿那麼少,外麵很冷的。”萱萱見狀跟著我跑了出來。
當初萱萱在聽說我叫‘香呆呆’時,認為叫呆呆不好聽,強行要叫我香香。我就也由著她,反正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我聽到萱萱的聲音,回首看著緊跟在我身後的她。忽然間我停下了步伐,彎腰拾起地上的雪,捏成一團就向她砸去。
她淬不及防的被我扔了滿臉的雪,愣了一秒後,也從地上揉起一團雪向我扔了過來。
一陣你來我往中,我不顧雙手因玩雪而凍的通紅,隻是沉靜在這無限快樂中。
天上飄著鵝毛雪,地上我們撒著雪。
沒一會兒功夫,雪已浸透了我的水紅衣衫,並在上麵結了一層薄霜,猶如沐雪的紅梅。
我玩的渾身發熱,雪仗也打累了,喘著氣,一下子便倒在雪地中,閉著眼享受著雪不斷的落在我的臉上化成了水珠流向一邊。
“香香,別躺在雪地裏,你這樣會生病的。我們回去吧。”萱萱邊喘著氣,邊蹲在我的身邊說。
“我還以為這邊新種了棵梅樹,原來雪地裏的人兒也會發出梅花的清香。”冰寒之地,突兀的出現如沐春風般溫暖的聲音。
“萱萱見過風護法。”還沒等我睜開眼,就聽到萱萱恭敬的稱呼對方。
風護法?
雪域教的四大護法之一,風霽。
頭頂上方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春風般的容顏,讓這方天地也溫暖了起來。
我的頭有點暈眩,雙頰勻著不正常的紅暈,力氣像是在之前的雪仗中用完了,隻是同樣以微笑的回應著他。
發現了我的異樣,風霽皺了下眉,蹲下身來,溫暖的手撫在我的額上。
“怎麼那麼燙?”說話間,從他口中出來的白色的霧氣迷住了我的眼。
“香香剛才還好好的,我們還打著打雪仗呢。”萱萱焦急了起來,“不會發燒了吧?”
“去,叫火龍來我的風雪閣。”
說著,風霽打橫抱起了我,向風雪閣而去。
我的身體什麼時候變那麼虛弱了?
不過,風霽的懷抱像他的人一樣,溫暖。
我的眼皮開始沉重,卻安心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