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丟頭剝尾  罷官免職
    金總一聽坐牢，眼睛一亮，馬上撥通周夫人的電話，得意非常地說：“周太太，看來事情有救。東方先生隻掃了一眼便知是女人寫的字，還知道您的老公，嗯——當下的情形。……對！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其實這位周太太曾經請您測過，您可能不記得了，當時您斷定她的老公官職會一剝到底，現在看來不幸被您言中了。”金總激動地向東方紅作出說明。
    啊——對了，東方紅想起來了：大約在一年半前，金總的夫人帶著好朋友周夫人來求東方紅，幫忙預測一下周先生的仕途。當時的周夫人是一派春風得意，因為其夫周先生這次副處升正處，上麵已有人下來考察過了，鐵定了是要升的。然而東方紅卻不會被她們情緒所感染，既然要測就應按規矩一步一步來，先請淨手，方能寫字。
    周夫人當時洗完手後，落筆就寫了個“手”字。十分自信地將字推到東方紅先生麵前，兩眼直逼東方紅，莫名的得意。
    東方紅久經沙場，什麼人沒碰到過？這種小人得誌的神態見得多了，若非看在金總的麵上，他會懶得搭理她。
    “看來不妙啊！您先生這次升不了。”極其認真的東方紅聲音不高，卻字字有力，擲地有聲。
    “不可能！這次是內定了的。考察僅是走形式，上麵連辦公室都安排好了。您是不是再細看看？”傲慢的周夫人激動得站立起來，發現自己失態後，又重新坐了下來。“這個‘手’明明是有幫手，有人幫忙的意思，哪裏有升不了的意思？”
    東方紅一點兒也不生氣，隻是微微一笑。看看她們安靜下來後，才慢慢地說：“手足為兄弟，的確是幫手。但有手無足，這忙還是幫不上啊。足乃支撐，這次您老公會因靠山倒塌而受牽連，所以升不了的。”
    周夫人不再搶話，她對老公的靠山的情況不甚了解，所以避而不談。“如果真的如您所言，那我老公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夠升？”
    這話問得在理，東方紅見她態度誠懇多了，也就實話實說了，“您這個‘手’字，拆開看就不太好了。”
    “哦？怎麼講？”周夫人又激動起來，尋思這個東方紅今天是不是存心和自己過不去，怎麼沒一句好聽的呢？
    東方紅此時盯著“手”，看了許久，隻是不言語。周夫人心裏愈加發毛，焦躁不安。她不斷暗示金夫人幫著催一催。金夫人此時也很著急，她明白周夫人的暗示，但她又不能打斷東方紅的思考，隻是身子往前略歉了歉，欲言又止。
    全神貫注的東方紅一點兒也沒注意到她們的動靜，長歎一口氣：“哎——不說了吧！以後的事兒都是天意，躲也躲不掉的。”
    這下周夫人更急了，“別不說啊，急死我了！拜托了！”說完，又推了推金夫人，金夫人也幫著懇請：“東方先生，您不能把我們懸在半空啊！您得告訴我們呀，好賴我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嘛。”
    “哎——”東方紅又歎了口氣，“說了也無濟於事，誰讓她寫這個字，我隻能按字推斷。第一，周太太寫這‘手’字時是剛洗完了手，洗手一般是指停止不幹；第二，‘手’字拆開乃是‘丟’字頭‘剝’字尾。依我看，你老公一年半後會丟官，官職一剝到底。”
    “這不可能！我老公不收禮，不行賄，為人誠實謙遜，從不得罪人，怎麼可能丟官剝職？”周夫人終於暴發了，認為東方紅在存心氣她。最後在金夫人的一再勸說下，才不歡而散。
    鬧了一肚子的不開心，東方紅不得不認真思考以後這種話說還是不說，說了別人不愛聽，何以惱人呢。
    果然後來聽說周先生的確沒升遷，但更沒想到今天又是這個周夫人寫字求測。東方紅本能地反感起來，心想是她寫的字準沒好事。“不是都說周先生人好，怎麼會有牢獄之災呢?”他也有些疑惑。
    “那您又是如何從這‘總’字裏看出他在坐牢的呢？”金總也想從這字裏探出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