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投資的“歡樂廠”第一期收視率達到57個百分點。比原計劃高處整整17個百分點。策劃組所有的工作人員除了得到原有獎金跟薪水，另外加了20%的獎金，以及一個星期的假期。
    又成了媒體爭先報道的新聞點。楚氏投資從創建到現在，外界揣測，有資金雄厚的跨國機構背後支持他們。更有八卦記者報道，楚氏投資跟某政治團體有關。總之玄之又玄。
    楚天冀一邊吃早餐，一邊拿起當日的財經晨報，笑容不時地，漫出嘴角。唯有一家的標題是蔡氏健康產品的新聞。報道上說，蔡氏健康產品出現某添加含量超標，導致孩子生病住院，目前還在觀察期之中。蔡氏此款健康產品也勒令下架。
    楚天冀撥通身邊電話給他的助理“繼續盯著蔡氏健康產品的舉動。”
    “是的。楚先生。”電話兩端都帶著笑。
    另一邊蔡氏財團卻沒有這麼樂觀，全公司被突發的事件已經處於手忙腳亂的地步。股票下跌，供應商拒支，生產商減量，銷售商退貨。蔡瑋然也結束假期，火速趕回蔡氏總部。婷婷這次沒有跟他一同回去，而是在二天之後獨自歸來。
    那天正好是蔡氏健康產品第二代新聞發布會。巧合即策劃。
    “婷婷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我們的形象代言人？”
    婷婷眼角略過一絲驚喜，但轉瞬說“我演技可不好。”
    “婷婷小姐真是說笑了，誰不知道婷婷小姐未來娛樂圈的新天後。”
    “那些不過是旁人給的噱頭，提不起的。”
    “婷婷小姐真謙虛。”短暫的會麵交談，隻在婷婷跟蔡氏財團廣告部總監的幾句笑談中結束了，幾家很有名氣的當地報紙，紛紛接連按快門，生怕錯過什麼好看的劇情。
    彼時婷婷穿的是日本設計師最新款的晚禮服，白色禮服襯著她膚白的肌膚，吹彈即破。淡妝薄唇。“婷婷小姐，聽說你很記恨楚天冀。”
    “婷婷小姐，聽說你會站在蔡氏財團的立場上，跟你哥哥作對。”
    蔡瑋然不知道從哪裏走過來，攬上婷婷的雙肩，笑對媒體。之後，倆人雙雙走回休息室。
    “辛苦你了，婷婷。”
    “我們合作愉快。”
    “唔，婷婷，你變了許多，不再似從前那麼脆弱了。”
    “哦，我有麼？”
    “我還記得第一次在校園裏見到的時候，你是一個那麼害怕失去的女孩。”
    “現在也是啊。”
    “或許吧，隻是這樣你不累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麼？”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不會讓你回來了擔任這次改良版健康產品的代言人了。”蔡瑋然解釋道。
    “嗬，我曉得。不用解釋。不過，你就不怕我突然變卦，背叛你。”
    蔡瑋然玩味地看著婷婷道“你會麼？”
    “不一定哦。”婷婷放肆的大笑了兩聲。
    “那也沒辦法，這是我的選擇。隻當看錯了彼此。”蔡瑋然佯裝悲傷的說。
    “瑋然，放心，這次新品上市，一定能超過楚氏那個什麼歡樂廠的創意。”
    “其實，我倒不見得一定要超過他。隻是覺得，不該落於他的身後。”
    “我相信你。瑋然。”
    “你就真的這麼恨楚天冀。”
    “別提楚天冀，不許提他。”每次蔡瑋然提到楚天冀三個字時，姚婧總是一臉憤怒的樣子。
    “如果拋開競爭對手，楚氏這次的歡樂廠項目是個不錯的企劃。我倒很願意拜倒在這樣的人之下。”
    “瑋然，不許你說喪氣的話。你一定會贏，一定能打敗楚氏。”
    “我當然是希望如此。謝謝你，婷婷。”
    “說謝謝就太客氣了，瑋然。我需要你，你需要我。”
    第二天的報紙頭條，婷婷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封麵上，顯得碩大壯麗。楚天冀不奇怪婷婷成為蔡氏新健康產品代言人，但是很奇怪，婷婷竟同意用他們的關係進行媒體炒作。
    楚天冀還在日本吃早餐，國內助理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楚先生，新聞看到了吧。”
    “嗯。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那個計劃還按照原計劃進行麼？”
    “當然，董事局決定的事情怎麼可以半路退出。”
    “可是，楚先生……如果一旦發布出去，可能會對楚婷婷小姐的演繹事業有負麵影響。”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好建議麼？”
    電話另一半靜寂一陣，突然開口說“楚先生，容我們想一想。”
    “嗬嗬，不用了。計劃照舊。”
    掛了電話，楚天冀獨自開車去兜風。再有兩天就要離開這個海島國家，下次再什麼時候來還是個未知數。楚天冀喜歡在沒有結果之前盡量做些自己不會後悔的事情。生命無常。
    瓦藍的天空，清澈的護城河水，高高低低的樓房，整齊合一的廣告牌。都顯得這個城市的規劃水平。沿路上下班高峰時間，亦有小吃攤位。但是過了時間，是會自動離開，並將自己剛剛停留的地方打掃幹淨。這是一個城市的精神文明素質。
    車廂裏的電台音樂是一位日本爵士樂女歌手的聲音。嗓音低沉，沙啞，帶著歲月的質感。有一種孤獨的漂泊感。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楚天冀突然低頭看了一眼車載日曆，距姚婧車禍有一年的時間了。蔡瑋然的傷勢早已痊愈，而姚婧的音訊依然下落不明。就這樣地，消失在這個世界盡頭。楚天冀不禁搖搖頭。他有時候會想，這個是不是蔡瑋然對姚婧的把戲，也許姚婧此刻正被蔡瑋然放到一處安全舒服的地方，隻是那裏，除了蔡瑋然知道，沒有任何人清楚。
    她回去哪裏呢？他會把她藏到哪裏呢？他如今有了楚婷婷，他還留著姚婧幹嘛。莫非是用他們來牽製楚氏投資。楚天冀從來沒有想過，這世間終究是感情重要一些，還是金錢重要一些，抑或是仇恨呢？
    楚天冀的車子就那麼沿著公路一直開，沒看路標，完全隨著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