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失散曲 第二十五章 林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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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林信羽,家庭非常富裕。我的父親是林氏集團的總裁,而我,也被尊稱為少爺。可是,我卻是恨我的父親的。在一次生意上的往來,另外一個競爭對手為了搶奪到我父親的這筆大生意,不惜一切代價。是啊,不惜一切代價,他陷害了我的母親,父親以為泄露商業機密的人是母親,毫不留情地打了母親。那一幕殘忍地在我眼前回放著,我的心,驟然疼痛。後來母親忍受不了這等冤枉,便離開了這個家,臨走前我還記得她溫柔地對我說:“信羽,你相信媽媽是清白的嗎?”我點頭,輕輕地摟住了母親,在她懷裏掉下了眼淚。我記得母親曾說過一個男孩子是不能輕易掉眼淚的,可是我卻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母親離開了,父親憤怒了。直到後來,父親查明真相,才知道母親是被冤枉的,可是已經過了那麼久,上哪去找母親?父親找了母親整整三年,可是母親如同人間蒸發,毫無音訊。我開始恨這個父親,這個讓我失去母親的父親。父親也很愧疚,不知道在我幾歲的時候,他流著淚請求著我的寬恕,我沒有說話,撅著唇,一直沒有說話。我開始變得無比叛逆,不管什麼事我都不可能是乖巧的。我喜歡彈鋼琴,對於我來說彈鋼琴是一種高雅藝術,而當我得知父親很滿意我彈鋼琴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猶豫地將鋼琴弄壞,然後讓傭人丟出去。父親知道了說要補償我,再買一架更加昂貴的鋼琴,我拒絕了。冷冷地告訴父親我討厭鋼琴,在鋼琴這方麵我沒有天賦。相反的,我在一次偶然中我學會彈吉他,其實我彈得並不好,也頂多算個初學者。當父親知道我彈吉他的時候,不滿地對我說:“信羽啊,彈吉他有什麼好的,你看看,鋼琴多好啊,那才是真正能體現你氣質的樂器。”我聽完,義無返顧地彈起了吉他,是,就是這樣,我要讓父親生氣,讓父親對我不滿,讓父親永遠活在母親離去的陰影中。我特地去學習吉他,原本隻是想氣父親,可當我真正把吉他練好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愛上了吉他。我忘我地彈著這把吉他,仿佛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了。窯玉擔心我,也勸過我。窯玉,蘇窯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和我同齡,我們兩家有生意上的來往,所以我們的關係一直不錯。我知道窯玉喜歡誰,她喜歡四大王子之一的尹炎恒,對此,我是不屑的,尹炎恒算什麼?他也不過是在四大王子中比我低一個名次的人罷了。“信羽,你知道伯父有多擔心你嗎?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不僅伯父擔心,連我也會很擔心你的……”我看著窯玉那雙真摯的雙眼,淡淡道:“頹廢?為什麼要用頹廢這個詞呢?彈吉他不是很好嗎,像是有魔力一樣的音符,聽起來那麼悅耳。”我回答,將手中心愛的吉他捧在懷裏,隨後看向窯玉那張純潔的臉。窯玉微歎一口氣,沒有說話。我還記得父親曾慈愛地對我:“信羽,爸爸不強求你成績有多好,就算你成績很差也沒關係,我隻希望看到快樂的你。”如果這句話是從別的父親嘴裏傳出來或是以前母親沒失蹤的時候說,那麼我會感動地抱住父親。可惜,那時的我已經是一個叛逆的惡魔,我冷冷地看著父親,冷哼一聲。就因為他的那句話,我瘋狂地開始學習,在學習上一點都沒有鬆懈,隻因父親那句成績很差也沒關係。既然你覺得成績差沒關係,那我一定會把學習弄得很好。心裏賭氣地想著,我成功地成為了千菲亞斯的校草,因為我完美的相貌和完美的學習成績,我成功地進入了A班,但在我進入A班的那一天,我同樣去了酒吧。在那裏我才真正把吉他派上用場,真正沒有讓吉他的作用隻用在了氣父親上。其實我還是很愛鋼琴的,我隻會在沒有人的情況下靜靜而熟練地彈著鋼琴,感受著鋼琴那份高雅的魅力。我有時候真想把吉他和鋼琴融為一體,那樣我就可以放肆地感受音樂所帶來的相同魅力。我進入了酒吧,我不會喝酒,但是我在這燈紅酒綠的酒吧裏感受到了酒所帶來的獨特味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我愛上了酒吧,我發現自己在酒吧和在學校一樣惹眼,隻是在酒吧我可以吸引一些比我大很多的女人。我討厭她們,但是我更喜歡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酒吧老板看見我那麼受歡迎,邀請我去酒吧打工,工資方麵絕對不會虧待我。我冷笑一聲,留給酒吧老板一抹嘲諷的背影就離開了。我這麼龐大的家世,還用得著去酒吧打工嗎?後來父親知道了我去酒吧的事,很憤怒地對我說:“信羽,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我知道我誤會了你母親甚至把她氣走是我不對,可我不是向你道了歉嗎?可能對於你來說道歉等於你母親永遠回不來了,但是現在和以前我不是一直在補償你嗎?為了你,我整天那麼忙著賺錢,就是為了你能夠生活得更好!可你呢?竟然還去酒吧鬼混。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喜歡鋼琴,我沒有強求你什麼,如果你喜歡吉他也可以,但是你同樣不應該去酒吧彈吉他吧。酒吧那樣的地方是你這種學生可以去的嗎?你不要忘了,你是林氏集團總裁的獨生子,將來是要接手林氏集團的,可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看著父親,沒有說話,禁閉著雙唇。半晌,我緩緩說道:“我不要接手林氏集團。”“什麼?!”父親震驚地看著我。“我說我不要接手林氏集團,我要做一個自由的人。”我靜靜地說,麵容平靜。可能是我太不孝了吧,可是我依舊恨我的父親,我依舊想我的母親。現在母親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像是林氏集團地毯式搜查母親整整三年都沒有消息,大家雖然沒說,但心裏都明白,也許母親已經死了。聽了父親的話,我沒有遲疑地到酒吧找到了那份工作,在酒吧唱唱歌,彈彈吉他,隻是……我沒想到我會遇到一個那麼特別的人。
她不會化裝,雖然濃妝豔抹,但我看得出來她還隻是一個學生而已,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她整個人看起來悶悶的,好象很痛苦,因為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情感是那麼傷感,那麼令人心疼。我走過去,沒想到她喝的隻是果汁,並不是酒。“小姐,願意喝酒嗎?”我看著她,隨後搖搖杯中的紅酒,“我不喜歡喝酒。”她淡淡地說道。我一驚,怎麼會?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會喝酒的人來酒吧嗎?但看見眼前這個女孩,我仿佛看見了以前衝動地來到酒吧的自己。“怎麼可能嘛。來酒吧的人不會喝酒,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想拒絕我完美的請求不好意思對不對?其實你可以直說的啦,我完全可以接受哦。不過今天看小姐的心情貌似不好,不然我就不會下來和小姐喝酒了。”我笑著說,這是我在母親失蹤後第一次開玩笑,我發覺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有一種吸引我的魔力。我低頭看了看表,“現在我要去演奏了哦,如果小姐肯賞臉的話,在我演奏之後如果覺得好就和我喝一杯,如果小姐覺得不好的話嘛……我立馬走人,怎麼樣?這個交易不錯吧?”我興奮地笑著,我多久沒這麼興奮地笑了?應該說,已經很多年了吧。隻見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啦,我答應就是。”我走到後台,拿起自己心愛的吉他,來到了台上。一如既往,很多女人驚羨地叫著,CAT的聲音不絕於耳。CAT……回想起這個名字,倒是窯玉替我取的。當時她看著我,認真地盯著我,對我說:“信羽,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像貓?一隻黑貓。”我一怔,沒有回答,隻是看見在窯玉家裏養的那隻名貴的波斯貓。一身黑色順滑的毛,一雙黃色的眼睛總是流轉著溫柔而憂傷的光芒,窯玉特別寵它,它的名字叫夕陽,很奇怪吧。可夕陽這個名字正是我去的酒吧的名字。“把我當成你家貓了?”我自嘲地說著,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我隻是覺得,你的英文名不應該叫Relin,而是應該叫Blackcat。不是嗎?”窯玉微笑著看著我,窯玉的確很美吧,很可愛吧,隻是窯玉真是一個傻傻的女孩,我把她當成我的妹妹。“聽說你翹課去找尹炎恒了?”窯玉無比驚訝地看著我,驚叫出聲:“你怎麼知道?!”“傻瓜,你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我輕輕地說,她所有的事情我都和他在一起,何況她那天沒去上課,我一調查,什麼都知道了。回憶到此為止,我的琴聲也已到了最後的高潮,微一彈動,最後一個音符便完美地落了下來。那個女孩依舊倔強地聽著,似乎眼底和那些女人的情感大不相同,沒有讚歎,沒有羨慕,而是一種淡然。她,好特別啊。“這曲送給我心儀的女孩……”我微微地笑著,聖潔得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CAT,是我嗎?”“CAT!CAT!我支持你!”周遭又開始響起如此這般喧鬧的聲音,和那個女孩的淡然極不相稱。此時,我竟想逗逗那個女孩。“我愛的女孩,在這裏。”我優雅地笑著,走到了那個女孩的麵前,握住她的左手,紳士地彎腰,“親愛的,可以榮幸地邀請您與我跳舞麼?”她似乎感受到周圍那嫉妒的重重殺氣,可她似乎沒有一絲害怕,有的倒是隻有一點點的嘲諷之意。她望著我,然後又是呆呆地,竟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忽地,毫無征兆,她嘴角勾起了一絲甜美的微笑,甜美得令人心碎。“好的。”她輕輕地應道,和我牽著手進入舞池。我一驚,的確,這個女孩真的很特別呢。在那一瞬間,優美的華爾茲音樂飄蕩了起來。這個酒吧老板,算你狠!在酒吧這麼喧鬧的地方竟然叫我們兩個跳華爾茲,幸好我學過,跳得也不是很垃圾,我有些擔心眼前這個女孩了。看來我的擔心絕對是沒必要的,她跳得很好,可是華爾茲卻給人一種漂泊的感覺,讓我一刹那的錯愕。這個女孩,太特別了,我真想再見她一麵,再認識她一下。
“你……”
“請叫我CAT。或者說,叫BLACKCAT也可以。”我打斷了她,靜靜地告訴她我的全部英文名。實際上除了窯玉沒人知道BLACKCAT這個名字的。我看著她,我要記住這張臉。
“是因為……貓一樣的人嗎?”她問。我一怔,我不想對這麼白癡的問題作出回答,但由於她那麼特別的吸引,我不禁在暗地裏勾起一絲微笑。
“不是,因為,我喜歡貓。尤其是黑貓。”我簡短地回答。想起窯玉,真是讓人感到可愛的女孩。和這個女孩來說,應該是窯玉更加乖巧可愛吧,可是眼前這個女孩更加有吸引力呢。我笑著對她眨眨眼睛,“小姐,你應該是第99個真正讓我感到興趣的追求者哦!不過要排名次的話,我想你當個NO。ONE絕對沒問題,怎麼樣,要不要試著和我交往看看……”我多久沒這麼笑著開玩笑了?應該很久了吧。自從母親離開,算了,不要想這些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可能你對我感到興趣吧,但是我對你絕對是絲毫的不感興趣,如果你要把我誤認為是追求者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她無所謂地挑眉。我一驚,不愧是那麼特別的女孩呢,第一次有人拒絕我的邀請。而且還是和我交往那麼誘人的邀請。
“什麼?你對我不感興趣,不會吧,小姐。你是第一個不被我的美貌所打動的人耶,小姐,沒想到你這麼有穩定力。今年幾歲啦,二十還是三十?”我激動地拉住我的手,又有一絲傷感的味道。我不能不傷感啊,好久沒那麼開心了,這麼開心的時光都隻有在幾年前母親還沒失蹤的時候才能夠擁有。
她鬱悶地看向我,然後白了我一眼,“CAT,我……今年四十歲。”我她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隨後離開舞池,走出了酒吧。
“大姐,沒想到你本質看起來這麼年輕,實際年齡已經四十了啊!”嗬嗬,我真的很想放肆地笑,多久了,我都沒有那麼開心那麼真摯地笑了,我終於真真正正地開心地笑了一次。
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了,可是沒想到,命運再次讓我們遇見。
又有一個女生來拿校服,最近轉千菲亞斯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我看見一個長相平凡但很清秀的女生走了進來。熟悉的感覺,好象是酒吧的那個女孩。可是,氣質很不像啊。
“拿去。”我不耐煩地說,可能她又是某某花癡也說不定。
“BLACKCAT?!”她驚訝地叫了出來。我一驚,是她嗎?真的是她嗎?應該是吧,否則她不會叫出我的名字。我懶懶地抬頭,心卻是沸騰的,她轉來千菲亞斯了!以後我們就可以有機會經常見麵了!“你是……怎麼會知道我的英文名?”我故意疑惑地問,想看看她是不是會說出上次在酒吧的事情。
“不是啊,是那些女生在傳。”為什麼不說呢,我還想像上次那樣逗逗你呢。心裏好笑地想著,終究我讓她讀了A班,我隻是想每天都見到她而已。甚至我開始追求她,她似乎也不怎麼理睬,我真正怕的還是我的那些親衛隊會去傷害到她——夏如初。
窯玉笑著看我,說:“為什麼會喜歡全校唯一一個不愛你的女生啊?那樣比較有挑戰性嗎?”我笑笑,搖頭:“她很特別,要不是她很特別我才不會去追求她呢。就是她身上那種特別的氣質吸引了我。”我靜靜地回答,隨後望向窯玉那張可愛得如芭比娃娃的臉。
“恒死了。”窯玉的臉上突然布滿了淚水,在她臉龐肆意地流淌。我有些心疼,為她擦去淚水,緩緩說:“不要太傷心了。這件事今天早上才傳出去的,其實你可以找到一個更適合你的男生啊。”我安慰著她,隨後我找到了如初,她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好,我有些擔心。
“如果我告訴你我這麼痛苦是因為四大王子之一的尹炎恒死去了,那又能怎麼樣?”如初緩緩說,頭微微向上仰。我一怔,難道她也喜歡尹炎恒嗎?和窯玉一樣,可我並不比尹炎恒差啊。
“他又和你沒什麼關係,能怎麼樣啊?你不會是喜歡尹炎恒吧,其實我根本不比尹炎恒差啊。而且我還比尹炎恒高一個名次呢。”我立刻反駁她地說道,眼睛裏有一種倔強的光芒。她嘲諷地笑了一笑,繼續向前走去,淡淡地說道:“因為尹炎恒是我前男友。然後他的死亡原因是我,那,你說會怎麼樣。”我錯愕,怎麼會是這樣呢?為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呢?“希望你能夠保密。”她笑,甜美地笑,笑得連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我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愛尹炎恒。不管怎麼說,他終究也隻是你前男友的不對嗎?”我認真地看著她,我要得到答案。她心疼地伸出手觸及我的臉,我看著她的動作,竟有了幾分期待之感。可當她的手隻剩下0。1毫米的時候,手指卷了回來。她,還是不肯接受我嗎?我盯著她,我要找到答案。
“要說為什麼愛,誰知道呢。真正愛上的人,哪還有空閑冷靜下來思考自己為什麼愛。說起來我們的分手也是很可笑的吧,就因為另外一個比我漂亮的女孩……”
“他又愛那個女孩了?”我竟有些希望尹炎恒的背叛,如果如初的心傷了,那就讓我來治愈她的傷吧。
她搖頭,肯定地搖頭:“不,不是。是那個女孩太愛尹炎恒了,她用了很多手段呢。最終尹炎恒把我甩了,盡管我看得出他有多不情願……”她說著,一滴滴眼淚流了出來。我太心疼了,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吻住如初的左臉。她沒有作出反應,但我的唇在遊離,小心翼翼到遊離,最終到了如初的雙唇。她依舊沒有反應,看著我那麼憐惜地吻著我的唇。她大膽地伸出舌頭開始感受那份原本吻所應有激情,她試探著。我太驚訝了,沒想到她會那麼心甘情願地吻住我。她在一瞬間將我推了過去,眼睛緊緊地盯著我。“BLACKCAT,現在,我發覺自己好象已經沒資格生活在這裏了呢。自己好象愧對很多人,不管是朋友還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我的眼底有股散不開的憂愁。“如初,我送你回家吧。”我沉悶著聲音說道,隨後送她回了家。
我做回家後,看見父親那蒼老的背影,沒錯,就是蒼老!那麼落寞,讓人有幾分感慨。
“爸……”我多久沒叫他爸了啊。可是在與如初愛情遊戲裏我既然輸了,那麼我就回家好了。
“信羽,你……你剛才叫我什麼?!”父親激動地問,隨後抱住了我。
我在他懷裏輕輕地點頭,“爸……”我再次叫他,可以看見他那蒼老的臉上露出的興奮。
我回家了,現在的我才知道叛逆有多可怕,叛逆有多可悲。
可是,如初,你相信我,我永遠會愛你,永遠會追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