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鳳圖騰之風雲鬥 重回紫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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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綾冷眼看著藍澈懷中的渺含煙,當她走進這暖辰殿時她心中所有的困惑都解開了。曾經想不明白為什麼渺含煙能被海藍術保護,如今看到這個狀況和當年的公孫曦月一模一樣的渺含煙,藍綾便什麼都明白了。回到藍國之後藍澈並沒有對藍綾過往的行為有任何態度,隻是今天卻讓她來保護一個女人去紫國直到藍澈去迎接,而這個女人竟然就是當日在炎國誤以為是金國王後的渺含煙。藍綾本還好奇這位冒充聖女的紫國公主與藍澈真有著什麼,卻在下一秒發現她不過是跟當年的公孫曦月一樣服食了忘憂草,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那麼渺含煙當初口中的藍夜……聰明如藍綾頓時了悟於心。
“就是她?”藍綾冷笑著問道。
“我不希望她身邊出現不該出現的人。”藍澈微笑著說道,眼光如刀看著藍綾。可惜渺含煙此刻驚豔於藍綾的美貌,無暇注意到藍澈那極不如常的眼神。
“明日啟程?”藍綾無視藍澈的眼神,她對他若說是還有絲毫的感情,那也隻剩下恨了。本是至親兄妹,卻被他狠心的或殺或逐,藍綾此番還肯回來,也隻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讓這個無良殘暴的兄長就這麼逍遙下去。
“記得我的囑托,”藍澈依舊微笑著,“我會好好照顧蘭太後的。”似是一句毫不相幹的話,卻成功的讓藍綾臉色蒼白了幾許。蘭太後是他們三兄妹的母親,卻變成了藍澈掣肘藍夜藍綾的本錢。藍綾狠狠咬住貝齒,“有夜哥哥的保佑,母後一定會過得很好的!”說完,藍綾轉身離去。
藍澈眼中滑過一絲陰戾,卻在渺含煙茫然看向他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渺含煙顯然對他們兄妹倆的談話感到疑惑,隻得抬頭看著藍澈,露出不解的眼神。藍澈輕輕吻上渺含煙的臉,在她耳邊說道:“沒什麼,記得等我。”頓時,渺含煙嫣紅了兩頰,羞媚了雙眼,隻顧得將自己的臉藏進藍澈的胸懷,早忘了剛才那閃動火花的對話。
當藍綾帶著和親文書領著渺含煙回國的車隊在管道上緩緩行進之時,驚心也終於在藍國的王宮裏向金國遞回了第一份情報。
森冷的龍麟殿今天顯得格外讓人瑟然。淩礪眼中翻騰的是殺氣,手中的紙條早被怒氣化為紙屑,右手緊握的青銅獸紋王座扶手也早在那盛怒之下扭曲變形。紙條上原本的字跡如下:公主失憶,藍王欲娶,現遣送回紫國。失憶?她究竟遇到了什麼?護送她的車夫和紫陌都一夕之間消失,短短一月,究竟發生了什麼!淩礪心中充滿了悔意,為何當初沒有挽留住她?為何不派影子暗中保護她?如今……淩礪站起身來,大步走出殿去。
鳳嘯殿。
渺凝霜歪在那張巨大的鳳榻之上,手中翻看的確是一本關於參劾國舅維野金的折子。自從她跟淩礪的七日之約以勝利告終以來,淩礪便放手讓她參與朝政。她奇怪淩礪為何對她如此信任,卻在漸漸深入到這朝政之中後才多少明白,淩礪一直以來也隻是孤軍奮戰,身邊最缺的便是可以助他成為真正霸主的盟友。有些思緒浮亂了,渺凝霜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來。這當口卻看見秋月急急走了進來。
“王後娘娘,王上朝這邊來了。”秋月對渺凝霜說道。
渺凝霜眉眼一挑,他怎麼來了?“冷翡,替我換裝。”此刻渺凝霜隻著了一件薄袍,實在不適合麵見淩礪。冷翡立即麻利的替渺凝霜妝扮起來,渺凝霜看著冷翡不由得笑了。原來她依舊還是存著那樣的心思。“隨便弄弄就好。”渺凝霜開口對冷翡說道。冷翡不明白,自己卻明白,自己的夫不會愛上自己了。也許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讓自己難以超越吧,姐姐啊……是你的話,凝霜認了!
“可是……”冷翡還想說什麼,卻被渺凝霜的眼神製止了。
理好最後一絲散發時,淩礪走了進來。渺凝霜微笑著看向他,“今天又是為了什麼事呢?”
淩礪看著她,前後兩月,這個女子以驚人的速度變化著,他猜不透原因。可是,隻要她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他就樂見這樣的變化。“我要離開金國一段時間,我希望你監國。雪煙會協助你的。”淩礪冷然說道,他用了“我”並沒有自稱“本王”,這是於她算是殊榮吧,但那語氣確是命令一般。渺凝霜笑了,隻能接受不是嗎?一切,她從頭到尾隻能接受。即便一開始是別人安排,現在也是她欣然接受的。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追問他要去哪裏,他們之間並沒有熟悉到告知一切的地步。但,如果是姐姐呢?渺凝霜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淡淡苦味便隨之升騰。
翌日的龍禦殿,一股詭異的氛圍縈繞其間。隻因那王座旁增加了一張椅子,而坐在那兒的竟然是鳳族聖女金國王後——渺凝霜。沒有了李梁,卻不代表李梁的勢力已經根除。況且維氏外戚的勢力依舊存在。他們忌憚的淩礪手中抓牢的兵權,淩礪也對他們手中暗藏的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有所顧忌。但,渺凝霜究竟能否坐穩這張椅子,隻能靠她自己了。淩礪不能現在便打破這平衡。
渺凝霜一眼掃完這殿下群臣,除了雪煙她沒有看到一張臣服的麵孔。抿住一絲笑意,她不願意看向自己身旁的夫君。此刻她若是看向他,便是輸了。渺凝霜輕輕開口了,“王上欲西去閉關,讓我監國。”話音剛落,便有大臣迫不及待的想出來回話阻止,可惜,語言比行動快。渺凝霜的下一句話讓那人生生止住了步伐,再也沒法邁出來。
“國師,折子在你那兒吧?念來給大家聽聽。”渺凝霜笑意不減。
雪煙緩緩走到大殿中央,手捧奏折朗聲念道:“據查,威武大將軍維野金於日前在邑地渝州屯私軍三萬。自我王登基以來,威武大將軍連年在邑地增稅加租,置我王輕徭薄賦之諭令於無物……”沒等雪煙念完,維野金再也忍不住站了出來。
“王上明鑒,這簡直是一派胡言,分明就是間離我叔侄情感!”維野金大聲喝道。
雪煙停了口,和尚奏折,垂首順目離在殿中。淩礪隻冷冷看著滿堂大臣,並未言語。今天,他隻是看客。
渺凝霜莞爾一笑,眉目風情自是非凡,幾位年輕臣子定力不夠的幾乎眼露神往。“國舅爺別急啊,隻是碰巧有這麼個折子,又碰巧被我看到了而已。”
維野金冷哼一聲,昂首看著渺凝霜。他的眼中自是不會將這樣的柔弱女子放在眼裏的,即便是聽聞了她在後宮懲治禦夫人李可欣的那些手段之後。他唯一擔心的隻是她旁邊的那個人,那是他的侄子,也是他的君。可他一直就明白,他的這個侄子連外人也不如,自己早已是這侄子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李梁不就是最好的開始麼?沒有李梁在朝中與自己製衡,便剩下他親自來與自己對決了。
“王上對國舅爺自是十分信任的。隻是……”渺凝霜微微一頓,話鋒便轉了,“那日本宮看折子之時碰巧也被太後娘娘看到了。太後娘娘看完之後也同國舅一般盛怒不已直呼‘荒謬’!想維氏一族於本朝功勞苦勞樣樣占其,無人能及。怎麼就在別人眼中變成了功高蓋主謀圖不軌之流了呢!太後娘娘便當即麵命本宮在監國期間徹查此事,務必還維氏一族一個清白!”說到這裏,渺凝霜眼見著維野金的臉色已經是黑裏透青難看至極了,“所以,本宮今日也不過是告訴大家,休要再誹謗國舅!這事本宮自會做出定奪!不過,就要委屈國舅爺在宮中暫住,便於侄媳為國舅爺洗脫冤屈了。”一席話下來,處處以晚輩親人自居,卻拿維野金親姊當朝太後來壓他,最終以進宮軟禁為目的掃清自己監國的最大障礙。連淩礪都不得不在心裏為她喝彩了。隻是關於維太後也看過奏折的那段杜撰,淩礪也就當沒聽見恍然過了,畢竟這朝堂上誰敢質疑王上在場時王後對太後的敘述?非常時候非常手段,淩礪不是不懂。
就這樣,王後監國的朝堂便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