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相逢猶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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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沐染來到墨染顏的房間,看到那個小人兒正在笨拙的穿著華服。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個奇怪的孩子不讓陌生人近身,沐浴都通常是自己一人,除了會讓他幫著穿衣服。想到這裏原本清冷的雙眸有了溫度,手自然的幫著穿衣服,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是好呢。
我對著溫沐染調皮的笑道"早知道染會來幫我,我就不會自己動手啦,居然比寫字還難"。
溫沐染隻是抿著薄唇,終於在衣服穿好後冷冷的說"等晚宴過後我們好好談談"。
我隻是風輕雲淡的笑笑,沒有回答。我不想欺騙你,你可知。
溫沐染看到墨染顏的笑,心髒驟然緊縮,一種不安籠罩在溫沐染的心頭。
我拉住溫沐染的手往宮宴的方向走去。月光把墨染顏和溫沐染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分外寧靜。
溫沐染握著墨染顏柔若無骨的小手,躁動頃刻間被撫平。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會怎樣?
我看著溫沐染走到屬於他的位置,不知為什麼有些微微不舍,或許你是我到異世碰到的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吧。嘲諷的笑笑,我這樣的異世遊魂有什麼資格得到別人的溫暖。
正準備走到自己的位置時,開到了在角落的一個人。
那人一襲白衣,站在人群之外。靜謐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竟是種亙古不變的寂寞。白蓮般的氣質,與這場景如此不符。
我撿起地上的碎石朝那人丟去,碎石在距離那人幾米外落下。
璃世朝扔石頭的方向望去。原本無彩的雙瞳在看到墨染顏後,霎時間亮的灼人。
我對著那人微微一笑慢慢的吐出"你好,我是墨染顏"。
璃世緊張的聲音隱約有絲許期待"我是璃世"。
我輕輕應了聲後便不再言語。
璃世原本亮的灼人的雙眸霎時間黯淡,是啊,他都不記得了,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看著繁星滿天的夜空,心裏忽然覺得安寧。隱約間聽到大臣們祝賀的聲音,時間到了啊。於是我揮揮手和璃世說再見。璃世,這個名字和你人還真是一樣呢。
璃世看著墨染顏的背影,回憶像潮水般湧進,那天也是這樣說著再見可是你卻不再記得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麼?這次我絕對要得到你的原諒。
我在眾臣鄙夷的眼光中走到太子麵前,對著眾人璀璨一笑。"臣弟願在此送首自己作曲的詞"說完便拿出琵琶。
眾人宛如在夢中,那琵琶聲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灘。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猶如銀瓶乍破水漿迸,萬千兵馬般的奔哮而來一樣。曲終收攏如畫般,四弦一聲如裂帛般決然。
一曲終了,許多人還未回過神來。
"不知太子對臣弟的曲子是否滿意"我恬淡的笑著,那些大臣們個個尷尬的避開墨染顏的如玉麵容。
“真的是很有幸能聽到五弟宛如天籟般的弦聲”太子墨冉雲如往常般一樣隻是心中早已洶湧澎湃。
墨染顏一身淡紫色華服,原本滿是霧氣的上調鳳眼此時別有一番魅惑。原本的發帶因為風而滑落,墨色長發也妖嬈的亂纏,銀盤臉龐收攏細細的下巴,薄唇微粉,鼻梁如玉脂冰雕,肌膚滑嫩如冰。仿佛隻是走錯地方的神仙。
感覺到意識漸漸不再清晰時,我對著眾人高貴的笑。那笑就像是任何事物都不放在眼中一樣驕傲和寂寞,充滿疏離和淡漠。
溫沐染的心髒比上次跳動的還要厲害,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呢?煩躁卻又隻敢盯著墨染顏的一舉一動。突然溫沐染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煩躁的雙眸滿是恐懼和驚訝。
"顏!"墨悠然和溫沐染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
墨染顏的唇邊流下鮮豔的血紅,鬼魅的讓人心慌。溫沐染和墨悠然飛奔到墨染顏身邊。"你會沒事的,顏,你一定要挺住!"溫沐染語帶梗咽,他突然後悔為什麼昨天要氣他要不理,如果不是這樣那。。。。。。
墨悠然隻是緊緊的蹩眉,抱住墨染顏的手白的毫無血色,像要生生折斷。
墨悠然和溫沐染的臉越來越模糊,我的意識正在渙散"然,不可以蹩眉,那麼好看的黛眉不可以糟蹋的"說著將手伸向墨悠然的眉心,但是為什麼悠然的眉心在不停的晃。
溫沐染緊緊的握住墨染顏不停搖晃的手,臉上滿是悔意和心疼。"顏,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溫沐染問的很輕,但是沒有聽到墨染顏的回答。"啊,說話啊,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我做你最喜歡吃的鬆子桂魚和魚香茄子好不好?"溫沐染自顧自的說著,沒有意識到墨染顏原是霧氣的眸子空洞渙散。"回答我啊,隻要你說回答我,我就不追究你騙我的事了,你說啊"說著猛地搖晃墨染顏的身體。
墨悠然久久不語,顏,你最終還是要丟下我一個人生活麼,你居然舍得我一個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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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朝五皇子夭於"墨風七年",隨後離國出兵幫助煙國。溫沐染回到了煙國,但是神情冷漠與以前截然不同。墨悠然積極參與朝政已在母妃家族勢力的幫助下有了自己的一派。奇怪的是,在墨染顏死後,他的屍體不翼而飛,眾人都隻覺白影飛過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晚參加的人都忘記不了墨染顏消失前的曲子和高貴卻疏離的笑容,他仿若傳奇,被世人傳頌,譽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