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有人是怪物？”終於，還是有人這麼說了。
    人類，就是這樣，沒有辦法馬上接受新的事物，就算那已經擺在眼前，“剛才你不是說要找人嗎，現在怎麼了又，我們還有考試還要複習，為什麼被你說是怪物就要受到懷疑？”那個女孩緊皺著眉頭，麵色卻很慘白——也許，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那樣不是很可笑嗎？！”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慢慢地走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看見我向他們走來竟然都害怕地後退了一步。連他們自己也覺得無法接受，在他們眼前的隻是個小女孩，怎麼看都是個小女孩，如果她真的發難自己人多根本不用害怕她，但是就是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可怕。。。
    “就是啊，我們哪象怪物了，要是說起來的話你自己才是怪物吧！”有人在好麼說，目光很不屑但是卻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慌，“我們隻是學生，小女孩你是不是漫畫看多了，什麼怪物！我們也是，一下就被嚇到了，竟然跟著做這樣丟人的事情！”
    唧唧喳喳的，怎麼這麼吵？我有點不悅，但是為了這種小事而影響的話。。。。果然還是當做沒有聽見吧。
    我看了看圖，然後突然開口了，“你。”我指著剛才跟我一起走的女孩說，“你剛才是去上廁所了吧。”
    聽到這句話，他們馬上停下了自己的話語，微愣地看向了正睜大了眼睛的甲女。
    “怎麼。。。”她有點吃驚，然後笑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問女孩子上廁所這樣的事情。。。”
    這時，眾人又恢複平靜。是啊，怎麼這麼快就隨便相信那個看起來不正常的小女孩子呢，真是的。這個女孩隻是自己的同學而已，隻是一個有點喜歡害羞的女孩子。
    我冷笑，然後打斷了她，“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安排嗎？這件事情。。。”
    “是你隨便說的吧！”什麼安排，聽起來跟真的似的！
    “我在事先是不知道這層樓的構造的，所以我的大腦中形成的想法會跟真實的構造有所出入。”我平靜地解釋著，“所以呢，我再問一次，你，剛才真的是去上廁所了嗎？”
    她看著我，這次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氣氛怪異得出奇。
    “但是地圖上麵我們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廁所，有也是在離那裏比較遠的位置，根本沒有辦法在5分鍾之內趕回來！”我看著她繼續說著，“那麼你剛才是幹什麼去了？”
    我靜靜地等待著，卻早就知道我什麼也等不到，“好了，早我的思維中，你已經是怪物的樣子了，為什麼還不變回去？”
    “你在說什麼啊！”有人大叫著，指著我的鼻子，而那個女孩突然掩麵而泣起來。。。
    “我。。。我怎麼可能是怪物？”她難過地說，樣子是那樣嬌弱，“我。。。我。。。”
    我沒有理會，拿出了槍檢查了一下還剩餘多少子彈，這時童謠也上前想阻止我，“小妹妹！這樣做好嗎。。。在這種地方。。。。”
    看了看他，我象是明白了什麼，然後微笑地從口袋裏拿出消音器裝上。我是覺得忘記了什麼，這樣一來就算開槍也不會讓外人聽到了。
    “我不是說這個！”童謠一副昏倒的表情，剛想說什麼卻被我推開！
    她竟然要逃走！我皺眉，追了上去，卻被人攔了下來，“是我們要她逃走的，要是再在這裏，你這神經病一定會殺了她的！她到底跟你有什麼仇！”
    “滾開！”我粗暴地用手肘猛擊那人的胸口，他竟然就這樣吐出一口血來！
    “不會死的。還有，童謠你好好等在這裏不準跟上來，不然我會懷疑來的人是怪物把你殺了。”我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是。。。怪物。。。肯定。。。是怪物。。。。”那個人難過地倒在地上說，“說不定，真的有怪物，那個女孩絕對就是怪物，她想找機會把我們都殺了。。。先是失蹤的女孩，然後是看到的屍體，還有逃走的女孩。。。我們，一定會一個接著一個被她殺死的！”
    “不要。。。這樣說嘛。。。。”童謠有點無奈，想製止，但是卻又沒有什麼好的理由——小妹妹實在是太粗暴，太慘無人道了，要不是先前已經跟小妹妹有所接觸也許自己也會這個想法也不一定。。。。
    唉。。。小妹妹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他苦惱著，卻沒有發現原本應該害怕地直打哆嗦的孫離正一副懶散的樣子在四周看著好像在找什麼樂子一樣。最後，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微笑著退開了。
    很黑。。。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但是我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黑暗，黑暗，也隻不過是黑暗而已。
    “還有很多都沒有解開啊，這樣做是違反規則的。”突然，有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了，“你隻找到了一個人啊，你明明說了鬼是兩個人，隻找到一個就想隨便結束遊戲太無賴了。還有啊。。。你明明都沒有說什麼是殺死鬼的方法，這樣是不可以的，要把所有的迷都解開才可以開始抓鬼。”
    “不用你管。”是誰，我沒有興趣，不過他好像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一樣，那麼總有一天會對峙的吧。
    “太冷淡了！和想像的不一樣。。。不過很特別呢，應該很適合跟小純當朋友的。。。小純太寂寞了，都沒有人跟他玩，作為哥哥我應該給小純找個合適的朋友。。。你給小純當朋友吧，好嗎？那樣的話我可以讓遊戲馬上結束，你也不必這麼辛苦了。”
    “我拒絕。”什麼朋友，跟我完全沒關係，至少現在跟我是沒有關係的，沒有關係的事情我根本沒有興趣去理會，現在我隻想殺死眼前的怪物而已。
    “是嗎。。。太冷淡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小純肯定會喜歡你的。。。不當朋友也可以，要不然嫁到我們家來吧，小純肯定也會很高興的！嗬嗬。。。就這麼決定了。。。那麼就當是婚前的培訓好了，小葉子。。。我的弟媳婦，別死了喲！”
    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決定，然後自己一個人在那裏高興——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我是遇上變態了。
    管他的，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會死的。。。隻是這樣的一個小角色而已。。。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回頭卻看見——那些學生竟然跟了上來，而那個女孩就在他們身後，雙目含著淚光，是那樣的楚楚動人。
    “我不是怪物。。。真的不是。。。要是你相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她這麼說著，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你才是怪物吧！。。。。我知道了，你不是說什麼怪物是兩個人嗎。。。一定是這樣的，你是怪物，失蹤的那個女孩也是怪物，你們合起來演戲。。。因為我們人數太多了沒有辦法一起殺掉所以才演了這場戲吧！”他激動地說，“你想用演技讓我們相信你，然後你就可以殺死我們了是吧！”
    看著他們，我突然很想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是覺得這樣的話我就會拿它沒有辦法嗎？
    “哎呀，原來是在這裏啊。”我微笑，然後就這樣在眾人麵前舉起了槍——我開槍了。
    “啊——！！！”尖叫的聲音，總是很刺耳，但是我喜歡聽。
    那個女孩倒下了，但是還是女孩的樣子。。。
    “死了，你竟然。。。看吧，你滿意了吧，她隻是個女孩，你看看，她隻是個女孩啊！”
    “是嗎，果然又沒有打中本體。”我遺憾地說，又開始望向別人。他們象是觸電了一樣開始往後退著，剛才的氣勢也煙消雲散了。
    “是怪物！”他們叫著，想逃走。。。我卻笑了，“是啊，就當我其實是怪物吧。”我認定了的事情都是有了肯定的根據才會那麼認為的，不可能為了一兩個假象就動搖，那樣的話我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我認定了是怪物，那麼就一定是，沒有別的可能。
    接下來。。。看著還在慌亂地想逃走的人們，他們一定覺得我就是可怕的怪物吧，可怕的，想要吃了他們的怪物。。。難道他們隻用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來判定一件事情嗎，難道他們就不懂得思考嗎，難道他們以為壞人就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嗎？
    可笑。
    我微眯雙眼，然後看到了，有一個人，在慌亂中卻是向著我的方向跑著的。。。
    沒有任何猶疑，我馬上對它開槍了。那個人，是乙女，那個唯一沒有證人的人。
    也許連怪物自己的都無法察覺，它的幻覺的確很完美，但是那都是以它的行動為中心所進行的，隻要抓住這一點的話也是可以判斷的。
    又有人死了！死了，也還是女孩的樣子！果然，真正的怪物是那個女孩才對！
    逃走了，所有的人都逃走了，突然，這地方隻留下了我，和兩具屍體。
    我看著地上的屍體，還是女孩的樣子。。。
    “小妹妹。。。”我聽見童謠遠遠地喊著，我可以聽出來他正趕過來，馬上，我就看見了，他和孫離正象兩個相聲演員一樣用可笑的姿勢跑了過來。
    “小。。。啊！！！怎麼她們都睡在地上啊！”童謠發現了她們，馬上蹲下身子想把兩人叫醒，這時我卻冷冷的提醒他，“不是睡在地上，是死了。”
    “什麼！！！”他們驚訝地抱成了一團！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這麼好了？
    “不會吧。。。”童謠麵色慘白地說，雙眼似乎已經失去了焦距，明顯是接受不了眼前的這種狀況——這可謂是最糟糕的狀況了！
    他好像發現了屍體上的槍傷，然後不敢相信地看向我，丟下害怕地離我遠遠的孫離慢慢靠近，“小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
    “我不是叫你等在那裏的嗎？”沒有理會他的失控，我冷望想他。
    突然，他顫抖了一下，笑了，臉卻很慘白，“可是，我很擔心啊。。。。你不是說真的吧，我們誰跟誰啊，還用在乎這個嗎。。。剛才小妹妹是開玩笑的吧。。。我就知道。。。”
    “我剛才就說了，要是敢離開的話就殺了你的。”沒有聽他的解釋，我向來不需要解釋，我隻知道不把我的話當話的人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小。。。小妹妹？”他很不敢相信地看著我，還在慢慢靠近，“這種時候是不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吧。。。現在要處理的是這兩個死掉的人啊。。。小妹妹隨便殺人大餓話也會有麻煩的吧。。。”他還沒說完，就倒了下去——因為，我指著他腦門的槍。
    硝煙在空氣中飄散著，聞起來還不算太刺鼻。
    童謠倒下了。。。然後我看見——地上的是一個肉紅色的小人，牙齒很鋒利的樣子，爪子長長的，但是腦袋卻出奇的大，眼睛很小，但是還是看得出來他的瞳孔已經分開了在流出暗紅的液體，也許，我該叫它血。
    還有剛才的女孩的屍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兩堆肉醬，散發著怪異的氣味，象是很久沒有得到處理的屍體的臭味——也許所謂的傀儡也隻不過是被吃剩下的肉塊罷了。
    這就是傀儡師，操縱的都是傀儡，自己卻躲在安全的地方侍機而動，這大概就是沒有人能猜中他本體的原因，因為他們看到的都是傀儡而已。
    而孫離，我看了他一眼，就在他剛想尖叫的時候阻止了他，“我早就看出來你是誰了，所以不用再裝白癡了。”
    男人的尖叫，還是假叫，隻會讓人耳膜碎裂。
    “你認出我來了？不可能，我裝的很好啊！”他一副難過的樣子說——也許白癡這點上他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就是白癡！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傀儡師的本體的。。。”
    “我隻是在教訓那個不聽話的白癡而已，我已經說了他還要違抗，那麼我隻能殺了他。”我慢慢走近他，“而你，是5年前在一次失敗了的捕殺事件中失蹤了的那個人吧。。。我記得，別人以前都叫你做怪物獵人吧。”
    “說得這麼冷淡，其實還是很關心他的，要不然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還硬是讓他跟我在一起了。。。你知道會有人不聽你的勸告會想單獨離開找機會逃走，你怕他落單成為怪物襲擊的對象才那樣做的吧。”他說著，我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隻是不想看到一個已經熟悉的人就這麼死掉而已，畢竟在我記憶中的隻有那麼幾個人而已。。。所有的人，隻不過是把我當成怪物。
    “嗬嗬，還有啊，那麼難聽的名字。。。。真是讓人沮喪啊。。。。”說著，他還作勢要擠出兩滴熱淚來，“小純他老是拿那個可笑的名字取笑我，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辛苦啊！”
    小純。。。是指孫小純吧，那個，已經死去了的人，在那場失敗的捕殺事件中。這個案子我有看過資料，有一次，在追捕一個怪物的時候，竟然誤殺了來找哥哥的一個無辜少年。。。但是事情的詳細情形我卻不知道。
    竟然會誤殺人類，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小純太可愛了。。。所以我才要努力地，去給他找一個能永遠保護他，照顧他的人。。。畢竟就算是哥哥也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弟媳婦啊，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小純啊！”看著他幸福的神色，我不由怒從心起！為什麼，我就得去照顧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呢！
    我猛地揮拳，但是卻打中了一團肉塊，我打中的，竟然是傀儡師的傀儡！
    還有傀儡師？可是這明顯是人為的幻覺！難道，怪物會讓人類利用嗎？
    “你知道嗎，怪物是怎麼來的，難道你不覺得嗎，怪物竟然會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知道嗎，怪物的存在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嗎？”空氣中，他的話語還在回蕩著，但是我卻沒有辦法看見他的身影。。。
    這時，那個女孩也走了出來——那個失蹤的女孩，或者應該說是我事先安插進來的事件的導火線。
    “我會想李長官報告這件事。”她看著我的臉說著，好像是希望看到什麼表情，但是她失敗了。
    我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有些情報，隻是說出來是沒有用的。
    也許我快要找到了，一個能不管我怎麼掙紮，也一定會殺死我的怪物，那樣的怪物，一定是存在的。
    在大街上，我走著走著，然後突然發現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是卻沒有辦法想起來——算了，既然是想不起來的事情大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這麼想著，我卻不知道，我把童謠忘在了那裏。。。。
    “小妹妹。。。。還沒有處理完嗎？”很想去找她，但是又覺得會很可怕。。。。
    這麼晚都沒有來，小妹妹不會把他忘記了吧？？？
    （第五個怪物——天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