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衝關九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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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魂穀。
    來這裏恍惚間已經三個月了,邱雲楓一直專心在練他的幽冥大法,歐陽卿閑來無事研究起這穀中各類奇奇怪怪的花草倒也長了不少本事,再加上在梅楚那裏借到了幾本上古毒典,對這世間的毒物認識又精進了幾分。而讓歐陽卿意外的是那夜遇到的神秘老婦人——也就是邱雲楓口中的“奶奶”卻再沒有現身過,感覺她好象還不急於認回邱雲楓這個孫子,向梅楚打聽也沒得到答案,梅楚隻說了“到時候總會知道的。”就把他打發掉了。而白韻悠這段日子也極少露麵,偶爾一兩次見到也一反常態的一臉嚴肅,不再有初見時的紈絝嬉戲之氣。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此刻,歐陽卿正拿著一株無心草細細觀察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遂折下一小片葉子打算試試味道。
    “慢著!”一聲嬌嗬。
    歐陽卿猛一轉頭赫然看見梅楚在身後,還是那身嬌豔的紅衣,還是那張嬌媚的臉。
    “你早餐時可是用了百合蓮子羹?”梅楚問他。
    “是啊,怎麼?”歐陽卿奇道。
    梅楚欺身而上搶過歐陽卿手中的無心草,“說到醫術嘛,可能天下無人能及你,但說到用毒,你怕是要遜我幾分了。”
    “哦?”歐陽卿雙眉一挑,等著梅楚的下文。
    “這無心草之所以有這個名字就是因為這草本身是沒有毒性的,但是當它與果仁或花蕊混合食用的時候便會產生出一種寒毒。毒性巨大,潛伏期長,遇熱發作,有如血液被封凍心髒停止跳動之感,活活讓人在幻覺中窒息死亡。所謂無心,也當真是這草的無心之過了。”
    歐陽卿不禁眉頭一皺。
    梅楚看著他吃吃的笑了,“怎麼樣,還不快感謝本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歐陽卿雙手作揖,竟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多謝梅姑娘的懸崖勒馬之功!”
    這下梅楚倒還不好意思了,說道:“其實,你也知道這毒怎麼解吧?”
    歐陽卿對梅楚微微一笑:“對症下藥,寒毒好去,隻是這藥讓人所產生的幻覺怕是隻有用西域的曼佗羅花做引才可祛除了。”
    梅楚露出讚許的笑容,“果然是醫神的徒弟,名不虛傳!”
    “梅姑娘過獎了,不知梅姑娘今天找在下可是有什麼事?”歐陽卿當然不會認為梅楚是為了考他醫術才專門來找他的。
    “哎呀,差點忘了!”梅楚一跺腳,“我是來傳話的。悠悠得知邱公子的幽冥大法已衝破第八重玄關,特地讓我來傳個話個他,說是讓邱公子明早到幽穴閉關,悠悠到時會助他衝破第九重玄關,讓他務必在此之前不可強行衝關。”
    歐陽卿望了望邱雲楓緊閉的房門,了然一笑。也不必自己代為轉話了,梅楚故意放大了音量,想是知道此刻邱雲楓正在屋內閉目調息,對外麵的聲響一一不會露過。隻是這斷魂穀也太過詭異,怎麼白韻悠會知道邱雲楓已然衝破幽冥大法第八重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邱雲楓一推開門便看到了門外等候的小童。
    “邱公子請隨我來。”看到邱雲楓出來,小童平淡的眼神並沒有什麼變化。
    小童在前麵領路,邱雲楓隨他離去。
    歐陽卿立在門口,看著邱雲楓遠去的背影,歎息一聲,喃喃說道:“像我這般沒爹沒娘是不是也是一種福氣呢?”
    在拐來拐去不知走了多久之後,邱雲楓終於看到了梅楚口中的“幽穴”。從外麵看起來,這是個依山鑿成的石穴,門口很普通,隻是門楣上寫著“幽穴”二字。
    小童打開幽穴大門,“邱公子,你請進去吧,順著路走,有人在前麵接應你的。”
    邱雲楓也不多說,點點頭朝裏走去。身後的大門漸漸關緊,聽見石穴中一聲機關輕扣的聲音,大概這石穴大門從裏麵是無法打開的吧。既來之,則安之,不是早就決定一路向前了嗎?邱雲楓笑了笑,揚首順著石穴向裏走去,隻是洞內光源甚少,大多是些石壁上鑿出的無數小氣孔,但對他來說並非什麼障礙了,以他的功力即使沒有光線也能在黑暗中憑空氣的流動找到路。
    越到深處洞內的光源越來越少,走到這裏竟有一大截沒有任何小氣孔了,但是周圍的空氣仍然向前流動著,一路走來兩側的石壁上刻著些奇形怪狀的動物,似人非人,姿勢各異,看來更像是一種上古的圖騰。
    “你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白公子?”邱雲楓一直注意石壁上的畫,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石穴的盡頭。放眼望去這裏是個不大的石室,一眼就能把這裏掃完。石室中間是一個不大的池子,騰騰正冒著熱氣,難怪這石室裏一片暖洋洋,看來是地熱所至。石壁上有盞銅油燈,是石室裏唯一的光源。石室的角落是一張很大的床,在這樣的地方有這麼一張床倒顯得很是突兀。白韻悠就端坐在裏麵,隻是床前被一層白紗罩住,在這樣的光線下邱雲楓無法看得真切。
    “恩。”白韻悠淡淡應了一句,“雖然梅楚告訴過你不要自行練習第九重,但我想你肯定還是嚐試過吧?”
    邱雲楓苦笑,“人之常情。”
    “世上武功終歸兩種,硬派的至陽,柔派的至陰。但是幽冥大法前八重卻講究陰陽至衡,練習起來陰陽兩股氣流相輔相成,就像有身懷至陰至陽兩大武林高手在助你練功一樣,事半功倍。”白韻悠竟然能把幽冥大法修煉的過程如此熟悉的娓娓道來。
    “你練過?”邱雲楓不禁問道。
    “沒有。”白韻悠答道,不等邱雲楓說話又自顧自的說道:“可是練到第九重的時候,幽冥大法突轉至陽,霸氣十足,讓練習者體內的陰柔之氣盡數外泄,而失去這股陰柔的內力又會使之前的體內的陰陽平衡失調,功虧一簣!”
    “確是這樣,所以我也隻是試了一下便放棄了。”
    “所以,這第九重並非獨自一個人就能練成的,必須有人相助。”白韻悠說完手指一動,“噗”一聲氣勁滅了石壁上的銅油燈,也就是這石室中唯一的光亮。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漆黑。
    一陣風聲,緊接著是水池中的水有了響動,看來白韻悠竟然進了水池。
    “你這是?”邱雲楓不禁詫異。
    “你……你把身上的衣物褪去,也下來吧。”白韻悠的聲音竟有些不自在起來,“這水池是集上萬年的地氣而成的天然溫泉,我們必須在這池子裏練功。”
    邱雲楓聞言遲疑了一下便依言照做了。
    水池中,邱雲楓與白韻悠相對盤膝坐下。
    “我現在運功,水池裏的水會越來越冷,等你無法忍受的時候就運功與我掌心相對修行第九重。切記一條,遇冷發功,遇熱收勁,遇衡則停。”白韻悠說完便自行運起功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水中的熱氣就已經被白韻悠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寒氣給完全壓製了下去,漸漸水池上凝起了一層霜氣,邱雲楓立馬運氣接掌。四掌相接,邱雲楓竟感覺到白韻悠的手不經意的一陣輕顫。沒在意,專心的依秘籍所述修煉起第九重來。
    邱雲楓竟然感覺體內的那股至陰至柔的氣流正全數遊走到雙掌之中,而白韻悠的雙掌卻傳來一股至陽的內力,水池中的水卻在漸漸的回溫。
    兩雙手掌中的一陰一陽兩股氣流都越來越強,仿佛都想將對方壓製下去,而邱雲楓也感覺到身上的至陽之氣越來越盛,此刻卻絲毫不阻礙手掌中的陰柔內力的增強,仿佛各自為陣毫不相幹。隻是水池中的水仿佛也停止了回溫。
    在這暗不見光的幽穴中雖不知時日,但邱雲楓也知道時間肯定不短了,約把也有兩日了。但是白韻悠似乎毫無停止的意思,但邱雲楓卻已感覺到他的氣息有些不穩了。
    “白公子,我們是不是先停下來休息一下?”邱雲楓問道。
    “……不用!”白韻悠語氣很堅決,“你最好給我專心些!”竟有些負氣的感覺,可是氣息卻平穩多了。
    邱雲楓也隻得繼續靜下心來運功。
    又不知過了多久,邱雲楓猛一睜眼!
    “白公子!”
    “噗!”白韻悠隻感覺胸中一甜,口中一股腥味,之後,便再也沒有知覺了……
    [十]幽幽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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