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 刨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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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力依舊在擴散,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絕對不好受,體力急劇被消耗著,但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胯下脹得生疼,藍淼卻連自己解決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整個人滑躺進了浴缸裏,積起來的冷水將藍淼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他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的是很遙遠的記憶,隻是已經很模糊很模糊了。。。
土牆青瓦,四方一處院落,仰躺在角落的草垛上可以望見頭頂上綢緞一般的碧藍晴空,朵朵綿綿的白雲之下,呱呱飛來一隻總是來院子偷食吃的烏鴉,盤旋兩圈沒有找到偷食機會之後,報複性地啪嗒落下一坨黑乎乎的排泄物。
被穢物砸了一頭一臉的童子哇哇哭著蹣跚往屋裏跑,然後他就跌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裏,接住他的老人很胖,在童子看來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穩固可靠。
老人也很慈祥,仔細地幫童子清洗了臉上的穢物,然後又變戲法一樣從懷裏掏出一根熱乎乎冒著香氣的燒玉米來。
童子瞬間就止住了哭,抱著玉米就開始啃,但剛張齊的乳牙啃玉米還十分費勁,童子千辛萬苦咬下兩顆之後開心得咯咯直笑,稚氣未脫的笑臉上還留著沒淌幹的眼淚,鼻子嘴巴上有幾抹在燒玉米上蹭到的黑灰,模樣有些滑稽,逗得搖椅上的老人也裂開缺了門牙的嘴樂得直笑,身上的肉也跟著一顫一顫地抖動。
後來童子長大一些之後才知道,老人很胖不是因為吃了很多很多的燒玉米,而是因為病痛打了激素針導致地肥胖,但是其他很多小童子不知道,起著哄嘲笑老人,愛吃燒玉米的童子很生氣,他很喜歡老人寬厚的懷抱,讓他覺得十分地安心,甚至都再沒有鬧騰過要爸爸媽媽。
但是這樣的好景並不長,小山一樣的老人一天一天地瘦了下去,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童子很著急但是他太小了一點辦法也沒有。
童子回到了父母的身邊,他哭著求那個自己該叫媽媽的陌生女人,告訴她自己以後都不吃燒玉米了,隻要老人能好起來。陌生女人被他吵煩了,送了老人去醫院,但一切都太遲了,那個總是像小山一樣給童子依靠的老人最後瘦成了皮包骨頭,拉著他的手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
老人終究是走了,丟下了再也不吃燒玉米的童子。
童子應下了老人交代他的話,雖然他當時還不太懂那些話的意思,但是他開始變得很乖,不吵也不鬧,父母讓他做什麼他從來都很聽話地完成,乖巧得如同一台機器。
。。。。。。
思緒變得無比混亂,無數的過往和曾經可以被稱為美好的回憶一股腦地翻湧上來,一個個場景,一張張麵孔快速地閃過。。。
最後定格在了幾副清晰的麵容上麵。
藍淼無意識地笑了笑,他想告訴那個已經隻能存在他記憶中的老人。
姥姥你看,原來除了你還是有人關心我的,雖然他們其中一個性子很淡漠,有輕微潔癖,經常嫌棄我不說還總喜歡一針見血地戳我的痛處,但又總是在我覺得生活就要過不下去的時候安靜地陪著我,很中肯地給我建議。
還有一個呢,是我的學弟,長得一臉聰明像但實際上卻很內斂,還時常容易犯傻鑽牛角尖,但那個傻小子有什麼事情總是毫無顧忌地站在我這邊,哪怕我可能並不站理,特別是麵對肖驍那家夥對我的挑釁的時候,他明明知道自己說不過也要站出來幫我出頭,被反駁到無言以對之後就咬牙生悶氣,又次次都不長記性地繼續維護我,你說他是不是傻?
不過最近這個傻小子並不是總圍著我團團轉了,我覺得他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隻是他喜歡的這個人有點特別,因為那人也是個男的,不知道姥姥你會不會對此表示不理解,我自己的話對於傻小子的這個決定倒是有些憂慮。
但絕對不是因為那個人不好或者對於同性有什麼歧視,隻是感覺他們之間的路會比較難走,畢竟那家夥可是個很會鬧騰又沒什麼節操的人。
我跟那家夥也認識,而且關係不錯,我之前救過那家夥的命,於是他就把我當成的救命恩人,有事沒事就打個電話或者直接上門來問問我有沒有什麼事,跟個保鏢似的,總覺得我身邊有什麼可疑人物會對我不利。
以前我總覺得那家夥是多此一舉,結果後來我好像真的就碰到了克星。
姥姥,你說怎麼會有他那樣的人呢?他長得很好看,這點我不得不承認,但是他總是給我搗亂,把我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卻又說是為了保護我。
而且他告訴我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了,我一開始並不相信,如果真的有人能這麼長命,為什麼姥姥你就不能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呢?哪怕隻是等到我有能力照顧,回報你的時候也好。
所以真的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對了,那個禍害還跟我說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讓人很難以置信,我到現在都還是將信將疑,不過不管那些是不是真的,我都會努力活下來,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另外禍害說他會保護我,還說喜歡我,姥姥,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人那麼傻等另一個人幾百年?誰知道他實際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甚至會不會。。。最後又像姥姥你一樣離我而去。。。
我不想再經曆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發現自己開始不受控製地在意起他的存在,思考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但是我明明不該動搖的啊,明明我還沒有完成我的責任。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姥姥。。。我好累啊,姥姥,如果我想停下來歇一歇你會不會怪我?
姥姥,我對不起你。。。我可能完成不了對你的承諾了。。。
姥姥,要是你還在該多好。。。
。。。。。。
冷水似乎已經失去了作用,身體的溫度還在不斷地上升,頸間的灼熱也更甚,燙得藍淼差點叫出聲來,但緊接著他就從浴缸裏被拉了起來,陷進一個並不寬厚的懷抱當中。
頭頂的花灑停了,耳邊聽到的是急速的心跳聲,鼻尖的味道也莫名地有些熟悉,但已經遲鈍的意識卻怎麼也聯想不出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會是他嗎?
但他不是被那女人叫走了嗎?難道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回來找自己了?
所以。。。應該是他吧。
嘴唇上突然貼上一片柔軟,藍淼感覺到那片柔軟的顫抖,像是在害怕,隻可惜還不待他琢磨清楚,嘴唇上的觸感就抽離了開去。
那個家夥。。。竟然趁機占他的便宜?而且占了便宜就想跑?自己豈不是吃虧了?那怎麼行?
一定要還回來!
這是殘留在藍淼意識裏的最後一個念頭。
。。。。。。。
藍淼是被一陣劇烈的顛簸震醒的,他迷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是蜷躺在汽車的後排座上,他掙紮著想要翻身坐起來,未果。
渾身骨頭就跟馬上要散架一般一動就哢吧哢吧亂響,藍淼無奈又躺了回去。
他頭躺在駕駛座的後麵,因此看不見前麵開車的是誰,但隨即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醒了嗎?”
解琦玉沒有回頭,但明顯是放慢了車速。
藍淼沒吭聲,察覺到車靠邊停了下來,他立刻又閉眼勻息假裝自己剛才隻是翻了個身。接著就感覺到前排的座椅向後壓了壓,應該是解琦玉回身來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又坐了回去,重新起步上路。
又開出一段之後,藍淼聽到解琦玉說,
“要是沒醒就再睡會吧,我們很快就到了。”
尼瑪啊!什麼叫要是沒醒?這話妥妥就是拆穿了他在裝睡,但藍淼依舊一聲沒坑,直勾勾盯著皮質的座椅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他現在很想直接拉開車門跳下去,然後就地刨個坑把自己埋了,連墓碑都不要立,免得丟人現眼。
那杯參茶的藥效實在太足,也不知道是沒掌握好用量,還是因為他是第一次接觸這東西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藍淼現在都還能感受到其殘餘的作用,畢竟這身下的小帳篷還十分活躍,大有要再支起來的架勢。
然後就是那之後的事情,雖然意識十分地不清楚,藍淼卻能很肯定自己是扒了什麼人的衣服,而且不會是蔣妙可,因為蔣妙可瘦歸瘦,該有的生理特征還是十分明顯的。
藍淼雙手殘留著無比清晰的觸感卻是一馬平川的平坦,溫涼光滑如同曾經他摩梭把玩過上百次的那枚玉佩。
也就是說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推倒了解琦玉,還上下齊手地來回摸了個遍。至於之後他到底有沒有做出什麼禽獸或者禽獸不如的事情,藍淼就是兩眼一抹黑,半點印象也沒有了。
但不管有沒有再做什麼,單衝著他扒人衣服又來了個十八摸的舉動,人要是有心告他絕對是一告一個準。
藍淼幾欲是要仰天長歎一聲了,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新換的,根本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出自誰的手,雖然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二十多年的清白身沒了,但如果沒得那麼稀裏糊塗自己甚至根本都還不完全清楚的情況下,而且對象還是這個家夥的話。。。
他都忍不住要開始考慮用什麼工具刨坑會比較效率了。
不過應該是沒有做過吧?
藍淼看著解琦玉行動如常的樣子想,不然就自己在那種狀態下,不說讓人下不了床了,怎麼也該有點不適反應才對,不然他簡直就是弱到爆了。
但藍淼轉念又一想,解琦玉畢竟不是普通人,沒準他們妖靈之類的對這種事情的承受能力比較強?所以不會有多大影響?
藍淼還在各種推測糾結沒得出個結果的時候,車已經緩緩停了下來,前麵那個讓他肝顫的聲音傳來,
“我們到了,準備下車了哦~”
依舊不吭聲,感覺到解琦玉已經又探腦袋過來看他,藍淼恨不能將腦袋直接塞到座椅後麵的置物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