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晨早早地就起床，帶好準考證，然後和舍友一起前往考場。其實說實在的他還真的挺緊張的，有那個考生考試不緊張的？但是張晨不擔心，他覺得自己該複習的都複習了，他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他坐在考場，仔細地看題，等鈴一拉，他拿起筆，唰唰幾下就把前麵一半給做完了。第一堂考下來他覺得神清氣爽，但是總有人叫苦不迭。他用手肘捅了捅季塵森，“怎麼樣？”
    “能及格。”
    “這是語文好嗎？隻考個及格你對得起祖國媽媽嗎？”
    季塵森白他一眼，“你以為誰都是學霸啊？我能考個及格不容易了好嗎？要不是你拉著我複習，我能考及格？”
    “好好好，辛苦你了。我去休息室了。”
    “你不去吃午飯？”
    “不是很餓，不想吃。”
    “我給你帶瓶牛奶吧？”
    “恩。”
    張晨坐在休息室裏，看看卷子，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休息。
    下午第一堂考試的時候，張晨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季塵森見他臉紅得不行，“張晨你怎麼了？”
    “頭有點暈，沒事兒，不嚴重。”
    張晨坐在椅子上，看著卷子上的字都是模糊的，他搖了搖腦袋，眼前一黑從凳子上摔下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媽媽坐在輪椅上看著他。
    “我在醫院？”
    “發燒加低血糖！晨晨你！”
    張晨躺在床上有些發愣，他用手擋住臉，“我還能去考試嗎？”
    “能啊，這一堂考不了了，隻是少150分而已！整整150分啊！”媽媽有些激動，她眼眶裏噙著眼淚，“對不起，媽媽有些激動了。”
    “我……複讀一年吧。”張晨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他鼻子酸得不行，一下子沒忍住哭了出來。他為考試付出了這麼多，熬了這麼多的夜，就因為一個發燒加低血糖他還要再奮鬥一年。張晨真覺得艸狗得不行，他媽的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媽媽緊緊牽住他的手，“晨晨乖，不哭了。”
    張晨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什麼倒黴事都發生在他身上。還都堆在最重要的時候！張晨替自己感覺可惜。劉旭沒有說錯，他的成績一定能上清華北大。張晨哽咽著歎了口氣，人隻能往前看，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張晨掐著劉旭下課的點給他打電話，說明了一切之後，劉旭直接給老師開了請假條，直奔張晨家。
    劉旭趕到張晨家的時候，聽到裏麵“咣當”一聲。劉旭使勁地拍了幾下門，“張晨！”張晨係著圍裙站在劉旭麵前，劉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剛才什麼聲音？”
    “沒事兒，就是鍋翻了。”
    劉旭進到廚房一看，感覺心髒驟停了。“你多大了？”
    “十八了。”張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臉。
    廚房是一片狼藉啊。被打翻的鍋就這樣躺在地上，燃氣灶上的火還開著，雞蛋的蛋清已經流出來，順著台麵流到地上。
    “你想吃什麼？”
    “雞蛋麵。”
    “笨死你算了，居然連蛋都不會煎，你以後怎麼活啊？”
    “你養我行不行？”
    蹲在地上整理的劉旭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又低下頭去，“行個屁！你個生活廢物。”
    “生活廢物”什麼都不用管，坐在沙發上說道：“多放點辣椒。”
    “你感冒好了？”
    “事兒多。”張晨小聲嘀咕了一句。
    劉旭舉著鍋鏟出來，“你再逼逼一句試試？”
    “我錯了行嗎？你快點做啊，我要餓死了。”張晨喊道。
    兩碗色香味俱全的雞蛋麵就做好了，劉旭喜歡吃一整個的雞蛋，張晨喜歡吃碎的，劉旭還很貼心都給他弄好了。
    劉旭一直止不住地抬頭看他，張晨說道：“你想說就說吧。”
    “難受嗎？”
    “很難受。”
    “再努力一年！肯定能沒問題！”
    張晨笑了笑，“承你吉言。”
    兩個人吃完了飯，就躺在沙發上，電視裏放著新聞聯播。
    劉旭說道：“等我考完了，我們去找周敬玩吧。”
    “恩。”
    “我肯定考得上，到時候我們就在一個學校了。”劉旭想想都有點興奮。
    “加油。你今晚還要回宿舍嗎？”
    “不了，我明天一早再回去。”
    “恩。”張晨應了一聲，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張晨繼續說道：“我去醫院看看我媽。”
    “要不我也去看看？”劉旭問道。
    “隨便你。”
    劉旭在超市裏買了一個水果禮物盒，“這個禮物會不會太寒酸了啊？”
    “不會不會，心意到了就行。”
    劉旭跟在張晨屁股後麵，進了病房。張晨媽媽手上拿著一塊塑料板，上麵夾了一張紙，是在畫畫。
    “阿姨好，我是張晨的朋友，我叫劉旭。”劉旭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哪裏有平常校霸的樣子？張晨對他這麼好的演技嗤之以鼻，裝得真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三好少年呢。
    “謝謝。”媽媽對著劉旭溫柔地一笑，“你也是剛高考完？”
    “不是，我是初三，也是馬上就要中考了。”
    “加油啊。”
    “謝謝阿姨。”
    兩個人越聊越開心，張晨媽媽徹底忘了自己的兒子了。
    走的時候，張晨媽媽還有些戀戀不舍，張晨說道：“後天就能出院了。”
    到了劉旭考試那天，張晨讓他起床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劉旭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張晨打電話，“我是不是起太早了？”劉旭問道。
    “很正常，是不是很緊張？”
    “特別緊張，要是我發揮不好沒有考上你那所高中怎麼辦？”
    “我親自輔導的，怎麼可能考不上？”
    “怎麼功勞都是你的？”
    “哦，對了，再加上你聰明的腦袋。”
    劉旭躲在被窩裏嘿嘿地笑了兩聲，跟個小傻子一樣，“那我就掛了？”
    “加油！”
    “謝謝。”劉旭掛了電話，又嘿嘿地笑。舍友覺得瘮得慌，“你笑什麼呢？”
    “開心啊。”
    “因為考試？”
    “對啊。”
    劉旭進到廁所裏洗漱，也不全是因為考試，主要是如果他考上了第一誌願，就可以和張晨一個學校了。老師說他雖然進步很大，但還是有點懸，劉旭覺得隻要自己足夠拚命就有資格站在張晨身邊。張晨很優秀，各個方麵，劉旭想追上他，想跟他並肩，那就要把之前都流逝的都抓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想離他更近，在他傷心的時候想陪伴在他身邊，給予他劉旭為數不多的溫柔。劉旭沒有意識到那是一種名為“喜歡”的情感。不過他這樣的“小孩子”連女的都還沒有喜歡過，突然就要彎了，就算他自己意識到了，也會下意識地逃避這樣的情感。他會覺得是自己有病。
    劉旭三天考完試下來，英語是最讓他緊張的一堂考試，他手心一直不停地冒冷汗，因為怕汗浸濕了卷子，他就反複地搓揉著他的褲子。
    出校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張晨，這三天都是張晨來接的他。張晨主動接過書包，“餓了嗎？”
    “嗯，吃什麼？”
    “……麵？”
    “我請你吃頓好的！”
    於是張晨就帶劉旭吃了頓蓋飯。
    劉旭看著眼前的蓋飯，“這就是好的？”
    “九塊啊！（現在至少都是十幾塊，我那個時候都是這個價位，我沒有很老啊！10的時候就是這麼便宜）。”
    “還不夠好？”張晨從冰櫃裏拿了瓶可樂，“再加個這麼行了吧？”
    “小氣鬼。”
    “我小氣？你怎麼不請我吃點呢？”
    “我給你做了多少次飯？上一個暑假你哪天不是在我家蹭吃蹭喝，你好意思講！”劉旭瞪了他兩眼，張晨自知理虧，也懶得跟他爭，幹脆低下頭，乖乖刨飯。
    吃飯吃到一半，就接到了周敬的電話，“你丫的掐點呢？”
    “嘻嘻，老大考得怎麼樣？”
    “還行。你呢？”
    “不咋地，反正我也是砸錢上高中，跟你們比不起。”周敬對他老大這種刻苦讀書的精神十分敬佩！“哦哦哦！老大什麼時候過來？”
    “這次不該你過來了嗎？”
    “我媽……不準。”
    “那你給我買機票。”
    “好嘞！”周敬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我下下個星期過來吧。”
    “恩恩！我給你買頭等艙的機票！”
    “不要！”劉旭斬釘截鐵地拒絕，“你丫的是錢多了吧？怎麼不拿來燒啊？”
    周敬不滿地嗯哼了兩聲。
    掛了電話，張晨說道：“我也要去。”
    “行啊。”
    “我問季塵森去不去。”張晨拿出手機來問季塵森，季塵森那個傻逼差點沒竄天，高興得不行，恨不得明天就去。
    劉旭跟著張晨先玩了幾天，說是緊張了一年了，是時候該放鬆一下了，其實也是讓張晨散散心。
    劉旭跟張晨並排站在橋上，望著下麵的江，江上還有幾艘燈火輝煌的船。這是這座城市很美的一個景點。這座城市的夜景更美，走在這樣的橋上，路邊的路燈照亮了路，抬頭一看，是萬家燈火璀璨的樣子。
    “張晨……”劉旭喊了一聲名字，就沒說話了。
    “嗯，怎麼了？”張晨問道。
    “沒事。”幸好是在夜晚，不然劉旭臉上不明的兩朵紅暈會讓他羞死的。劉旭都覺得自己臉燙得不行。我艸，老子堂堂校霸！“張晨！”他又喊了一聲，中氣十足，嚇得張晨抖了兩下。
    “怎，怎麼了？”
    “……沒事。”劉旭想找個洞鑽進去，劉旭啊劉旭，你怎麼這麼慫呢？說好的校霸呢？你他媽是個校慫吧！劉旭在心裏罵自己。
    兩個星期過去之後，三個人就坐著飛機前往h市（emmmm，我老早就想吐槽了，為毛總是h市，它在各個小說裏的出場頻率也太高了吧？）
    一上飛機張晨就閉著眼睛睡覺，坐在中間的季塵森就開始對劉旭叨逼叨。劉旭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打過去，季塵森整個人都愣住了。季塵森癟了癟嘴，轉過頭就開始晃張晨，一邊晃一邊喊，“張晨！劉旭打我！張晨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張晨蹙著眉頭，一拳打在他臉上，“你丫的閉嘴！”
    被打了兩次的季塵森終於安靜下來了。一路上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劉旭見他有些可憐，想著跟他嘮兩句，但是一想季塵森那張嘴不適合開口說話，劉旭也就沒理他。直到下了飛機，季塵森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劉旭小聲對張晨問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恩。”
    “就讓他這樣？”
    “不然呢？這家夥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你要是給他道歉他就能螺旋上天。過會兒就好了。”
    季塵森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看到了站在門外麵的周敬，飛奔過去，然後跳起撲到在他身上，周敬沒反應過來，摔倒在地上。
    “我草你媽！你是傻逼嗎？”周敬罵道。他覺得自己屁股要開花了，要不是季塵森用他的抱枕墊在他腦袋後麵，他現在可能就升天了吧。
    “嘻嘻，小敬敬！”
    “敬你媽！給勞資起來！”周敬躺在地上，往他臉上招呼了一拳。
    季塵森整個人都懵逼了，“嗚嗚嗚，你們怎麼都打我？”
    張晨把他踹開，“因為你欠揍。”
    周敬抄起抱枕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你他媽是腦殘嗎？這麼大個人撲你丫的！你以為你三歲小孩嗎？死傻逼！”
    “小敬敬，疼疼疼！別打了！我錯了！疼啊！”
    四個人在機場門口鬧作一團，張晨和劉旭覺得丟人，拿著行李乖乖走到一邊，蹲著看他們打架。
    等鬧夠了，兩個傻逼才注意到周邊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他們呢。
    季塵森是個不怕丟臉的，反正都沒有臉，丟一次也是丟，丟兩次也是丟，次數多了就習慣了。周敬拿起抱枕把臉擋住，然後罵了一句，“都怪你這個傻逼。”
    季塵森說道：“我頭發亂了，你給我理理。”
    “理個屁，滾！”
    “理理嘛！給我理理頭發而已。”
    周敬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特別丟人現眼，抬起手給他順了順毛，“走啦，快點！”
    周敬抱著抱枕招了兩出租，還是去年他們來住的那個酒店。
    “我先回去一趟，你們就先休息吧！”周敬說道。
    兩個房間，季塵森死活不要跟張晨一個房間，劉旭就更別說了，哭天喊地地叫，“你們打我！我才不要跟你倆一個房間我要自己睡大床房！”
    劉旭和張晨巴不得呢，乖乖地到兩人間，“你不是說他氣一會兒就好了嗎？”劉旭問道。
    “不管他。”
    周敬回去了，就沒再來，期間給劉旭打了個電話，他今天原本要去補課的，可是他逃課了，還被他媽知道了，把他鎖在家裏麵了，正在想辦法逃出來。
    周敬媽媽喊道：“滾出來吃飯！臭小子。”媽媽開了鎖。周敬冒出來個腦袋，等媽媽走到餐桌了，穿著拖鞋就飛奔到門口，開了門一溜煙就跑了。媽媽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懂人了。穿著拖鞋在大街上晃悠，周敬覺得自己真是怪可憐的。
    “艸！沒帶錢出來！”周敬罵了一聲。
    周敬敲劉旭的房間，開門的卻是張晨，周敬問道：“怎麼你倆一個房間？”周敬那種像捉奸在床一樣的語氣讓張晨特別懵逼。周敬一把推開張晨，走進去看到劉旭坐在床上正在看電視呢。
    “你怎麼和他一個房間？”周敬質問道。
    “你怎麼來了？”
    “你先回答我問題。”
    劉旭也覺得懵逼得不行，“你怎麼了？”
    “快點回答我啊。”
    “季塵森在飛機上被我倆打了，覺得委屈得很，不跟張晨一個房間，還有我。”劉旭說道：“現在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沒事兒，我就是被我媽打了幾頓，心裏特不爽。”周敬都把憤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劉旭也沒有多想，“那你今晚跟季塵森一個房間？”
    “嗯。”
    周敬轉身就看到張晨環胸靠著牆，一臉看破了什麼的表情，周敬也不退縮，就這樣瞪了回去。
    張晨坐在床上，“其實你知道吧？”突然這麼一句話，把劉旭問傻了。
    “……知道什麼？”
    “一定要我說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劉旭在他即將說話前，說道：“這麼明顯我能不知道？”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劉旭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倆都是炮仗，合一起炸？”
    張晨莞爾，“那你為什麼不簡單明了地拒絕？”
    “那樣還能做朋友嗎？就算是我倆心裏都明白，隻要沒人說出來我倆就還是兄弟。”劉旭歎了口氣，“沒辦法啊，我就是這麼貪心的人。”
    張晨坐在床上，“……你喜歡男的嗎？”
    “不喜歡。”劉旭偏過頭盯著他的眼睛，“不過我喜歡你。”
    一句突如其來的告白，打得張晨措手不及，整個人都呆滯了，仿佛過了很久他才呆呆地說道：“啊？”
    劉旭等了半天，就等來了一個歪頭殺加懵逼臉。劉旭用十分嚴肅的表情，說道：“我喜歡你，雖然我不喜歡男的，但是我喜歡你。”這還是張晨第一次見到劉旭的表情像這般鄭重其事，好像下一秒就要單膝下跪求婚了一樣。
    張晨張大著嘴巴，又是長達一個世紀的等待，“你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嗎？”
    “傻缺！”劉旭坐在床沿邊，和張晨相對看著，看了許久就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猛地，劉旭在張晨嘴上親了一下，像蜻蜓點水，張晨還沒嚐到是什麼味道呢，“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劉旭看著張晨還是那副傻呆呆的樣子，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你傻了？”
    “你真的是認真的嗎？”張晨開口說道。
    “是。”
    “其實我本來就喜歡男的。”張晨說道：“劉旭，我喜歡你，挺早的。不過那個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我雖然不在意自己的性取向，但是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勇氣去愛一個男生。那很累，社會輿論，家庭壓力等等，我想了很多很多。”張晨已經成年了，而劉旭不過就才初中畢業而已，他的想法沒那麼長久。而張晨不一樣，他不僅想了當下，還想了未來。他們未來能走到什麼地方，能走多久，最後的結局是不歡而散還是勇敢拋棄一切幸福地生活下去。人，不能隻做最好的打算，最好了最壞的打算，當真的來臨的那一天，至少不會難過到寢食難安和痛徹心扉。
    劉旭在聽到他喜歡的時候，心裏是很開心的，然而臉上的笑都還沒展露出來，張晨的話讓她陷入沉思，是的，他沒有想這麼多，他覺得人隻要自己活得開心就好，為什麼要去在意別人的想法？如果人做什麼都要瞻前顧後，那又能做成什麼？張晨的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他們不得不去麵對的問題。
    “你害怕嗎？”劉旭問道。
    張晨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恩。你會陪我一起害怕嗎？”
    “會。”
    張晨深吸了一口氣，親了親劉旭的額頭，“那我就能不這麼害怕了。”
    劉旭覺得自己特別不爭氣，他怎麼會有點想哭呢？這個人怎麼這麼好？這麼溫柔。劉旭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張晨的腰，“謝謝。”
    “謝謝什麼？”
    “我也不是很害怕了。”

    作者閑話：

    這就是兩個很溫柔的男孩子在一起的故事。雖然他倆都遇到過令人感到悲傷的事，但是他們仍然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希望。他們是對方生命中最亮最溫暖的一束光。劉旭是屬於比較主動的那種人，但擺脫不了是個受的命運，因為攻的武力值比他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