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是個校霸，隻是初中校區的，一天到晚不惹點麻煩就心裏不舒坦。
    大早上都快十點了，劉旭才慢搖搖地走到校門口，繞道學校外麵的小賣部，在那兒有個梯子，是他專門用來翻牆的。
    小賣部的老板是個挺慈善的老爺爺，說道：“孩子，你這樣天天遲到老師該多生氣啊。”
    “沒事兒啊，又不是我生氣。”
    老爺爺歎了口氣，他也說了好幾次了，劉旭依舊不悔改他也無可奈何。
    劉旭穩穩地落在地麵，理了理衣服，走到教室他們正在上英語課。劉旭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然後坐在教室最後麵角落，那是他的專屬位置。
    老師也不管他，純當他不存在，比那空氣都沒有存在感。否則老師真會被氣死。
    劉旭前麵坐的是個女生，劉旭挺喜歡逗她的，特別好玩。
    但是今天沒興趣，他趴在桌子上發呆。最後兩排的位置都是VVIP休息區，都是那些不想學習的人。
    周敬推了推他，“今天怎麼來得比昨天還晚？”
    “家裏有點事兒。”
    “對了，老大我們的人被高中校區的人打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劉旭冷笑一聲，“怎麼？想跟他們打？”
    周敬愣了一下，“老大！你不打算給他報仇啊。”
    “那是他自己惹的。”劉旭冷冷地說道：“這次幫了他下次呢？每次都是他自己惹事生非，你們又去幫他，現在招惹了不敢打的人。怎麼？我是他老媽子？我他媽的是保姆嗎！”
    周敬知道那孫子確實不是個東西，但是他畢竟是兄弟，要說不管他，他還真的做不到。
    “你生什麼氣嘛，不幫就不幫嘛。”
    劉旭覺得心累，“有錢嗎？借我一百。”
    “啊，有。”
    “明天還你。”
    “我們倆什麼關係你還不還都行。”
    “我跟你不熟。”劉旭站起來從後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周敬看了眼正在講台上講得正開心，想了想反正他在這兒也是髒她眼睛，還不如出去溜達一圈。
    於是提著自己的書包就跟著劉旭溜出去了。
    “你出來幹嘛？你不怕你媽揍你啊。”
    “反正我也讀不進去。”周敬背上書包。
    劉旭拎了拎他的包，“喲，還挺重的。都是書啊？”
    “是啊，再怎麼也要給我媽裝裝樣子啊。”
    他倆就這樣漫無目的在路上瞎晃，周敬向來是個話癆，一直在劉旭旁邊不停地叨叨。劉旭也不會嫌他煩，時不時還應和兩聲。
    到點兒了，該吃午飯了，兩個人就隨便找個了館子。吃到一半居然看到了周敬媽媽。
    “老大你先吃著！我先遛了。”周敬背著書包就狂奔走了。
    劉旭回頭看了看是他媽，笑了笑。
    “兔崽子你給我站住！”周敬媽媽一邊跑一邊喊道。
    劉旭猛地反應過來，周敬走了誰給錢啊？這孫子居然還吃牛肉麵。
    他有些不舍地掏出那一百塊錢，“老板！結帳。”
    他這一下午過得真的無聊，在遊戲廳裏打了會兒遊戲，回家看電視。他也是真的打算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兒子，媽晚上就不回去吃飯了啊。”
    “嗯，好，注意安全。”
    劉旭掛斷了電話看了看通話時間，十三秒。
    劉旭看了看冰箱，居然沒菜了。
    他隻好去超市買菜，很晚了，幾個高中生結伴走著。
    劉旭仔細看了看中間那個就是打他們兄弟的那個人。
    管我屁事。
    劉旭買了菜出來看到那幾個人還在那兒，原本想著趕快走。卻看到周敬帶著人，一看就是來幹架的啊。
    劉旭罵了一聲，“周敬你給老子滾過來！”
    周敬暗叫不好，“哥，您老回去歇著好嗎？”
    “我他媽怎麼跟你說的？”
    “哥，這事兒我真不能不管啊。那女的動了我姐。”周敬
    “周敏？被打了？”
    “嗯，我姐回來還哭了。”
    “我記得你不打女的？”劉旭說道：“我來。”
    周敏算是劉旭的白月光吧，但是她是乖乖女，還比劉旭大，劉旭知道自己跟她沒可能。
    劉旭走過去二話不說，拉過那女的，直接在臉上就是一拳。
    張晨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正想上去給一腳，周敬拿著棍子往他背上一敲。
    張晨是那邊的老大，兩方一下子就炸開了，場麵十分混亂。
    周敬哪裏打得過張晨，沒兩下就給打趴下了，劉旭看到周敬倒了，一根棍子就給張晨砸過去，正好一棒子打頭，昏過去了。
    劉旭又不是沒進過派出所，完全不慫的好嗎？他跑過去扶起周敬，鳥都不鳥張晨，還是張晨小弟打的120和110。
    媽的，這幫初中生打架他媽的都是玩兒命啊！
    劉旭向來都是，有本事你打死，沒本事就是我打死你的那種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壞毛病。
    劉旭幾個也沒想著跑，就站在這兒等著120來，劉旭扶著周敬，“沒事吧？”
    “哥，疼。”
    劉旭看到周敬胳膊上一大塊青的，又踹了踹躺在地上的張晨。
    旁邊一個小弟指著他，“你再碰他試試！”
    突然劉旭後麵所有人擋在他倆之間，“再拿你的手指著他試試！”
    “等會兒警察來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比較令人驚訝的是120來得快，接走了張晨和周敬，小弟對著劉旭說：“哥，不然你跟著走吧，等會兒這邊我們來就是。”
    “滾回去，要不是你能有這麼多麻煩事！”
    “哥，對不起。”
    “趕緊滾啊，脹眼睛。”
    警察一會兒就來了，街頭鬧事打群架，但都是一群未成年人，就被教育了一下，關了一個晚上就放出來了。
    劉旭看到其他人都是父母來接的，他媽估計活兒還沒幹完呢。
    他回到家，看了好幾遍座機，確實沒有人打電話。
    出來後他也沒有去上學，就去看了周敬。
    “你爸媽不在？”
    “去上班了。”
    “還疼著呢？”
    “張晨……那邊要你賠錢嗎？”
    “沒人供我，你姐她給了張晨了五百多。”
    “艸！她瘋了！”
    劉旭一巴掌呼過去，“怎麼說你姐的呢？”
    “哎，你倒是跟她表白啊。”
    “學校不準早戀。”
    “喲，老大誒，什麼時候這麼聽學校的話了？”周敬笑著說道。
    “我去看看張晨。”劉旭站起來，“等會兒我再過來。”
    李旭到護士站找到了張晨的病房，他先望了望確認裏麵沒有他父母什麼的。
    張晨已經醒了，正在看書，看到劉旭進來蹙緊了眉頭。
    “你來幹什麼？”
    “看你死了沒。”劉旭說得特別一本正經。
    “出去。”
    劉旭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跟你說一下，這梁子我們算是結下了，昨晚，我手氣太好沒辦法，誰能想你居然這麼傻都不躲一下的。怪我怪我。”
    張晨差點沒把了針跟他幹起來，“你來幹什麼！”
    “我絕對不是來你氣的，我是來給醫藥費的，五十塊錢愛要不要。”
    “五十？你打發要飯的吧。”
    “首先，我媽一個月工資也都才一千多，給你這五十對於我而言很多了。昨晚周敏給的錢希望你換回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這醫藥費更不該她給。”
    “所以……呢？”
    “呼，我會慢慢還給你。”
    “然後？”
    “你他媽過分了吧！”
    “你覺得是誰過分了！我縫了六針，這至少一個星期不能上學，你覺得是誰過分了！”
    “好，很好。”劉旭站起來摔門而去，護士說道：“這裏是醫院。”
    “滾！”劉旭毫不留情地吼道。
    他回到周敬的病房，周敬問道：“怎麼了？”
    “周敏那錢不是跟叔叔阿姨要的吧。”
    “咳咳，她自己存的。”周敬猛地反應過來，“你不會是去跟他要錢了吧。”
    “嗯。他不給。”
    “必須把錢拿回來，這東西太不是人了，跟我一副拽上天的樣子，看不慣他。”
    周敬不敢說，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念，你不也是拽炸了嗎？
    周敬真的想放聲大笑，去讓別人還錢這種事也幹得出來，老大你的臉呢？啊！這美好的愛情啊。
    劉旭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定，我要和他單挑！
    張晨在病房裏看著那五百塊錢，此仇不報非君子！劉旭是吧，給我等著。
    愛情是從冤家開始的。
    一個星期之後，張晨出院了，劉旭很難得在學校裏安安穩穩地坐了一天，雖然沒有聽講，但也沒有鬧事。周敬湊過來，“哥，我們等會兒去打遊戲唄，我想去遊戲廳。”
    “我要回去。”
    “哥！你這是轉性了啊！”
    劉旭敲了敲他的頭，“我有事。”
    沒錯，堵張晨這可是特別重要的事呢。
    劉旭光明正大地在校門口等張晨，猛地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高中有晚自習啊！張晨出來的時候劉旭都快靠著他們校門睡著了。
    “你來幹什麼？”
    “我倆單挑。”劉旭直接說道，他心裏不爽，很不爽，明明張晨受傷很嚴重，但他覺得不夠。
    “好啊，單挑。”
    他倆找了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張晨將書包甩給他小弟，劉旭擼起袖子，“不準耍小花招。”
    “ok。”
    劉旭一拳過去人還沒打到，就直接被張晨一個過肩摔，倒在地上，“喂！”劉旭爬起來，氣得眼睛裏都有熊熊火焰。
    “上次是因為你玩黑的，正麵打，你打不過我。”張晨輕蔑一笑，“說白了，你就是個垃圾。”
    劉旭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還想繼續打，張晨一個勾拳直直地打在他肚子上，劉旭捂著肚子，他還沒碰到人，就被打趴了。
    張晨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這人不是他的對手他就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帶著小弟就走了。
    “周敬，過來接我。”劉旭覺得自己手可能脫臼了，疼得舉起來都很費力。
    周敬正在打遊戲呢，聽見劉旭那聲音不對，丟下遊戲手柄，就直奔劉旭給的地址。
    周敬趕到的時候劉旭蹲在路邊，可憐得不行，“老大！沒事吧？”
    “有事，帶我去醫院。”劉旭說話都有氣無力。
    周敬背起他一路狂奔到最近的醫院。
    醫生給他纏了個繃帶，“脫臼了。肯定是跟別人打架了吧？你們這個年紀啊就是遇事不冷靜，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地談呢？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
    劉旭嫌棄他囉嗦，兩個人身上湊了湊付了錢就溜了。周敬說道：“老大我沒錢了，我媽才給我的生活費。”
    “哦。”劉旭冷淡地應了一聲。
    “老大你養我唄。”
    “好啊，每天撿點屎給你吃。”
    周敬氣鼓鼓地看著他，“天啊！老大不愛我了啊！”
    “我什麼時候愛過你的？”劉旭笑著吐槽。
    “嗚嗚嗚，虧我對老大這麼好。”
    劉旭敲了下他的頭，“我對你不好嗎？”
    “是是是，特別好呢！”周敬敷衍道。
    劉旭靠著周敬眯著眼睛，冷不丁冒了一句，“我是不會放過他的！”這個人已經成功地挑起了劉旭的勝負欲！原本他想讓這個人長個記性，他劉旭不是好惹的，但是現在張晨讓他丟臉了，不把著麵子找回來他絕不善罷甘休。
    “哎呦！嚇死我了！”
    “你看你那個膽子。”
    周敬尬笑兩聲，“嘻嘻，有老大在我就不怕了嘛。”
    “萬一那天我不在了呢？”劉旭問道。
    平時他斷斷不會說這些的，一時周敬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不會的，老大去哪兒我去哪兒！”
    “好好學習吧，你媽要你考高中呢。”
    “你不去我不去。”
    “你傻啊！跟著我這樣的混混到底有什麼好處啊？！”
    周敬沉默不語，隔了好久才說道：“老大，有些東西你不懂。”
    “就你那豬腦子都能明白的，我能不懂？”
    “那種東西真就我這樣的豬腦子才懂。”
    許久許久年，劉旭才明白了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才意識到自己當時有多蠢。
    周敬背著他送回家，“阿姨還沒回來啊？”
    “嗯，她最近都很忙。”劉旭說問道：“你吃飯了沒？”
    “吃了啊。”
    “那正好，我沒吃，去給我泡碗方便麵。”劉旭躺在沙發上，手上拿著遙控器，一副大爺的樣子。
    周敬奈何不了他，隻好認命。
    “老大，我不回去了行嗎？”周敬問道。
    “行啊，你睡沙發吧。”劉旭說道。
    “誒！沙發！我長這麼大就沒睡過沙發。”
    劉旭瞥了他一眼，“就你金貴。”
    周敬嘿嘿地笑了兩聲，“老大真好。”
    劉旭吃完飯洗了個澡，就在沙發躺下了，周敬屁顛屁顛地跑進他的房間躺下了。
    最後兩個人還是都睡著了。周敬是激動得睡不著，劉旭是難受得睡不著。
    劉旭一個翻身摔在地上，聲響特別大，把周敬那種睡成死豬的人都能吵醒。
    “哎呦！臥槽！”劉旭氣得不行，從地上爬起來，周敬趕到外麵看，劉旭坐在沙發上，緊蹙著眉頭。
    “老大怎麼了？”
    “摔了，沒事。”周敬沒忍住，笑了出來，劉旭一記刀眼飛過去，“笑什麼！”
    “老大！我睡沙發吧。”
    “隨便你。”話是這麼說著，腳卻自己邁進了臥室，劉旭表示，我的腿他有自己的想法。
    周敬歎了口氣蓋上小被子，躺在沙發上，還有劉旭遺留下來的香氣，嗯，他家沐浴露的味道。
    劉旭不是很喜歡賴床的人，反正都要起，何必躺那幾分鍾。他還起來給周敬做了早飯。
    周敬飽含淚水的眼睛看著他，“老大，我真的太愛你了！”
    “快吃！吃完了還要上學呢。”劉旭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張嘴怎麼……這麼……多話呢？
    吃到一半，周敬冷不丁地說了句：“老大以後我就是你的右手！”
    “我手隻是脫臼了！沒廢！”劉旭說道：“不會說話能不能把嘴給閉上！”
    “好嘛好嘛，我錯了。”周敬埋頭吃飯，一副委屈的樣子。
    劉旭戳了一下他，“我又沒欺負你。”
    “老大對我最好了。”
    劉旭冷哼一聲，好個屁啊，你有病吧，我還坑你錢呢，拉著你一起逃課，一起打架。
    周敬發現自己沒帶書包上什麼學啊，打算就不去了。
    劉旭把書包一把甩給他，“去上學。周敬，你和我不一樣，你爸媽對你寄予厚望……好好學習吧，考個好高中。”
    “老大，你說什麼呢，不是說好一起讀職高嗎？”周敬顏色嚴肅起來。”
    “周敬！聽我的，真的，信我。”劉旭這是第一次這麼神情嚴肅地跟他說話。
    周敬沒再說什麼，背起書包，轉身就跑出去了。什麼不一樣！哪兒不一樣了？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你tm的跟我哪兒不一樣了！周敬在內心咆哮。道理他都懂，他承認他也不甘心就此墮落，他更不可能丟下劉旭一個人進入高中。
    劉旭歎了口氣，他好早就想告訴他了，卻找不到機會，現在好了，皆大歡喜。
    劉旭翹著二郎腿看電視，突然門被打開了。劉旭媽媽推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
    劉旭猛地站起來，“媽媽？吃早飯了嗎？”
    “沒呢？”媽媽擠了一個笑容給他，“今天怎麼不去上學？”
    “……有點感冒不舒服。”
    “小旭要好好讀書啊，媽媽給你攢了錢的，你就隻管埋頭讀，考上了媽媽砸鍋賣鐵也會讓你去讀的。”
    “好嘞，肯定的。”劉旭笑了笑，“我去給你做早飯？”
    “我先睡會兒，你不舒服就休息吧。”
    媽媽回到房間，劉旭站在原地，他懸在空中，踩不到地，所以他害怕，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怕什麼。他不是已經身處地獄了嗎？
    劉旭將飯菜放入微波爐，在上麵寫了個紙條“直接加熱三分鍾”。
    他出去看到街上的張晨，“呦嗬，好學生也逃課啊。”
    張晨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做人別太狂。”
    “狂？那還真是比不上你呢。”劉旭冷哼一聲，“把我打成這樣不賠醫藥費？”
    “訛錢呐？沒有。”張晨想繞過他走開，劉旭一個大跨步攔在他麵前，張晨推了他一把，“你幹什麼呢！我都跟你說了沒錢！”
    劉旭踉蹌了幾步，“不賠錢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呢？”
    “是你先挑事的吧，別一天到晚找我麻煩。”張晨蹙著眉頭，心裏煩躁得不行，劉旭還一個勁兒地撩火。
    媽的，早知道就去上學了。
    劉旭笑了笑，“原來這叫挑事啊？”
    張晨真想一拳揍在他臉上，但是想了想還是轉身離開了。劉旭聳聳肩，無聊。
    劉旭純屬就是那種喜歡把人給惹炸毛了，那他可就開心了。劉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走了一條街，就又看到了張晨。
    兩個人都是閑著無聊，到處走走逛逛，不過也就這麼大塊地，就靠兩條腿，走不了多遠，自然是走兩步就能遇到的。
    張晨看著迎麵走來的人，“你他媽的跟蹤我吧？”
    劉旭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這個智障，“我瘋了？”
    “難道你不是瘋子。”
    “哦。是啊。”劉旭笑道：“我有間歇性精神病哦，發起瘋來那可不得了。”
    張晨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出門，不然也不會遇到這種瘋狗，見人就咬的狗。
    張晨不想理這種人就想走了，結果沒想到倒是劉旭先走了。劉旭是看到了周敏，便朝著她一路跑過去。張晨冷哼一聲，這種人他是最討厭了。
    “你今天沒上課？”劉旭問道。
    “生病了，剛去拿的藥。”
    劉旭著急了，他對周敏的事向來都是這樣，好像天要塌了一樣重要，“周敬怎麼沒跟我說呢？嚴重嗎？”
    “不嚴重，沒事兒。”周敏對著他笑著說道。
    劉旭紅著臉咳了兩聲，“沒事就好。”
    “你又逃課了？”
    “放鬆一下嘛。”劉旭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被喜歡的人這樣說，臉皮再厚也該紅了。
    “你要是真的考不上高中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劉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本來就不喜歡讀書，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呢？”
    周敏語重心長地說：“你真的去讀職業教育學校嗎？那讀出來有什麼用啊。”
    “我自己清楚我想要什麼。”
    “反正作為朋友我也就隻能跟你說這麼多了。”
    劉旭將她送到樓下，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劉旭……我……交男朋友了。”
    劉旭頓住了，“嗯，我聽他們說了。”
    “劉旭好好想想你的未來吧。”
    “好。”
    劉旭回到家裏，輕輕地關上門，“小旭回來了？”
    “媽，你還沒睡呢。”劉旭看了眼桌上的空碗。
    “要睡了。”
    “媽你睡吧。”劉旭拿著碗去廚房洗幹淨後打開電視。關掉聲音，看著電視發呆。也不知道的，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多了條被子，桌子上留了一張紙：
    兒子，媽媽每天都很忙沒有空來陪你，作為一個母親我感覺到失職。但是兒子你知道的，我愛你，所以我才會這麼拚命，想給你一個好的生活。
    老師給我說了很多次你在學校裏不乖，我都沒有告訴你。兒子，我希望你快樂，我知道你每天坐在教室裏是種煎熬，因為你憂心這這個家。你出去發傳單的事我也知道了，沒有什麼是可以瞞得過媽媽的。
    媽媽比較害羞，不敢當著麵對你說這些話。兒子記住了，媽媽是愛你的。
    劉旭看著這封信失聲痛哭，他一直都明白他的媽媽很愛他。自從父親去世後，所有的重擔就壓在她一個身上，可是他有一個堅強的媽媽，所以時至今日他過得很辛福。
    劉旭哭紅了眼睛，抹了一把眼淚，將信放在抽屜裏。
    他猛地想起來今天下午還有去發傳單，連淚痕都來不及擦幹淨，就有奔出去。趕到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老板見他這樣就不好再責備什麼了，就是讓他注意一下時間。
    劉旭一開始覺得這個工作很丟人，但是這是他唯一能找到他現在這個年紀可以做的工作，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迎麵走來張晨和他幾個兄弟，張晨歎了口氣，他今天真的不適合出門。
    他的幾個兄弟看到了劉旭不懷好意地走過去，故意撞掉他手裏的傳單，“哎呀哎呀，對不起。咦，這不是那個小霸王嗎？怎麼在發傳單呢？嘖嘖。”
    劉旭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我在發傳單！僅此而已！我沒有做什麼丟人顯眼的事！”
    “發傳單還不夠丟人現眼？”
    “這是工作！你明白什麼是工作嗎？！”劉旭快要噴出火焰了。
    張晨站出來，“好了好了，劉旭鬆手。”
    “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劉旭充滿了憤怒，這些隻會向父母伸手要錢的公子哥！
    張晨蹲在地上幫他把傳單一張張撿起來，“好了吧，可以放手了嗎？”
    劉旭鬆開手，順帶還推了一把，這樣以來那人就不服了，硬要伸手打他，卻被張晨攔下來。
    “我替我朋友給你道個歉。”張晨說道：“給我一份吧。”
    劉旭冷哼一聲，抽出一份遞給他。
    “謝了。”張晨拿著傳單走了。
    劉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

    作者閑話：

    為什麼取朝日這個名字呢？原本想去晨旭有人取了，想去朝陽也有人取了，隻有取朝日了啊！因為晨旭是早晨的太陽，不似正午太過炎熱，也不似傍晚那般憂愁。這暗示這是個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