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馮過提心吊膽一晚上的語文測驗已經過去了，趁著中午的休息時間又溜了出去，在下午班主任點名報道的時候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就連老師也沒有對此停留多久便點了下一個人的名字。蕭柏揚很配合地完成了老師點名的工作便繼續低下了頭完成今天早上被布置下的作業，一個句號完結了他今天在校園的所有任務。
    在確認了褲袋中的香煙和火機都帶齊了之後，蕭柏揚拿著手機在下課鈴響後走向了男廁，在學校裏他用的都是電子火機，這也是避免在洗手間帶有回音的環境裏暴露出打火的聲音，在這些小事上他從來很小心，畢竟他不想因此被留堂間接性影響到晚上的工作。蕭柏揚進了最後一格，那裏恰好有一個窗台方便讓煙霧飄出，他坐在窗台上拿出了手機打開兼職群，一如既往的小紅點和99+，他隻能選擇性看@了他的內容。
    ‘@蕭公子這個月1800到2000可以頂一下老煙的pia戲直播嗎，老煙他聲帶不行了。’
    拇指按下兩個字，好的。鑒於還要上學，蕭柏揚隻能選擇時間彈性較強的兼職，容貌跟嗓音是他最好的武器，也正是如此能夠讓他選擇直播這個行業。1800到2000是pia戲，2000到0000是ASMR的專場正好無縫連接，他沒理由不答應。
    煙支被燃到半，這時候聽到了開門聲。他連忙把煙丟進廁所，摁下衝水鍵。剛打開廁格的門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出來的路，蕭柏揚低著頭做出低姿態想要逃脫被老師抓到導致留堂的局麵，在他的角度隻看到迎麵人穿著白襯衫的胸膛，頂上的兩顆扣子被解開了，露出了鎖骨的線條。
    “靚女你進錯廁所了。”
    對此，蕭柏揚不做任何回應，甚至想打人。但是還是那句話，他不想惹更多的麻煩，繼續往前走，對方的眼光讓他如坐針氈，隻想快速離開他的視線，就連落了東西也並不自知。
    那人走進了最後一個隔間，發現了被遺落下的電子火機。
    ——
    “同學們注意一下，我們迎來了一位轉學生。”
    班主任的話讓正趴在桌子上補眠的蕭柏揚醒了過來，雖說他也沒有睡得太熟。畢竟插班生這個場景隻會在青春校園劇裏見過，怎麼說體內八卦的因子不想讓他錯過這個如此戲劇性的畫麵，再說了，他也想看看，在高三才選擇轉校的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蕭柏揚揉了揉被壓得模糊的眼球，還沒等到他抬起頭來，周圍的鶯鶯燕燕讓他的腦子有些發疼。
    “我操好帥啊！”
    “帥哥帥哥！坐我這邊！”
    “別管她，她是喪的②，坐我這邊！”
    “安靜！”
    班主任的嗬止讓少女們壓製住了青春期過於散發的荷爾蒙。
    好吧，這種情況下，蕭柏揚可不想趟這渾水，繼續低下頭準備繼續睡。也沒有聽到新生的自我介紹，當然了，可能他本來就沒有說些什麼。
    轉學生執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在少女們的竊竊私語下直徑走向了蕭柏揚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這是馮過的位置，蕭柏揚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禮貌的人了，猛地一抬頭想要‘媽叉’③這個過於自覺的轉學生，誰知看到的是那件白襯衣。
    “靚女，又見麵了。‘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我叫程生仁。”
    這個轉學生的聲音似乎被刻意壓低了，少年與成年人之間的模糊地帶讓聲線帶著幾分沙啞，確實悅耳但這並不能安撫蕭柏揚的情緒，對於陌生人的莫名靠近，讓蕭柏揚本能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更別說是經過剛才不太愉快的第一次見麵。
    蕭柏揚幾乎是拍案而起，但是鑒於有老師在場，自問隻是提高了音量已經給了最大的麵子，甚至甩給他一個‘你再吟詩作對我就懟死你’的眼神：“我管你叫陳世美還是程生仁，這個位子有人了。”
    在他出聲的時候，明顯看到了程生仁臉上明顯的驚訝表情，他很確信，這個轉學生不會再次在他與他身邊糾纏不清。
    但班主任顯然是偏愛這個新來的轉學生，再說了，她也想借此機會挫挫這個仗著自己有一技之長就視校規為無物的田徑猛將。她單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指了指他們的方向說道：“蕭柏揚你夠了！你以為我們班的規矩都要圍著你轉嗎！我早就覺得你跟馮過一起坐不好了！兩個人總是小聲講大聲笑！怪不得兩個人的成績都不咋地，他曠課的事我還沒跟他追究呢，你還好意思發表意見？！以後你就跟程生仁一起坐！至於馮過，我把他調到角落好了，反正他都不像是考大學的人！”
    女老師的動作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水壺，並且是一個剛把水煮滾了的電子水壺，這讓蕭柏揚忍不住想笑，但是鑒於這樣的環境，他隻得握緊了拳頭忍耐住笑意更是忍耐住想要一拳往程生仁臉上揍過去的衝動。
    ——
    耳機裏傳來刺耳的電流聲，ASMR跟pia戲用的聲卡並不一樣，調整過後蕭柏揚進入的老煙的直播間，後勤公關把頂班客串的信息發布的及時，讓本來老煙的粉絲也嚐試接受這個新人，直播頂班的事蕭柏揚沒少做過，但是頂替老煙的的工作還是第一次。
    Voice網，粉絲簡稱Vic站，是眾多直播網站中曆史最悠久，管轄最嚴並且是實名認證，分級清晰的網站。他們有屬於自己的直播大樓和員工宿舍，而蕭柏揚所住的正是中層，越有價值的主播住得越高，這就是規矩，這就是體統，額…延禧攻略？確實有點像。當然這也是自願的，不是很多人願意用一半的工資換一個獨立的棲息之地，畢竟並不是所有主播都有花費這匹資金的能力。
    老煙是Vic站簽的第一批主播，粉絲稱他為煙神。傳說他的播齡有十年之久，但是現在也不過是二十五歲，有人說他謊報了年齡，有人說著根本就是直播行業裏故意被散播的虛假信息，就像是每個城市都有屬於他的都市傳說，所以實際上的真假大概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大家好，我是落葉喬木，今天將代替煙神跟程深pia戲，嗯，煙神沒事，隻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不要擔心。”
    在作為替補的時候，蕭柏揚不會用屬於ASMR界的稱呼，也放棄了一直以來的瑜伽腔，適當壓低了嗓音掩蓋了本音的少年感。隻有少數真愛粉聽得出是同一個人，但是在屬於蕭公子的粉絲群裏他已經交代好不要讓粉絲在別的直播間裏提自己的名字，他隻想賺錢，不想成為粉絲掐架當事人。在等程深上線的時候，他回應了彈幕上的問題，同時也隱瞞了煙神的真實情況。這是公司的決定，也是對煙神最好的安排。
    “久等了各位，我是程深。”

    作者閑話：

    句子不一定通順，有可能錯字。語言帶粵味。多謝支持。
    ①‘轉學生他動作很劉華，我真是好奇。’：twins的《女校男生》原句是插班生甲動作很劉華，我真是好奇。形容新來的男同學很帥。②她是喪的：形容這個女性的行為很喪病，很瘋狂。③‘媽叉’：帶髒話的罵人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