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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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快,期末考試結束了,學生們個個像脫籠的鳥兒青春洋溢著奔向大門口。
蘭語也在其中,他告訴夏坤要跟著媽媽去外婆家了,要做火車去。夏坤知道那是一個又冷又遙遠的地方。徐飛也要回C市,蘭語與兩人匆匆告別走了。
夏坤正好也要去C市,年前他要把房子的事辦好,於是坐上徐飛的私家車一塊走了。
夏坤幾天沒回家,餘穎覺得奇怪,想問夏老爺子,但看夏老爺子擺張臭臉,也就不敢開口了,到飯點的時候到廚房幫著陶嬸摘菜,陶嬸說坤子去外婆家了,走的時候老爺子還問他要不要錢,坤子說不用,陶嬸當時也在跟前。
餘穎也就不再問了,專心等著夏強回來。
過年還有幾天時,夏強和夏坤一塊兒回來了,餘穎迎上去,有些怔愣,但也沒有多問。
吃過飯夏強和餘穎在房間裏聊天,兩人商量說等年後把結婚證辦了再走,夏強不知道朱紅根本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朱紅壓根就不會回來跟他辦離婚,兩個人還不知道雖然有協議書,但協議書也是可以隨時反悔的。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一陣罵罵咧咧的吵雜聲從樓梯自下而上的漸漸傳來。
夏坤睡的正熟,皺了皺眉,反轉個身又聽到自家大門砰砰大響,不一會兒客廳裏又吵又罵,一個聲音高亢但又略顯有些許沙啞的老太太聲音響起。
夏坤坐起來,背靠床頭,嘴角歪斜的笑了。
“這還有王法嗎,啊!還有王法嗎!”一個年齡五六十歲身材魁梧的老太太在客廳裏咆哮著。
老太太在客廳轉了一圈,她急步奔到一個門前,砰一聲,老太太身強力壯,居然一腳把門踹開了,衝進去,啪,的一聲一掌打在夏強臉上,又動作迅速的抓住餘穎的頭發就往外拖。
夏強急步跑上去,老太太手腳並用,竟然讓夏強一時進不了身。餘穎臉上受傷,頭發被拖著。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野女人,夏強你個畜牲!”
“我女兒跟著你倒是受了多少苦,年輕漂亮時跟著你滿工地跑著打零工,抬泥沙,搬磚瓦,你倒好!啊!剛有幾天好日子過,沒享到福,你就弄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
夏強抱住老太太腰間,掰開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吃痛把手鬆開。堪堪的拽了把餘穎頭發在手裏。
老太太喘氣連連。
夏強護著餘穎,把衣服,東西收拾一下,拉著餘穎就外走。
樓上樓下都是人圍看,餘穎捂著臉,頭發散亂,隨著夏強緊一步,慢一步下樓,老太太不依不饒追到大門口大罵。
夏坤急忙出來扶著外婆進屋坐下,老太太頭昏眼花,氣憤的拍著大腿。夏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剛才他把門打開,親家母跑進來這一通鬧騰他可不敢拉架,隻背著手在客廳來回走動幹著急。
親家母拍著大腿連帶著把夏老爺子也罵了一頓。
夏強在車裏給朱紅去了電話。
朱紅冷笑:“我不回去了,你們想領結婚證,我偏不隨你們意!”
夏強氣結,餘穎在旁邊他不敢發作,隻好又哄又騙著餘穎先回C市再說。
街上到處喜氣洋洋,然而夏家這個年注定過得波折不平。
新學期開始了,學生們魚貫而入,蘭語早早的坐在了課桌後麵。
二十天的寒假過去,他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變化,夏坤踩著鈴聲邁著長腿走了過來,兩人相見相視一笑……
蘭語臉上的喜悅掩飾不住,告訴夏坤他在老家的各種樂趣,蘭語本來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對方是這麼熟悉的夏坤,所以就多起話來。
夏坤看著蘭語不由得自己臉上也帶笑,什麼時候變得不管蘭語說話也好,一舉一動也好都牽動著他的目光,他自己也不曾想過,他自己也僅僅是十五歲,人生感情和挫折他其實真正算起來易沒有經曆過。
放學鈴聲一響,學生們搶道教室外,擁擠著走了,蘭語又開始收拾書包,他仔細的把每本書角撫平,疊整齊,又把尺子和橡皮歸攏好然後一一放進書包,夏坤靠著書桌,雙手抱著手臂看著他。
蘭語穿著青灰色的毛衣,外麵一件又鬆又垮的黑白運動服,一看就知道是穿了大人的舊衣服,褲子雖然也有些舊,但很幹淨,獨有一雙白色的板鞋應該是新買的。穿在腳上顯得小腳秀氣。
再看上去,秀氣的小臉,輕輕的皺著眉頭,正吃力的把所有的書都硬往書包裏塞,夏坤輕笑出聲。
蘭語有些傻,今天頭一天開學,他把去年的書也背過來了,大家都是背著空書包,隻有他背了滿滿一書包來。
夏坤看著蘭語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忍不住手伸過去撫了撫蘭語上翹的頭發,他怔住了,他本來是想幫蘭語裝書包的,卻不由自主的改為把手放在他頭上,夏坤自己也驚了,他控製不住自己。
徐飛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夏坤的手從蘭語的頭上慢慢滑到蘭語到的脖子上,徐飛頓住腳步,眉毛皺成一團,好看的臉嚴肅的緊緊繃著。往日的嬉皮笑臉一掃而空。他不露聲色的喊了一聲:“夏坤。”
夏坤如夢初醒,急忙把手收回。
蘭語雖然覺得夏坤動作有些古怪,但因為趕著裝書包,又怕耽誤時間太久惹都得這兩位大爺不高興,所以也沒有在意。即使他在意又能怎樣,他並不覺得夏坤做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妥,對於經常對他發號施令的夏坤,無論他有什麼舉動,蘭語都不會覺得大驚小怪了。
三人各懷心事的走出去,一路無言。
下午放學蘭語和宋啟一塊兒去一家老頭兒開的理發店剪頭發,既然是老頭兒剪的頭發當然是不能和那些時尚理發店相比了。
所以第二天當蘭語坐在座位上時夏坤噗嗤笑了:“剪的跟狗啃的一樣。”夏坤轉動手中的筆,問:“你媽給你剪的頭發呀?”
蘭語也莫名的摸摸頭發道:“不是,是和宋啟一起去剪的。”
宋啟回過頭來,嘿嘿一笑:“這是今年最流行的發型!”
蘭語上課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夏坤的眼不時的飄向蘭語。
蘭語頭發剪短耳朵輪廓露出來,小巧透明。
夏坤聽這個新來的女老師講課,話裏行間都透露著自己的優越感,且目光倨傲,夏坤反感。他用筆撥拉著蘭語的耳朵,想看清蘭語耳後是黑黝黝的一顆什麼東西,蘭語躲著他,身子向後撤,惹的夏坤急了,蘭語無奈,小聲問夏坤:“要做什麼呀”。
女老師耳朵尖,目光掃過來,定在蘭語身上。
蘭語嚇了一跳,他上課可是從來不開小差的。
女老師轉過頭去,夏坤乘機問蘭語一會放學去皮包廠幹什麼,蘭語回答我媽讓我去把雞腿拿過來煮。
夏坤點點頭,一抬頭女老師走了過來,
老師把蘭語叫起來,問蘭語說的是什麼,蘭語回答:“雞腿”。
同學們轟然大笑。
連夏坤也一時不顧形象的:“哈哈”笑了起來。
蘭語從沒有這樣出過醜,鼓著臉怒瞪著夏坤。
夏坤朝老師說了答案,老師點點頭,又教訓了蘭語一頓,一臉帶著嫌棄的表情。
夏坤覺得刺眼,叫住老師:“剛才我向同桌借支筆用,所以他沒聽到題目。”
女老師看了看蘭語,也不讓蘭語做下就走過去了,夏坤生氣了。夏坤突然想到這女老師介紹自己時好像說是自己是誰誰的親戚,好像是個當官的。
以後上這個老師的課,夏坤發現這個老師對班裏的學生不是一視同仁的,這老師丈夫在街頭上開個書店,她把書店的打折卡發到每個同學手裏,隻要去她書店買過書的同學都受到她上課時的特殊待遇。
當然沒去她書店買書的同學包括夏坤都受到了冷落。夏坤直直看向女老師,他可是記著蘭語上次站了一堂課呢。夏坤眼睛眯起來。
一次女老師上課講一道題,提問班裏學生,同學們都不會做,夏坤自告奮勇的站起來要去黑板上解題,誰知道這老師卻來了一句:“你會做嗎,你就要上來!瞎搗什麼亂。”聲音不大,也稍微控製了語氣的惡劣。
同學們都震驚了,且不說夏坤在他們全班是第一名,在全校年紀級裏也是前三名裏的。這老師來了快兩月了,居然連學生的成績都不了解,不調查。
女老師可一點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不妥,她可一點也沒冤枉夏坤好不好,她自己上學時期,成績差的可都是做在最後麵幾排的。
老師把成績差的都是排在後麵座位的。再看看夏坤,穿的一身衣服,他可都認識,那可都是名牌,她老公都沒有穿過,長的吧怎麼說呢,是有那麼出眾吧,她對比自己老公長的帥的人都不太友好。
還有對比自己長的美的女人也更是不想友好,就像夏坤身邊這個同桌這樣的,嗬,這個是個男的,一個男的長成這樣,女老師皺著鼻子無視蘭語一雙幽怨的眼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