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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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箭破空而出,直射在雪豹的腹部,那雪豹一個滾地又爬起,發出震耳的嘶嚎聲,越發的脾氣大了,李渙青不禁在心裏嘀咕著,這誰啊,箭法這麼不好!
一隻有力的臂膀將他拎了起來,“白術,你沒事吧?”
李渙青看著來人,竟中蘇德!他還以為是那個放獵物夾的獵人呢,“我腳被夾住了,現在走不了,好痛!”
蘇德低頭一看,李渙青的腳腕已經是一片血紅,而那受傷未死的豹子又朝他二人撲來,蘇德忙將李渙青撲到,卻偏偏屋漏偏逢連陰雨,背後竟是一個陡坡,兩人抱作一團就滾了下去。
那雪豹見到嘴的獵物就這樣飛了,氣得嚎叫不止,陡坡勢高,它又無可奈何,隻得作罷離去。
蘇德抱著李渙青滾下坡時,下意識地用手掌護住白術的頭部,自己卻不小心,後腦勺一下子撞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當場便昏了過去。
兩人一直滾到山腳下,才停了下來。
李渙青見蘇德抱著自己,頭埋在他頸間不動,以為他又要占便宜,便推了推,“喂,快起來,壓死人了。”
蘇德沒有動,李渙青去推他的頭,竟摸到一手的血,一下子就慌了,用力將蘇德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蘇德,蘇德,快醒醒!”
李渙青顧不得自己的腳傷,忙為蘇德查看起傷口來,後腦被撞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著血,李渙青連忙為他上藥止了血,又把衣服的邊給撕了下來,將傷口給包紮起來。
當看到蘇德為了護他,後背與手掌全是擦傷時,內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感動,不由暗歎一聲,這個人啊!
將那些擦傷上了藥處理好,又將自己腳上的獵物夾給拆了下來,將腳上好藥。可蘇德還沒有醒來,而且馬上天都要黑了,得趕快找個避風的地方才好。
李渙青在四周查看了一番,找到了個幹躁的山洞,便背著蘇德一步一步地挪了過去。
這男人可真是沉啊!背在背上就像背一座山似的,好不容易將他連背帶拖地給弄進了山洞,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氣。自己的體力看來真得要多鍛練才行啊,既跑不過動物,也背不動人,唉!
找來幹柴將火堆給燃起,又找了一個破瓦罐取了些水放在火堆邊燒開,以防夜裏要用。
忙好之後,便坐在蘇德旁邊,靜靜的看著他。他不知道蘇德到底看上了他什麼,雖然,他也聽說過蘇德的一些風流韻事,但是,關鍵是,他不記得自己也會喜歡男人啊!在他的印象裏好像沒有與哪個男人過度親密過,可為什麼,他隻有看到好看的男人時才會心情愉悅,而對漂亮的姑娘卻沒能任何感覺,難道,他和蘇德都是天生的?
昏睡中的蘇德,帶著一股可愛的孩子氣,那雙狷狂的雙眼閉上時,倒給人很安全的感覺,上唇微微向上翹著,讓人忍不住想笑。
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熱,看來這二王子的身體挺健壯的。
正要離開的手,卻被蘇德一把抓住,原來他醒了。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李渙青看著他問。
蘇德笑了笑,依舊拉著他的手,因他的手有傷,所以李渙青便沒有用力掙脫,他想拉就讓他拉著好了,反正也不會掉一塊肉下來。
“白術,剛才我做了一個夢。”蘇德笑容裏帶著一股幸福,繼續說著,“夢見我們成親了,你答應做我的王子妃了。”
李渙青如遭雷霹般地看著他,冷著聲音說,“這隻是個夢。”
蘇德依然看著他,兩眼亮如星,“可是,如果你答應了的話,這就是真的了。”
李渙青一聽,就要起身走,蘇德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自己受傷的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看著他委屈極了,“我現在受傷了,是為你受的傷,你會狠心地把我推開嗎?”
李渙青生來一副軟心腸,吃軟不吃硬,隻要有人在他麵前做出小可憐樣,他就忍不住的心軟外加同情心泛濫,當下,硬是沒舍得將那顆礙事的腦袋給推掉。
最後隻得無奈地看著他,“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既然這樣趴著會舒服點,那你就趴吧。”說著,將腿放平,自己也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蘇德將自己仰倒,枕在李渙青的腿上,麵朝上地看著李渙青,見他閉眼不理自己,有些備受冷落的感覺。
“白術,陪我說說話吧。”蘇德輕聲說著。
李渙青依然閉著眼,聲間淡淡的,“說吧。”簡直是敷衍。
蘇德不滿,“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說。”
李渙青皺了皺眉,睜開了眼,極不耐煩,“我困了,現在要休息了,如果你再吵,我不介意給你來一針,讓你閉嘴!”
蘇德不說話了,隻是拿幽怨的眼睛一直看著他,那雙眼睛裏明明白白地在說,我為你受這樣重的傷,而你竟然還凶我!
這樣的眼神實在讓人受不了,真是要死了!李渙青仰頭長歎一聲,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大爺呢?低頭認真的看著他,“現在看著你了,說吧。”
眼見李渙青的妥協,蘇德開心極了,他眨了眨狐狸般的眼睛,終於找到白術的軟肋了,“白術,你跟我說說你的事吧,我想聽。”
李渙青愣了一下,他的事?他好像下意識的從來沒有去想過,現在猛然提起,他都有些模糊了,“我之前受過傷,好多事都不太記得了,隻知道我家在中原一個小鎮子上,家裏做了個小生意,嗯,爹娘已經過世了,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不過也走丟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很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蘇德卻覺得微微心疼,他說,“以後,你就把這裏當做自己家好了,我會保護你的,決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
我答應過你的,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在你自己的家裏,不用處處小心看人臉色,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冤枉欺負,更沒人敢阻攔你,你想怎樣就怎樣。
似曾相識的話又在耳邊想起,話語裏的柔情能教再心硬之人也軟了心腸,到底是誰對他說過這樣美好的承諾?為什麼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蘇德見他怔愣著,神色似有動容,膽子便大了些,慢慢湊了過去,唇落在了那淡粉的唇上。
李渙青一愣,就要伸手去推他,蘇德輕聲說著,“我頭部有傷,如果你推我,我一定會撞到地上再次受傷的。”你忍心嗎?
李渙青手頓住了,蘇德見此,心中雀躍不已,開始用自己的舌來描繪那形如花瓣般的唇。
李渙青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伸手要去推他的身體,蘇德又說,“我後背也有傷,如果倒在地上,一定會傷勢加重的。”
伸出去的手再次頓住,蘇德趁機變本加厲起來,開始要撬開他的唇,隻是,白術!你能換一招用嗎?
蘇德再次被點了穴,一動不動地趴在李渙青身上。
李渙青對著他挑了挑眉,將他扶下躺好,解下自己的外袍,然後自己也躺在他旁邊,用外袍將二人蓋住,側首對他說了句,“我真的困了,趕緊睡了吧。”
不多時,身邊的人便發出沉穩的呼吸聲,蘇德看著他,竟然沒有一絲惱意,想來這大半年來,被點著點著的也就習慣了,雖然大餐吃不著,可偶爾能嚐點甜頭也是不錯的。
就像眼前這樣,能和白術躺在一起睡,也是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蘇德想著,若是在往後餘生裏,每日裏能和白術同床共枕,即便是什麼也不做,就這樣蓋著被子一覺到天亮,想必他也是情願的。
蘇德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可是個無肉不歡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白術而放棄這麼多?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白術的睡顏,難不成自己真是魔障了,再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現象。
天剛亮的時候,就有人尋著蹤跡找了過來,是蘇德的隨叢,還有楊決明。
“我的老天爺,白術!你還活著真好,我還當你被豹子給吃了呢,你若是死了,我以後可找誰說話呢?”楊決明一見他便咋咋呼呼地大喊大叫起來。
敢情他活著就是為了給他楊決明解悶的,楊瑞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若是將楊決明留在皇宮裏,早怕小命早不保了。
蘇德一大早神色就有些不對勁,既不和李渙青說話,也不看他一眼,隨從牽來馬時,李渙青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頭上有傷,不要騎太快。”
蘇德竟然理也不理他,將馬兒駕得飛快,就像是一隻離弦的箭一樣。
連楊決明也看出不對來,悄聲問著李渙青,“他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