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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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婉轉的琴聲在室內響起,時而古樸典雅,時而又纏綿緋惻,一支《幽蘭》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想必是南宮飛星極喜愛的曲子,明顯要比《鷓鴣飛》彈奏的更要好。
獨有蕭池,隻覺琴音刺耳。想了想,便對李渙青低聲說,“光聽琴也沒什麼意思,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見李渙青沒有反對,便低聲講了起來,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從前,有一塊大石頭,被人劈成了兩半,一半做成了佛像,一半呢做成了佛像門前的台階。台階不服氣的問佛像:‘我們本是一塊石頭,憑什麼人們都踩著我,而去朝拜你呢?’佛像說:‘因為你隻挨了一刀,而我卻經曆了千刀萬剮,千錘百煉。’台階沉默了,的確,人生亦是如此,經得起打磨,而得起寂寞,扛得起責任,肩負得起使命,人生才會有價值!第二天台階又來找佛,嚷著:‘這是我的朋友切菜板,您給個說法呢?’”
李渙青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哈”笑了起來,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聲,最後甚至倒在床上,捂著肚子打滾,沒辦法,他的笑點實在是太低了。
南宮飛星的琴聲嘎然而止,看了看蕭池得意的臉,眼中閃現過一股怒氣,但很快便消失殆盡。坐在那裏,定定地看著大笑的李渙青。
處理完公務的楊雲開,進屋就見著這麼一幅景象。在他的印象裏,從小到大,渙青的性子都是比較沉穩的,說話溫柔,語氣和緩,即使是很開心,也隻是笑眯了眼,從不會如此無所顧忌的大聲發笑。
待李渙青緩過勁兒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頓時有些難為情來。對南宮飛星說道,“飛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又瞪了蕭池一眼。絲毫不知道他這種區別對待,分明是一種親疏有別的表現。
楊雲開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大笑時候的渙青,是極開心快活的,像是丟掉了多年的包袱,輕鬆自在極了。
他走上前去,數落著,“你啊,怎麼三天兩頭的病倒,身體也太差了些,小時候讓你與我一同練練拳腳,你就是不肯,現在可後悔了吧。”
李渙青笑了笑,“雲開,你來了。”
“嗯。”楊雲開看了蕭池一眼,繞過他來到李渙青麵前,“過幾天就是十五了,也是你生日,你想要什麼生辰禮物?”
此言一出,另外兩人皆是一愣,南宮飛星問,“原來渙青生辰快到了,到時我也要備一份禮物送你。”
“也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不用如此隆重的。”李渙青擺擺手道。
楊雲開頓時急了,“今年是你的弱冠之禮,是要加冠的,這都不算重要日子,那什麼才算?等洞房花燭夜才算麼?”
一席話說得李渙青啞口無言,半晌才說道,“雲開你知道的,我父母都不在了,也並無其他族中長輩……”
“這個你別擔心,我都安排好了。”楊雲開說,“還記得我們幼時的私塾先生許夫子麼,我上次去拜訪了他,跟他提了你的事,他挺願意的。”
說得嗓子有些幹了,楊雲開習慣性的端起茶杯就喝,還沒到嘴邊,一隻無影手就將茶杯截了過去,一滴水都沒灑,皺眉向蕭池看去,卻見蕭池冷冷地望著他,“這是阿青的杯子。”
楊雲開懶得理會他,又對李渙青說,“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我都準備好了,到時,你就安心行你的成人禮就是。”
楊雲開如此費心,李渙青隻得依了他,隨他怎麼折騰去。
轉眼就到了李渙青生辰這天,一大早,就被李伯和小安給押著去沐浴更衣,重新束發。
楊雲開也早早地就過來了,指揮著府中下人團團傳,一會兒搬這個,一會了抬那個,忙得不可開交。
一會兒人都到齊了,許夫子也及時趕到,隨著李伯一聲“時辰已到”,便開始行加冠之禮,加冠有三加之禮,也就是要加三次冠。
許夫子開始行第一次加冠,李渙青跪在早已準備好的蒲團好。許夫子將一塊黑布加在他頭上,邊念著:“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接著行再加之禮,將一由白色鹿皮縫製的皮弁置於李渙青頭頂,繼續念著:“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叔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服。”
然後是三加之禮,將一赤而微紅的爵弁置於李渙青頭上,念著:“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福。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禮成!”李伯在一旁喊道。
李渙青先對著父母牌位行了一大禮,然後,起身又對著許夫子行了一跪拜禮,慌得許夫子連忙相扶,李渙青卻堅持將禮行完,“渙青在此謝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