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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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如何?令堂怎麼沒有一起回來?”世和駕車來接機:“你看來一身疲勞。”
把頭靠向椅背,逸南閉上眼:“世和,我很累,詳細的事,晚餐時再與你說。”
回到巴黎的公寓,逸南倒頭便睡,直到世和來叫他吃晚餐。兩人開車到最近的餐廳。
“老天,這簡直可以編成傳奇故事!”世和驚歎,握著刀叉的手停在空中。“但是,你不覺得你的決定太草率了麼?”
逸南苦笑:“事情一件疊著一件,我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思考的時間近乎零。”
世和瞪視著他,稍頃,道:“這不像你一貫的處事風格。”
逸南眼皮都不抬,埋頭吃東西,“你眼中的我是怎樣?”
“堅毅,果決,從不心軟,這才是你。”
“我聽著不太像誇獎。”逸南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嘴。
世和悶悶地說:“我不覺得我有必要誇獎你。”
逸南淺笑,世和審視著他:“你不愛她,她亦不愛你,既失明又癱瘓。解決的方法有很多種,不必賠上終身吧。”
逸南抬起眼,目光深邃,語氣平緩:“世和,也許我犯了個錯誤,但若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做的決定,會是一樣的。沒有莊家,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我。”
“我知道你感激莊家,而你母親非常喜歡莊小姐,你常常掛在嘴邊說她疼莊小姐勝過疼你,可這都不能成為結婚的理由啊!你完全可以資助她。”世和不能理解,
逸南神情複雜,斟酌著,然後,終於放棄解釋,“世和,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釋我這次的決定。我隻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我母親很滿意,意文的父親去得安然,意文目前狀況良好。”
“你呢?”世和問:“都是別人,你自己呢?可曾為自己想過?以後會不會後悔?”
“未來怎樣,誰都說不清。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正是為了以後不後悔,我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逸南決定結束這次交流:“談工作吧。我個人的事,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工作。”
世和聳聳肩:“除了一句不明智外,我無話可說。”站起身:“走吧,到我那裏看工作計劃和日程安排。”
“嗯。”
世和遲疑一下,問道:“要不要叫斯琪?”
“三駕馬車,少得了誰?叫她罷。總不能從此避而不見吧。”逸南淡笑:“斯琪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世和斜他一眼:“逸南,我為斯琪不值。”
逸南挑眉。
“你是個相當沒良心的男人。”世和不齒:“斯琪看中你哪點?”
逸南的微笑僵硬在臉上,世和的口無遮攔令他尷尬無比。世和渾然不覺,隻提起電話通知斯琪。
掛了電話,他對正在取車的逸南說:“南,你計算失誤。斯琪說,暫時不想見你。”
逸南頭也不回:“上車吧,說這話的決不會是斯琪。”
世和拉開車門上車,回手用力關上車門,砰的一聲,震得車身都在晃動。
“南,我討厭你。”他道。
“嗯。”逸南開車。
“逸南,你如此算無遺漏,怎的這次讓人算計了?”世和喋喋不休。
逸南冷冷對他:“保險帶,你忘拉了。斯琪什麼時候到?”
世和鬱悶:“她說馬上。”
逸南笑著看他:“世和,我總覺得,你的一切,與我初識你時,一點都沒變。”
“那是,”世和突然反應過來:“南,你意思說我沒長大麼?”兩人相識就在逸南到巴黎不久,當時,兩人都是十六歲。
逸南大笑:“世和,我隻是想說,雖然你討厭我,我卻一如既往的愛你。”
世和哈哈大笑:“算了,我不與你鬥嘴,從來沒贏過,不費這個力了。”
逸南淡淡地笑:“還有,不管我結婚的原因是什麼。我已經結婚了。不久,我會帶我太太和母親到巴黎來。希望你們能像對我一樣,對我的太太。”
世和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認真地說:“放心,我知道你是個極負責任的人。我說這樣多,其實是為你可惜,也為斯琪不平。”
“萬事,隻有個緣字。”逸南含糊地說,世和沒聽得明白,逸南也不解釋,對於土生土長的世和,與他解釋中國的文字與淵源,無異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