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十二章 更值得珍惜的心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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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剛看到我,媽媽就說:“你有個叫溫州的同學打電話到家裏來了。”
汗!射手的記性啊,真讓人受不了。有個射手的媽媽,自己又是射手,難怪我的記性會比媽媽還差了。
我說:“你記錯了吧。”
“沒有啊。”
“可是我沒有叫溫州的同學,是雞瘟吧。”
“你這樣一問,我還真有點記不清了。”
……
水壺在響。
媽媽對爸爸說:“老林,水開了,它在叫你,快去倒水。”
“是在叫你呢。”
“明明是在叫你,老林老林,你聽。”
“你聽錯了。”
“我去吧。”我無語了,看來我再不主動點他們就會鬥嘴到水煮幹了。
爸爸說:“看,早叫小樂去不就沒事了。”
……
“蚊子咬死我了,它身體真好,冷氣開這麼大還咬人!”睡覺前,我從自己房間跳出來,說:“媽,給我殺蟲劑!”
“這種藥隻能把蚊子的嘴熏腫,藥勁一過它還能叮你。”爸爸告訴我。
“是這樣嗎,殺蟲劑怎麼殺不死它?”
媽媽把殺蟲劑給我說:“別聽你爸瞎說。”
“爸!你不該這樣的,亂踐踏我對你的信任。”
我回房間。
媽媽和爸爸一起看電視,爸爸拿遙控器不停轉台。
媽媽說:“看這個還不如看剛才動物世界抓猴子那個節目呢。”
“不抓,抓猴子會被拉去槍斃。”
“窗戶上的鎖扣壞了,我不會換你弄一下。”
“明天再說。”
“今天來小偷怎麼辦?”
“哎呀,真是麻煩。”
爸爸眯著眼睛用螺絲刀擰窗戶上的螺絲,好久也沒擰下來。
他說:“把老花眼鏡給我拿過來!”
媽媽叫房間裏的我:“小樂,給你爸拿他的眼鏡。”
我到客廳找到眼鏡遞給爸爸,然後站在旁邊看爸爸賣力的用手裏的螺絲刀擰窗框。
我問:“爸,你在做什麼?”
“把這個拆下來,然後換新的。”
我大笑:“你在離螺絲半厘米的地方擰怎麼可能拆得下來,我還以為你想打孔呢!給我吧。”
“你一邊去。”爸爸惱羞成怒。
“往右一點。”我幫他對好螺絲。“在沒螺絲的地方擰得那麼賣力。”
媽媽說:“你爸眼睛花得看不見了。”
“老了,得再配一副眼鏡了。”爸爸回答著,繼續賣力對螺絲較勁。
……
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一個溫季寄來的包裹,打開是一瓶香水。
我想:我不能收,等開學去還給他吧。
“我在你家這邊的甜品店,出來吧。”李正給我打來電話。
“哦,我要吃聖代。”
“我已經買了,你遲到讓它融化了可別怪我。”
“不會遲到。”
三分鍾後我就到了甜品店。
李正酸溜溜說:“甜品的吸引力比我的大很多。”
“我不是故意的。”
“送給你的。”他給我一個盒子。
我無意的說:“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老收禮物。”
“還有誰?”
“就是……溫季。”
“他?”他皺皺眉。
“天哪,你還真不浪漫,”我拆開禮物說:“人家送香水,你卻送殺蟲劑。”
“是你說你家的不好用,我媽說這個效果不錯。這樣你就不會被蚊子叮了。溫季送香水了?”
“哦。”
“還給我,你去用香水吧。”
“送給我已經是我的了,你沒權處分。跟香水比起來我更喜歡這個。”我抱在懷裏。
“是嗎,你打算兩個都收下?”
“當然……不可能了,我準備開學還他,我又不喜歡香水。”
他試探著問:“如果他送你喜歡的你就會收下了?”
“不會,無功不受祿。他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啦,他這人陰晴不定,我不曉得他想什麼,但是我覺得他是拿我跟別人打賭了。”
“打賭?”
“不然他怎麼可能死纏爛打的,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大概,他也想當一個像我這樣舍已為人的英雄。”
“因為你犧牲了自己,就少了一個男性同胞被我賴上而受苦?”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點就通。”
“還說!”我扯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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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王英就給我打電話叫道:“來我家,緊急情況!”
“什麼緊急情況?”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總這樣一驚一乍的嚇唬了。
“來了再說,快點!”
我打開門,看到李正推著單車站在外麵,正準備打電話。
他裝起手機說:“走吧,上車。”
“你也接到通知了?”
“是啊,他們特別交待讓我來監督你不遲到。”
……
王英、阿寶、吳輝、李芳、李正和我圍坐在茶幾邊。
阿寶說:“閑話不說了,小南的狗丟了。”
“喵喵?”我吃驚道。
“南瓜有幾隻狗,肯定就是他了。”王英不屑我的問題。
“說吧,怎麼分工,”吳輝提醒我們重點,“我們去哪裏找?”
王英抱來一堆傳單,說:“尋狗啟示,我都做好了。”
李芳念道:“名字:咪咪或喵喵,身高體重不詳,生日不詳,愛好不詳,好嘛,全部不詳,貼這個有什麼用。”
阿寶說:“有照片就足夠了。今天上午的人物就是把我們市內主要街道全貼上。地圖一組一份,我把每一組要去的路線都標出來了,自動分成三組,沒問題吧。”
我說:“有。”
王英不耐煩的說:“快說。”
“南瓜很不開心吧。”
阿寶回答道:“難過得像老婆被人拐走了,所以,我們得幫他找回來。”
大家答應著:“好。”
……
“往右轉。”李正騎著車,我坐在後麵拿著傳單和地圖負責指揮。
“沒路啊。”
“地圖上是這麼畫的。”
“笨,地圖都不會看。”李正無奈,停車自己看地圖。
……
李芳失手把傳單掉的滿街飛,吳輝和她撿個不停。
……
每貼一張傳單王英都禱告。
“上帝菩薩保佑撿到喵喵的人能看到,讓喵喵看到自己回家更好,拜托阿門。”
……
李正伸長手臂把傳單貼在電線杆上。
“下麵一點,貼那麼高誰看得到啊。”我指揮他,“往左往左,有點歪。太左了,再往右。”
“隨便吧,看清楚內容就行了,什麼歪不歪的。”
“要貼就貼好嘛。”
“你的標準是要用尺子去量的。走啦。”
……
我們忙完後幾天,南瓜也來了王英家。
他說:“我接到很多陌生人的安慰電話了。”
王英說:“我們也按線索找了,就是不見喵喵。”
李芳想安慰他:“南瓜,我們是很想把旅遊基金拿出來做喵喵的贖金,可是……”
阿寶說:“沒關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定會有人找到它打電話來的。”
吳輝點頭:“沒錯。”
我小心的問:“它會不會……已經被做火鍋了?”
“哎。”對於我的話,李正替大家不滿了。
“大家累了一天了,回去吧,我早知道找不回來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一隻狗而已。嗯……再見吧。”南瓜悵然若失的走掉。
李正說:“怎麼辦,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我說:“買隻一模一樣的騙騙他。”
阿寶無力的說道:“說點有用的吧。”
六個人一起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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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溫季寄來的毛絨玩具,立刻打電話給李正。
“我想到了,咱們可以送南瓜一隻毛絨玩具狗,你看怎麼樣?”
“李芳已經送去了,效果不好。”
“那……”
“等等吧,如果找不到,時間長了也會忘記的。你別去找他哦,阿寶說不能去打擾他,因為現在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
“沒有朋友在身邊也不行啊。”
“要去過些天再去吧。”
“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吧。”心動不如行動,我馬上就打,“嗯,還在關機。”
……
晚上我一個人來到南瓜家。按下門鈴,來開門的是他媽媽。
她很熱情的招呼我說:“小樂,好久沒見了,進來坐。”
“阿姨,小南在家嗎?他手機老打不通。”
“他不在,你先進來再說。”
“他不在那我就不進去了。阿姨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
“他心情不好你還讓他一個人出去了?”
“自己出去才叫散心啊。”
“唉。阿姨再見。”我垂頭喪氣的走了。
李媽自言自語:“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
我想我應該去找天使,他心情不好不能就這樣放他一個人。
“我該去哪裏找呢,左轉還是右轉?”我摸出一個硬幣。“正麵左,背麵右。”
拋出去的硬幣被路過的南瓜接住。
他問:“你在幹嘛?”
我激動的說:“小南!我想找你啊。”
“那怎麼在玩硬幣。”
“因為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你去哪兒了,幹嘛手機一直不開?”
“有寵物店打電話給我推銷他們的狗。”
“本來想幫你的,結果給你找麻煩了。”
“沒有,說的什麼話。去我家坐吧。”
“太遠了。”
“懶蟲。你才剛出我家巷口。”
我們就地坐在路邊。
我告訴他:“他們不讓我來找你,說我幫不了你。”
“的確是啊。”
“你也太直接了。你剛才去哪兒了?”我盯著他,想從臉上看出他的情緒。
“我以為隨便走走就可以看到喵喵,誰知道……”
“還是很難過?我寬厚的肩膀借你靠要不要?”
他把頭放在我肩上。
我笑:“我說客套話你怎麼當真啊,早知道不說了。喂,看到你難過我的心好像被人揪住了,想抱住你說,別哭,你還有我啊。你還有我嘛。”
“可是你沒喵喵乖。”
“我會努力,好不好?”
“嗯。”他的眼睛有點濕濕的,累積的情緒都出來了。
“你紅著眼睛我會心疼的,真的很想幫你分擔啊小南。”
“傻瓜,我沒事。”
“我才不信。奇怪,本來我討厭男生哭的,怎麼你會讓我心疼呢?”
“我哪有哭。”
“你難過的時候很帥哦,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笑。”
他微笑:“這樣嗎?”
“更大一點。”
“這樣?”他更努力的讓嘴角上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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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收到溫季的包裹。
這家夥家裏開郵局的啊。
李芳來到我家玩看到一堆溫季寄來的包裹,她說:“真的這麼誇張。”
“是啊,每天都有。最受不了的是,他花二十幾塊郵費就給我寄一袋兩塊錢的瓜子。”
“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所以叫你過來。”
“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是:收下。”李芳說出一個白癡主意。
“就是不能收嘛。”
“查無此人退回去。”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敗給她了,真沒麵子。
……
上午郵差又送來包裹。
媽媽按我交代的說:“沒這個人。”
“對不起,打擾了。”
我在房間裏看著這一切偷笑。
“這一招太妙了!”
手機響了。
“喂。”
郵差很有禮貌的問:“你好,是林小樂嗎?”
“我是。”
“你好,有你的包裹,地址不對所以我按包裹單上收件人的電話打過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拿到包裹我打電話給溫季。
溫季一接通就說:“你同意了?”
“不是,情況不允許我換電話打給你。聽我說,我快瘋了,別再寄包裹給我了。”
“不行,除非你同意。”
“這種事哪有強迫的!”
“我不管。”
“你錢多的沒地方葬去丟掉算了,折磨我幹嘛。”
“我送的禮物你說是折磨?”
“是。”
“好啊,你等著,不會停的。還有,我想你了。”
“神經。”我掛掉。
溫季想:我是想你了,也許我真的該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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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家。
阿寶對王英說:“柿餅臉和小南放假得時候懶得拿行李不是寄回來了,你記得嗎?”
“嗯,怎麼了?”
“放假都快一個月了,行李還沒回來。”
王英笑:“給郵局打電話,退回寄件人得了,開學也省事了。大學要放榜了吧。”
“反正貝貝考的那所破學校不怎麼樣,她一定能考上。”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那秦施呢?”
“他報的誌願貝貝再上四五次高中也考不上。”
“差距這麼大?你媽怎麼說?”
“她對貝貝沒什麼特別的要求,有書念就行。不過貝貝選的學校跟秦施在一個城市,她說能這樣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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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的學校。
秦施和貝貝像一百年沒見一樣擁抱,他們甜蜜蜜的手牽手走在路上,看到小樂和李正。
貝貝說:“是我哥的朋友。林小樂,林小樂!”
我頭也不回。
李正說:“小樂,有人在叫你。”
“同名的人吧。”
貝貝氣衝衝拉著秦施朝我們走來。
“你看,是貝貝。”李正眼尖的發現他們。
“是嗎?”
貝貝大叫著:“林小樂!叫你怎麼不答應!”
“行了,知道你聲音大用得著到處炫耀嗎?”
“你知道惹三段生氣的下場是什麼嗎?”
“那你知道故意傷害最高刑是什麼嗎?”
“林小樂,你氣死我啦!”
“你們太無聊了吧,見麵就隻會吵架。”李正不齒我們幼稚的行為。
貝貝說:“是你女朋友太差勁了,臉哥哥。”
“你叫我什麼?”
“柿餅臉哥哥的簡稱。柿哥哥餅哥哥臉哥哥,你選一個。”
“虧你叫我哥哥,懂禮貌嗎,沒大沒小。”
我看她那麼高興的樣子,說:“看起來你考試通過了,恭喜了。”
“謝謝。”貝貝笑得猖狂。
我問:“他就是傳說中的貓頭鷹吧。”
“什麼貓頭鷹啊是誰給他起來這麼難聽的綽號!”
“我聽你大嫂說他叫什麼什麼的,反正是一種鳥類來的,我記不清了。”
“你這個腦子能記住什麼,是鴕鳥啦!”
“咳,還不都一樣。”
“差遠了,鴕鳥的眼睛多漂亮。秦施很漂亮,是吧?”
“不錯。不過他對我來說年紀太小,我對姐弟戀不感冒,最重要的是,我有李正。”我故意氣她。
“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見。”
貝貝嘟著嘴。
秦施問:“怎麼不高興?”
“因為她不眼紅。”
“眼紅什麼?”
“你啊。”
“我有那麼棒值得你炫耀嗎?”
“你有。”
“那就不能隨便拿出來現了,你得把我收好哦。”
“我還怕你跑?有人勾引你我就把她腿打斷!”
“這麼認真,說笑的。你把我收好了?”
“當然,好好的收在心裏麵呢。”貝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