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過度的保護
    星期天早上。
    “好困啊。”李正站在我校門口等了一會兒，打個嗬欠。
    “柿餅臉！”我跑來抱住他。“我有點想你呢。”
    “我就知道，不看恐怖片也一樣可以的。”
    “啊，恐怖片？你自己去看，我害怕。”我放開他。
    “沒有啦，說好看卡通的呀。”
    我們手牽手，親密的往前走。
    “那麼早搭車過來很辛苦吧。”
    “值得啊。”他笑。
    “切，肉麻。”我拉住李正左手，摸到創可貼。“這是什麼？小南沒跟我說這件事，怎麼弄的你這個笨蛋。”別提多心疼了我，好像割在我自己身上似的。
    “小傷口而已。”
    我很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小傷口幹嘛貼起來。”
    “小南唄，說什麼奉你之命保護我非要我貼，急著過來忘了撕掉了。”
    我輕輕揭開，看見一條觸目驚心的傷：“這麼深的傷口你說沒事！誰弄的我替你補回來！”
    “拜托，我自己畫素描削鉛筆的時候割到的你要怎麼補？”
    “那麼笨的人削什麼筆嘛。”我把李正拉向另一條路。
    “你認得去電影院的路嗎？我對你不是很有信心。”
    “廢話。我現在帶你去吃早餐，不然餓死你誰管。你見誰大清早去看電影的。”
    我直接帶他來到藥店，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他說：“哎，我認識字，這是藥店。”
    我不由分說買了創可貼給他換上。
    “真的已經好了。”他小心翼翼的說著。
    “閉嘴。”
    包好他的手，我又強迫他跟我來到早餐店吃早餐。
    “要不是陪你我才不吃呢。”
    “我也不喜歡，可是沒辦法，早餐很重要。”我警告他：“以後你再敢不吃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記住沒有？”
    “記住了。”
    “好，等一下去給你買鉛筆刀。”
    “不需要啦那種東西沒辦法用，我都是美工刀削的，不然筆芯不夠長。”
    “那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我拍桌子。
    “幹嘛這麼激動。”
    “我生氣！切手很好玩嗎？什麼鬼漫畫社，不準去啦。”
    “我不是故意的。”
    “肯定會留疤。”我還是心疼。
    “男人，有什麼關係。”
    “疼嗎？流了很多血吧，笨蛋。”
    “小傷真的是小傷，你別這樣，弄得我感覺自己好像犯了罪一樣。”
    “本來就是！你是我的，你哪有權利傷害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李正把手伸給我。
    “幹嗎？”
    “給你咬一口。我是你的，所以你得留下自己的記號啊。”
    “你以為我變態啊。”
    “咬嘛。”
    “不要。”
    “咬嘛。”
    “哎你BT啊，沒事讓人咬自己。”
    “沒有記號的話哪天我丟了你就不能找回來了。”
    “無所謂。”
    “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要。”
    “原來你根本不在乎我。”他很受傷的樣子。
    “一個不在乎你的人會閑的發瘋每天都調查你做了什麼，我就那麼無聊。”
    “那你為什麼不咬我？”
    “你會疼，我會心疼！”
    “早說不就得了，一直不說。你給我咬一口，你是我的，我有權利咬一口吧。”
    “你這家夥真是……”
    我把手給他，他吻一下，狡黠的說道：“你疼我也會心疼的呀。”
     耍我。
     我告訴他：“我有一個月沒洗過澡了。”
    “少來，你用的沐浴乳的牌子我都聞出來了。”
    “柿餅臉的小狗，我果然沒看錯你，小狗。”
    一直玩到中午，該吃飯了。
    我征求他的意見：“午飯吃什麼好呢？”
    “你想吃什麼？”
    “隨便。”
    “隨便這可就難辦了。火鍋？”
    “每個人都把舔過的筷子伸進去涮多惡心。”我真的很討厭火鍋的。
    “隻有我們兩個啊。”
    “嗯，不要不要。”
    “那幹脆吃西餐，沒有筷子。”
    “誰知道他們的刀叉有沒有洗幹淨呢。”
    “唉，每次吃飯都得開個會研究討論。”
    “你去找個好養的女朋友啊。”我故意氣他。
    “算了，就這個湊合吧。漢堡累，沒有餐具用，也就沒辦法髒了。”
    “行。”
    “其實你是沒見過製作過程，我想……也幹淨不到哪兒去。”
    “嗯？那我不要吃了。”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過我一直很奇怪你幹嘛對吃的要求那麼嚴格。”
    “病從口入，我抵抗力弱不注意點怎麼行，我是獨苗啊。”
    “為了愛你的人所以得愛惜自己？”
    “對，我就不是為自己活著的。”
    “偉大。現在連我的份也一起活著嘍？”
    “烏鴉嘴！”我給他一巴掌：“什麼連你的份會不會說話啊。”
    “是我沒表達清楚。我是說，我可以成為你活著的一部分理由吧。”
    “這個嘛……”
    “是不是？”
    “如果你跟我分手就不是了。”
    “為什麼分手？”
    “你變心啊，男人變心很正常的事。”
    “我不會。”他許諾道。
    “誰知道呢，沒有不會變的事。”
    他認真的說：“林小樂，我們現在就結婚。”
    “有你這樣的嗎？”
    “我知道這樣求婚有點倉促……”
    “錯了，我是想跟你說，我沒到法定婚齡。不過你還是該想清楚，我這樣的老婆很可怕哦。”
    “我嚇大的。”
    “真的，為了你的幸福，咱們早點分手吧。”
    “MD想惹我生氣？分個鱉臉你別想甩掉我！”
    聽到他說我教的鱉臉，我笑了：“彼此彼此。”
    （非天使：河南土語，鱉臉的意思跟屁、你個頭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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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輝學校餐廳。
    李芳哄小孩一樣對吳輝說：“拜托你別那麼挑食好不好，每種菜都吃一點啦。”
    “可是有我不喜歡的嘛。”
    “你不吃？”
    “那……就吃一點點。”
    “好。聽姐姐的話才乖嘛。”
    “什麼姐姐啊，滾開。”
    李芳站起來就走吳輝趕緊拉住她，問：“你去哪兒，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是你叫我滾開的。”
    “我道歉，坐下來好不好？”
    “真麻煩。”李芳坐下，“把意思一次表達清楚行嗎？”
    “我說的滾開又不是讓你滾開。”
    “那是什麼？”
    “就是……無關緊要的一個詞，像什麼啊呀之類的。”
    李芳點點頭：“快再多吃一點笨蛋。這個笨蛋跟你的滾開意義相同。”
    吳輝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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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在宿舍裏問李芳：“今天跟輝輝見麵了？”
    “對啊。”她拿杯子喝水，“喝嗎？”
    我搖搖頭看她把水喝進嘴裏才開口道：“李正讓我跟他結婚。”
    她平靜地把水咽下去。
    “怎麼，你不吃驚嗎？為什麼都沒嗆到？”
    “嗆到我你就那麼高興啊壞心眼。你答應他了？”
    “沒有。”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答應他啊。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居然放過，這樣的人想娶你還不趕快答應綁住他，唉，真不像你。”
    “你是想說就我這個樣子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對不對？”
    “對啊。”
    “你還敢說對！”我敲她頭，“反正，我是怎樣都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
    “我差幾個月才到法定婚齡，李正還差一年多呢。”
    “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更重要的是，他都沒提請我爸媽批準。想嫁給我這種國寶級的人可沒那麼容易。”我厚著臉皮誇自己。
    “國寶級？你真敢說。”
    “你想找揍？”
    “不不不。我說啊你幹嘛那麼謙虛，你明明是稀世珍寶啊。”
    “謙虛是美德嘛。”
    “厚臉皮的丫頭。”李芳拿起桌子上的鏡子照，“哎我說，你結婚可千萬別找我做伴娘。”
    “怎麼了？”
    “搶你的風頭總不太好意思吧，都怪我長得太漂亮了。”
    “找揍找揍找揍！”我接連給李芳三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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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堂上，李正托著下巴在笑。
    南瓜小聲問：“你在做白日夢啊？”
    “喏。”他炫耀的舉起左手。
    “傷口還沒好？”
    “不是，創可貼。”
    “有什麼特別的嗎？”
    “小樂給我包的，很漂亮吧。”
    南瓜翻翻眼睛：“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沒看到她緊張的那個樣子，那一刻我心裏暖暖的，突然就懂得什麼叫幸福了。”
    “真肉麻。”
    “不騙你。她還說要給我報仇。嘿嘿，可愛啊。”
    “那把美工刀被她五馬分屍了？”
    “沒有啦，她開始以為是別人把我弄傷的，所以特生氣，我被她罵了呢。”李正笑得甜蜜極了。
    “挨罵也高興。”
    “是她在乎我才罵的嘛。有時候受傷是好事哦。”
    “不見得。因為漏報了這麼，”南瓜加重語氣說，“‘重要”的事，我也被她罵了，但是我不開心。”
    “你不是那個被在乎的人有什麼理由開心。說真的，找個女朋友吧，別再那麼挑剔了。”
    “寧缺勿濫。”
    “這麼多女生找不到你想要的？你想引起公憤啊，變相說女生不好。”
    南瓜沒回答，想：小樂真是小題大做，那個也配叫傷口，沒見識。
    ……
    李正跟南瓜和阿寶一起回宿舍，阿寶奇怪的問：“柿餅臉你不去漫畫社了？”
    “不去了，有人警告我再弄傷自己就死定了。”
    南瓜扁嘴道：“用得著這樣嗎，小心一點不就行了。誰叫你沒事找事畫那鬼素描。”
    “不去好點。反正還有很多事要做。”
    “因噎廢食。”阿寶不齒他的做法。
    李正隨便翻翻手裏的課本玩，悄悄舔舔手指。
    南瓜眼尖的發現了：“怎麼了，拿過來給我看。”
    “有什麼好看的啊。”
    “拿來啦，”南瓜硬拉走看，“還想讓我挨罵？搞什麼，翻書也會割到手？”
    阿寶說：“是他的書太新了。”
    “你什麼意思，說我都沒看過！”李正氣壞了。
    “事實嘛。”
    “不用這樣吧。”南瓜拿手機撥號，李正忙攔住他。
    “我得盡到答應過小樂的義務。省得因為漏報挨罵。”
    李正問：“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我也這麼認為。可是為了我不挨罵隻能犧牲你了。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那也得有限度啊。好，我決定了，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誰說了就是叛徒，男人公敵。”
    阿寶表明態度：“我無所謂，反正我不會說。”
    “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你了，一斤的鴨子半斤的嘴。”南瓜鄙視他。
    阿寶傻乎乎問：“什麼？”
    “嘴大。”李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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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在宿舍睡覺，有個女生敲門。
    “請問，這個錢包是你們宿舍誰的嗎？我在你們門口撿到的，同學？”
    我不耐煩的說：“不是，不是！”
    “哦，打擾了。”她離開。
    “真是討厭，好好的咒我丟東西。”
    李芳進來，說：“小樂，飯卡給我。”
    “哎呀煩死了，吵什麼啊！”
    “給我飯卡。”李芳揪揪我耳朵。
    “去用你自己的！”
    “你說怕我亂花錢替我保管的，忘了？讓你個花錢閻王當財務總監我真是冒了很大風險呢。”
    “唉。不睡了。”我坐起來，“你摸摸我上衣口袋有沒有。”
    “你的口袋居然能裝這麼多東西，亂七八糟的。”李芳掏出了麵紙、鏡子、口紅、發卡、護手霜、滴眼液。
    “少廢話，看別人隱私還許發表意見哪。”
    “沒有啊，你放在哪裏了，你自己的也不在。”
    “跟銀行卡放在一起了我記得，銀行卡我放在……錢包，錢包！完了！”
     我跳下床跑去外麵，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居然真的能找回來，不錯。”
    我給李芳飯卡。
    李芳問：“你剛才去抓小偷了？”
    “不是，有個拾金不昧的家夥撿了我的錢包，剛才跑進來問失主是誰被我給凶走了，還好找得到她。”
    “忘恩負義，還凶人家。”
    “我在睡覺嘛！好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今天當一天好人。”
    “我決定，不在學校裏買東西了，所以還給你保管。”李芳把飯卡還給我。
    “你怎麼這麼煩哪！”
    “好人可不會這麼大聲跟別人講話。走，跟我一起出去逛街。”
    “不要！我累死了。”
    “你是好人嗎？”
    “當然！”
    “那就走吧。”
    “霸王硬上弓，壞女人。”我亂用詞的罵她。
    ……
    街上，一個陌生男人突然拉住我說：“對不起，我手機剛才在這裏被搶走了，可以借我手機報警嗎？”
    “拿去用吧。”我沒有多想就遞給他。
    “謝謝。”
    李芳悄悄問我：“那邊有公用電話，他幹嘛不過去打。”
    “不知道。雖然他長得醜可是不像壞人哪。”
    “壞人有長出來的嗎？”
    正說著男人拔腿就跑，李芳下意識追了幾步，我站著沒動。
    “喂，那是你手機，幹嘛不追！”她氣的罵我。
    “你追了，追上了嗎？浪費那力氣幹嘛，花錢買教訓了。”我很消極的放過那個騙子了。
    “這教訓也太貴了。”
    “唉。我發誓，這輩子再不當好人了！”
    我們灰心喪氣的走著，男人在後麵叫：“哎，同學！喂，還你手機！不好意思，我以為看到搶我手機的人沒告訴你們就去追了，你們一定以為我是騙子吧。”
    我直來直去的回答：“是。”
    男人笑了：“謝謝你借我電話，再見。”
    “他說的是真的嗎？”李芳表示懷疑。
    “管他真的假的，手機回來了。”
    李芳盯著我的手機，眼睛直了：“真……你看手機。”
    “這家夥怎麼把我牆紙換了，我明明用的是李正照片，這個真醜。”
    我按鍵沒反應，李芳接過手機拆開看。
    她驚訝的說：“天哪，同一款的模型機，這個騙子，幹嘛騙我們兩次啊多此一舉。太可惡了。”
    “我發誓，下輩子也不當好人！快打電話報警。”
    “不會有用的。”輪到李芳消極了。
    “如果哪天逮到他沒失主報案會便宜壞蛋的，李正說的。報警。”
    ……
    女生宿舍發生了一件好笑的事。
    有個女生站在宿舍門口破口大罵：“是誰這麼缺德啊連人家內褲都偷也不管人家有沒有病，他媽的！”
    李芳偷笑：“她罵小偷還是自己啊。”
    我總結道：“小偷和失主都是笨蛋。”
    ……
    第二天中午我和李芳一起在學生餐廳吃飯，李芳接到李正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她就說：“一定找你的。”
    “才怪。”
    “打賭啊。喂。”
    李正緊張兮兮的問：“小樂蹺課了？手機怎麼一直關著。”
    “手機啊，昨天被人騙走了。”
    “什麼，她受傷了！”
    “沒有，大驚小怪。”
    李芳把手機給我。
    我說：“是我，有什麼事嗎？”
    “你沒有怎麼樣吧，真的沒有受傷嗎？”
    我問他：“我受傷你高興嗎？”
    “怎麼會！”
    “那你就高興吧。”
    “什麼？”
    “笨，我很好啦。”我跟李正介紹一下案情，“就這樣把手機騙走了。”
    “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已經丟了告訴你有什麼用。”
    “至少讓我別那麼白癡使勁給你打電話嘛。”
    “好，下次我一定趕快通知你。”
    “拜托，別再有下次了。我手機先給你用吧。”
    “那你累？”
    “叫我爸再買。”
    “這樣，你要買新出最貴的那一款，然後跟我換回來。”正好我想換手機了，它丟的還真是時候。
    “好。”
    “吃飯沒？”
    “和南瓜正在吃。你呢？”
    “跟一個壞丫頭一起吃呢。”
    李芳反對道：“那是我的台詞！”
    李正學校餐廳。
    李正打完電話，南瓜問：“出什麼事了？”
    李正解釋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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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到李正快遞，寄來的是他的手機。
    我把新補的卡裝進手機：“嗯，比我的好用多了。”
    李芳鄙夷的眼神看我：“那麼大，也太難看了。”
    “大功能才多嘛。真好，有李正的味道。”
    “嘔，好惡心啊，快受不了了，林小樂怎麼也這樣。”
    “我是人哪，本來就不是神。”
    “你誤會了，我說你原來是惡魔來的，不是神。”
    “這手機用來當磚頭殺人應該也可以哦，頭借我用用。”我舉起手機想砸她的頭。
    “不借不借，你休想！”
    “管你，我又不是征求你意見！”
    和她鬧了一會兒我躺在床上看漫畫不停地舔嘴唇。
    李芳不經意的看我一眼叫道：“小樂，你嘴怎麼流血了！”
    “啊！”我照鏡子發現下唇裂開正在流血，“我說怎麼這麼鹹呢，原來血真的是鹹的。你想嚐一下嗎？”
    “我可不想吻你。塗點潤唇膏你嘴太幹了。”李芳把紙巾給我。
    “我不是嫌麻煩嘛，誰知道它這麼不爭氣。”
    ……
    李正專程跑來我學校把新手機給我，換回舊的。
    我說：“我用出感情了，都有點舍不得跟你換了呢。”
    “隻要你高興我無所謂。”
    “我要用新的。”
    “好啊。”
    “如果我想用舊的累？”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能用多大的耐心對待我。
    “行。”
    “喂，拜托你有點主見好不好？”這麼溫順，一點也不好玩。
    “我是真的沒意見嘛，舊的給我也不錯，因為是你用過的嘛。”
    “說這種話羞不羞啊。哎，你是怎麼跟你爸說買手機的，撒謊了？”
    “才沒，以為我是你啊，我就實話實說了，是要送給他未來兒媳婦的，讓他自己看著辦，然後他就乖乖給錢了。”
    “你騙我，這麼丟人現眼的話你才不會說呢。”
    “是真的，不信現在打電話找他對質。”李正拿手機撥號。
    “不要啦，別神經了。”
    “哎，我是認真的！”
    “他沒罵你嗎？”
    “我是成年人，有這種打算不過分吧。”
    “那你還是學生呢。”
    “那個不重要。放暑假帶我回去拜見嶽父嶽母大人好不好？”
    “你去你的幹嘛跟我說，又不關我事。”我不打算跟他瘋。
    “林小樂，再裝傻就沒意思嘍。”
    “沒意思也要裝。”
    “我生氣了，我會親你喲。”
    我溜走：“BYEBYE。”
    “喂！太過分了，美色送上門都不要！”李正在我身後跳腳。
    我回頭反駁道：“你才不是美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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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李芳正要去上課，李正打電話給我問：“一切正常吧？”
    “正常。以後再每天打十幾通電話煩我就翻臉了。”我是最崇拜自由的射手座，我可以不給別人自由，但我自己必須是自由的。
    “你的線人每天監視我我都沒翻臉。”
    “我要上課了，還有什麼要交代我的趕快說。”
    “那幾條不準看別的男人的禁令啊，我不再重複了，記得就行。今天我還會再打過來，煩也不行。”
    “我知道了。”我把手機裝進口袋。
    李芳說：“哎你沒掛斷。”
    “沒事，反正他那邊掛斷也一樣，我就可以省點力氣少按一個鍵了。”
    “真懶哪，一向都是這樣做的？”
    “是啊，不過你可不能學我，否則到時候我們通電話就虧大了。”
    “放心，這種陋習我不要。”
    “這叫聰明，懂不懂。”我教育她。
    ……
    中午在餐廳吃飯，李芳說：“你身上好像有東西在響，是不是手機沒電了？”
    我笑道：“柿餅臉二號，警犬一樣的耳朵。”
    李芳拿油油的勺子敲我的頭：“壞蛋。”
    “很髒！”我拿出手機檢查，馬上打起電話來，“這家夥，太過分了！喂，上午你為什麼不掛電話！”
    李正疑惑的問：“什麼？”
    “你不掛電話害我手機一直是通話狀態，損失多少話費，你很有錢啊。”
    “這麼說……你是在等我掛斷嘍？”
    “有什麼不對？”
    “我……在等你。我偶爾才懶一兩次就遇到對手了。”
    “你那麼懶幹嘛，按一個鍵能費多大力氣呀，什麼男人！”我理直氣壯的訓他。
    “那你累？”
    “我是女生！”
    “唉。好了，我記住了，下次我一定會先掛線。”
    “你氣死我了。”
    “那我要怎麼賠罪呢？”他的態度好的沒得挑。
    “先保留，想到告訴你。”
    “OK。”
    “中國人就說中文，中文那麼多字不夠你用啊崇洋媚外。”
    “你還不是說BYE。”
    “你說OK，中文是好，哪個省事啊？”
    “說了半天還是懶。我知錯了，沒電了。”
    “我也是，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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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英在校園裏找到和南瓜、李正一起走的阿寶。
    南瓜見到王英就說：“快把他帶走吧，他嘮叨得我們煩死了。”
    李正：“對啊，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王英惱怒道：“什麼！虧你還是個學法律的，產品質量法規定這種商品必須三包的你不知道嗎？”
    南瓜說：“我這個學法律的也不知道有這種規定。”
    王英耍賴：“我說有就是有啦！”
    阿寶摸摸腦袋訕訕的說：“原來我人緣這麼不好啊。”
    大家說笑走著。
    王英突然叫道：“站住！你們有點不對勁。”
    三個人原地不動讓王英檢閱。
    “我說呢，不對勁的人——就是你！”王英指著李正。
    “我？我沒有看別的女生啊，你是想找借口整我吧。”
    “才怪！你T恤領口怎麼那麼大啊，鎖骨都跑出來了！”
    “可是我不冷，沒關係。”
    “管你冷不冷！外套拉鏈拉上，賣弄性感是想幹嘛！”
    南瓜結巴道：“性、性感原來是這樣的哦。”
    阿寶：“也是，半露不露的，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哦。咦，英，你在看哪裏，想什麼不道德的東西呢！”
    王英：“我沒有！是其他女生流的口水讓我注意到的。多虧我看到了。死柿餅臉，如果你被人拐走了我就死定了。”
    李正把外套拉鏈拉好：“我有那麼秀色可餐嗎？”
    王英扁扁嘴，大家都跟我學會扁嘴這個動作了。她說：“在某些人眼裏是。倒黴，為什麼我跟你一個學校就要被強迫盡一些原本不屬於我的義務。”
    南瓜：“想說這些話的人還有我啊。”
    阿寶：“別忘了我。”
    李正：“你們幹嘛這樣，我沒要你們整天看著我，真的不用那麼賣力的。”
    南瓜：“跟你沒關係。”
    “是你女朋友太可怕了，我們三個跟你在一起還讓你跑了那天都得塌，她不吃了我們才怪。為了大家的安危你必須專一啊。”阿寶述說著李正變心的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