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異世 第一章 (二)零落成泥碾作塵(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2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這時哪?聆月醒來便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不是皇宮而是個簡樸的小木屋,收拾得幹淨整潔,有種家的感覺。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姑娘,你醒來,來,把藥喝了,你都昏迷好幾天了呢。”婦人長的很平凡而質樸。聆月感到她並無惡意,相反卻給聆月一種淡淡的安心,像是這小屋一般讓人感到溫暖,有母親的味道。她的個子不高,和聆月差不多,皮膚較聆月要黑上許多,卻顯得十分健康,眼睛閃著和藹的光,眼角細細的皺紋和額上的幾縷白發顯出歲月的痕跡。她粗糙的手端過來一隻瓷碗,黑色的糊狀物質讓聆月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好推辭,接過碗,向婦人道完謝,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吞了下去。
“咳咳”聆月喝得太急,被嗆出幾朵淚花。
“來,喝點水吃顆甜棗,緩一緩就不苦了。婦人遞來幾顆棗子,紅豔豔的棗子上沾著水似寶石搬明亮。聆月對婦人的好感又不由得增加了幾分。
棗子很甜也很新鮮,應該是清早新摘的,聆月細細地品嚐著山林的美味,心情也好了些許,綻出如花的笑魘。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吃飽喝足的她有些困惑,站在小屋前細細打量。
“武夷山啊。”
“武夷山?”
“這是什麼國家?”
“大宋啊,姑娘你莫不是燒糊塗了?”婦人摸了摸聆月的額頭。
“大宋?!”聆月一驚,這不是母親去自己那個世界時的地名嗎,難道她來到了屬於母親的世界?
“姑娘,那天我和夫君結伴去采野果,正好看見你滿身是血躺在路邊,怪駭人的。我當時就想真是作孽啊,這麼糟蹋一個姑娘家,還是死鬼大膽,哦,也就是我丈夫,上前去看看才發現你氣息尚存,這才將你帶回來醫治。真不曉得那些人為什麼要迫害一個姑娘家。”
“你知道是誰?”這下換聆月吃驚了。
“哼,敢這樣糟蹋清白姑娘的除了那姓陳的惡少還能有誰?”婦人竟是咬牙切齒。
聆月見她誤會,沒有解釋,料想她也不會相信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對了,這都晌午了,那死鬼打獵也應該回來了,讓你也嚐嚐我的手藝,山禽和鮮蔬可是極好的搭配。”
“哈哈,今天收獲頗豐。”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手提一隻麻袋大步邁入,他身高八尺,麵龐黝黑,說話吐著丹田之氣,一看便是個不拘小節的豪爽漢子。
“回來啦,打到什麼了,正好姑娘醒了,給她做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喏,瞧瞧,多肥美的山雞,我還采了寫枸杞子和山菇,正好做湯。”
“大叔大嬸,你們對我真好。”聆月的眼睛紅紅的。
“別哭,這算什麼,我自然是看不慣恃強淩弱的陳少的,他……”大叔的拳頭緊握,滿臉憤怒。
“說這些做什麼,來來,姑娘你先坐著,我去做飯。”她的臉色不大好。“還有,死鬼你來給我打下手。”
“君子遠庖廚。”他撇撇嘴。
“出來。”說著便拉著大叔出去。
聆月看著他們,發自內心地微笑,並躺下進行內功修煉,她發自內心希望更強。
話說另一邊——
“死鬼你覺得這丫頭怎麼樣?”婦人問道。
“可以看出來是個善良的丫頭,怎麼這麼問?”大漢疑惑不解。
“誒,欣兒要是還活著,也該這麼大了吧,我想認她作幹女兒,我們老倆口也好有人送終,這丫頭給陳少糟蹋了,苦了她啊。”婦人歎息。
“該死的陳少,我們的欣兒啊,誒。”大汗捶打著廚房裏的砧木意圖發泄。
婦人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正躺在床上的聆月,示意他安靜。
聆月本是在感受周圍的靈氣,卻不想正好聽見了這個話,知道大叔大嬸可以成為自己的幹爹幹娘而感到一種淡淡的幸福,想到那個叫欣兒的人,感到十分好奇。明知不應該問,但內心的好奇心占了上風,上好菜,在飯桌邊忍不住開口:“大叔大嬸,欣兒是誰?”
婦人臉色泛白,蠕動著嘴唇並不開口。
“誒,是命啊,欣兒是我老許和香紅也就是你大嬸的獨生女,長的清秀可人,可這也是禍根。
那年我們帶著十三歲的她去看燈會,誰料想竟碰上了陳少那個畜生。他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個官,便在此為非作歹,見年輕貌美女子不是毛手毛腳便是叫手下的那群一向狗仗人勢的家丁將人擄來,玩弄後再用叫家丁抗走扔在野外,而鄉親大多敢怒不敢言,誰家的女兒被辱,大多隻是隨便找個人嫁了,即使有人告官,官官相護更何況陳少的爹又是他們的上司,案子大都不了了之,更有甚者像是西城柳家的柳肅生告了二十多次,還不是被踢皮球,最後被關在了大牢裏現在還未獲釋。他見欣兒長的如此可人,就起了賊心,先叫了皮貨店的馬橋對我說要買的獸皮,將我引開,又帶著走狗去把欣兒捉去,孩子她娘勢單力孤,人們大多冷眼旁觀,碰上陳少,誰敢上前理論,隻能眼睜睜看著欣兒給帶走,可憐的欣兒就在當晚給陳少糟蹋了,等到我們在樹林裏發現她時,她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骨了,可憐她才十三歲啊。”老許歎息著,而香紅早已泣不成聲。
“真是太可惡了!”
“誒,欣兒若在也和你一般大了,我們老倆口希望能認你做幹女兒,也算了卻一樁心願,不知道你可願意?”
“這可以嗎?”
“我們不勉強你,就是想有個女兒能享受天倫之樂。”老許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看著他們夫婦真誠的眼神,不忍心拒絕,更何況她也貪戀婦人如母親般的溫暖。此時她一如戀巢的雛鳥,希望得到母愛,又如同在外的遊子,渴望能有個家來遮風擋雨。
終於,聆月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