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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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鎖鳳樓無限事
    自衡失魂落魄的走會自己的廂房,實在是心亂如麻,女仆可能都到一下子到了拂雪那邊去侍侯幫忙去了,這邊沒有一個人,實在是靜得連針掉到地板上得聲音都聽得到。
    他胡亂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但是茶卻是冰冷,一下子噎在了心裏,他覺得手腳冰冷,心想如果拂雪就這樣子吐血倒下,不知道是病重還是……還是……還是病逝;如果是病重了,是根本不可能此時有餘力去幫流鑒去救詩若,而現在攬月宮的宮主是侍晴,她怕是最了解拂雪和流鑒的事情,自然恨流鑒入骨,那裏肯幫流鑒。若拂雪真的……真的就如此去了,那樣,那樣……自衡一下子不敢想下去了。
    輕歎一聲,估摸這次是要想其他辦法了,他走到窗口,推開窗戶,看著外麵漫天的風雪,怔怔的站了一會,終究還是回到桌前,略略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從廣袖裏拿出一粒金粟來,忽嘯一聲,一隻灰色的鴿子聞聲而來,他用金粟喂了這隻本幫的信鴿,並把鴿子的腳下的竹管插上信,一揚手,鴿子飛出去,消失於天際……
    坐了一會,終究耐不住,還是出去,見一個華服美婢領著一個青衣壯士匆匆向正殿的方向走去,自衡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壯士的穿著打扮,居然是雲雷堡的門人服飾,心知情況有了發展,立即施展輕功,悄悄跟蹤在後麵。
    然後見兩人都走近了大殿,自衡看大殿門口都有侍婢守著,倒不敢靠近,靜靜的站在門外隱蔽處。
    待了一會,隻見那個剛進去的華衣美婢出來了,居然走到自衡的隱匿處不遠的地方才站住,抿著嘴笑了好一會,然後才福了一禮,說:“我們兩位宮主有請周先生到大殿一聚,有事商議。”
    周自衡那裏料到自己的行動對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臉上也不禁訕訕然。隻能走了出來,裝著鎮定跟著那美婢走進大殿。
    進了大殿,隻見那青衣壯士單腿跪在拂雪和侍晴的麵前,而拂雪懶懶的在美人榻上倚著,臉色卻更是蒼白,星眸半閉似在假寐。自衡見她雖然還是病懨懨的樣子,但是卻還比晨早的氣色還精神一點,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一塊大石放了下來。
    而侍晴坐在下首,左手拿著一卷書,身子微微傾斜倚著雲石石桌看著,右手拈著一顆圍棋黑子輕輕敲著棋枰,似在看書,又似在沉吟著如何下子。
    周自衡走了進去,拂雪似被他的腳步聲驚醒,微微睜開眼,看到了周自衡,嫣然一笑:“你可來了,雲雷堡派了信使來了,想必你也擔心,一起聽罷。”
    然後微一擺手,示意那信使說話。
    那信使聞言,忙磕頭說:“我家公子看了宮主的信函,連說宮主好文采,更說早聞攬月宮是人間勝景,現蒙宮主青睞,真的恨不得立即便生一雙翅膀飛來。。。。。。”
    那信使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可惜,上段時間我家公子在外訪友時,在路上碰巧救了一位被強盜欺淩的姑娘,那姑娘受了驚嚇,一時高熱不退,公子便把她帶回了堡裏讓名醫醫治,後來才知道那姑娘是諸葛山莊莊主的朋友,本想送她回來,但奈何那詩若姑娘病後虛弱,不便舟車勞頓。”
    說到這裏,那信使偷偷抬頭看了看情況,隻見那拂雪宮主似在低頭沉思,而她旁邊的侍晴已經麵露不耐之色,有點慌了,趕緊低頭接著說道:“所以我家公子便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說我們堡裏的枕碧閣後院那片梅園也種了好幾株異品梅樹,今年倒還開得好,想必也不辱宮主的眼,便請宮主過去賞賞花,順便也待詩若姑娘大好了,一並的接回去。”
    拂雪聽罷,含笑對那信使說:“倒勞煩你走這一趟,你家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走這一趟必定累了,先下去歇歇,待會我便叫人修書一封,你送回去複命即可。”
    那信使忙磕頭連稱“不敢”,另有仆人帶了他下去歇息,不提。
    侍晴待那信使下去後,便冷笑連連:“好一個詩若,她在諸葛山莊也不過人不人,鬼不鬼,妻不妻,妾不妾的,連個通房丫頭的名分還沒有呢,要我們去接她?她哪裏來這天大麵子!”
    拂雪倒是默默的想了一下,語氣淡淡:“現在聽他們的語氣,是不肯平白放人的了,但詩若卻也不像有生命之虞,怕是要我們用什麼跟她們交換罷?”
    侍晴冷冷說:“換什麼換?那詩若跟我有什麼幹係,我要以攬月宮的東西來換她,現在。。。。。。”
    她看了看拂雪,語氣漸漸的變得溫柔起來:“姐姐,你就不要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了,我現在是宮主,我是不會讓自己的門人受到任何傷害的。”
    拂雪聽了,淡淡一笑,轉頭對自衡說:“周公子,你看。。。。。。?”
    自衡聽完那信使說,心裏已經暗暗叫苦,再聽到侍晴的話,更是心亂如麻,明知道雲雷堡是堅持不肯輕易放人,但又不知道要用什麼才能把詩若交換回來,而現在攬月宮是侍晴當主子,她言語間大有看不起詩若的意思,又恨諸葛流鑒待拂雪寡情薄幸,哪裏肯幫忙?而且拂雪病懨懨的,此刻又權力全無,怕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他即恨侍晴嘴巴惡毒,本來禮下於人,已經是低聲下氣的了,但此刻連拂雪也幫不上忙,更覺難堪。他思前想後,覺得心亂如麻,一刻間真是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全了。聽拂雪問他,他也無法回答,心裏但覺侍晴也欺人太甚,一咬牙,說道:“詩若姑娘乃我莊貴客,我莊自然得保她安全,明日一早我便回莊於莊主再商量對策。此間已打擾宮主多時,並得宮主襄助,大恩不言謝,日後必定相報。”
    拂雪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道:“也罷,你代我向你們莊主問好罷。”
    自衡抱拳作揖,便告辭回房,用信鴿報告情況後,便打算收拾東西待天明後離去。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拂雪看他離去,低低的太息,聲音幾微不可聞。
    侍晴也默然,良久才說:“姐姐,你可怪我無情?”
    拂雪搖搖頭,勉強笑道:“我又怎麼會怪你,在公,我們的門人卻不能為此冒險,若說錢財權力,我們有的雲雷堡哪樣沒有,怕就算交換我們付出的也是極大代價,於私。。。。。,說到這裏,她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了,良久才幽幽的歎了口氣,接著說:“你做得極好,比我還好,以後也得如此,把宮裏門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才無愧於宮主這個位置。”
    侍晴見她雖然口裏稱讚,但眼內毫無愉悅之色,心裏不禁黯然,良久才道:“今天天色已晚,姐姐還是去焚香淨心,沐浴更衣吧?明天。。。。。明天還要。。。。。。還要。。。。。。”
    拂雪低歎一聲,點點頭,待眾侍女便扶她起來,簇擁著她離去了。
    侍晴望著拂雪弱不勝衣的背影,喃喃道:“姐姐,他負你良多,你午夜夢迴,汗濕衣襟,可曾有一刻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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