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可笑，“羽緋愚鈍，不明白夜王所說的是什麼。”看到那雙漂亮的墨綠眼睛時候，我的心就莫明的漏跳了一拍。看來對斬夜，還真是沒有免疫力啊。沒辦法，誰讓我最愛的人是他呢，即使他是騙我最甚的人！
    斬夜慢慢朝我走來，腳步很輕，像是踩在雲朵上一樣，“為什麼叫你緋兒的是他，而不是我呢？”話裏是滿滿的苦澀，隻是我不能再一次陷進去。
    “夜王，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們走上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突然在我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就這麼定定的凝視著我，眼波流轉的同時，我的身影也在翩翩舞蹈。“羽緋，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和他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多謝夜王操心，羽緋擔當不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是你一手把我推開，現在這樣，又算是什麼呢？我緊握雙全，極力克製自己的心情，口腔內已經有腥甜的味道在彌漫了。突然，感覺嘴上有溫暖，我驀然的瞪大雙眼，斬夜的手指竟然覆在我的唇上。
    “別傷害自己，如果你恨我，我會接受一切你所給予的懲罰。”溫柔的情愫，溫暖的溫度，這些都是我曾經所留戀的。可現在出現難道不是很諷刺嗎？我別開了頭，語氣森冷，“夜王，請自重。”不願意讓自己再沉迷，我隻能選擇堅定的態度回絕。
    “我承認，我曾經欺騙過你。可我沒有後悔，真的。遇到你是我這生最大的幸運。我以為自己可以給你幸福，可回到王宮我才發現，原來在我身邊的你，永遠也無法快樂。既然我無法給予你想要的一切，那麼我能做的也隻有放手。對於愛情，也許我不夠自私，因為我害怕讓你成為被折翼的青鳥，失去自由。”
    我隻是聽他說，沒有回應，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回應。眼前的人依舊是那麼俊逸，像是完美的天神，可他眼中的傷痛卻是那麼毫無保留的出現在我視線內。我忍受著錐心的痛，以為自己是無情的，可當我麵對他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麼的脆弱。
    也許，這並不是脆弱，而是愛。沒錯，因為愛，讓我變的脆弱，也因為愛，讓我變的更加堅強。就像現在一樣，我可以忍受靈魂的殤痛，依舊微笑，雖然那我知道自己的笑容很難看。
    “失去的太多，就會麻木。可當你失去的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人時，那種痛會可以讓你瞬間從麻木中蘇醒。曾經……”他低下了頭，手指緊緊的合攏在一起，“我失去過，那是一種可以讓我發狂的痛。所以，我不希望這樣的曆史重現。也許，我是懦弱的，表麵的冷傲，內心卻是渴望溫暖。嗬嗬，羽緋，對不起，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的傷害。”他抬起頭，墨綠色的眸中竟然有點點晶瑩在閃爍，我立刻轉移了視線。
    腳步聲逐漸清晰，感到臉上的溫暖，我驚訝的轉頭。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墨綠眼睛中的一切，包括對我的感情，真摯無比。斬夜的手有些冰涼，但撫在我的臉上卻讓我很舒服，“羽緋，原諒我，好嗎？”
    又是原諒，這是我聽到的第幾次原諒了呢？我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夜王，您覺得您該被原諒嗎？”語氣刻薄，我承認，我在泄恨。但……這也許並不是恨，而是一種發泄的方式吧。
    眼梢帶笑，卻是苦澀無比，像是秋日裏最後一片紅楓的飄落，帶走的是一個季節。“我想，我並不值得被原諒。也許……我就不該出現。”斬夜的手緩緩滑下我的臉頰，此刻我才知道，我有多麼貪戀他的溫暖。
    “您說的沒錯，所以您可以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好生氣，特別是在他說自己不該出現的時候，讓我更是憎恨不已！他憑什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你……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事……”我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夜王，恕羽緋不送。”像是陌生人一樣，我的眼裏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斬夜往前踏出了一步，“羽緋，我隻希望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永遠都是真摯的。”向是告白一樣，斬夜的話語是柔情堅毅，而我能做的隻是默默不語。
    一陣風從我身邊掠過，紫色的長發消失在我視線中，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滴答滴答，那是淚水滑落的聲音，卻更是靈魂的悲鳴。
    雙手成掌掩在臉頰上，我無法去追尋斬夜的身影，因為我不能，也不可以。
    這一次，我沒有選擇把頭仰呈三十度的樣子，而是放任眼淚的流淌。心中積壓的情感太多，人會覺得很累。而我也是這樣，我無法把所有的一切都放棄。我不夠真誠，卻很自私，但又不夠自私。我無法利用別人的感情來填補自己的空白，能做的也隻是默默接受。
    可我卻忘記了一件事情，當我慢慢的深入，有些事情就再也無法從我生命中消失了。比如斬夜，比如辰晞。
    也許有些可笑，其實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我無法舍棄任何一邊。當魚和熊掌擺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最笨的人永遠隻有餓肚子的份。
    而我，就是那最笨的人。
    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辰晞的身影，這不禁讓我疑惑。突然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我知道它對我很重要，可是卻想不起來，這讓我懊惱不已。
    就在我剛想踏出大門的時候，辰晞回來了，“好慢啊，等死我了。”當他走近後，我心裏的疑惑更大了。臉色蒼白，神色黯然，仿佛受了什麼打擊一樣，那邪魅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被撕裂般的笑靨。
    估計是我擔心的表情太過明顯，辰晞對我揚起笑容，拍了拍我的腦袋，“別擔心，隻是有些事情要處理。”可就在他伸手的瞬間，我聞到了一股熟悉，但又陌生的味道。眉頭微微皺起，看來剛才肯定發生過什麼。
    但辰晞不願意說，我也不去多問。不過我可以猜測到，這多半和妮卡有關。突然，腦海中有什麼閃過，而這次很幸運的被我抓住了。我抓起辰晞的手，搖啊搖，晃啊晃，在我確定了內心的想法後，才把他的手放下。
    “怎麼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沒事！”我對他吐了吐舌頭，故意做了一個鬼臉抱怨起來，“誰讓你去了那麼久，無聊死了。”看到他的臉色變了變，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十之八九是不錯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