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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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夜看著我微愣的表情,走到我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瞬間我就清醒了過來,眼睛中的光芒更加耀人,“我記得。”堅定的聲音充滿信心,我怎麼會忘記那句話?那可是我這一生最為信奉的真諦了!
    “你們在說什麼?”雅露看著我和斬夜之間的神色交遞,在旁邊大聲喊到,衝到我麵前把斬夜隔離開,一雙美麗的眼裏此刻被怒意填滿。身形有些不穩,但還是倔強的站在我們中間。這一刻,我竟然覺得她是這麼脆弱。在愛情裏麵,沒有永遠的勝利者,同樣的,也沒有永恒的失敗者。愛情是雙方的,並不是你想就可以得到的。能輕易得到的,就不是彌足珍貴的愛情了。
    “雅露,你回去吧,現在的斬夜隻屬於這裏,也隻能屬於這裏。”
    隻屬於……我在心裏默默得念著斬夜的這句話,深深得品位。同時也想起了斬夜問我的那個問題,想到這裏,我的笑意更加濃鬱,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也許吧,我記得我曾經說過,羽緋是屬於斬夜的,而這個誓言的期限是———永恒。
    “你真的忘記泠落,忘記涵,忘記紗依,忘記……忘記我了嗎?”美麗的藍色眼睛中盛滿晶瑩的淚水,仿佛一動就會如瀑布一樣落下,“斬夜,別離開我好嗎?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在屍體遍布的戰場上,沒日沒夜的尋找,希望找到你,但又不希望。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都是你的樣子,無法忘記,也永遠不能忘記。斬夜,求求你別離開我好嗎?我真的需要你,求求你……”聲音哽咽,再也無法說出完整的話。雅露低著頭,任由漂亮的淺藍色長發無力的垂落,瘦弱的雙肩不住得抖動,雙手緊握在一起,在十指的縫隙裏,可以看到鮮紅的流淌。
    我靜靜得站立在一旁,看著事態發展。因為我明白,現在已經沒有我插手的餘地了。這是屬於過去夜王所生活世界的事情,並不是被我從戰場上救下的斬夜所遺留下的問題。我能做的僅僅隻有在旁關注,作為一個旁觀者,用洞察一切的眼光去看清真實的轉變。
    “我確實是忘記了一切,所以,請你離開吧。”帶著冷酷的微笑,斬夜用最平淡的話語拒絕著雅露。
    “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你會後悔的!”淚水順著臉頰不住的往下流淌,濃黑的睫毛上沾滿了透明的水珠,緊咬已經紅腫的嘴唇,雅露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淚痕,憤懣的轉身往外跑,似乎是跑得太急了,長裙不小心被石凳勾了一下,人就這麼徑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說實話,看到這裏我也不免得有些心痛,“斬……”剛想詢問斬夜的意見,卻隻聽到他冰冷的說,“別管她。”
    雅露的身體明顯的顫抖著,雙手支撐在地上勉強的站立起來,雪白的長裙上沾滿塵土,甚至還有凋零的落葉覆蓋在上麵。她雙眸蓄滿淚水,有些倔強的轉過頭望了斬夜一眼,再也不回頭的往外跑去。一路美麗的風景仿佛成為了諷刺的代言詞,明媚的陽光也似乎成為了希望的絆腳石。
    白色的人影被黑暗吞沒,隱隱的隻有那地上的痕跡可以證明一切的存在。本有些喧鬧的世界,又瞬間恢複了沉寂。
    “為什麼要忍得這麼辛苦?”我很是不滿的走到斬夜身邊,拉起他的手仔細得看,隻見上麵滿布細銳的傷口,觸目驚心的紅豔甚至都已凝結成痂。“你明明很痛不是嗎?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呢?”說到這裏,心裏一火,狠狠得按了他一下,如預料般的看到他皺了皺眉,“斬夜,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好人,為什麼對他人這麼殘忍?如果是壞人,為什麼對別人殘忍的同時,受到傷害最深的卻是你自己?
    “羽緋,如果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還是一味的給予。那麼,到最後剩下的,就隻有絕望了。對於雅露說的一切,在我腦海中甚至連個最模糊的影象都無法出現。並不是說完全沒有興趣,隻是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很喜歡這種平淡。”
    聽著斬夜的話,我似乎可以理解一些東西了。他並不是真的全部遺忘了,而是刻意的選擇忽略了很多東西,一如他喜歡現在的這種平淡。但如果他沒有在絢爛中生活過,又怎麼會知道現在的生活是平淡呢?
    拉著他走到房子裏坐下,“等著!”趁他出神的時候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很是得意的往放藥箱的地方跑去。心裏偷笑著,原來他也是會臉紅的啊,哦嗬嗬嗬嗬……
    好聞的藥香在房間裏飄蕩,散發的馨甜卻是花朵的芬芳無法比擬的,一個嬌小的人影移動著,手中不停的忙碌。一個俊逸的男子對著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柔情似水,包含了太多的情感,直到波瀾興起都無法停止。
    “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後還敢虐待自己!”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拿著紗布,雖然口氣很嚴厲,但動作卻是輕柔至極。看著斬夜眉頭也不眨,好像毫無感受一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自虐狂!氣死我了!”
    “羽緋,你生氣什麼?”
    “你不僅自虐,還超遲鈍!”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收拾桌麵上殘留的東西去了。我真是恨鐵不成鋼,斬夜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會一直守護你,直到你把我遺忘的那天。”
    “啵咚……”藥瓶瞬間掉落,在腳邊滾動著,身體有些顫抖。手懸空著,本該拿著的東西已經消失無蹤,我努力克製自己激動的心情,看著那不住流淌的清水,“你……你說什麼?”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灰色的發絲覆蓋住了我的眼瞼,仿佛包裹了我所有的情愫。因為我害怕,害怕這隻是一個夢,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迷夢而已。
    後背上傳來的溫度令我感到溫暖,鬆弛緊崩的神經,任由自己把所有的重量交托在身後,那雖不寬闊卻充滿安全感的胸膛上。斬夜的手臂從我的腰際環過,他的下巴枕在我的頭頂上,動聽的聲音在殘紅照耀的光明處響起,“羽緋,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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