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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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長老像對普通人一樣對待羽緋,不要加入任何的特殊情感,羽緋承受不起。”卻也是不能承受。因為如果真的有事發生,那麼對我好的人勢必都將會被牽連。看著大長老疑惑但又隨即釋然的表情,我就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需要言語的解釋。
“羽緋,你還是這麼善良,嗬嗬。”大長老看著我的眼中充滿慈愛,這一刻,我是真的不願再去揣測,因為我知道,這些都是最真實的。不是鏡中月,也不是水中花,而是美麗的現實。
“大長老,您要保重身體,羽緋最近研發了幾種新藥,對您的病也許會有幫助。”不敢說會很多幫助,怕希望越大,帶來的失望也越大。
“嗬嗬,還是羽緋最關心大長老了,真是個好孩子。”慈祥的笑容,仿佛點亮了我心中那已經消失的親情之火,“羽緋做的也隻是最本分的事情,沒有大長老說的這麼好,請大長老稍等片刻,羽緋去把藥拿來。”對著大長老展開真心的笑靨,欠身一拜後,我向著藥房走去。
也許是我的錯覺,在轉身的瞬間,我竟然覺得大長老露出了哀傷神色。陽光刺眼,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的時候,大長老的神色又恢複到了以往的慈愛。
一隻小動物向我身邊爬來,我抬起腳,好讓它安全的達到目的地。氣候怡人,小樹的倒影出現在平靜的湖麵上,柔嫩的枝條隨風擺動,我從樹下經過時,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望了眼皺起的樹皮,快步向藥房走去。
打開門,一眼就找到了那瓶唯一的藥丸。如果說以前,我絕對不會把它送人,畢竟這是我最後的保命符,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斬夜,隻是……拿起藥瓶打開,看到躺在裏麵的五顆金色藥丸,我喃喃自語,“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伸手拿出一顆放到邊上的一隻空瓶裏,用木塞堵住,轉身離開了。
“大長老,請您收下。”我並沒有告訴大長老這藥到底有珍貴,畢竟沒有什麼是可以和生命相比的,“羽緋,那你……”看著大長老為難的神色,我明白他想說什麼,“大長老放心,羽緋可以照顧自己,請您收下吧。”聽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大長老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才把藥瓶謹慎的放好,生怕遺留。
“羽緋,好好照顧自己,大長老先走了。”摸了摸懷中的藥瓶,大長老安心的笑了,在和我道別後,步履穩健的向門外走去,直到消失。
我歎了一口氣,坐在石椅上,單手支撐下頜,視線穿過暗黑的夜色,選找那廣博的心遇,“斬夜,出來吧。”對著空曠的院子輕聲喊著,果不其然,一個人影立刻出現在眼前。
“你怎麼知道的?”
“笨。”閉上眼睛,不去管他那疑惑的眼神,心思早已飛到了遠處。眼前出現的是大片大片的幻海花田,豔麗無比,卻帶有死寂的芬芳,但人想靠近,卻又無法真正接近。而這些,就是我對童年的全部回憶。我總以為自己可以遺忘這殘酷的殺戮,可以遺忘這充滿悲涼的過去,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回憶一旦生根,那麼寂寞的橋就會永遠的出現。
突然,感覺到臉上有溫暖在移動,“羽緋,笨的人究竟是誰呢?”斬夜動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動動嘴想說些什麼來反駁,可是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羽緋,我希望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可以給我保護你的機會。而不是過於堅強,過於自立。”眼睛依然閉著,但我可以感到斬夜擁我入懷的那種溫柔,“我無法給予你什麼,但這懷抱卻會永遠隻為你敞開。”聽到這句話,我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心情,拚命的點頭,雙臂也緊緊環住斬夜有些瘦弱的肩膀。
斬夜的懷抱很溫暖,讓我留戀不已,我總以為這一生在也沒有機會得到,可上天對我似乎真是非常眷顧,也許有句話說的沒錯,當神為你關上了一扇門時,也許另一扇門已為你打開多時。
我並不是不懂得,隻是不願意去相信。總覺得人可以戰勝一切,可當我真正的無助時,才明白過來,原來人並不是萬能的,一個人的生活並不能擁有所謂的快樂與幸福。“斬夜,你說的,那以後你燒飯啊。”看著斬夜抽搐的笑容,我伸手捏了捏那早已被我覬覦已久的,斬夜的無暇臉頰,“你說的啊,要我不要長大的嘛,那我肯定不會燒飯啦。”
“哎……”他先是疑惑,後是不解,最後無奈的歎氣,墨綠的眼中是柔情在流轉,“你啊”,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對著我揚起俊逸無比的笑容,“好吧,但是要先約定一點。”
“好,你說吧。”
“如果不能吃,你也必須吃光。”此話一出,我立刻醒悟,對啊,他沒燒過,萬一……“這個,不能吃的話就不要吃了,嗬嗬……”我笑的尷尬,雖然我想偷懶,可我還不想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啊!
天上的烏鴉似乎也聽到了我的心聲,直接送我“笨蛋笨蛋……”我抬起頭,憤恨的瞪了它們幾眼,如果眼神可以殺鳥,它們肯定早被我拔的一根毛也不剩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憐羽緋被烏鴉笑……
“羽緋,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可是……”
“而且我們錢也不多了,難道不是嗎?”
聽到這話,我趕緊從他懷裏跳出來,“天啊,完了。”拉上斬夜,提起邊上的藥箱就往外跑,希望還來得及,不然今天晚上可就沒東西吃啦!!!
大街上人來人往,倒也挺熱鬧的。找了一處地理環境比較好,又比較顯眼的地方開始擺起攤子來。其實要做的很簡單,支起棚子,打開藥箱,把藥品一一陳列,然後就可以開始賣了,不過當然不是我啦,這就要靠我們的斬夜大帥哥了。
“斬夜啊,等會你就站這裏,不用喊,如果有人來,你就死命推銷吧。”為什麼不用喊呢?當然不是因為我好心,而是我發現,即使他不喊,也已經足夠吸引人了。
你看看,左邊那兩個女的已經盯了他半天了,還時不時的交頭接耳討論著,眼中滿是粉色的泡泡。再說右邊的人,雖然她躲在陰暗處,可那探出的腦袋卻是非常明顯的暴露在陽光下。
哎…我無奈啊,雖然不想他出賣色相吧,但不這麼做我們就得餓死,為了大全著想,“斬夜,記得努力推銷啊,晚飯就靠你了!!”看著一個女子走來,我輕聲提醒順帶為他鼓勵幾下,“加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心裏恨啊,但是沒辦法。
陽光格外明媚奕人,那女子身形美好,蓮步慢移的朝斬夜走去,手中的絲扇不停得揮舞,“請問,怎麼賣?”笑容動人,聲音清脆,像是琉璃掉落玉盤,聽得人格外舒服。
“請問您要買什麼?”
隻見女子對著斬夜笑笑,纖細的手指對準斬夜,“你。”目標明確,聲音中透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