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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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夜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發絲,很是孩子氣的對著我笑,拉起我的手在上麵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被那汪墨綠的深潭迷惑住了,竟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當我再次看向他的時候,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心裏祈禱著我所見的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假的,可我手掌內傳來的疼痛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最真實的現實!
    我的視線追隨著那抹漂亮的紫色,再也無法移開,可我卻害怕的發抖,隻因為那高高在上的夜王竟然給他們下跪!是下跪,是下跪啊!!為什麼,為什麼?!我以為我可以保護他,可是在眼前出現的又是什麼??
    可下一刻,我卻又有些欣喜,因為……這能算是他在保護我嗎?隻是,我依然無法原諒這樣的場景,更加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明明是說過要保護,結果呢!為什麼……
    滴嗒滴嗒,是心在滴血的聲音。我的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視線仿佛要把在場的每個人都看穿一樣,我大聲喊著,“你給我回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根本不配這麼做,因為我不屑,我不屑你知道嗎!?為什麼要這麼做?回來……回來……”聲音激動,字句不清楚,隻有我知道,我的心,是多麼的疼,那是種血肉被啃噬的鑽心之痛,是深入骨髓的徹底!!
    大聲的叱罵到最後已不能成聲,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滋潤了幹涸土地上的生命,卻冰封了所有生物的氣息,寒冷瞬間將我包裹。就在我將衝過去的那刻,斬夜突然回過頭來對我微笑,然後搖搖頭,他臉上是寵溺的神色,眼中是柔情的流露。
    第一看見他露出這種表情,第一次看見他用這種眼光望著我,也是第一次,我終於明白,原來他並不是冷漠的。
    醫術和殺人術,雖然我都精通,但現在距離過於遙遠。而且我擔心斬夜的安全,所以我決定靜觀其變。特別是在看到了斬夜那堅定的神色後,不知怎麼的,內心的恐懼居然慢慢的消退了。斬夜,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不想再次嚐到孤獨的滋味。
    我的眼眶裏已經開始有了淚水的積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我的眼睛在斬夜過去後就沒有眨過。我擔心,擔心就算是眨眼的瞬間,他也會從我眼前消失。距離太遠,風聲又在我們之間呼嘯的穿梭,我無法聽清他們的談話,隻能站在原地等待。
    這刻,我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是多麼渺小;這刻,我才明白什麼是無力,什麼是心急如焚。就像是被關在金絲籠中的飛鳥,隻能徒勞的費力啄著那扇,永遠不會被再次打開的,通向自由的門扉。
    趁圍住我的人稍不留意,我立刻撞開他們闖了過去,“起來!”我衝到斬夜身邊用力把他拉起來,當他轉身的瞬間,我愣住了……但是我很快回過神來,“你們對他做了什麼!”我對著所有的人吼著,殺氣從我身體的各個部分蔓延。
    “我們被欺負夠了,難道就不允許我們從他身上討回點什麼?難道我們就隻有被欺負的份麼?羽緋,他隻不過你是撿回來的一個垃圾而已,有什麼值得你關心的?”
    他們每說一句,斬夜的身體就僵硬一分,我甚至可以感到他身體的顫抖。那是一種冰封靈魂的寒冷,刻骨銘心,痛徹心扉。“夠了,你們閉嘴!”我大聲叱罵,這裏還輪不到你們放肆,平常我隻是不想惹事,別以為我真是好欺負。
    其實,如果他們說的是我,我想我會很不以為然的甩手走人。可現在不行,因為他們傷害了斬夜,傷害了我唯一的夢。凡是欲圖打破我美麗夢境的人,我絕不饒恕,不論是誰。因為,我也隻是一個自私的靈魂。
    “憑什麼不準我說?剛才這個賤人答應的。難道現在後悔了?”我抬頭看去,暗灰的發色雜亂的批散在那佝僂的身體上,讓我感到一陣惡心。緊緊拉著斬夜的手,我對視上那群自以為是的混蛋,“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說說看,他做錯了什麼?”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我有十足的把握他們絕對找不到理由。
    高高在上的夜王他們絕對無法接觸,畢竟那次歸國儀式也是我偷偷跑去看的,人越大,勇氣卻越少。“怎麼不說話了?”我鄙夷的看著他們,聲音中滿是嘲諷。
    “喂,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出來!剛才你是怎麼說的?說話啊!”
    我氣急,這群混蛋竟然欺負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更氣的是,他們竟然無視我的存在,這口氣,我是怎麼樣都咽不下去的!“喂,你們……”正要說話呢,斬夜竟然從我身側出來擋在了我麵前,他微轉頭,用那雙墨綠的眼睛注視著我。看著他抬起手放在我麵前,期待著他會觸摸我的臉頰,可下一刻,我卻看到了他眼睛中的隱忍,而手,終於還是空蕩蕩的垂落了。
    正想問斬夜為什麼呢,突然一個很是難聽的聲音就這麼硬生插播了進來,“說話啊,怎麼不說!”由於斬夜擋在前麵遮住了我的視線,我無法看到發生的事情。但從他身體的搖晃上,我大概可以感覺到發生了什麼。
    斬夜無法說話,隻能用搖頭和點頭來回答他們。今天的陽光似乎也有些淒涼,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我想,一定是躲到雲朵身後感受溫暖了。
    微醉的風從我的袖口吹響斬夜那頭絢爛的紫色長發,“你們鬧夠了沒?”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我一看,心裏一喜,救兵來了。沒錯,這人正是前麵遇到的大長老,這裏最有威嚴和地位的人。
    “大長老。”
    “大長老好!”
    大家自動的讓出一條路,大長老冷著一張臉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聲音剛落,就有個人跳出來喊著,“大長老,事情是……”
    “羽緋,你來說。”大長老全然不顧的打斷那人,神色嚴肅的望著我。隻有我知道,這麼做是為了給我挽回的機會。而我,當然不會錯過。
    “大長老,他是我的病人,就這麼簡單。至於大家是為了什麼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要申明一點,我是醫生,絕不能放任我的病人受人欺負。”冰冷的話語像是六月的飛雪,沁涼沁涼的可以滲透骨髓。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大長老盯著斬夜看了好一會,才轉身望向他身後那群麵麵相覷的起哄之人,“現在當著我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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