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二十八章 酒,還是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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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抽煙,卻喜飲。
可能是內人長於烹飪,燒得一手色香味俱佳的飯菜。這讓從小生於貧家,能有一個鹹蒜瓣就嘴的農家小子的我很是惶恐,感覺要是不飲上幾口,就對不起那幾個精致的小菜。加之老泰山也是同好,一日三餐都要有酒相伴,所以媳婦有點慣著我的就有了酒癮了。要是一日不飲,則會感覺少點什麼;兩日不飲,則口中清淡寡味無趣;三日不飲,則能三丈遠能聞到酒香,口中津液四溢。
可是飲酒多年,至今幡然醒悟,原來不知不覺中,因酒已誤事幾多。
其一,因為善飲,自是朋友無數。剛入仕時,單位裏小年輕很多。當無去處時,常被好客的拙荊拉到家中。日子長久了,家中自是常有觚籌交錯。好飲者自是惜酒,當我看到一個朋友借著幾分醉意,竟然撒漏之行為時,竟沉臉怒喝之:“你給我出去。”從此與之友情日見疏遠。
其二,飲到酣處,必有張揚之舉止。某日深夜,熏然的幾人,硬是敲開單位會計的家門,把他們準備過年的鞭炮掛到外麵,噼噼叭叭的放了。會計夫婦幹笑著無語。第二天引來好多人的差異,問單位裏哪家裏喪了人。
其三,酒桌之上,豪言厥詞,難免有衝撞之處。竟與一小領導就因一句不和,竟要捋拳動手。彼不及我力壯,悻悻而去,但事後的小鞋,我是穿了不少的。
其四,酒肉朋友日增,圈內實力漸盛。竟被頭兒認為是結黨營私,意欲奪權。乃遭排擠,隻好調離,遠了故土。我性豪爽,隻為娛樂,圖個逍遙,竟遭此汙垢,我心堪比竇娥。
其五,某日老友來訪,酒逢知己,當要痛飲。本已不知人事的我,不顧她的勸阻,非要去送君千裏。結果送友到哪我不知,我卻被一輛飛車撞得驚起訝聲一片。好在平日鍛煉的身體夠好,皮糙肉厚。在不知暈了多長時間醒來後,掙紮著回了家。在此後三個月裏,渾身筋骨寸痛,俯仰坐臥皆不得安。咬緊了牙沒有向伊人說起,怕她笑話,更怕她擔心。上有父母,下有小兒,豈能如此。
其六,就在今年的大年正月十五,幾個老友相聚。白酒飲罷又加啤,直到身體麻至痹。一個昏沉的朋友被稍有理智的人送到了賓館之中。不想,半夜之後,他竟被奸人打昏拋屍於大河之中。次日驚聞此人老父打來的電話,我呆若木雞……比木還要木的雞。身上的冷汗亂竄而出,瞬秒間內衣全被濕透。我的那個天啊……任何詞彙也描畫不出我此時的紛雜。
蒼天有眼,朋友沒有喪命。然我卻思前想後,心中的悔恨無與複加。凶事犯在我身,我會淡然處之。但加在朋友之身,我卻夜不能寐。老婆說,說明我們都是善良的人。
但是善良的人,也不能做傻事錯事啊。
這個惹是生非的酒,還是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