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
    說話間，就到了軍訓的日子。昨晚大家就議論了半夜，也幻想了很多，當然最後的話題還是以回到女生。小衛興奮地說，明天就能和大學女生們一起訓練了，一定要把近視鏡戴好，美美的欣賞一下胸波洶湧的壯觀。張金宇笑話他人小色鬼大。小衛反擊說，我人小誌不小。張金宇譏道隻怕你誌大才疏家夥小，關鍵時刻要逃跑。小衛毫不客氣的說，你的家夥大嗎？張金宇當即就要和小衛開襠驗貨，一比高下。大家哄笑著製止了。
    小衛不服氣地說：“大有什麼用，騾子的家夥大，可一輩子也用不上。”
    張金宇一聽就急眼了，說：“你說誰騾子？小心我抽你。”說著就要下床。劉峰忙說：“我們一個寢室的，不興玩惱的哈。”小衛也笑著應和著說：“是啊，開個玩笑嘛。”
    劉峰接著問：“為什麼說騾子的家夥沒用啊？”大家哈哈笑起來，這個城裏長大的人，是沒有見過騾子的。
    常軍笑著說：“騾子是馬和驢交配後的後代，所以它不能產生精子。人們就剝奪了它的交配權了。所以就有了這樣的一個葷後語，叫‘騾子的家夥-----無用’。”
    劉峰頓時也笑起來，脫口道：“原來騾子是雜種啊。”張金宇的臉一紅，尷尬地看了劉峰一眼。小衛不好意思地衝張金宇笑了下。張金宇則還以一呲。
    自從上次上街購物歸來，賈丹並沒有太大的生氣。這讓常軍和曉霞有點小意外。他們想賈丹一個嬌嬌女，受了這麼大的氣，回來後一定不會再理他們了。至少不會再理常軍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賈丹回來後臉上是一臉的平靜。並向曉霞說對不起，讓她向常軍也說聲對不起。常軍聽曉霞說了，象聽到英恐龍回到了二十一世紀一樣。沒想到賈丹的胸懷不僅高聳，還如此寬廣。
    吃飯時，賈丹還是和常軍曉霞擠在一塊吃。隻是心有疑慮的常軍吃飯時感覺少了好多的東西。但賈丹明顯地並不在意，還是和曉霞有說有笑。當然，她們在的地方還是眾目睽睽的焦點。好在，常軍很快就適應了。畢竟在上初中和高中時，他和曉霞就沒少經曆這樣的目光。在中學裏，和一漂亮女生在一個碗裏吃飯（沒錢，隻能兩個人買一份菜，哪怕是兩個男生也會自動搭夥的，為的就是能省下一份菜錢）當然會是一個獨特的風景。別說常軍在的小縣城，就是在都市裏也是不常見。上學以來，常軍見到的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是這樣的。好在老師知道常軍和曉霞的關係後，也沒多說什麼。當然招來男生的羨慕甚至是忌妒，誰不想和美女一個碗裏撈菜。讓常軍想不到的是，竟是因為這打了一大架。這一架打得自己在一高徹底的揚了名了。
    “走嘍，走嘍，看美女們去了。”小衛聲嘶力竭的叫著，恐怕別人不知道他發春一樣。也把常軍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常軍一看，大家已是整齊的穿好了軍裝。軍裝是張金宇昨晚從係辦領回來後發的。他趾高氣揚的讓429寢室先挑的衣服，一臉的自豪。張金宇還親自為劉峰挑了一頂軍帽，換來了劉峰的一句謝謝。
    常軍到了樓下，看到曉霞和賈丹已等在下麵了。常軍一看不打緊，心中是暗歎小衛這下要失望了。粗大的軍裝穿在身上，盡管麵容還是清秀明麗，但賈丹的眩目身材卻全被掩沒了。穿軍裝還是有好處的，能扼殺不少犯罪的念頭。據聽說，我軍的性騷擾頻率是世界上最低的，可能也有軍裝的功勞。
    常軍自去和她們吃飯不提。
    很快的，張金宇就呼喊著大家集合了。大家稀稀拉拉、嘻嘻哈哈的站成了兩排。一個班級也就隻有四十多人。張金宇嚴肅的讓大家安靜，說了輔導員安排的注意事項。（這時常軍才想起來大學裏不叫班主任，而叫輔導員。看來名稱變了，功能也變了。這軍訓的第一天，也不用來。就安排班幹部就行了。）大家根本就沒有聽到張金宇說了什麼，就在他一聲號令下，象國軍一樣鬆鬆垮垮的開拔而去。
    海拔稍淺的小衛站在了男生的第一排，憤恨地看著遮蔽了靚麗風景的討厭的綠軍裝。更讓小衛鬱悶的是，到了操場後，男生女生竟是分開了練。男生們在大太陽下辛苦的踢著正步，女生們則在樹蔭下舒服的站軍姿。小教官在女生們麵前走來走去，給她們糾正著。小衛的眼中淌出羨慕，恨不能自己也是小教官，給那些女生們拉拉手，抬抬腳什麼的。看到賈丹和曉霞被糾正的次數最多，小衛忍不住的出聲：“我靠……”
    早已注意到小衛的教官上來就是一腳，看來軍隊和學校就是不一樣。小衛還沒說一個字，就被教官大手一指跑道說：“三千米。”
    同時被罰的還有一位男生，叫李振紅。看來他比教官大了許多。聽說他是經過了奮鬥八年才考上大學的。這八年指的是高三就上了八年。我的天，八年啊，飛機大炮的小日本都被中國人民趕跑了。所以後來大家喊他抗日英雄。他苦笑著解釋，家裏窮，隻有考上大學才能找上媳婦。因此平時成績還可以的他一到高考考場就暈場。複習二年後，年齡也大了，更是隻有上大學這條路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圓了大學夢。後來聽說他分配工作後，找了一個挺漂亮的媳婦，比他小了近十歲。人生就是這樣的讓人無法捉摸。
    （據報道，中國現在男女比例大約為110：100，也就是說每100名男子中，就會有8到9個是光棍。13億人口中，就近5000萬的光棍大軍。抵上兩個澳大利亞了。好在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好統治的人群，能過得去溫飽，老百姓就不會鬧事。娶不上媳婦，隻是怪自己沒有本事。
    計劃生育政策和傳統觀念的影響下，在廣大的農村，如果一對夫妻第一胎是一個男孩，那麼第二胎是男是女都是無所謂的。要是第一胎是個女孩，那麼第二胎無論如何也要是個男孩。村裏有一對夫婦，為了第二胎是女孩，竟在四年裏墮了六胎。所以在鄉村，鑒別胎兒性別的小B超，也就便地開花了，當然他們的生意是相當的火爆。
    常軍自然想到一個笑話：村裏有一對新婚夫婦，去一家小B超檢查胎兒發育狀況，女醫生用B超的手柄在女人的肚子上劃來劃去，嘴裏還小聲地自言自語：“看不清呀，看不清啊……”女患者嚇了一跳，忙問：“什麼看不清啊？”醫生說：“看不清是男是女？”患者釋然，笑道：“我們是來檢查發育狀況的，不是來檢查是男是女的。”醫生恍然大悟。
    人為的幹涉，當然更加重了人口性別比的不均衡。也就造就了中國現在男性要想娶妻變成了一個個人和家庭都要麵對的很嚴重的問題。在鄉下男女訂親時，更是體現了男女的不平等。女方要求什麼，男方就會答應什麼，不敢說一個不字，見了女方比漢奸見了皇軍還要奴顏婢膝。這種情況也有向城市蔓延的趨勢，所以中國也就有了”妻管嚴”的名詞。這也是為什麼常軍很是理解，李振紅為什麼要苦幹八年，也要考上大學的舉動。）
    和小衛受罰的原因不同，李振紅是因為不會正步走。剛開始時，他走正步時不會擺臂。後來，在年齡比他小好多的小教官的要求下，他加上了擺臂。不可思議的是，他邁右腿，右手也向前擺，邁左腳，左臂則向前。大家看到他象一個機器人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教官看到他一副憨厚大哥的模樣，就耐心地給他做示範。誰知他就是改不過來，教官越來越嚴厲，他也越走越艱難。看到教官濃雲密布的臉，心中緊張的李振紅竟把自己拌了一跤。男生們都笑得直不起腰了。教官臉上也掛不住了，手一指跑道。
    李振紅跑步的時候，手和腳也協調了，不再右進右出，左收左還了。這讓教官堅定了李振紅在故意找他的難堪。三千米一點也沒少的讓他們跑了下來。每到一圈，男生們就發出一陣哄笑和口哨。個大肉糙的李振紅倒沒什麼，隻是比他小很多的小衛看起來要吃力得多。臉上的汗水一無休止的往下淌，身上的軍裝早已濕透。李振紅放慢速度，和他一起跑，不斷給小衛打氣，說來說去的意思就是，我們剛到大學，千萬不能因為軍訓時不服從，而背一個處分。
    回到寢室的小衛等於是常軍把他背上去的。他唉喲著爬在了床上，再也沒有抬頭。常軍無意中看到他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常軍假裝沒有察覺。他拍了下小衛的肩膀，說：“衛，沒事吧。全當是拉一下身體素質了。過兩天，你的身體會更強壯的。男子漢嘛，堅持一下就過去了。”小衛頭也沒抬地點了下頭。
    張金宇從旁邊插話說：“就是嘛。我在上高中的時候，為了鍛煉身體，就自己跑過五千米呢！”
    小衛霍然抬頭，眼角微紅，道：“你的身體這樣棒，為什麼不去報體育係呢？說不定你還能代表國家拿金牌呢？”
    張金宇一愣，沒想到小衛的反應如此強烈，也慍道：“嗬，我就喜歡數學係，怎麼的？我就喜歡，體育係請我去我還不想去呢？”
    天大的理由也架不過喜歡兩個字，女生要是一說這兩個字，就是沒理找理了。小衛聽到張金宇象女孩子一樣，心中一陣惡心。剛要發話，被常軍攔下了話頭：“好了，好了，下午還要訓練呢？吃飯去吧？”說著把張金宇推出了寢室。張金宇還要不依不饒，隻是掙不過常軍，被常軍象抓小雞一樣的給推了出去。
    常軍去了食堂，曉霞早已等在下麵了。見了常軍來，就嘟起了小嘴，說：“我都等你半天了，怎麼才下來呢？”常軍歉意地一笑，也沒有多加解釋。常軍認為，解釋有時就是多餘的。懂你的人無須解釋就已明白，不懂你的人解釋他也不明白，甚至是故意地不明白。
    常軍和曉霞打了飯，剛坐下。賈丹就從別的餐桌旁走了過來。曉霞詫異地說：“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呀？”
    常軍心中暗笑，現在一眼望去，都是軍綠色。哪能看到一個人。怪不得五十年代的人沒有個性。全國上下都是黑白灰三色，有點小個性也給人潮淹沒了。
    賈丹卻說：“曉霞，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吧。你們一進來，我就看到你們了。”曉霞順著賈丹走來的路瞄去，了然了那一桌男生的茫然和失望。
    曉霞看著賈丹小聲地笑了。賈丹問：“怎麼了你？”
    曉霞指了下剛才賈丹坐的餐桌，說：“你的士兵們都盼望著你呢？”賈丹頭也不回，哼了一下，臉上的得意頓時顯現。常軍則在低頭一心一意對付著碗裏的飯菜。
    賈丹說：“曉霞，你的老爺是不是餓死鬼托生的呀？你看，這一副饕餮的樣子？”
    曉霞不高興了，說：“什麼呀？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吃飯，多有氣質。”
    賈丹笑道：“曉霞，你的小學語文不及格吧，吃飯也用氣質來修飾嗎？”
    在兩個嘰嘰喳喳的說話間，常軍很快的吃完了，就起身又去打了一份飯，轉身就要走，曉霞忙問：“老爺你要到哪去？”常軍就對曉霞說了小衛的情況。
    常軍轉身剛走，他的位置就被一個眼明手快的高年級的師兄給占了。速度真是叫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這位師兄的表現也引來了眾矢之的的憤恨。讓色友們歡呼的是，他剛坐下，還沒搭上腔呢，賈丹和曉霞端著自己的飯碗也走了。常軍不在，曉霞沒有了在餐廳吃的興致。身後傳來了眾生對那位仁兄的討伐的聲潮，他的幾個室友更是一哄而上，把他碗裏的飯菜實行了三光，飯裏的菜吃光、菜裏的肉挑光、湯裏的油水喝光。以示對他這種重色輕友的家夥的懲罰，搶位之前竟不打個招呼的捷足先登，這倒也罷了。登上來後竟把兩個秀色可餐可以不用就菜就可下飯的美女嚇跑了。我不能下飯了，隻好理直氣壯的吃你的菜來下飯了。
    常軍把飯菜給小衛端上去，寢室裏其它的室友還沒有回來。常軍就趕忙讓小衛坐起來吃。小衛喉中哽一下，想說謝謝。常軍忙說，這沒有什麼，快吃了吧，下午還要軍訓呢。人是鐵，飯是鋼。
    小衛吃完後，常軍又把他的碗筷洗幹淨。從衛生間回來，常軍就感覺到小衛的眼神不對，果然不出所料的小衛說：“常軍，以後你就是我哥了。我喊你哥哥，行嗎？”
    常軍笑了，說：“我是老六，你是老小，本來你就是我弟，我也就是你哥嘛！”小衛認真的點了下頭。
    軍訓的日子過得很快，隻是一個星期，並沒有想象得那樣美好。隻是站了軍姿，踢了正步，學了一套軍體拳。不知道什麼原因，連往年的實彈射擊也沒有了。隻是讓同學們扛了一天的槍。常軍估計也是軍隊裏換下來的破玩意。和家裏的兔子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常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激情。生活在沒有到來的時候總是美好的，可她到了你的身邊，你就會發現原來生活是平凡的。沒有激情四射，但也不會是一潭靜水。有你想要的，也有你不想要的。來的都在來著，去的也在去著。世界不會因你的好惡而改變，反過來它還會影響到你的好惡。
    到了周末，百無聊賴的常軍被曉霞拉著在校園裏看了一遍。邊看常軍邊是感慨，大學，大學，真是很大的學校。就這一所大學，比常軍所在的大隊還要大，讓常軍和曉霞在校園裏看了兩天，走得腳都酸了。常軍心中想，要是這麼多的地都各上糧食，能多養多少人口啊！聽到常軍的感慨，曉霞笑常軍的小農意識，就知道自家的二畝三分地。常軍麵無愧色理直氣壯用“民以食為天”反駁。曉霞笑問：“我們小時候一畝地能產多少斤小麥？三百斤。現在一畝地能產多少斤？八百斤。這說明了什麼，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常軍無奈地信服。心中暗道，二妞是長大了，現在越來越說不過她了。常軍細細的端詳了曉霞一番，心中又是暗歎，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曉霞穿上了那天上街新買的衣服。賈丹的眼光就是獨到，為曉霞挑選的衣服，讓常軍看起來是非常的順眼。更顯得楊柳腰細，玉立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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