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幻夢 君前獻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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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方歇,我的內心已如一團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從頭至尾我的眼神和心思都一直在坐於李攜下首的李琮身上打轉,我是多麼希望可以有那麼一瞬間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驚訝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樣我就會知道自己麵前的李琮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李琮,那樣的話自己在這個時代也算有了個故人好一解相思之愁,隻可惜我無論怎樣的去看去觀察他都是麵色如常竟沒有一絲的不對勁。
“小女學藝不精今日僅以一曲《大英雄》獻悅大王與二位王子,村野小調自是不能與大王的宮廷樂師相比還望大王海量汪涵莫要怪罪。”我來到大殿中央緩緩的施禮下拜,在我下拜的那一刻我也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裏沒有李紫湘隻有冰奴。自己不是一直都想擺脫過去的一切嗎?現在上天終於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重生的機會,我又豈能不好好把握呢?
“哈哈!”霧靈先生“不愧為當世賢者,連先生的小妹都會有如此令人叫絕的技藝,令妹當真是大胸襟、大氣魄,寡人的女兒們真是萬分也不及其一啊!”北城王向冷冰天誇讚道。
對著北辰又是一番千恩萬謝後我與皓宇方得以轉身回座,看著大殿之內的這些輕歌豔舞的美人和這些觥籌交錯、逢迎拍馬的賓客,不由得自己也開始恍惚起來竟真的把自己當成一位屬於這個時代的千金小姐開始舉杯獨飲也想一嚐“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哀與傷傷的滋味。
黃湯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酒量太好還是這酒太差我竟越發的清醒起來。
“父王,兒臣有請要奏。”突然李芥出聲打斷了這殿內的歌舞和眾人的竊竊私語,頃刻間大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王兒有何請求?”北辰王和顏悅色的問。
“啟稟父王,兒臣昨夜曾與白姑娘徹夜長談對她的才情佩服不已,方才又聞得姑娘妙音心下頓生愛慕之情欲與姑娘結為秦晉之好,攜手百年。還望父王及白先生恩允此事。”李芥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我則更是以為自己酒喝的太多出現了幻聽。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小子在發什麼瘋?結為秦晉之好,攜手百年!這家夥沒病吧,隻不過和我對了幾句詩、說了一夜閑話就要與我做夫妻,那我還替姓冷的那家夥挨過毒箭呢,這又該怎麼算?
“王兒此意甚好,但不知白先生意下如何?”北辰王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冷冰天。
淚濕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不待冷冰天言語我便已出聲以一首白居易的《後宮詞》做了回絕,“大王、王子,冰奴得王子如此眷顧心中自是欣喜莫名,隻是冰奴自幼命薄福淺又深知自己一介民女與王子的身份天差地別,故不敢妄自高攀,以免誤了王子的終身。還望大王體恤小女的一片苦心。”說完我便氣憤的轉身離開了大殿。
步出大殿沒幾步我方驚覺此刻不是在自己的家而是身在北辰國的王宮大內,此時才深覺自己剛才的舉動太過任性。且不論我不顧禮儀的當眾拂袖而去就是我那幾句因一時氣憤而借用的《後宮詞》也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想到此處我心中便是一陣心慌,惱恨自己不該一時任性連累了冷冰天和皓宇兩人,尋思著是不是該回到大殿承當一切罪責。
“你這小女子好大的膽子!王子看上你,欲與你結為夫妻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作詩當眾侮辱王子,你可知在北辰國有多少名門之女想嫁於王子芥為妻?你一個山村野女好生不識抬舉!”
還沒等我拿定主意急急趕來的月娘就指著我的鼻子狠狠的將我喝罵了一頓弄得我心裏老大不是滋味,我就算出言不當讓李芥當眾受辱要罵、要打也該李芥親自出馬,可現在這正主不但沒來我倒還被一個舞姬在這罵罵咧咧的指責了半天。
“月娘不得對貴客無禮,還不快下去。”不等我出聲反駁,李琮就先我一步出聲喝止。
“王子琮,可是她……”“退下。”麵對李琮的疾言厲色月娘還是不得不依言離去。
“姑娘受驚了,方才王弟出言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莫要怪罪,在下替王弟向姑娘賠罪。”說著李琮邊對著我長揖到地。
我也是被家人如珠似寶寵愛慣了的人,何曾被人這般教訓過?心中那股重燃了的怒火便一股腦的發在了無辜的李琮身上,“賠罪?小女子豈敢,你們是天王貴胄一向是無所不能慣了的主兒,反觀冰奴不過一介布衣民女當眾嚴詞回絕說我故意羞辱王室,倘若我不如此,日後給王子芥造成誤會是不是又會說我有意迷惑?”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氣憤說話急了些,我竟開始咳了起來與此同時胸口也轉來了一陣陣抽痛。
“遭了!”我心中暗叫不妙。
“白姑娘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我一手撫著胸口一手用手絹掩口猛咳。
“白姑娘,你咳血了?!”說著李琮在我的肩頭輕輕一拍我便已經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