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雪定癡情 第四十二節 梟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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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葶苓眯眼道,“而且據我了解,血髏是不應具有其他形態的。”語氣中竟然帶著歡喜。
“梟狄。”男人突然淡然道。
“梟狄?”楊葶苓一震,皺眉,喃喃自語,“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世間之憤,累於眾口。”
梟狄本掛著冷笑的容顏,在聽到“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之時就僵在了臉上,當聽到“世間之憤,累於眾口”之時,雙手竟然忍不住開始顫抖,顫聲接道,“庸人之故,爾吾之緣。”
楊葶苓並沒有聽到梟狄的話,似乎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想著那幾句似曾相識的話,竟然會有點開心。
“咳!咳!”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幹咳之聲打斷了二人思緒。
梟狄為之一振,想起來此目的,很快收了心智,冷笑道,“你想沒想過,今天我來找你的目的?”
楊葶苓斷然道,“不想知道,所以不想。你最好不要說!”
“唷!”梟狄詫異叫道,繼而挑眉,“看這樣,你好像知道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你已經來了。而且我不是你對手。”楊葶苓突然笑道,“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我所具備的那種能力是什麼,還有就是你的主業是什麼。”
梟狄冷笑道,“你憑什麼相信我會告訴你?”
“什麼也不憑。隻是我想知道,隻是我問你,你愛告不告。僅此而已。”楊葶苓淡淡地說道。
梟狄仰頭長歎,幽幽道,“那種能力叫息凝,是以記憶的形式相傳的,而不是相授。我能說的也隻有這個。”
楊葶苓望著梟狄漸黯淡的眼睛,咬了咬嘴唇,小聲嘀咕道,“息凝……氣息凝結之意。”
聞言,梟狄猛地轉頭,眼中盡是柔情,突然冷然道,“閑話說完,先辦正事!”
隨著梟狄的話音剛落,在他周身泛起幽藍色火焰。血鐮隨著冥焰的產生而竄出,在就像被困了很久似的,在梟狄的頭頂快速飛繞,一刻不閑。
楊葶苓盯著飛出的血鐮,笑問道,“又來逼我動用靈力了?說到這……”淡淡的笑意突然消失,滿臉怒氣,“死梟狄!都是你!害我被學校處罰!”說著,楊葶苓揮手,一道白光向梟狄射去。
血鐮竄下,擋住那道白光攻勢。
當!
一條銀白色鎖鏈掉到地上。
“楊葶苓,我希望你以後叫我‘血髏’,這是我現在的名字。我可不希望我好不能容易搞到的副業,就這樣被你搞砸了!”梟狄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突然笑道,“不過,要是下次見麵不是因為正事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叫我‘梟狄’。”
“為什麼?”楊葶苓有些不樂意,“你叫什麼是你的事!我叫你什麼是我的事!我才不要聽你的呢!再說,是你自己告訴我的,我也沒拿菜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告訴我你的真名!”
“隨你便!”梟狄失聲笑道。
楊葶苓撅嘴道,“就是唄!不隨便我也不行。嘴長在我臉上,你想管也管不著。哼!”突感眼前一晃,血鐮直射麵門。
楊葶苓暗自驚呼,“你怎麼這麼不厚道!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眼珠一轉,側頭閃過,剛想起步上前,又感身後傳來急速風聲,輕盈跳起讓過血鐮。
“啊!”楊葶苓捂著頭蹲在地上。
梟狄見狀,突然狂笑道,“笨女人!”笑得幾乎被過氣去。
楊葶苓抬頭怒視梟狄,淚眼朦朧地哼道,“笑什麼笑!誰讓這纜車這麼低的!氣死我了!”雙手不住地揉著腦頂。
忽然眼前一亮,楊葶苓邊揉頭,邊向前移動,快速閃到到梟狄身旁,俯身盯著他的眼睛,玩笑問道,“梟狄啊!你的眼睛為什麼是紫紅色的?很奇怪的顏色啊!以前怎麼沒發現?”
梟狄頭別過頭,眼神深邃而幽遠。
可是旁邊血鐮卻不甘寂寞,繼續在纜車裏東竄西竄,毫無規律可言。
“別玩了!正事要緊!”梟狄突然仰頭,對血鐮輕聲道,“再不好好辦事,估計你也不會有機會再出來了。”說著,梟狄緩緩起身,信步來到門邊,俯視纜車之下,不再看車裏的一人一刀。
梟狄的話音剛落,血鐮突然停到空中,頑皮地轉了一圈,再次衝向楊葶苓。而楊葶苓吸氣,輕盈跳起,再次躲過血鐮攻擊,這次她終於注意力道輕緩,沒有再與車頂相撞。
“梟狄!你怎麼能這樣啊?怎麼能把如花似玉的我交給這嗜血如命的血鐮啊?!真不負責任!”楊葶苓邊閃躲,邊抱怨,“小戒,我好想你!”此時她終於記起了那枚被她丟失的戒指,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它。
梟狄幽幽地說道,“你不會還不動用靈力吧?你這次可沒上次幸運。它是不會留情的。就像你說的,血鐮嗜血如命,沒有誰能控製它。”
“可是他聽你的!”楊葶苓氣喘籲籲地說道,“隻要你開口,它就會停下!”
“我不會開口,這次任務我必須完成。它也要完成。”梟狄突然轉身,盯著此時已汗流浹背的楊葶苓,淡然道,“除非……”漸漸地眼角泛起笑意。
“除非?”楊葶苓腳下一頓,愣愣地問道,“除非什麼?”溜號的她突然發現血鐮不知何時已到眼前,快速提氣,焦急地向後移動著,雖然反應已夠快,但速度還是比血鐮慢了半拍。
血鐮擦著楊葶苓臉頰而過。一滴滴鮮血滲入血鐮,消失不見。血鐮貪婪著吸著楊葶苓的血液,再次割向楊葶苓喉嚨。楊葶苓此時疲憊極了,根本連半步都動不了,惟有抬手本能地護住喉嚨。
楊葶苓以為這條胳膊廢定了,可是卻感手臂吃疼,抬眼詫異望去。
隻見血鐮擦臂而過。
梟狄抬手,血鐮與他突然消失在纜車內。
楊葶苓一愣,隻聽空中回蕩著梟狄走時所說的話,“有事,我先走了。障門清眼。我所做的隻有這些了。剩下的就隻能看你自己的運氣了!保重!”
楊葶苓正琢磨著梟狄的話之時,行駛一半的纜車突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楊葶苓突然失去重心,毫無準備地與地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