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淚染心傷 第一節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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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縷陽光灑進明朗而清靜的房間,隨著落地輕紗淡藍色窗簾輕輕飄蕩,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頑皮地浮動。
床前方形藍紫相間的毛絨毯上,靜靜地躺著一雙小巧可愛的卡通拖鞋,上麵繡著一對咧嘴大笑的白色小老虎。床頭兩側洋式白色床頭櫃上,與其相配的紅檀木色洋式台燈旁,放置著一副天藍色金屬半框眼鏡,和一塊白色腕表,淡雅別致。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猶如藍天般清爽,其中時隱時現的溫馨氣息,卻讓人舒心。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間打破房中原有的寂靜。
露天陽台上,金色鳥籠在空中不住地搖晃。睡夢中的金絲雀被驚醒,懶散地抖了抖軟趴趴的羽毛,可愛地眨著小巧的眼睛,唧唧地叫著,似乎在埋怨主人的打攪。
房中,柔軟舒適的床上,繡著星空圖案的藍色被下,女孩緊緊地將自己裹住,眼睛空洞而無神地盯著前方。被水打濕的枕頭上,不知女孩臉上的汗水,還是她眼角的淚水。胸口不規律地起伏著,大口地喘著粗氣,手緊緊地攥著被褥。
時間似乎停止,清晰可聞隻有女孩粗重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空洞的雙眸恢複了原有的漆黑,此時充滿靈性。
女孩拖著酸痛的身子來到了衛生間,清涼的氣息使她微微一陣。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女孩為了讓自己更清醒些,迅速將頭伸到水中,微微一顫,感受著那刺骨寒意。
刷!
完全清醒的她仰起頭,將濕漉漉的秀發甩向後方,開始仔細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小小瓜子臉,彎彎柳葉眉,小小鼻子微微上翹,大大的美目充滿了靈性,發稍上的水滴答滴答地流著,慘白的皮膚讓她看來雖有些憔悴,但雙眸卻明亮動人。
“那人是誰?熟悉的容顏卻讓人看不清,為什麼?為什麼經常看到他們?”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女孩的大腦飛速地轉著。
從三年前那場車禍開始,她就經常做夢。就像剛才的一樣,每次醒來都有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以至不想再次睡去。但在她的腦中總是縈繞著夢中那紫衣紫眸少女的笑容,那樣開心的笑容似乎很難得。可是隨著紫眸少女的開心,也有讓人痛心的傷心,她不想再見到紫眸少女傷心。
雖然她不想再作那樣的夢,但每次夢醒,她都會繼續幻想故事的發展,那個人會是什麼樣,繼而把裏麵發生的事一筆一畫記下來,一幅一幅的猶如漫畫,逐漸這已成為一種習慣。
可是她知道夢境究竟是夢境,不會成為現實,不論心有多痛,等醒來一切都會正常。
今天,她依然做夢了,經曆著一周來相同的夢境,幾天前除了感覺,她聽不到對話,看不清容顏,可這次卻清晰地聽到了一些使她震驚的話,一種近乎於毀滅的話。那話傷了少女心的同時也傷了她的心。
這次也如往常一樣,當她就要看清裏麵一切的時候,卻被突來的寒冷給驚醒。
迷茫地盯著鏡中有些頹廢的自己,喃喃地重複著一段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做這麼多,是為了更好的愛你,但並不代表我愛你,就什麼都會做!愛情就是我愛你,愛到讓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不論死活!是這樣嗎?”
她突然覺得傷感,搖頭打消那種感覺,心頭卻浮上一句讓她開心的話,“什麼是愛情?愛情就是——我餓了,有個妞兒上七餐給俺買個肉包子。”抿嘴忍住笑意。
用手輕拍下額頭,端正不正常態度,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對著鏡中的自己傻笑著,自信地說道,“楊葶苓啊楊葶苓!俗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我發現啊,這一點都不假,我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哈!哈!哈!……”
一連串狂笑瞬間傳遍整個房間。
就在楊葶苓迷戀於自己越發漂亮的臉蛋的時候,門鈴很不湊巧的響了,而且還以光速猛響。
楊葶苓收了自己色眯眯的表情,以一個漂亮而流利地轉身,瞬間竄出了衛生間,眉頭緊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門口,“來了!來了!別按了!再按就炸了!”隨著門的打開,很沒耐心地衝著門外喊道,“陳冰鈺!我警告你!按壞了,你賠償!”
此時的楊葶苓頭發淩亂,還不停地滴著水珠,衣衫不整,有些紐扣還沒係好,狼狽至極。
隨後,一個很甜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親愛的~~~你就不能早起個十分八分的,每次都這樣,難看死了!”取了一縷楊葶苓還在流水的“秀發”,臉上帶著一副很有殺傷力的微笑,使得本就很漂亮的她更加魅力。
門外的女孩,皮膚是健康的棕黑色,與楊葶苓並排相站,會讓人立馬想到“黑白分明”一詞,隻是比起楊葶苓的清秀,那烏黑卷曲的長發顯得她更可愛一些。耳朵略有長、尖尖的,似精靈,帶著幾分俏皮可愛。
楊葶苓僅笑了笑,為好友準備好拖鞋,優雅地轉身進屋,並打算開始自己的事業,比如胡思亂想,比如畫畫。
陳冰鈺,這個楊葶苓青梅竹馬的好友,因其長相,時常會讓人誤會。別人第一眼見到她時,會以為她是文靜的淑女,可是實際上卻不盡然,她是個很愛說話的人,一有機會就沒完沒了,尤其跟楊葶苓在一起時那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從前的你,從早說到晚,沒完沒了,比我還厲害,現在怎麼又不說了?不是又……”陳冰鈺晃晃悠悠地就跟著楊葶苓走了進來,邊走邊問,隨後一屁股坐到了好友身邊,很認真嚴肅地看著她。
此時,楊葶苓秀目緊閉,睫毛微微顫抖,左手拿著夾著雪白紙張的藍色畫夾,修長的手指緊攥著碳素鉛筆,在上麵輕描著什麼東西,表情很專注認真。
隨著玫瑰香氣漸濃,耳畔如絲般的氣息,楊葶苓突然美目一睜,“走開,別煩我,沒看我忙著嗎?”外帶一個瞪眼。楊葶苓隨後再次閉上眼,在腦海中那個夢再次重現,開始繼續自己的“事業”。
陳冰鈺頑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對麵,悄悄地看著認真作畫的楊葶苓。早已習慣聽她講故事,早已習慣看她作畫,早已習慣她變幻莫測的性格,所有的變化似乎已是她們之間新的交流。
眼睛微閉,楊葶苓眼前再次呈現剛才夢境,一樣的鵝毛大雪,相同的故人,手卻一刻不停地在紙上移動著,生怕慢了會漏掉什麼,很快畫的雛形已出。一個紫衣女孩,如紅梅般傲然立在風雪當中,風雪深處似乎有一個紅衣身影隱隱閃現。
好奇心蠢蠢欲動,陳冰鈺悄然來到全神貫注的楊葶苓身旁,忍不住問道,“這個就是她?”依然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她。
突然睜眼,楊葶苓輕聲回道,“噓!”手依然緊緊掐著畫筆,眼睛緊盯著畫板,愣愣出神,突然緊鎖眉頭,讓人著實擔心。
陳冰鈺站在旁邊,發現好友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撇了撇嘴,無趣走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無事的人早已忍耐不住,坐立不安,時而不停地換著電視頻道,時而在房間來回踱步,時而來到陽台逗著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