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就還真讓她們母女待在這裏嗎？你可別跟我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妻兒之類的，”羅玉田一家三口剛上樓，老凱就湊到李子傑麵前，“理是這個沒錯，可我們也不能拿無辜的人來冒險呀。”
    李子傑沒回答，劉旭笑了一下：“老凱，你不覺得這個趙青雨有點奇怪嗎？”
    “能不奇怪嗎，這裏那麼危險還要待在這裏。”
    “這不就對了。”
    老凱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了過來：“我懂了。”
    “明白了就告訴我這裏的情況，”李子傑說道。
    老凱回答：“明裏暗裏都安排好了。”
    “這地兒都檢查了吧，陸誠狡猾的很，別被他混進來了。”
    “都檢查了，除了羅玉田老婆的房間。”
    “嗯？”
    老凱聳聳肩：“她說裏麵有重要文件，我去了好幾次了，都被她擋了出來。”
    “你把別的地方再重新檢查一遍，趙青雨的房間我去檢查。”
    “羅玉田下來了。”劉旭插嘴。
    李子傑轉頭看向羅玉田，嘴裏吩咐：“老劉，你去安排一下羅總的工作，別忘了把他爸媽送到安全的地方。”
    劉旭點頭，朝羅玉田走去。
    “羅總，請吧。”
    羅玉田看了李子傑一眼，老老實實的跟在劉旭的身後。
    “好了，我去找趙青雨，你也去忙吧。”李子傑對老凱說。
    “好。”
    “等一下，”李子傑又把人叫住，“你抽空幫我找根棍子，粗一點，什麼棍都成，我待會要出去一趟。”
    “出去要棍子幹嘛？”
    “要幹嘛你別管，給我找來就行。”
    “知道了。”
    李子傑站在趙青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趙青雨打開門，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子傑：“李隊長，有什麼事嗎？”
    “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房間。”
    趙青雨眉頭微微一皺：“這不太方便。”
    “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吧。”李子傑說，“我不會碰你房間裏麵的任何東西。”
    “那好吧，”趙青雨身體讓到一側，“請進。”
    房間很大，不過基本上還是一目了然。
    “怎麼不見你女兒？”
    “躲起來了。”
    李子傑站在浴室門前：“把門打開。”
    趙青雨上前把門打開，裏麵空無一人。
    李子傑把目光轉向房裏的大床，趙青雨走過去把床單掀起來，床下根本藏不了人。
    李子傑走到衣櫃前示意趙青雨把衣櫃打開。
    趙青雨猶豫：“要不這裏就算了吧。”
    李子傑微微挑眉：“為什麼？”這衣櫃可不小，藏兩個人絕對綽綽有餘。
    “唉，算了，”趙青雨歎了口氣，“我還是給你打開吧。”
    門一打開，李子傑就看到羅柔柔抱著一隻貓盤腿坐在衣櫃裏。
    原來這小孩躲在這裏。
    “不算不算，媽媽這次不算。”羅柔柔奶聲奶氣的說道。
    “好好好，不算，寶貝先出來，等警察叔叔走了媽媽再來找你。”趙青雨邊說話邊伸手要去抱她女兒。
    羅柔柔身子往邊上一躲：“不要，我不要媽媽來找我，我要叔叔來找我。”
    李子傑伸手在羅柔柔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不點，叔叔可沒時間陪你玩。”
    羅柔柔身子一歪，笑著倒在衣服上。
    趙青雨把衣櫃門合上。
    “留條縫吧，別把你女兒悶壞了。”李子傑開口。
    趙青雨聽話的留了一條縫。
    “李隊長，我這房間能藏人的地方你都看了，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李子傑點頭，在趙青雨房間裏又踱了一圈，“這房間倒是和沒怎麼變，對了，一直忘了問，幾年過去了，不知道趙女士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趙青雨笑道，“我爸爸的案子就是李隊長負責的，我還在這間房裏打了李隊長一巴掌，還好李隊長沒和我計較。”
    “那時候你情有可原嘛。”
    “主要是你不和我計較那麼多。”
    李子傑聳聳肩，和一個孕婦怎麼計較，再說那時候趙青雨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父親現在怎麼樣？”
    “他很不好。”
    “年紀大了，適應不了監獄的生活吧？”
    “我要讓他保外就醫。”
    “這怕是有點困難。”其實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我會努力的，不管怎樣都要讓他聽柔柔親口叫他一聲外公。”
    聽到‘柔柔’兩個字，李子傑微微一愣，梅柔的爸媽和哥哥有時候也會叫她柔柔，想起梅柔，李子傑的頭又開始痛起來，這小破孩闖了那麼大的禍，梅柔那邊可怎麼交待。
    “李隊長，你怎麼了？”
    “沒事，”李子傑對她笑了一下，“那你呢，我記得那時候好像專門調查你了吧？”
    趙青雨無奈的笑了一下：“如你所見，調了個職，這條路已經到頭了，倒是李隊長你，這新官上任沒多久就破了那麼大的一起案子，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話說的李子傑有苦說不出，隻好指著牆上掛著的婚紗照轉移話題：“我看你和羅總的關係都成這樣了，怎麼還掛著這照片。”
    趙青雨淡淡一笑：“為了孩子嘛。”
    這個回答讓李子傑又想起了梅柔，這些年來梅柔為了陳飛也不知道忍了多少委屈。
    “你們怎麼都是這個樣子。”
    “什麼？”
    “沒什麼，那個既然沒什麼問題，我就不打擾你們母女了，不過趙女士，我得派兩個人來保護你們母女，你不喜歡陌生人進來你的房間，我可以讓他們守在門口，沒有你的允許絕他們對不會進你房間，不過你這門不能關。”
    趙青雨沒出聲。
    “特殊時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好不好？”
    趙青雨想了想：“那好吧。”
    “那我就先告辭了。”
    “不送。”
    李子傑剛從趙青雨房間出來，劉旭就湊了過來。
    “怎麼樣？”
    李子傑邊小樓邊說道：“房裏沒什麼異常，不過我總覺得趙青雨有點奇怪，你找幾個人盯死她。”
    “知道了。”
    “老凱呢，我要的棍子呢？”正事辦完了，李子傑就想起他剛才吩咐老凱辦的事情了。
    可惜李子傑沒把老凱叫來，倒是把羅玉田的助理引了過來。
    “李隊長，我們羅總想單獨見一麵。”
    李子傑正忙著找揍人順手的武器，聞言頭也不回的一甩手，不耐煩的說道：“沒空，去告訴你們羅總今天我心情是真的不好，讓他少耍點花樣。”
    “李隊長你還是見一麵吧，免得你以後後悔。”
    李子傑手一頓，轉過身有些好笑的說道：“我能後悔什麼？”
    羅玉田助理微微一笑，側過身抬起手：“李隊長，請吧。”
    李子傑走進羅玉田書房的時候羅玉田已經斟好茶等著他了。
    羅玉田對著李子傑一笑，抬手示意：“請坐。”
    李子傑一屁股坐在羅玉田對麵，羅玉田把茶杯推到李子傑麵前。
    “上好的雨前龍井，李子傑嚐嚐。”
    李子傑把茶杯推回去：“茶就不喝了，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羅玉田微微一笑：“李隊長確實和認識的那些警察不同。”
    “……”
    羅玉田喝了一口茶，接著慢悠悠的說：“尋常人坐到你這個位置，也就是坐在辦公室裏喝喝茶，指揮指揮，哪裏會像李隊長這樣凡事親力親為。”
    “……”
    羅玉田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以前看到新聞裏那些為人民盡忠盡職警察，我都是把他們當做笑話來看，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警察，不過我現在倒是有點相信了。”
    這陰陽怪氣的馬屁還拍上癮了？
    “你說夠了沒有？”李子傑頗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羅玉田，“你把我叫來就是想說這些廢話嗎？”
    “別著急。”羅玉田
    李子傑提醒他：“我很忙，沒空聽你這些廢話。”
    “那好，”羅玉田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李隊長喜歡開門見山，那我就和李隊長開門見山，”他拿起放在一邊的文件夾，從裏麵取出一張支票推到李子傑麵前：“這是五百萬，希望李隊長收下。”
    李子傑看著支票挑挑眉。
    羅玉田氣定神閑的看著李子傑：“我知道李隊長家裏不缺這點錢，所以這隻是我對李隊長小小的一點見麵禮。”
    “你這無緣無故的送我那麼大的禮做什麼？”
    “我需要李隊長幫我個小忙。”
    “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保我平安。”
    “我這不是已經派了那麼多人保護你了嗎。怎麼？還不夠嗎？”李子傑裝傻。
    羅玉田微微一笑：“李隊長可能誤會了，我說的保我平安，不僅僅是保住我的命，我還要李隊長保我平安出國，至於那些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就讓它遺忘，我想李隊長應該有辦法讓它繼續遺忘下去吧？”
    李子傑沒說話，看樣子在考慮羅玉田的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羅玉田伸手把支票往李子傑方向又推了推，“這個道理應該不用我告訴李隊長了吧。”
    李子傑看著支票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羅玉田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
    李子傑邊搖頭邊笑道：“你知道嗎，幾年前你的老師，不對，是你的嶽父對我做過同樣的事，不過他的見麵禮可比你的大多了。”
    “如果你嫌錢少，你直接開口，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這話你嶽父也說過，羅總你想知道我我是怎麼拒絕他的嗎？”
    “……”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讓他又加了一條公然行賄的罪名而已。”
    “李隊長這話的意思是幫不了我這個忙了？”
    “羅總，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呢，我老爸老媽還有家裏的生意有我老哥，我一個光棍用不了那麼多錢，再說了，我這人有潔癖，這種髒錢，不要說拿著用了，我連碰一下都覺得惡心。”
    羅玉田垂下眼低聲說道“機會隻有一次，你不要後悔。”
    李子傑嗤笑：“我要那麼多錢幹嘛，羅總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羅總了，”他站起來，“對了，我最後給羅總一個忠告，與其費時間來賄賂我，羅總還不如去找我們隊裏的人拿件防彈衣，我聽說那個陸誠，不對，是楊一，楊一槍法不錯，還得過什麼射擊冠軍，你別把他惹急了，到時候他躲在暗處冷不丁的送你一顆槍子兒，你這條昂貴的小命就沒了。”
    羅玉田陰著臉一言不發。
    李隊長微微一笑：“怎麼，羅總不相信嗎？”
    “……”
    “你還真別不信，你是不知道，這小子不僅神通廣大，他膽子還特別大，先不說他這半年怎麼把我們耍得團團轉了，就昨天晚上，你知道他把我們多少個警察送進醫院了嗎？我那些同事到現在還沒醒呢。”
    羅玉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話我就說在這裏，就不打擾羅總品你這個頂尖的雨前龍井了。”
    “站住。”李子傑剛走到門口就被羅玉田叫住了。
    李子傑回頭：“怎麼？羅總還有話要說嗎？”
    “有，李隊長還是坐下來吧。”
    李子傑重新坐到羅玉田對麵：“說吧。”
    “我清早的時候讓助理打聽了一下李隊長的情況，我助理在打聽的時候發現李隊長身邊有一個特別的人，”羅玉田從文件夾裏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麵上，“照片上這個小男孩，李隊長應該認識吧。”
    李子傑瞥了一眼，嗯，是認識，昨天晚上還賴在他床上吃零食呢。
    “這個小男孩叫陳飛，他父親那邊呢沒什麼稀奇的，他母親這邊呢，不太簡單，嗯，他母親梅柔是珠寶商，他外公雖然已經退了，不過受過他恩惠的人可不少，至於他舅舅，我估計我老師就是以前風光的時候跟他也完全比不了，更何況他舅舅的老師還沒退呢，除了這些，這個陳飛還是李隊長的……”
    “我替你說了吧，他還是我的幹兒子，”李子傑插嘴說道，“你還想說什麼？”
    “李隊長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叫林西的小男孩，那個小男孩長得和你幹兒子一模一樣，就連眼睛下麵的痣都一樣。”
    “……”
    “這個林西和別的男孩不一樣，他特別懂我，和我認識不久我就把他當成了至交，李隊長你可不要誤會，我這句話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的很欣賞他，我今天清早剛知道張潔被殺之後，甚至想冒險出去最後見他一麵，可沒等我出門，我助理倒是先來了，他告訴我林西的身份是假的，林西其實叫陳飛，陳飛有一個好朋友叫廖雙，有一個男朋友叫陸誠，這點是我猜測的，陳飛是同性戀，楊一很早就出櫃了，我太了解楊一了，沒法不這麼想。我剛開始是不信，還去調了我和陳飛見麵時的監控，林西就是陳飛，唉，沒想到我這樣的人有一天居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耍了。”羅玉田歎完氣，看了眼李子傑，“李隊長你知道為什麼張潔那麼多年都沒出事，偏偏在昨晚出事了嗎？”
    “因為她手裏那些可以讓你當孫子的東西。”李子傑麵無表情的說道。
    羅玉田微微一笑，也不生氣：“李隊長果然聰明，以我對楊一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隻是想要我的命那麼簡單，那麼多年沒動手應該也是在找像張潔手裏的那種東西，至於他們為什麼敢肯定東西在張潔手裏並且殺了她，我想是因為陳飛，李隊長你可能不知道，在張潔出事前我曾經帶陳飛到我山裏的別墅玩過一天，那時候我對他毫不防備，對他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我說完之後張潔就被殺了。”
    “……”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現在這些小孩子的思想，你說為了友情啊愛情這些完全不存在的東西去殺人，你說現在的小孩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話注意點，殺死人的可不是陳飛。”
    “那他也脫不了幹係吧？”
    “……”
    “你說陳飛幫男朋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後果，有沒有想過他媽？有沒有想過他爸，更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毀了他舅舅幾十年的努力？”
    “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