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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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抱著貓呆呆的坐在床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天晚上陳飛因為洗了個冷水澡就迷迷糊糊的發起了高燒,等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算是第二天下午了,一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哥李子傑,不過幸運的是李子傑沒有像陳飛擔心的那樣對他嚴刑逼供,而是拿著那半瓶安眠藥和陳飛聊了半天,主要內容就是讓陳飛以後不要再吃安眠藥,至於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則是一句未提,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待他,態度沒有任何改變。
陳飛知道這並不是李子傑不懷疑他了,相反,李子傑可能是徹底盯上了他和陸誠,這次隻是找不到證據,才暫且放過他們一把而已。
陳飛不知道個接下來該怎麼辦,對付張潔和羅玉田,他就從來沒想過會被警察盯上,他想找陸誠好好商量一下,問問他傷到哪了?可是三天來,陸誠一次都沒有聯係過陳飛。
三天,一次都沒有聯係過。
陳飛想,他和陸誠這次是真玩完了。
他深吸一口氣,彎腰把臉埋在貓身上,這三天他就和譚國富聯係了幾次,陸誠的消息一概不清楚,他想找譚國富打聽一下,可就是莫名的開不了口。
陳飛臉不停的在貓身上蹭著,明明就是陸誠錯了,怎麼現在好像是他的不是了。
梅柔端這一個托盤進來:“飛飛,來吃點東西,完了要吃藥了。”
“我出去吃就行了,怎麼還端進來了?”陳飛直起腰。
梅柔把粥遞給陳飛:“外麵窗戶全部打開透氣了,出去吃容易著涼,就在這裏吃吧。”
陳飛接過:“我哥呢?起了沒?”
李子傑那晚除了受傷不清之外,還被冰冷的啤酒淋了一身,之後又吹了小半宿的冷風,這麼一整套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人都會受不住,所以李子傑那晚從醫院回來就病了,這幾天就一直和陳飛在家裏養病。
“沒呢,讓他多睡一會吧。”
梅柔一直盯著陳飛把藥吃了才離開陳飛的房間,她一走,陳飛又鬱悶了起來,抱著貓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後才下定決心去找陸誠。
就算陸誠要分手,可他們以後還要合作呢,總不能不見麵吧。
再說分手這種事情,隻有兩個人都同意了才算數,一個人說了不算。
陳飛換好衣服,出了房門,路過浴室的時候看到梅柔和李子傑站在浴室裏,李子傑正微微彎腰讓梅柔幫他洗臉。
陳飛腳一頓,目光落在他哥的兩隻手上,那兩隻手都包著紗布,現在已經消腫了不少,陳飛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兩隻手都斷了,好在隻是看起來恐怖了一點,兩隻手的骨頭都沒事,隻是最近不敢用力。
李子傑閉著眼睛:“感覺明天回去上班會被笑呢,以前吹牛吹過頭了。”
梅柔剛想回答,結果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浴室外的陳飛:“進來。”
陳飛打起精神走進去。
“我就是出去透透氣。”
梅柔幫李子傑把臉擦幹,伸手就往陳飛手臂上摸來:“衣服穿夠了沒有?”
陳飛沒說話,今天他穿的挺多的。
梅柔滿意的收回手:“去把圍巾係上,今天風挺大的。”
陳飛點頭,剛轉身走出浴室的時候,李子傑開口了:“等一下?”
陳飛立馬停住腳步,轉身乖乖回到浴室裏:“怎麼了?”這兩天他看到李子傑總算莫名的心虛,所以在他麵前乖的就像一隻小綿羊一樣。
李子傑轉過身:“幫哥刮一下胡子再出去。”
陳飛一愣,胡子?
“刮胡刀不是電動的嗎,自己摁著輕輕的也可以刮呀。”陳飛呐呐的說道。
李子傑接著說道:“電動的刮不幹淨,剃須膏在下麵的櫃子裏,快點,哥幾天沒刮了,難受死了。”
陳飛仍舊站著不動。
梅柔在李子傑背上拍了一把,嗔道:“他給自己都沒刮過,怎麼給你刮。”
這下輪到李子傑愣了,他顫巍巍的伸出右手就往陳飛下巴探去:“這都18了,還沒長胡子嗎?”
陳飛臉漲的通紅,後退一步躲開李子傑的手:“關你什麼事。”
梅柔彎腰拿出剃須膏,然後對陳飛說:“出去玩吧,媽幫你哥刮。”
陳飛轉身就走,覺得他哥討厭死了。
陳飛是一路摸著自己的下巴去到陸家裏的,知道陸誠來開門才才把手從下巴上放下來。
陸誠剃了個貼著頭皮的圓寸頭,站在門口沉默的看著陳飛。
幾分鍾後,才放開門把手示意陳飛進屋。
陳飛走進屋剛換好鞋,陸誠就貼了過來從身後緊緊的摟住了他。
兩個小時後,陳飛和陸誠一起泡在浴缸裏,陳飛懶洋洋的靠在陸誠胸口,陸誠則幫陳飛一下一下揉著太陽穴,舒服的陳飛都快睡著了。
“你哥哥怎麼樣了?”過了好一會,陸誠低聲問道。
陳飛睜開眼睛:“有點嚴重。”
“……”
又過了半響,陸誠低聲開口:“我剛開始真的沒想下那麼重的手,就隻是想逗逗他就跑,”隻是李子傑比他想的要難纏的多了,吃了幾次虧之後陸誠才忍不住真的動手,他放下手摟住陳飛:“你還生氣嗎?”那晚直到和陳飛分開之後陸誠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就是無止境的後怕,陳飛從來沒有生過那麼大的氣,陸誠這幾天都不敢聯係陳飛,生怕電話一接通,陳飛就會提分手。
“是我的問題,”陳飛回道,“我沒有處理好你和哥哥的關係。”
他在兩個人中間,如果能多花些功夫緩和陸誠和李子傑的關係,陸誠和李子傑之間就不至於能互相厭惡到這種地步了。
“和你沒關係,是我做錯了,以後我不會招惹他了。”陸誠急忙道,陳飛夾在中間本來就夠難做了,沒必要讓陳飛但這些沒必要的過錯。
陳飛搖頭,他一開始就錯了,其實陸誠老早就表達過對他哥的不滿,可被陳飛一直都忽視了,忽視還不說,還因為陸誠是自己男朋友,所以理所應當的認為陸誠必須像他自己那樣對待李子傑,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陸誠才會那麼委屈。
他哥也是,管教陳飛是天經地義,陳飛任他隨便管教,可他管教陸誠算什麼事,陸誠又不是他養大的,憑什麼手伸那麼長,整天對著人指手畫腳不說,說個話還陰陽怪氣的。
陳飛想起他哥就又心疼,又生氣,最後索性不想了。
這件事就隻能讓他這麼過去了,多的不能再說了。
陳飛轉過身,伸手往陸誠腹肌上摸去:“除了這裏,還傷到哪裏了。”小腹上一片恐怖的青紫,陳飛剛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陸誠摟緊陳飛:“這裏是最嚴重的,別的沒那麼嚴重,對了,寶貝,那晚上你哥沒回去找你嗎?”
陳飛三言兩語把那晚吃安眠藥躲過他哥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後問道:“那你呢,怎麼打發我哥的?”
“我這裏的監控早就讓傑克控製了,每次我出事辦事都會提前通知他,所以你哥查監控才什麼都查不出來。”
“就查監控?沒來找你問話嗎?”
“來了,我剛洗好澡就來了,可惜我爸回來的比他早了幾分鍾,當著我爸的麵你哥沒敢搜我的身,問了我幾句就走了。”
一聽陸誠爸爸回來了,陳飛就急了:“快起來,不洗了。”這光明正大的洗鴛鴦浴,要是被撞到了還得了。
陸誠淡定無比的摟住陳飛:“他早就知道咱倆的事,你怕什麼。”
“知道也不行,太不像話了。”
“別動別動,其實我爸昨天就走了。”
陳飛這才安靜了下來,窩在陸誠懷裏緩了一下才重新開口:“對了,那些警察是怎麼知道我們那晚的行動的?”
一提到這個,陸誠的臉色就難看了下來:“一直幫我調查羅玉田的那個私家偵探,我聯係不上了。”
“……”
“真他媽沒有職業道德,還好我留了一手,沒讓他見過我的臉。”陸誠罵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就不妙了。
“那我接下來怎麼辦?警方一定會盯著羅玉田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了。”陳飛問道。
陸誠歎了口氣:“我們現在太危險了,警方已經徹底懷疑上了我們,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
“沒關係,”陸誠對陳飛說道,“我現在才19歲,羅玉田都四十多了,我就不信我會死在他麵前。”
也隻能這樣了。
“那我們那晚從張潔那裏取回來的東西呢?”
“那發夾裏麵確實有一張儲存卡,裏麵都是些錄音,照片之類的,都是那女人做的那些缺德事,不過,”
“不過什麼?”陳飛追問。
“不過裏麵沒有羅玉田殺死譚叔兒子的證據。”陸誠說道。
“不可能,我們那時候算過的,羅玉田在譚叔兒子死後不久就買了一套房子給張潔,張潔那之前和羅玉田並不是很熟,張潔一定知道些什麼,她肯定把證據藏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和譚叔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好在那個女人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會有機會的。”陳飛說道,“我們有的是時間。”
“嗯,對了,那張儲存卡裏也關於廖雙的。”
陳飛一愣:“都是些什麼?”
“都是些錄音,應該張潔偷偷錄下來,內容和我調查的差不多,王鑫找到張潔,花錢讓張潔幫那你拍幾張他們要的照片和視頻,張潔把廖雙介紹給了羅玉田,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拍到了那些東西,聽他們的錄音,好像張潔和羅玉田在那時候就鬧翻了,原因好像就是廖雙,不過張潔手裏有羅玉田的把柄,所以羅玉田才會幫她。”
“……”
“你要聽一下嗎?”陸誠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飛搖搖頭:“不用了。”聽了他怕他受不了。
“不聽也好,我還擔心你聽了會難受。”陸誠摟緊陳飛,故意轉移話題,“要去看看我們的菜嗎?”
陳飛順勢而為的點頭:“去。”
於是兩人從浴缸裏爬出來,擦幹身子穿衣服。
“你把外衣穿上吧,”陸誠把陳飛的外衣遞給陳飛,“我怎麼你沒什麼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陳飛接過衣服,“走吧。”
兩人一起走到陸誠家裏的陽台上,那裏現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大花盆,花盆裏麵都是陸誠種的菜,至於陸誠為什麼種菜,那全都是因為陳飛,陳飛挑食,總是不吃蔬菜,陸誠用了各種方法,陳飛都改不了挑食的毛病,時間久了陸誠就想了一個辦法,陳飛不吃別人種的菜,那如果是他種的呢?
於是就有了這一陽台的菜。
陳飛看到這一陽台的小菜苗,心情果然好了不少:“沒想到你還真把這些菜種活了。”
“我種的菜,怎麼可能活不了。”陸誠毫不謙虛的道。不過話是這麼說,可是為了這一陽台菜,他著實花了不少功夫,又是查資料,又是往郊區菜地裏跑。
“可惜還是小菜苗,不能吃。”陳飛失望的說道。
“你看那裏,那盆菠菜,”陸誠指著角落裏,“那盆長的最好,過幾天應該可以吃了。”
陳飛一看,果然就像陸誠說的一樣,別的盆裏還是苗,就那盆,有個菜的樣子。
“我今天就想吃。”
“……”
“現在幾點了,把它拔了,拿回去讓芳姨給咱們做吧。”
“……”
陸誠找了個袋子把那盆還在發育的菠菜拔了個幹幹淨淨,然後又去冰箱裏拿出來一個泡沫箱子,抱著和陳飛往外走。
“這是什麼?”陳飛問道。
“爸爸朋友一大早送來的,好像是龍蝦,回去讓芳姨看著弄一下,不然就糟蹋了。”
“我哥可能在家。”陳飛說。
陸誠腳步停都沒停一下:“怕什麼,他又沒有找到證據。”
陳飛帶著陸誠回到家裏,李子傑果然正叼著根棒棒糖癱在沙發上看電影,陸誠主動和他打了聲招呼,李子傑不鹹不淡的回了聲,陳飛怕陸誠餓李子傑待在一起難受,就急急忙忙的帶著陸誠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