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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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回到家,就看到他哥在廚房裏係著圍裙坐在飯桌前擇菜。
“我媽和芳姨呢?”陳飛在他哥對麵坐下,“怎麼是你在做飯?”
“說是要去什麼美容院洗臉,真奇怪,不能再家裏洗嗎?”李子傑回答道。
“哥,我媽不會被人忽悠著去整容吧?”陳飛擔心的問李子傑。
“不會,你想哪裏去,你媽好賴做了那麼多年生意,哪裏你容易會被人忽悠,”李子傑說,“再說了,就你媽現在那模樣,走在路上就跟那些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哪裏需要整容。”
聽到李子傑說這話,陳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不小了,我都那麼大了。”
李子傑瞥了陳飛一眼:“怎麼,說你媽長的漂亮你還不樂意。”
“我沒有。”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自習嗎?”
“請假了,今天學不進去。”陳飛頗有些疲憊的說道。
“請了一天?”
“下午。”
“上哪兒去了,”李子傑看著陳飛,“網吧還是打台球去了?”
“台球。”
“你還真有膽子告訴我。”
陳飛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你媽現在天天念叨你的成績,我警告你啊陳飛,是你自己把希望給你媽的,你要是敢讓她失望,看我不揍死你,”李子傑訓斥道,“不管結果怎樣,你最起碼給我拚到最後知道嗎?”
陳飛老老實實的點頭。
“今天就放你一馬,明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學校念書。”
陳飛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等明天了,我現在就去看書。”
“站住。”李子傑開口。
“幹嘛?”
“今天學不進去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休息吧,幫我把蒜剝了。”
陳飛重新坐下來:“我不想剝,臭死了這玩意。”
“要是香的話我會讓你剝嗎,”李子傑看著他,“快剝。”
陳飛隻好拿過桌麵上放著的蒜頭不情不願的剝了起來,邊剝邊想著陸誠。
陸誠以前和羅玉田是朋友,現在是仇人,陸誠現在不止想要羅玉田的命,還想要羅玉田身敗名裂。
他要怎麼才能幫到陸誠?
煩人啊。
陳飛猛的站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做呢,吃飯不用叫我了。”
這一天陳飛一夜無眠,第二天去到學校,陸誠果然真的請假了,他咬著牙熬到放學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陸誠。
羅玉田家在A市出了名的富人區,這地方全是獨門獨院的別墅,陸誠的車就停在富人區不遠處的路邊,在這裏所有出來的車都要經過陸誠的車前。
陳飛打開車門上了車,陸誠本來半躺在後座上玩著手機,一看到陳飛就急忙把手機一扔,伸手就往陳飛身上摸來摸去。
“又隻穿那麼點,不是讓你多穿點嗎?”陸誠瞪著眼睛,“幹媽知道你穿的那麼少嗎?”
其實穿早上就在他媽眼皮子底下穿了毛衣,隻不過他穿了一會覺得太熱了就脫了。
陳飛伸手往陸誠摸去:“你裏麵不也隻穿了一件T恤,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跟你能一樣嗎,從來不生病,身上熱的跟火爐一樣,”陸誠伸手拉開陳飛校服拉鏈,伸手就往裏衣服裏麵探,“你看你都凍的,咦,是熱的。”
陳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陸誠眼珠一轉,陳飛衣服裏麵的手伸到T恤下擺裏麵摸到陳飛的小腹,手在陳飛的小腹和後腰上不停的摩挲著,眼睛看著陳飛,身子慢慢的往陳飛身上貼過來:“寶貝,咱們還沒試過在車上呢,好久沒被你收拾了,快來收拾收拾我吧。”
陳飛握住陸誠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衣服裏拔出來,然後把快壓到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一邊:“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做這個。”
陸誠低頭看了眼自己褲襠,然後抬頭一臉無辜的看著陳飛:“你知道的,對於你我是忍不住的。”
陳飛抹了把臉,懶的理他腦袋裏的黃色東西,直接問道:“現在什麼情況,譚叔呢?鑰匙配好了沒有?羅玉田呢?”
“別急,一個一個來,”陸誠說,“昨天老頭去找那個能配出鑰匙的人了,可是人家昨天不在家,今天才回來,鑰匙估計明天才能配好了。”
“那我們明天行動的時候這邊怎麼辦,誰幫我們盯羅玉田?”
陸誠回道:“譚叔侄子,譚叔讓他們請假了,別人我信不過。”
陳飛點頭:“那羅玉田呢?一天都沒出來嗎?”
“出來了一趟,身邊跟著兩個助理,不過很快就回來了,唉,”陸誠歎了口氣,“不妙呀,剛回國就一直窩在家裏,也不出去應酬一下生意夥伴,他該不會真相信張潔的話了吧?”
“他這個反應其實不奇怪,王鑫他們死的那麼慘,警方還沒破案,他就算不相信也會防備的,”陳飛說,“看來我們得主動接近他了。”
“他那人對誰都會防備,不好接近啊。”
“想辦法吧。”
“唉,”陸誠又歎了口氣,“對了,我明天不開車來了,這車太顯眼了,飛飛,”他轉頭看向陳飛,“要不要來一發,明天不開車了,現在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陳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他媽……”
陸誠聳聳肩:“苦中作樂嘛,釋放釋放壓力,咱倆一起釋放好不好。”
“不要,”陳飛打開車門就要下車,“你自己釋放壓力吧。”
陸誠急忙一把拉住陳飛:“你上哪去?”
“回去看書,你釋放壓力的時候記得把車窗關好。”陳飛回頭提醒道。
“回來回來,”陸誠用力把人拖回來,伸手把車門關上,“我不釋放壓力了,你陪陪我就好。”
“那你老實點,我就在這裏看書。”
陸誠不停的點頭:“你放心,我陪你一起看,你不會了我教你。”
陳飛一直陪著陸誠,直到他媽打電話來問他在哪裏,他才和陸誠分開,直接回家。
第二天,張潔家裏的鑰匙終於配好了,羅玉田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不過這不是最令陸誠和陳飛鬱悶,讓他們最鬱悶的是譚國富的侄子跟蹤羅玉田的那兩個助理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助理開始調查廖雙的父母了,並且找了兩個人保護張潔。
羅玉田已經相信王鑫他們的死和廖雙有關了。
“操,這個老王八。”陸誠罵道。
陳飛低著頭做題,一點反應沒有。
陸誠把臉埋在陳飛後背:“你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陳飛抬頭和譚國富對視一眼:“你已經罵了兩個小時了,你比薛靜還能罵人。”
陸誠歎氣,悶聲悶氣的說道:“不能讓他一直躲在家裏,我們要想辦法吧這個老烏龜引出來,不然等一個月後他老娘過完生日後他又要躲會國外了。”
陳飛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去引他出來。”
陸誠一愣,猛的把臉從陳飛後背上抬起來,陳飛早有準備一把捂住陸誠的嘴,把陸誠的破口大罵堵在他嘴裏。
“被吵,你吵了兩個小時了,吵得我頭痛死了。”
陸誠一把把陳飛的手從自己嘴上扯下來,黑著臉對陳飛吼道:“你他媽在說一次。”很顯然,陸誠對於這個比任何事情還要敏感。
“知道了,知道了。”陳飛敷衍道,“你也忘了吧。”
“最後一次,”陸誠滿臉嚴肅的警告道,“你再說一次老子弄死你。”
陳飛不停的點頭。
陸誠的氣這才順了過來:“老頭,張潔的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譚國富回道,“估計明天就後天。”
“那就好,等她老公一回來我們就動手,對了,你等等,”陸誠拿過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來兩個信封遞給譚國富,“拿給你侄子。”
譚國富沒接:“他們有錢。”
“你別來這套,你自己的煙酒有我和飛飛給你買的,他們可不一樣,”陸誠把錢塞到譚國富手裏,“兩打工的,又沒工作,他們那點錢能用多久,你拿去給他們,就說是你給的就好了。”
譚國富把錢放到一邊:“我一個破打工哪裏來的錢給他們。”
“話怎麼那麼多,”陸誠看著譚國富,“比飛飛還多。”
譚國富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陸誠嘀咕道:“一個兩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飛飛,你傷了我的心,就不打算道歉了嗎?”
陳飛放下筆,有些無奈的看著陸誠,要知道陸誠能囉嗦到這份上,他就不會說那句話了。
陳飛剛想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接過手機一看,是他哥。
“你先等等,”他對陸誠說道,同時接起電話,“哥怎麼了?”
“今天不是不上自習嗎?你上哪了?”李子傑在電話裏問道。
“沒在哪兒,在學校。”
“快回來,今天在家裏吃火鍋,”梅柔在李子傑電話邊叫道:“飛飛你把誠誠帶上。”
李子傑說道:“聽見沒有,你媽叫你不要把陸誠帶回來,啊,痛。”
陸誠聽到了:“這人怎麼那麼壞,幹媽明明叫我一起去吃火鍋的。”
梅柔搶過李子傑的手機:“飛飛,快回來吃飯,把誠誠也帶上,吃完飯再學習。”
“知道了,叫我哥來接我吧。”
“接個屁,就幾分鍾的路幹嘛還要人接,”李子傑叫道,“讓他們自己滾回來。”
陳飛掛斷手機對陸誠說道:“走吧,回去吃火鍋。”
陸誠搖頭:“我沒胃口,不去了。”
陳飛沉吟片刻:“因為我哥?你知道我哥不是那個意思的。”
陸誠繼續搖頭:“不關那個警察的事,是我沒胃口,你回去吃吧。”
“那好吧,我回去了,如果明天行動的話記得打電話通知我。”陳飛說完就走了。
陸誠看著陳飛的背影喃喃道:“你傷了我的心還沒有跟我道歉呢。”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譚國富突然開口。
陸誠一愣,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到了極點,他朝譚國富怒吼道:“我操你媽,我都說了多少遍,我沒想過讓陳飛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聽不懂人話嗎。”
譚國富轉過身看著陸誠,他認識陸誠那麼多年了,可能是剛認識的時候先入為主的觀念,在他眼裏,陸誠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怕他也會善良,也會對別人好,但是為了目的,他同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陸誠胸口不停的起伏,隨手抓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就朝譚國富身上砸去,隨後起身朝譚國富身上撲去:“你他媽快給給老子道歉。”
兩人在狹小的車廂裏扭打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陸誠半躺在後座上,閉著眼睛氣喘籲籲的說道:“道歉,快點向我道歉。”
譚國富揉著被陸誠打青的嘴角低聲說道:“陳飛很喜歡你。”
“我也很愛他,我長那麼大第一次那麼愛一個人,你聽不懂嗎,”陸誠低吼,“我從來沒想過讓他幫我接近羅玉田,沒想過讓他做這些亂七八糟惡心的事情,你怎麼就是不信呢,”陸誠越說越委屈,“你差點害的我們分手還不夠嗎,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去冒險呢。”
譚國富歎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拿著把槍,我都不敢相信,一個年紀那麼小的人可以做出那些事情。”
陸誠睜開眼睛,一臉諷刺的看著譚國富:“我就說你怎麼對我偏見那麼大,原來是因為以前的事情,譚叔,要不是我這麼做,你能確定你兒子是被羅玉田殺死的嗎。”
譚國富冷聲說道:“那個小孩才五歲。”
“是,他是才五歲,但他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譚國富伸手指著陸誠:“你沒和我商量就綁架了他一家三口,還差點殺了一個五歲小孩子。”
“我不綁架羅玉田助理一家,不拿槍指著他助理小孩的腦袋,他助理會把羅玉田殺過人的事情說出來嗎,不那樣做我們能確定羅玉田真的殺了你兒子嗎。”陸誠低吼道,當初他回國調查羅玉田的時候,查到羅玉田可能和譚國富兒子的死有關,就聯係上了譚國富,和譚國富一起一起查羅玉田殺人的證據,可查了半年什麼都沒有查到,陸誠就一氣之下不顧譚國富的反對綁架了羅玉田助理一家。
可那次綁架基本上就是白費了功夫,除了羅玉田的助理嘴上承認了羅玉田殺過人之外,別的仍舊是什麼證據都沒找到。
“那次行動之前我們就已經猜到羅玉田殺過人,你完全沒必要綁架那家人的。”
“那隻是猜測,我要的是證據,讓羅玉田身敗名裂的證據。”陸誠低吼。
“那你他媽找到了嗎,羅玉田不照樣瀟灑的活著。”譚國富忍不住包了粗。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要是他的助理有證據呢。”陸誠說。
“那你也不應該動手,特別是對那個小孩動手,要不是我不放心跟著你,那小孩就不是在病床上躺兩個月那麼簡單了。”
這事陸誠理虧,他認,那時候沒把小孩子綁起來,沒想到他和小孩子媽媽講話的時候小孩子會不要命的朝他撞過來,和他爸爸一起搶他手裏的槍,他才會慌亂中開槍打中小孩的大腿,害的小孩住了兩個月的院,萬幸的是那個孩子現在能跑能跳,什麼事都沒有。
如果譚國富就是因為這件事對他偏見那麼大,他也無話可說。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開槍的,就算你不來,我也不會對那個孩子做什麼,還有飛飛,”陸誠低聲說道,“我是真的沒想過讓他做什麼,你也是一樣,幫你隻是因為和你同病相憐,有一樣的仇人而已,我沒有卑鄙到那種份上。”
“沒用的陸誠,陳飛那孩子比誰都倔,就算你不同意,他也會主動接近羅玉田的。”
“他敢,你看我不弄死他,”陸誠說,“不用他添亂,我會想別的辦法接近羅玉田的。”
“還能有什麼辦法,羅玉田現在連以前的同僚和生意夥伴都不見了,就等著過段時間出國了。”
“……”
“羅玉田以前回國張潔都會安排一個人陪他,現在他連張潔都不見了,我們怎麼接近。”
“……”
“重新找個人嗎?我們短時間內上哪裏能入那隻老狐狸眼的人,就算找到了,能騙的羅玉田落單嗎?”
陸誠喘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反正我不讓飛飛去接近羅玉田。”
“那就看好他,陳飛可比你倔多了。”
陸誠瞪著他:“都怪你。”
譚國富無奈:“你講點理,就算我不提醒,到了這一步,陳飛也會知道該怎麼‘幫你’,有功夫怪我,不如想想用別的什麼方法把羅玉田從家裏單獨引出來。”
還能有什麼方法,羅玉田一回來就和張潔聯係上了,現在不止他自己,就連他家人身邊都有保鏢。
真特麼煩。
“先不管羅玉田了,你現在給你侄子打電話,讓他來換我們,我們去張潔家附近踩踩點,透透氣。”陸誠說道。
譚國富無奈看著陸誠:“還要踩點嗎,陳飛現在也回家了,你也不用哄他開心了,咱們這幾年進張潔的那些房子裏找證據沒有十次也有七八次了,哪次找到過證據,這次也要進嗎,感覺希望不大,不要最後讓陳飛白開心一場。”
“進,這套房不是她新買的嗎,鑰匙都弄到了幹嘛不進,我們一點希望都不要放過。”
譚國富掏出手機給自己的侄子發微信。
陸誠瞥著他:“我原來以為你會很恨張潔的,怎麼今天感覺你沒有那麼恨她。”
譚國富淡淡的說:“我兒子死了快十年了,他死的時候張潔好像和羅玉田並不是太熟,我兒子的死可能和她沒有關係。”
陸誠到是不那麼認為,他查到張潔這些年收了羅玉田不少錢和好處,如果隻是老鴇和嫖客的關係,那麼這中介費也太多了點。
就是因為這點,他才會一直覺得張潔手裏有羅玉田殺人的證據。
“如果你兒子的死和張潔有關係呢?”陸誠問道。
譚國富放下手機看著他低聲說道:“那我會親手殺了她。”
陸誠不相信的‘切’了一聲:“你省省吧,用不著幫張潔的老公動手,”他打開車窗才發現下雨了,“怎麼下雨了,飛飛不會被被雨淋到吧?”
譚國富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下的不大,濕不了衣服。”